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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替嫁(下) 第二十章 生父竟是他(1)

  宣政殿,文武百官齐聚,乃蛮使节骆昱锦求见,也获得了皇帝的召见。

  骆昱锦一派凛然的步入大殿,他不着痕迹的扫了群臣中的沈明仕一眼,想必他都已经打点妥当了,大势底定,只要他开口便成定局了。

  「乃蛮使臣叩见陛下。」

  皇帝淡淡地道:「平身。」

  「谢陛下。」骆昱锦从容起身。

  皇帝半斜着身子,冷眼瞧着骆昱锦,不等他开口便质问道:「你们乃蛮都是这么办事的吗?事前不知会一声便一拨人跑来想要做什么?」

  皇帝向来不搞咬文嚼字那一套,朝臣都习以为常了,可外人不习惯,例如乃蛮来的使节。

  骆昱锦面上有些难看,大夏皇帝怎么言语如此粗鄙,把他们讲的好似不请自来的恶客。

  他拱手赔着笑脸说道:「陛下恕罪,事出突然,这才失礼了。」

  皇帝睨着他,问道:「有什么事那么突然?说来听听。」

  骆昱锦嘴角直抽,这与他想像的严肃画面截然不同,他要禀告的是天大的事,是能够动摇习王府的事,可是大夏皇帝这玩世不恭的态度实在令他无从切入。

  「快说啊!要朕等多久?」皇帝是个没耐心的人,很快便不耐烦了。

  沈明仕见此情况,知道不出手不行,于是他出列拱手道:「启禀皇上,因为兹事体大,骆大人怕皇上受到惊吓,已先找过微臣,将事由向臣说明过了。」

  「哦,是吗?」皇帝眉一挑,「那么沈卿帮他说吧。」

  「臣遵旨。」沈明仕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萧睥天,「此事与习王殿下有关。」

  皇帝撇唇道:「无论跟谁有关,朕都听着,你快说吧!」

  「是。」沈明仕清了清喉咙道:「事情是这样的,乃蛮的漾宝公主在前来和亲的途中,因摔下马而失去意识,所以——」

  群臣均聚精会神的听着,皇帝突然打断了沈明仕,皱眉道:「你要说的是漾宝公主昏迷了,所以主事的宫女指派了个小宫女代替漾宝公主和亲的事?」

  沈明仕震惊了,骆昱锦震惊了,文武百官都震惊了。

  沈明仕和骆昱锦震惊于皇帝怎么知道的,文武百官们震惊,则是他们这段时间都听过关于假王妃的流言,所以流言是真的?

  沈明仕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问道:「皇上、皇上怎么知晓此事?」

  皇帝稀松寻常的说道:「习王早与朕说明过了,习王妃在大婚当夜即向习王自白,习王问朕要怎么处理,朕把问题丢回去,习王就说乃蛮与大夏向来友好,他想给乃蛮一个面子,不要揭穿此事,免得坏了两国邦交。」

  「朕依了他,打算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放乃蛮一马,加上习王妃又讨太后和皇后的喜欢,还给太子之子启蒙,这功劳可大了,朕龙心大悦,决定永远掩盖此事,没想到你们自己倒跑来揭穿,真是岂有此理也不合常理,不是吗?」

  骆昱锦被这番话训得面红耳赤,期期艾艾的道:「是、是因为漾宝公主醒了,所以、所以——」

  事情如此发展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怎么会这样?现在反而变成乃蛮国不知好歹不领情了,而他们设计要拉下来的习王,原来是这么为乃蛮国着想的人,对替嫁之事宽大为怀的处理——当然他不是这样想的。

  他认为其中必定有鬼,可外人一定会这样想,一定会认为习王体恤乃蛮国用心良苦,乃蛮是因不想破坏和亲约定才找宫女替嫁,情有可原。

  如今事过境迁,习王夫妇也过得和和美美,还怀上了孩子,乃蛮使节却跑来大夏朝揭露这秘密,肯定存心不良、另有企图!

  情势完全逆转了,这么一想,他冷汗涔涔。

  「回神了?」皇帝眯起了眼,「你现在该不会要说用真公主来换习王妃吧?朕可是很满意聪慧的习王妃,加上她现在还有孕在身,太医说了是男胎,是朕的孙子,若是你们敢草率办事,那漾宝公主一过来,朕便杀了她!」

  骆昱锦面色如土,说不出话,沈明仕赶紧力挽狂澜道:「皇上三思!一个宫女怎可当王妃,与规矩不合……」

  皇帝瞪着沈明仕,「可不可以要你来决定?朕说可以,你要说不可以就是造反!」

  突然间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在沈明仕头上,令他不敢再多言。

  皇帝又不悦的训道:「你爹过去身为太傅,都不敢对朕说个不字,你这是想挑战你爹不敢做的事?」

  「臣不敢。」

  沈明仕生生咽下了这口气,他使了个眼色,敏王会意的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公主与宫女云泥之别,让一个宫女做王妃也没这个前例,怕是要受人非议……」

  皇帝摇头叹气,伸手拍了拍龙椅扶手,啧啧道:「老二你真笨啊,难怪自小功课没好过,把宫女变成公主不就得了,你光长脑子不会使有什么用?愚蠢!」

  敏王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面上无光,心里猛顶嘴——你才是老糊涂!宫女要怎么样变公主?简直痴人说梦!

  这时,骆昱锦好不容易振作了起来,他咳了两声,重新说道:「陛下……」

  他才说二个字便再度被皇帝打断,皇帝眸子里森寒至极——

  「不必说了,朕不需要真的漾宝公主,你回去告诉你们的王,给朕弄假成真,把现在的习王妃册封为公主,如此朕就什么都不会追究,明白了吗?不明白你就不要回去,留下来做客,大夏朝好山好水,够你游玩的。」

  一时间骆昱锦的面上露出错愕、呆傻与不可置信,众多情绪混在一起。

  大夏皇帝这是逼他就范,要把他给软禁起来,让他个点头说明白也不行。

  骆昱锦有种感觉,自己这是反被下套了。

  他压抑着不甘愿的情绪,勉强说道:「臣明白了。」

  皇帝很是满意,转向一直在看戏的萧睥天,「习王,这事与你关系密切,你有什么意见?」

  他不但照他的意思,还帮习王妃要了个公主封号,从此便可高枕无忧,这小子不好好感激他一番可不行,他们好久没父子联手了,此番联手引蛇入洞,痛快!太痛快了!

  萧睥天自然领情,「父皇裁决圣明,儿臣唯父皇之命是从!」

  皇帝摸着下巴,一脸兴味,兴致颇高的说道:「宫女变公主,堪说是天下第一替嫁,众卿以为朕这结论下得如何呀?」

  底下群臣哪敢说一个不好?异口同声应和道:「皇上英明!」

  真假和亲公主的落幕,有了皇帝金口玉言的「天下第一替嫁」美名,姜宜逍彷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在坊间被津津乐道着,而故事的始末也被美化了数十倍在百姓之间口耳相传,好似麻雀变凤凰,从丑闻成为了美谈。

  姜宜逍没想到压在她心口的大石如此容易解决,乃蛮使节团碰了一鼻子尖,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骆昱锦打算半路碰到皇甫漾宝时就把她给拎回去,免得她去到大夏被大夏皇帝杀掉。

  因为皇帝的结论,不只府里无人对姜宜逍投以异样眼光,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一夜平息,这实在不寻常,谁能有这等能耐一夜平息流言?

  萧睥天笑着回答她道:「父皇手段不一般,他底下那些暗卫处理事情干净俐落,现在空气干净多了。」

  「皇上宽宏。」姜宜逍自然对皇帝充满感激,也想知道萧睥天是怎么令皇上答应保她的。

  萧睥天抿了口茶才说道:「十几年前的围猎,太子莫名落单入了虎口,我救下太子,但是伤势严重,几乎要丧命。父皇对我说,活下去!只要我能活下去,日后便会答应我一个请求,即便我要他让位给我,他也会做到……」

  「当然,太子那次的落单并不单纯,肯定有人背后操作,欲让太子陷入险境,他们应该是认为即便有人找到了太子,也不敢上前搭救,毕竟必死无疑,没想到遇到了个疯子,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救下太子。」

  语落,萧睥天又说笑道:「太子对我而言就是这么重要的存在,你不可吃太子的醋,知道吗?因为现在你在我心中已排在太子前面了,没必要跟太子吃醋。」

  他在说笑,姜宜逍却是听得心口一滞。

  她可以想像当时情况有多危险,这么珍贵的免死金牌,甚至可以用来得到江山,他却用在了她的身上,叫她怎么能不感激又感动……

  「之后我整整养了一年伤,那一年倒是挺悠闲的,什么事也不用做,只管躺在床上就行,跟废人无差别,十雨伺候我也跟着吃了一年的苦,所以你瞧,那小子现在嘴再贱,平日里再偷懒,我也不会真把他怎么了,就是念在他擦澡喂饭的伺候了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姜宜逍立刻就泪眼朦胧了,他是伤得多重,以致于只能动口,他的性格如此好强,要他躺一年简直比死了还难受吧?

  可以说,她现在岁月静好的日子是他用一年的痛苦换来的,这段时间虽然外头风浪卷了好几回,但她一直待在他打造的温室里感受不到半点风雨,他一丁点委屈、不安和不适都没让她沾到,得夫若此,夫复何求?

  萧睥天托起她的脸,奇怪问道:「怎么哭了?那时你又还没与我相识,也不是你造成的。」

  泪水又涌进了姜宜逍的眼眶里,她哽咽说道:「我真希望我那时就认识你了,我可以帮你擦澡,喂你吃饭。」

  萧睥天眼里笑意加深,还带着一抹暧昧,「这样不大好吧,我那时尚未成年,你应该还只是个黄毛小丫头,帮我擦澡,喂我吃饭这事,于礼不合,还是你长大了再遇见我较好,免得我忍得辛苦。」

  「你在说什么……」姜宜逍前世为人师表,行事正派,听到这种浑话,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她羞赧不已,眼眸眨动之间似有水光。

  萧睥天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你都要做娘了,害羞什么?我想要你是天经地义的,此刻亦是忍得辛苦,就等你出了月子才能办事,到时你得好好补偿我。」

  她脸颊烫红,低低的嗯了一声,想到来日的火热,身子竟绵软了起来。

  萧睥天伸出修长大手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揽在胸膛上,在她唇角吻了下,说道:「等你出了月子,有本书要让你看。」

  姜宜逍对看书最有兴趣了,「什么书呀,为何要等到出月子?现在就可以拿给我看。」

  萧睥天神情悠远,「是一本需要身体力行的书,你现在还不方便看。」

  姜宜逍饶有兴致的追问:「究竟是什么书呀?我现在是不方便身体力行,可是我能先看着记起来,我记忆力很强,能够过目不忘。」

  萧睥天要笑不笑的说道:「你当真能过目不忘?」

  她笑道:「学习很好的人叫学霸,我就是学霸。」

  不对,原主是宫女,是学霸也太奇怪了,便又补道:「漾宝公主不想做的功课,都是我帮着做的。」

  如今她尚未对他吐实的秘密只剩下一个了,便是她穿越的秘密,其实原主是宫女的事揭穿之后,过去她的言行应是漏洞百出,比方她提出的六年国教,一个小小宫女哪来的眼界?

  但他从未追根究抵,若他追究起来,她肯定是禁不起深掘的。

  她浅浅一笑说道:「所以了,左右我在待产也无事,你就把书拿出来,我先学着。」

  萧睥天眼含笑意,「你真要先学着?」

  姜宜逍也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书要身体力行?」

  她想得到只有食谱、乐谱、运动之类的实用书籍,可古代有这些书吗?

  萧睥天笑着摸摸她的发,「《春宫宝监》。」

  姜宜逍一愣,耳根子又慢慢红了,果然是要身体力行的书……她现在说不想先看了行不行呀?

  平静的京城,这一日天还未明,便有人在衙门前击鼓鸣冤,击鼓后那人便跪着一动不动,待附近的百姓看清了,才发现那人竟是这阵子在京城受人赞赏的九安堂大夫霍慕贤,他背上还背着萌娃,正是小瑾儿。

  顿时所有人都讶异了,霍大夫为何要在京城府衙击鼓,他是有什么冤情吗?

  天色渐渐亮了,一时间,衙门前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都在关心霍大夫的状况。

  霍大夫平时看诊仔细又收费低廉,遇到穷困人家还不收诊金,甚至还送药,因此累积了很高的声望,这会儿很多人都很关心他。

  「霍大夫,您有何冤屈呀?天冷,起来再说吧,别跪着了。」

  「是呀!您不怕冷,也要为小瑾儿着想吧,她还小,可禁不起受寒。」

  有人将霍大夫拉了起来,他倒也不坚持,起了身,面容像平时那般俊朗平静。

  这时,习王府的马车正经过府衙门前,马车里是姜宜逍、姜雨芙和石筱乔,她们正要去姜雨芙推荐的小面馆吃早膳,姜雨芙将那面馆的豆浆面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叫她们俩都好奇了,说一定要在姜宜逍生产之前来品尝品尝。

  石筱乔原来就八卦,见到那么多群众围观,自然不想就这么走,姜宜逍便命车夫停下来。

  她与石筱乔不同,她并非八卦,她是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能否帮上忙,若需要帮忙,她肯定会派人过去。

  马车停了下来,姜宜逍让禾枫过去打听,石筱乔忙说她也要去,姜宜逍因为大着肚子不方便,便留在马车上等着,姜雨芙陪着她。

  过了约莫二刻钟,石筱乔、禾枫才回来,石筱乔显然是跑回来的,气喘嘘嘘,禾枫则脸色苍白,大受震惊,暮气沉沉的回去另一部马车上了。

  「禾枫姊姊怎么了?」姜雨芙看着两眼无神走开的禾枫,觉得奇怪,「筱乔,你们打听到了吗?是什么事?」

  「当然打听到了。」石筱乔上了马车,连忙喝了一大口水,「哎哟!这年头真是什么事都有呀!咱们都看走眼了。」

  姜雨芙急死了,忙说:「你快说!」

  姜宜逍倒是没那么急着想知道,她只担心禾枫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

  「你们知道在那儿被围观的是谁吗?是九安堂的霍大夫啊!」石筱乔瞪大了眼,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听说霍大夫天未亮就在衙门前击鼓鸣冤,这才引得百姓们层层围观,他还背了小瑾儿在身上,看了实在令人同情。」

  「霍大夫?」姜雨芙同样睁大了眼睛,纳闷道:「为何?霍大夫为何要击鼓鸣冤?他受了什么冤屈吗?」

  「你们猜猜小瑾儿的娘亲是谁?」石筱乔忽地压低了声音看着她们。

  姜宜逍好笑地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你就无须压低声音卖关子了。」

  石筱乔耸耸肩,「好吧!直接告诉你们,小瑾儿的母亲竟然是玖安郡主!吓到了吧!」

  姜雨芙连眨了好几下眼眸,「这是真的吗?」

  姜宜逍则是皱眉,若是真的,也难怪禾枫表现得失魂落魄了。

  萧睥天曾对她说,沈明仕阴险狡诈,为防止玖安郡主上位成了习王妃,留有后手,传言是会令玖安郡主身败名裂之事,想来便是这件事了。

  石筱乔一口气说道:「告诉你们,原来玖安郡主在沙场上受了伤,昏迷不醒,被敌军当成尸体扔进河里,那河的下游便是霍大夫隐居的竹林。霍大夫救了她,照顾她伤势,治疗她的眼疾,两人朝夕相处,情不自禁爱上了对方,因此私定终身。」

  「玖安郡主有了身孕后生下孩子,就是小瑾儿,霍大夫也倾全力治好她的眼疾,就在霍大夫以为一家三口可以快快乐乐在山中过着与世隔绝、不受打扰的生活时,玖安郡主却丢下他和孩子跑了。」

  「她一个字都没有留下,还偷走了霍大夫一大笔银子当盘缠,跋山涉水的回到京城,装做冰清玉洁的样子讨要习王侧妃的位子,太令人不齿,霍大夫听到传言这才追了来,先在京城住下后又开医馆累积名声,便是要找机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姜雨芙听完,久久回不过神来,连连吸了好几口气,「那后来呢?」

  石筱乔道:「好像府尹亲自出来了,让霍大夫有冤屈进去里面说,想来玖安郡主很快会得到消息,她要不要给霍大夫一个交代,就看她的良心了。不过她能抛弃小瑾儿,一句话也不留的逃走,显然是没什么良心。」

  姜雨芙义愤填膺,为霍大夫抱不平,「没错!那女人肯定是没良心的,都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了,还敢说她对习王痴情一片,还想做侧妃,真是厚颜无耻!」

  姜宜逍浅浅叹了口气,「霍大夫应该不是来为自己讨公道的,他是太爱玖安郡主了,放不下她,想再次一起生活,这才来的,纵然也恨她抛弃了他和孩子,但他还是来了。」

  九安堂,玖安郡主,他已说明了一切,是她们没发现隐藏其中的涵义。

  姜雨芙心疼道:「禾枫姊姊可喜欢霍大夫了,她还给小瑾儿做衣裳哩,这会儿没戏唱了。」

  姜宜逍知道禾枫的暗恋将要无疾而终,霍大夫会追到京城来,用这种方式逼玖安郡主出来面对,拼着男人的尊严不要,也要将两人的关系公诸于世,可见没有放弃玖安郡主,他要找回自己所爱,也要为小瑾儿找回娘亲。

  她忍不住要想,若是玖安郡主的眼疾没有治好,她是不是就甘心留在山林里与霍大夫养育女儿过一辈子?

  因为眼疾治好了,她不甘心成为山野乡妇,所以拼了命也要回来,若她开诚布公的和霍大夫谈,说她不想在山林生活,可能霍大夫为了所爱,会愿意与她到京中生活。

  只是这些毕竟都是她的假设,事实是,玖安郡主不要那个照顾了她三年的男人,也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问了萧睥天的看法,他说:「玖安极要脸面,极为要强,若没治好眼疾,她不会回来,反而会心甘情愿留在山里,所以治好眼疾反而害了她,让她又起了心思,终至引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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