不过,这份工作一开始并非因为他有多高的才能才被录取的,而是他偶发的善心所致。
那天,他刚从——栋商业大厦走出,心情极为低落,因为他刚才去面试的那家公司旨诉他,要他回去等候通知。这种话他已经听了数十遍,都会背了,也听得心灰意冷。
于是他漫无目标的走着。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他来到一个车流量不大的路口,原本他是想直接走过这个路口的,却不经意的瞥见一名坐在路边的老伯。这位老伯身着深蓝色的中山装,年龄在六十五、六岁左右,一脸慈眉善目,看起来像个老好人,可是他坐在那里双目发出求救的信号,来往的过路人没一人肯去扶起他,和他身边倒地的自行车。
佐藤低声叹口气,心想,看来今天倒楣的不只是他。他没有半分迟疑,直走向那位慈祥的老伯,并且小心的扶起他。
“老伯伯,您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他本着人性的善良,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年轻人。”
“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放心。”他虽关心老伯,但是言语之中有一股挥不去的轻愁。
老伯见他双眉深锁,又听出他语气中的哀怨,便问道:“年轻人,你有心事?”
“他随即摇摇头,不言不浯,只是轻声叹息。
“年轻人,叹息是老人家的专利,小心老人公会告你侵权哦!”老伯诙谐地笑道。
佐藤轻笑两声,“老伯伯,您真幽默。”
老伯突然板起脸孔,“我不是幽默,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学人家叹息,这么丧志,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呢?”
“我……”这教他如何不丧志?这些天来的打南令他心灰意冷,无所适从。
“我什么我!你应该提起精神,勇敢往前冲才对”
“可是,时不我予,有志难伸呀!”他仍蹙着两道眉,忧然道。
“看你的样子似有一肚子的苦水。”老伯搭着他的肩膀,“来来来,年轻人,咱们到树底下的铁椅子坐坐,老伯伯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把你有志难伸的.原因告诉我。老伯伯也许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你能纾解一下胸中的郁闷也好的。”
佐藤考虑一下,心想,告诉这位老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无害。他将这几天来所受的打击向老伯娓娓道出。
老伯听过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这样你就心灰意冷,提不起斗志?你太软弱了吧!”
佐藤并未生气,“也许吧!我从一出生就注定统领别人,所以我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没尝试过听命做事、做人属下与低声下气,我没想过求职谋薪竟是如此困难。”
听你这么说,不难发现你的出身良好,那么为什么还要出来找工作呢?”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不找工作会饿死自己。”
“怒老伯伯直言,你是因为做生意失败,所以才……”剩下的话,老伯不说,佐藤也明白。
“不是。事实上,如果我愿意,还有可以过从前的生活,高高在上的统领别人,但是……”
老伯闻言,闪过一抹明了的神采,“为了女人。”
佐藤诧异的望着老伯。
“我也是过来人。想当年我和我内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才能拥有属于我们的一片天空。”老伯笑道。
“哇!原来老伯伯也很浪漫嘛!”他开玩笑道。
老伯也风趣的取笑他,“那你们应该很相爱吧!”
佐藤微笑的摇摇头,“她很迟钝的。我很爱她,但是她是不是也爱我,我不知道。”
“你没向她表白吗?”
他再度摇头,“我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事业、没有经济基础,是没有资格谈‘爱’的。”
“你的观念很正确。”老伯肯定他的想法,接着又问道:“你不怕有人会先你一步对她示爱,而把她夺走吗?”
“潘的个性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别人的爱,否则也不会轮到我,这也是我爱她的一点。但是……”他的目光猝然冷冽,“如果有人敢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必定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她夺回,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老伯虽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冽所震撼,然而活下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因此很快的回过头来,往佐藤肩上一拍。
“好,好所魄,你为什么不把这份气魄用在找工作呢?”
一说到求职,佐藤的双眉不由得又凑近。
“我不是不用,而是这个时代的人类脑有问题,用人的标准应该在个人的才华与能力才正确,可是他们要的却不是大脑里的东西,而是外表的好坏。难道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他的大脑里就一定也是破破烂烂的吗?这没道理嘛!”
其实你也不能怪别人以貌取人,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你,又怎会知道你有何才华呢?”
佐藤不服气,争辩道:“一个人有没有才华、有没有能力,看他的双眼便可知道。譬如老伯伯您的双目虽然祥和,却有一股精明内敛的神色,所以您绝非普通的老伯伯。您的双手有着不易察觉的老茧,显示您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苦过。而您的衣服虽然破旧,但质料很好,表示您并非穷,只是念旧罢了。还有,您……”
“够了。”老伯伯轻声喝止佐藤,对他赏识的一笑,“那些没有用人的人将来一定会后悔。我不愿意后悔。
佐藤听得懂老伯的语意,但不敢确定。“老伯伯,您的意思是……”
“没错,你果真聪明,一点就通。我有一家做游艇外销的公司,久一名经理,明天你来试试。”老伯更加欣赏他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就拿这张名片到‘远程,找人事部经理,他会为你安排的。我给你机会了,成不成要靠你自己。”
这是佐藤当初救老伯进始料示及的,没想到在他心情最低落之际,竟敢是曙光乍现之时。当真世事如棋盘上的棋子,未走到最后一步,胜负仍然难定,想不到好心果然有好报。
当他回头想向用那位老伯道谢时,他早已消失无踪了,若非佐藤是生于尖端科技的三百年后的人,恐怕会以为他遇到神仙了呢!
当然,想要有收获,自然要有付出。佐藤做这个经理可不是闲差事,每天早出晚归,拼命工作,但是他发现,他所效命的这家公司有相当多的隐患,他判断这些,潜在的危机若不及早除去,恐怕会产生更多的不良后果,严重的话,恐有破产之虞。
佐藤虽然很想除去这些潜在的危机,可惜在上位者太刚愎自用,根本不采纳他的谏言,反而听一些谄媚阿谀之辈的话,搞得整个公司乌烟瘴气的。佐藤几次想直接告诉董事长,也就是当初引荐他的老伯——陈远程这些事,但是主其事的总经理乃是董事长的侄儿陈文豪,董事长膝下无子,只有陈文豪这个侄儿,如果直截了当的告诉董事长,怕他一时气不过而病倒了,那也非他所愿。
但是,佐藤害怕的事终于还是爆发了。最过分的是,身为总经理的陈文豪居然在紧要关头卷走了四亿五千万的流动资金逃逸无踪,一时之间,银行的催讨、债权人的逼债,不有违约金的赔偿蜂拥而至,而庆付这一切的重担全落在佐藤肩上,因为董事长早在听到这件事’之后,气得中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倒楣事在与论界马上传开,就连一向消息不怎么灵通的她。这已经事发后的第三天早上九点半了。
“你终于出现了。”她站起身迎向他。
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说一声:“嗨。”
婕舒再也忍不住激动,踮起脚尖拥抱他,“天啊!我好担心你。”
佐藤虽然疲惫不堪,仍举起右手揉揉她的头发,“傻瓜,我没事的。”然后他低下头附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告诉她,“潘,现在外面有十几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如果你不介意,我绝对不会反对你继续抱着我。”
他的话令素有“感情白痴”之称的婕舒耳根子全红,她快速的推开他,顺势在他的左脚上踹一脚,以报复他在言语中上的轻薄,然后迅速的退回她的座位坐下。
她方才那一脚威力有如蚊叮,不痛不痒,他却装得好似脚快断似的直跳脚,顺手把门关上,坐到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直至此时,他才将脸上的伪装卸下来。
“潘,我好想你。”
她望着他一怔,随即知道:“想捉弄我呀,不来!你这三天到哪里去了?快说!”
他一抹脸上的疲累回答道:“在公司。”
“这么说谣言是真的罗?”
“什么谣言?”
“就是你们公司倒闭的谣言啊!”她直言不讳。
他一听,垂下头轻斥道:“又是谣言,该死的谣言。”
“难道你们公司没倒闭?”
他用手掌支撑下巴迎视她,“谣言制于智者,你说呢?”
“我说嘛……”她望着他知信的眼神,猝然一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没事了。”
“真聪明。”
“我是智者嘛!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只是谣言,也一定有原因吧!”
他抿抿嘴,神色一黯。“公司的确出了点事?但是绝非如外界所传的那么糟。”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唇边泛起笑意,朝她轻瞟一眼,“关心我呀?”
“才不是哩!”她双眼一吊,俏皮的吐吐舌,“你这样说太狡猾了,人家只是好奇而已。”
“原来不是关心我呀?”
“没错。”她列嘴一笑。
“那么……”他停了半分钟,“既然不关心,我想就不要讲了,反正你又不在乎。”
“谁说的!我……”她倏地住口,暗呼好险差点就中计了。
他一脸坏坏的笑容。“你怎么样啊?”
她“嘿嘿”两声陪笑着,接着轻声道:“我……不怎么样!你不说就算了,因为我不想知道了。”
违心之论!佐藤摇摇头淡笑着。
他又不知在笑什么了?婕舒不安的想着。近来池对她说话的态度愈来愈奇怪了,好像对她有意思似的,而她也愈来愈奇怪,好像喜欢上他似的。三天不见,她发现自己居然挺想念他的,也因此,她才会在乍见他的那一刻冲动的拥抱他,而且还说出那么一句肉麻的话来,想到这里,她耳根不禁又红了。
“耳朵为什么红了?”
他猝然出声,惊醒了婕舒的沉思。
她急忙抓了抓耳朵,“是吗?我的耳朵红了,怎么我都没有感觉?你看错了吧。”
他笑着耸耸肩,“可能吧。对了,你还知道谣言的真相吗?”
“谣言?”她愣了一下,才笑道:“你愿意讲啦!”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公司受到的损害相当大,最主要的是一宗南美的大笔违约金赔偿不出来,再加上我们董事长的侄子陈文豪,也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他把公司调动的现金全部拿走了,才会被外界渲染成破产。”
他斜瞄她一眼,笑道:“你这么聪明,你会猜不到吗?”
“说的也是。”她接受他的恭维,想了一下,“你的个性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想你一定是想报恩点答陈董事长对你的知遇之恩,对吗?”
“何必再问我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猜对了嘛!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想到对策了吗?”
他朝她眨眨眼。“如果没有解决之道,我能轻松的坐在你的眼前吗?这次违约金的事情并非无可挽救的。南美那边要的不是钱而是货,只要我们能把货交出去,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公司的。至于资金嘛,金民经找到愿意贷款给我们公司的银行,所以资金也不成问题。问题是在于原料的来源。过去公司在陈文豪领导下,一直是以挖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在赶货。所以会发生货赶不出来的情形也是常事。只不过这次差点要了公司的命。但是,这种问题也都是可以轻易解决的。”
她露出一抹笑容,凝视着他。“怎么好象所有的事情一到你的手里,都变得好容易哦!”
他以坚定而自负的口吻说道:“你说过的,佐藤浩一就是佐藤浩一,三百年后是,三百年前的现在也一样是,不是吗?”
“不是。”
“啊?”他眉梢微扬。
她露出梨涡,甜甜的一笑,“你现在不叫佐藤浩一,叫左藤浩,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哦!”
闻言,佐藤笑了,拇指一竖,“好厉害!”
“过奖,过奖。”言毕,她发现佐藤似乎是强打起精神跟她说话,于是她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很累了吧?”
“是啊……不,怎么会?跟你讲话一点都不累。”他强撑着要掉下来的眼皮。
“骗人!你这三天一定都没合过眼,对不对?”
他揉揉酸涩的睛睛,“公司这么乱,哪有心情睡呢。”
“既然累下,就回休息吧。我开车送你回去。”她体贴的说。
他挥挥手,“不行,我待会儿还得回公司一趟。再说,你开车的技术实在惊人,我不敢领教,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驾照的。”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有驾照?我都是持身分证的。你忘了我以前有夜盲症,根本不能考驾照!”好绽开一抹捉弄似的笑颜。
“什么!”他吓得全身的汗毛猛然竖起。想到以前坐她车的情形,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命大。
“别担心,我打算最近去考驾照,以后就安全了。”
“是吗?”
他才不相信考张驾照就会有多安全,照他看来,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他才不相信马路杀手会因为多了张驾照而变成马路小天使。但是,想归想,他可不敢多说,他已经够累了,不想再被她疲劳轰炸。一想到累,他感到睡意正迅速侵入大脑神经。
“潘,我好困,可不可以借你的沙发小憩片刻?”
“当然可以。”
望着他倒头就睡的模样,不难了解了这三天是怎么过的。连日的劳累使得他原本俊逸的脸庞增添几分憔悴,高大结实的身躯也略显清瘦,他真是累坏了。
静静的凝视他沉睡的脸,婕舒突然发现这好像是她头一次见到他的睡容。以前好总是比他早睡又比他晚起,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他睡着时的模样,没想到他睡觉的样子竟是如此宁静平和。看着他睡,令她有一种安详满足的感觉,教她想一辈子都这样看着他、守着他。
这种感觉算不算爱上他了呢?当她一这样想时,心中不由得泛出强烈的排斥。她不信任爱情,因为她所看到的爱情,结果全变成伤害。想要找到像她父母、像林家爷爷奶奶那样天长地久的真爱,何其难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杜绝爱情。
但是,爱情并不是她想不要就可以不要的。看着他,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冲动的拥抱他,为什么在林事后院时会冲动的吻他,因为她爱上他了。只是她敢对他表白吗?不,她想他是不会告诉他的。好朋友的关系可以持久,而情侣则否。她虽明白自己真正的情感,但不愿承认,情愿做缩头乌龟,情愿当把头埋进沙土内的鸵鸟,也不愿破坏她与他的朋友关系。
就在她低头沉思的同时,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她惊觉的抬起头。
“老咪,进门前先敲门是国民须知耶!”她显得有些烦燥。
老咪先是探间环视办公室一圈,然后跨进门内,反手关上门朝她一笑。
“我知道这样是失礼了点,但是我刚才敲门你都不应,所以我只好自行开门罗!”
婕舒怀疑地问:“你有敲门吗?我怎么没听见?”
老咪轻拍额头,翻个白眼,“我都快把门敲烂了,你居然说我没听见!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发呆呀!”
“上班时间你发呆!”老咪有时候还真不了解她这位好友,“要是让老板知道你在浪费他的金钱,肯定有你受的。”
“管他的。”她不在乎的双手一摊,“反正最近又没文件要赶,怕什么?再说,偶尔发发呆,也是寻找创意灵感的方法之一,不是吗?”
“你呀!最会强词夺理了。”说着,老咪突然瞥见躺在沙发上的佐藤。“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睡觉的。”
“你知不知道他一夕成名了?”老咪一脸神秘的说。
“早知道了。”婕舒怕老咪把佐藤吵醒,于是拉着她走了办公室,“小声一点;别吵醒他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到会议室去说。”
他们一走进会议室,老咪立刻拉着婕舒坐下来。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同事说你拥抱了一个很帅的男士,是不是他?”婕舒点点头。
“你该不是爱上人家了吧?”老眯开玩笑的问道。
迟疑了半晌,她仍是点头。
老咪猛地将双手贴在双颊上,惊呼一声,“哇!”
“没那么夸张吧。”
老咪笑意盎然,瞅视着她。“教我怎能不夸张,你恋爱了!”
婕舒轻皱眉头,“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好像我杀了某人似的。”
“感觉差不多嘛!”
她作势要生气,却半点怒意也挤不出来,反而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趴在会议桌上。
老咪见状立觉不对,收起玩笑的心情。“小潘,你没事吧?别吓我呀,我心脏很坏的。到底怎么回事?”
婕舒半垂着眼皮,闷声道:“老眯,我好烦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怕他不爱你?”老咪猜测着。
“不是。”她很快的反驳,眼中泛着苦涩,“相反的,我是怕他爱上我。”
“哇!这么自负。”
“这与自负无关,而是一种感觉,……属于心的感觉,我不会形容。”婕舒抬头望向老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咪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笑颜,“原来你并非‘感情白痴’!那你以前不就……”
婕舒率性的把头一甩,“半是迷糊,半是装的!”
“哇!这种事情也可以装迷糊的吗?”老咪现在才发觉她并不如想像中那般了解婕舒。“我真搞不懂你,你爱他,他也爱你,这不是好事一桩吗?干嘛要装迷糊呢?”
“好事?”她嗤之以鼻,“那王蕙为何要自杀?李云秋又为何要离婚?还有小玉,她最可怜了,自杀不成,未婚生子,弄得家人不谅解,工作又没着落,现在更是贫交加,又得带个小孩,她又为何落到这种下场?还有……”
刚才婕舒所说的全是她俩的朋友,也是爱情底下品德不良的牺牲者。只是,老咪万万没想到,一向活泼、豁达的婕舒竟会受这些朋友影响,而对爱情产生莫大的恐惧与排拆。
“小潘,你不应该只看到这些坏的样本,还有其他好的,譬如……呃……?在匆忙间,老咪竟然想不起任何好的例子。
婕舒等了一会儿,见老咪绞尽脑汁的苦思着,不禁苦笑一声。“不用想了,你的答案大概是零吧。就算有,也是少之又少,对吧?”
“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嘛!”老咪噘着嘴,不服气地道:“喏,就算到头来还是分手,下场也不见得会有多惨,你刚才所举的只是特例。谈恋爱嘛,分分合合是很平常的。”
“可是我想要的是一份可以‘天长地久’,而非‘曾经拥有’的爱情呀”
“你已经爱上下他,难道可以把爱收回来不成?”顿了顿,老咪继续说:“更何况又怎能确定这份情感只是‘曾经拥有’,而非‘天长地久’呢?”
婕舒的脸孔因老咪的话而略显扭曲,“这是我最烦恼的事。”
“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装罗!只要我不承认,他就不会知道,那我跟他仍是好朋友。”
老咪不同意的摇摇头。“小潘,你太天真了,万一他向你表白呢?那样的话,你们之间的好友关系一样会破裂的。”
“可是明知道走不通的路,为什么还要硬闯呢?如果真如你所料,那么破裂就破裂吧!我不想在得到之后又失去,那样太痛苦了。我这个人一生怕痛,所以逃避是我最后的决定。”
“鸵鸟。”老咪直言轻斥她。
婕舒不以为意的笑笑,“随你怎么说。”
“冥顽不灵,你一定会后悔的。”老咪替她下了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