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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到 第5章(1)

  “刘福,你现在有空吗?”祁勋丰坐在车里,透过前方的挡风玻璃眺望对面公寓的三楼。难得周末没有行程,他索性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直接拿来送她。

  这丫头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到美国后一个星期左右,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忽然觉得她的态度变了个样。他从美国打电话给她,她爱理不理,要不然就是正好有事,总说不到两三句话就结束通话。

  回来约见面,她也说很忙,他都回国三天了,还是见不到她。

  现在,他跟刘福说话也得小心翼翼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个……可是……我很忙欸。”刘福紧张兮兮的说。

  “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我有点怀念你家附近那间豆浆店,要不要……”

  刘福截断他的话,急忙说:“不要!我、我不在家。”好心虚。

  “那到你店里?”祁勋丰皱起了眉,这丫头真的很不对劲。

  “不要!不要去店里,我也不在。我和朋友有约,那个……我在忙,要挂电话了。”快速结束和祁勋丰的通话后,刘福闷闷的,看着电话不语。

  祁勋丰更是脸黑掉,半天说不出话。长长的吐了口气,他想人都来了,就自己去吃个烧饼油条加咸豆浆吧。

  刘福叹口气倒回床上,他三天前从美国出差回来了,有带礼物给她呢。她好想见他,可是不行。

  不要见面,打从上回他差一点被车撞、摔得左手轻微骨折后,她就觉得自己该疏远他了。

  真出了事,她承担不起;真出了事,她会连自己都交代不过去。她会责怪自己,早预料到的事、可以避免的事,她为什么要放任事情发生?

  电话又打了进来,她紧张的看着手机,是大姊打的。莫名松了口气,她心里却也有点失落,真的很予盾。

  大姊八成是打来提醒她不要迟到吧。“大姊。”她接起电话。  

  “要出门了吗?”电话另一端传来刘苔清雅的声音。

  “嗯,准备要出门了。”她从床上坐起,理了理外出的服仪。

  彼此的对话停顿了一下,刘福是发呆,刘苔却是若有所思,几秒后她说:“有件事我虽然开心,但还是不问不快。我们家小妹一向对相亲没好感,这回怎么这么好说话?”

  在美国的时候,老妈不是没有想介绍刘福认识异性友人,可她家小妹每次不是跑掉就是躲起来,有一次人家都到家里来了她还躲在浴室不肯出来,弄得老妈好笑又好气。

  这一回,自己只是趁着到她店里吃蛋糕时提了下老妈说的事,本来还想可能要费一番工夫去说服她,没想到她只是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小妹看似好好小姐,可对于坚持的事也有她的古怪脾气。她答应得太爽快,刘苔反而觉得不对劲。

  “大姊你说错了,我只是答应去认识新朋友,你不要老是相亲相亲的说啦!”

  不过是个名称,内容物换汤不换药,刘苔懒得争这个。“……你答应得太轻易了,不太真实。”

  “呵呵……你不在我身边,要不然我就可以捏你一把,告诉你这是真的。”

  “刘福,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这次相亲对象是你姊夫远房亲戚,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你要是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可以考虑。”

  刘苔的话令刘福有些心虚,她这个大姊很恐怖,像部超级光机。她是没有喜欢的人啦,可会去相亲也的确是有原因。“那个……我再不出门就真的要迟到了。”生怕再多说几句会被逮到把柄,她匆匆结束通话后,看了一下时间就出门。

  心不在焉的关门后,她步行下楼,才踏出公寓的门口,就正好和由豆浆店走出来的祁勋丰撞个正着。彼此对看一眼,霎时都是一怔。

  “你、你、你……”刘福心虚得久久说不出话。

  原来在家嘛,为什么说不在家?祁勋丰也不质问她,只是指了指后头的店家。“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什么都没问,她反而难过。想了想,她说:“我要去约会。”

  他又是一愣。刘福以往除了工作外,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和他在一起,她的朋友他倒是没见过。“我送你,方便的话要不要一起喝个咖啡?”

  “不、不太方便。”  

  “这样啊……”

  “我今天的约会,其实是……”深呼吸后,她说:“是相亲。”

  刘福约会的地点,是在上一次受邀参加婚宴的那家饭店。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可以造访这家饭店,只不过这回喝咖啡的地方,是一楼的半露天咖啡座。

  来到约定地点,简单的确认身分、彼此介绍后,刘福就安静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杯中的温热咖啡。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背影音乐是西洋老歌和……某人有些吵杂的嗓音。

  刘福索然无味的听着大姊口中“不错的对象”发言,对方正说着他学生时代的往事。也许因为没什么交集,也就引不起她的兴趣,她顾及礼貌的微笑,心思却早就飘离。

  方才祁勋丰其实是早在她家楼下了,才打电话给她的吧?

  这段时间她刻意不和他见面,饭友时间也推说忙到不可开交、没时间准备,幸好他正好有事到美国出差一星期,老实说,她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到美国的那个星期,有空还是会打电话给她,她虽然不至于不接,可却刻意的冷漠,不然就是淡淡的几句打发他。

  天晓得,她还有多少话没有说!例如阳台上的玫瑰花苞开了、一连下了几天雨下得好烦、蛋糕作法上又有什么不同的巧思、一个人去两人常一块光顾的小店吃饭……算了,都是些琐碎的日常小事,他没听到也没损失吧。

  其实,她也想知道他在美国好不好?工作顺利吗?有没有拨空去她推荐的咖啡厅喝咖啡?那个总是热情又活力四射的老板,长得像不像年轻版的阿诺史瓦辛格?

  无奈这样的想念,她却只能压抑。她宁可和他之间变冷淡,也不希望他有分毫的差池。正因为他珍惜她这个朋友,她更要懂得保护他。

  君子之交淡如水,她想自己是需要时间适应的,毕竟她和他之前真的太好了,好到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把除了上班和睡觉以外的时间,都空出来给了她?

  明明就很想念一个人,却又不得不保持距离,好辛苦……

  别再想这个了,越想,她的意志力会越来越薄弱。

  刘福试图将注意力转移,透过落地玻璃窗往对面看过去,上回办婚宴的宴会厅又有一堆工作人员在忙碌,八成正为几个小时后的宴会在做准备吧?

  刘福不禁想,以巴洛克式大柱为中心的圆桌,这回不知会摆上什么菜色?是不是也会有个男人一边品尝佳肴,一边发简讯给同在会场的朋友要对方尝尝?

  事后她曾问祁勋丰,那天参加喜宴为什么不约她或和她一起入席?他说那天的婚宴,他将它归纳为应酬性质,属于公事范围,而和她一起用餐,应该是在很愉快、很放松的心情下进行。这是属于他的私人时间,他的好心情只想和朋友分享。

  因为是朋友,他可以坦率的展现真性情;因为是朋友,高兴的时候就笑、不开心就板着脸,不必压抑着应酬一切;因为是朋友,他可以分享、可以信任她。

  祁勋丰不曾说过什么,可刘福知道他对她真的很好,他是那种做的永远比说的多的人,能认识到这样的好朋友她很荣幸。他护她、宠她,所以她也得对他好一些,起码,不能因为她而让他受到伤害。

  前天大姊和刘德化到她店里作客,跟她提到了相亲的事,说是老爸和老妈的意思。一开始她很直觉的排斥,反问大姊,她如果真的和人家交往,对方又出了事呢?

  大姊很淡然的表示,只要不是心怀不轨,而且事先让对方知道她曾有的“丰功伟业”,对方却仍诚心的想交往,那么,她为什么要拒绝?当然,交往的前提得是她自己也觉得对方不错。

  犹豫了一下,她想相亲只是多认识一些人,不见得就是非要结婚。或许多认识一些朋友后,她和祁勋丰就不会常凑在一块,这样他被她带衰的机会是不是就低很多?

  虽然祁勋丰摆明把这些事视为怪力乱神,可她还是怕,也许是生在堪舆世家,她比别人更敬畏无明,因为她看过太多太玄、宁可信其有也不要铁齿的事……  

  “刘小姐?”

  刘福依然在神游。

  “刘小姐?”

  对上一双殷切的眼神,刘福一怔,忙回神坐正。“……是。”她暗骂自己失礼,今天她可是来相亲的……咳,来认识新朋友的呢。专心点!

  况且,不是不要再想祁勋丰了吗?她怎么想什么、不管如何想转移注意力,最后还是绕着他转不出来?

  “不好意思,我的话题你大概觉得无聊吧。人老了,一掉进回忆里就出不来。”

  “不……”是她比较失礼。

  眼前这位陈先生是个执业律师,三十四岁,高瘦身材、长相帅气有型,态度上也诚恳。平心而论,真想要结婚的女人,这一型的男人应该别错过。

  大姊果然很尽职的在替她把关,通过大姊那关得以和她见面的,都是水准之上。

  可是……这样上上水准的男人,她却芳心难动只想发好人卡

  “刘小姐好文静。”陈耀东倒是对刘福很有好感。

  “我?”她不是文静,只是心不在这里,方才一直在神游。

  “我听过一些你的事,有些事真的不必过度迷信。”陈耀东露齿一笑,他有一口好看到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白牙。

  刘福勉强一笑。

  “我知道某名门也有类似的状况。在几十年前也有个据说会克父母、败家运的小男孩因此被驱逐到国外,后来却成为企业家,回国上演了一出王子复仇记。

  “我父亲和男孩的父亲是好友,也是那家集团的律师,他曾在男孩被放逐到国外时替已故好友守住一些属于他儿子的权利。看到男孩成长史的父亲不只一次的感叹,信鬼神可以端正心术不作恶,迷信却足以令人忘本失去初衷。”  

  “你爸爸真是个有智慧的人。”刘福叹了口气,真希望她也有陈爸爸的智慧。可是,正因为是发生在别人家,所以才旁观者清,若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许就多少迷信了。

  “刚刚一直都是我在说我的事,刘小姐要不要聊聊自己?例如你有什么嗜好?喜欢去哪里旅行?抑或是欣赏什么样类型的异性?”

  前面问题的答案众多,直到最后一个问题,她脑中的影像几乎是在陈耀东说完话的下一刻就浮现——祁勋丰。

  刘福心跳漏了半拍,这种时候,他“跳出来”干么?人家问的不是她最喜欢的朋友,也不是她觉得最好看的男生,当然更不是她的饭友是谁。

  欣赏什么样类型的异性,换句话说就是她会为什么样的男人心动,这样的题目,她脑中为什么会冒出祁勋丰?

  她会为祁勋丰心动吗……刘福倒抽了口气,不会吧?他只是她的朋友,大概是因为方才心里想的人都是他,这才浮现他的脸孔吧?

  不是有个测试吗?把月亮倒着念成“亮月”二十次,然后忽然问说阿姆斯壮登陆了哪里?那些默念“亮月”的人会直接回答“亮月”。

  唔,一定是类似这样的反应!

  “刘小姐?”陈耀东耐心等着刘福回答,但是也等太久了。他问了那么多问题,都很平常生活化,她好歹有一项可以让他知道吧?  

  忽然,有个声音加入他们。“刘福的嗜好可多着,不工作的时候喜欢发呆、压马路、逛街、吃好吃的东西和跳华尔滋……”

  在刘福的抽气声中,祁勋丰很大方的捡了个空位坐下来,彷佛这场约会本来他就该出现。

  “你……”陈耀东讶异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人。他怎么也在这里?

  祁勋丰接着说:“刘福在发呆时,你最好陪着她放空,因为你说得再多、再精彩,她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当然,平时她会反对的事,就可以这时候拿来要她做决定,因为她“无力反对”。

  “压马路的时候,记得走在她后头,要不就干脆拉着她走,因为她一定有办法和你走丢。

  “和她逛街时,她对什么东西都很感兴趣,可以看个老半天,但千万不要因为她有兴趣就买给她,她真正想买的东西一定是折回去时才会买,她称这段时间为‘人神交战期’。否则买了一堆东西给她,得不到她的感激,还会被她损一句‘你真的一点也不懂得逛街的乐趣’。

  “刘福吃东西不会太挑食,也不一定非餐厅不可,事实上她偏好物美价廉的小馆,对很多女人讲究的气氛好像不是很在意。要真说唯一会让她执着的店,大概只有那一家‘混搭’得很彻底,店名叫‘You’,里头卖和风料理的店。但她喜欢那家店,不代表她什么和风料理都吃,她不吃生鱼片,也不吃太油腻的食物。

  “偶尔和她一起当‘间谍’光顾别家蛋糕店,你最好空着肚子去,因为会被迫吞下五、六种以上不同口味的蛋糕。她吃蛋糕永远只吃一口尝味道,你必须负责把剩下的蛋糕吃完……

  “华尔滋对她而言是种很愉快的舞步,她戏称为缘分之舞。和她做朋友这一样非学不可,要不然她得常常独舞,很寂寞的。至于欣赏类型的男人嘛……这点我也不知道,无可奉告。”

  刘福低着头,眼中渐渐汇聚雾气。这样的好朋友,她怎么可以失去他?她倏地起身。“不好思意,我、我去化妆室一下。”

  剩下的两个男人互看一眼,陈耀东先开口,“勋丰……似乎对刘小姐很熟?”其实,熟不熟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时候见过祁勋丰对一个女孩子如此了若指掌?没有花心思去注意、去在乎,认识再久也不可能这么了解。

  他知道祁勋丰是个标准的工作狂,除了工作外,从没见他对什么感兴趣,所有的人事物也只有在和工作有关时,他才会愿意花心思。可这个刘福……陈耀东实在不知她和祁勋丰的工作有啥关系?

  祁勋丰端起刘福喝过的咖啡杯就口,没回应他的问话。

  祁陈两家算世交,陈父本是祁家的律师,但祁勋丰的父亲往生后几年,祁芳明将集团内的律师大换血。

  可即使工作上没往来,陈家仍照顾祁勋丰十年,他小时候还住过陈家,和陈耀东一起上下学。

  祁勋丰到了美国,陈家是他唯一有联络的,一直到后来他回国处理联通事务,需要信得过的律师,这才又找回他们父子。  

  他是陈耀东的老板,也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只是对于祁勋丰,陈耀东总觉得彼此仍有段距离。在联通,比起其他人,他虽是被归类为祁勋丰心腹,可那也仅止于公事上。

  有一部分的祁勋丰,只属于他自己私人所有,旁人无法了解,而他也拒绝分享。

  陈耀东是很好奇刘福和祁勋丰是什么关系,因为他对她似乎相当了解,可他不愿回答,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何况祁勋丰的表情太高深莫测,他好不容易有个轻松假日,可不想误踩地雷让自己不好过。

  捡了个安全的话题,他说:“怎么会来这里?来用餐吗?”

  “来送东西。”祁勋丰懒洋洋的开口。

  “送东西?”聪明的话,这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但陈耀东实在太好奇了,毕竟假日时送礼以私谊可能性最大,而就他知道的祁勋丰,并没有非亲自送礼不可的人。即使是敬重他父亲,一向也只是请秘书送礼。

  大老板亲自送东西来,嘿嘿……

  “从美国带回来的那只,被你取笑长得很呆的大熊。”

  这下陈耀东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了,他笑着说:“是送给哪个朋友吗?那我非和她见个面不可。谁教你说笨熊之所以被买下来当礼物,是因为它长得像即将要收下它的人。”他对祁勋丰要送礼的对象很好奇,会收布偶熊这种礼物的,一定是女的。从美国买回来当礼物已经不可思议,而且还亲自送来厚礼,这种奇观就像看到猪在天上飞!

  就他所认识的祁勋丰,除了年代久远的孙宜苹之外,根本是绯闻绝缘体。

  但事实上,祁勋丰长得高大体面,活脱脱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贵公子,陈耀东知道有不少千金对他似乎颇有意,也传过走得近,可却从来没有人获得他的承认,想来八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亏得祁勋丰那张冷脸加上有难讨好又喜怒无常的怪性子,要不然,联通内部有不少爱发豪门春梦的女职员,他哪能安静度日?

  而不管对谁,祁勋丰从来不谈自己的感情,应该说,那个部分也没人敢多提多问。孙宜苹的背叛,让一向缺乏安全感的他更不相信爱情了。

  有时候,有些长辈或生意上的友人提了,他会岔开话题,如果刚好遇到心情不好,他就冷着脸让气氛冻结,时间久了,也没人会再自讨没趣,过问他的感情状况。

  可是近来陈耀东回联通之后,竟发现祁勋丰有了那么一些不同。在公司,他一样是严以律己也严以待人的严苛上司,部属犯错他照常不留半点情面,只不过该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越来越像个人,一个正常的……或者更不正常的人

  举例一:以往没有假日,连六、日都在公司度过的“工作中毒症患”者,近来会主动要秘书排开所有在休假日的应酬和工作——理由:我不能有假日吗?

  举例二:以往打死不吃便当的男人,听说近来天天吃来路不明的便当度日,而且吃得很开心、很愉快。陈耀东为此高度怀疑他每天的“快乐点”就是等着翻开便当。并且,不吃甜点的男人近来每日吃一块加了很多鲜奶油的蛋糕当下午茶——理由:人果然是习惯的奴隶!  

  举例三:千里迢迢从国外带回来一只布偶熊——理由:这只熊长得太像某人,不买来送她太对不起她!

  从那天起,陈耀东就对那只熊未来的主人很好奇,想看看祁勋丰口中的那个人,是“她”还是“他”?

  陈耀东问道:“你约的朋友来了吗?”

  “来了。”

  “在哪里?”虽然有点没礼貌,陈耀东还是忍不住用目光梭巡着长得像熊的女人。

  “很不巧,刚好是你今天约会的对象。”

  陈耀东脑袋霎时当机,几秒后才惊讶低呼,“……刘福”她长得像那只熊?哪里像了?一点也不像啊!人家长得纤细甜美,没有虎背熊腰,也没有那么大的头……

  他一顿,忽然想到祁勋丰幼稚园时喜欢上一个同班的小女生,竟然给人家取绰号叫“小熊”,小女生明明超可爱,可以说是幼稚园的小小校花了,叫她“小公主”还差不多,为什么叫人家“小熊”?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小熊”在祁勋丰心里和“可爱”画上等号,那时的他,原来是喜欢那小女生的。

  只不过,男人会觉得一个女人可爱?祁勋丰他、他、他……

  他是不是在无意间,发现了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陈耀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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