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真的,西市那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裴艳艳傻眼的听着家仆带回来的消息,简直是不敢置信。她正奇怪崔尚缇怎么又突然对她冷淡起来,她的邀约他都找借口推辞了,没想到,还居然让她给料到了。
崔尚缇其实对江寒露是有好感的,他和自己来往,只是暂时拿她当幌子罢了!
她心里有数,所以早就暗中派家仆出去打探消息,而这时家仆正详细的跟她把经过描述一遍。
“小姐,小人可不敢欺瞒你,昨天黄昏时候崔公子为了江寒露和几个酒客大打出手,之后和江寒露进到酒坊内就再也没出来过,原本我们也不信,但有好多恰巧经过的证人言之凿凿,我们不信都不行了。
“大家都在猜测,他们俩昨晚该不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仇家要变亲家了吧?我们一听到这里就赶紧回来告诉你这件事。”
果然!她就觉得他们俩之间绝对有鬼,但为什么?
自己明明比江寒露漂亮,家世也比她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为什么崔尚缇不选择她,偏偏去选择那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
“可恶,我不会让他就这么把我给甩到一旁,他想都别想!”
裴艳艳气恼的在大厅内走来走丢,一心只想着该怎样破坏崔尚缇和江寒露之间的关系。
就算她得不到崔尚缇的心,她也不会让江寒露捡便宜去,要就两个人都别想得到他!
想摆脱她?可没那么容易,她一定会闹得他们鸡犬不宁为止!
“江寒露,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你……”
从朝中回来的裴大人一进大厅,就看到爱女气呼呼的在厅内来回踱步,马上关心询问,“艳儿,是什么事情让你气成这样?”
“爹爹!”一看到他出现,裴艳艳灵机一动,随即来到他身边,“爹,你一定要帮女儿,女儿被人给欺负了……”
“什么?居然有人那么大胆?!”
裴大人不问青红皂白马上承诺了女儿,“你要爹爹怎么帮你?尽管说来。”
“爹爹你不是握着朝中的资源,那么想得到什么情报应该都轻而易举吧?”
这下裴大人倒是有些迟疑的微皱起眉,“是这样没错,只不过……那是朝廷的力量,只能为公事,不能用来做私事。”
“我不管啦,爹爹……只是帮点小忙而已,你只要稍微打点一下,就没人会说话的,不是吗?”
拗不过女儿的再三哀求及撒娇,裴大人虽然依旧感到不妥,却还是昧着良心的答应了她,“好吧好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就明说吧。”
一得到爹爹的允诺,裴艳艳马上漾起一抹粲笑,“我要爹爹帮我,尽快找到一个人。”
她相信,只要那人回来,崔尚缇和江寒露之间的关系绝对会天翻地覆,再也不得安宁!
自从和江寒露互相确定彼此的心意之后,崔尚缇就经常出现在醉不归酒坊,关心她的情况,说实话,他对现在这一个之从前明显弱很多的江寒露还满担心的。
关于酒坊的事,她几乎是从头开始学,从前的记忆还真是忘得彻底,幸好酒坊的掌柜及其他伙计都很忠心且守本份,让酒坊能够继续正常做生意,并且愿意陪着江寒露,指导她,使她可以慢慢适应。
这对江寒露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在二十一世纪时从没碰过和酒有关的事情,当然是一窍不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副身体被它从前的主人训练出千杯不醉的功力,喝再多酒都不会倒,顶多就是醺醉罢了。
“唔……咳咳咳,这是什么酒,这么辣?”
和掌柜待在酒窖里,江寒露一一试着酒,想尽快将店内所有的酒类都给记下,虽然说她的身体很能适应酒,但喜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她实在不想让其他人再继续担心她了,因此就算觉得酒再难喝,她还是逼自己喝下去,要自己习惯。
掌柜看她喝得那么痛苦,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不希望她这么勉强自己,“小姐,今天你的酒也喝不少了,我看咱们明天再继续吧。”
这大概是她最近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吧,大家似乎都觉得她很没用,好像一碰就会倒一样,“你并不需要担心我,我还可以的。”
“可是……”
“露儿,掌柜要你休息,你就休息吧,别把自己给逼太紧。”
听到熟悉的嗓音出现,江寒露马上转头看向站在酒窖门边淡笑的男人,“尚缇?”
“哎呀,崔公子,你来得正好,赶紧劝劝咱们家小姐吧。”掌柜一看到他,马上出声向他求救,“小姐已经待在酒窖大半天了,崔公子最好赶紧带她出去透透气,免得闷坏了。”
在崔尚缇经常造访醉不归后,江家的仆人都渐渐对他改观了。因为不管他们怎样苦口婆心的劝小姐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都没用,可只要崔公子一出现,他说什么话她都会听,就像是一物克一物一样。
而他们也感觉得出来,崔公子是真心对待他们小姐好,怕现在的她撑不起酒坊家业,甚至他还暗中偷偷关照着,陪着她慢慢重新站稳脚步,维持江家的基业不倒。
他对她的心意,他们这些在一旁的人都看到了,所以对他是完全的信服,也很放心让小姐和他在一起。
崔尚缇接收到掌柜求救的讯号,非常乐意的把江寒露给牵出酒窖,“陪我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这酒窖内,你不醉,人家掌柜都快醉了。”
“可是我……”
“没有可是。”他轻抚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看看你,脸蛋都已经红起来了,还想逞强?”
他的动作非常温柔,这让江寒露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似乎更烫了,忍不住害羞起来,为免让掌柜看笑话,她只好乖乖为跟着崔尚缇走出酒窖,暂时让自己放松一下。
来到酒坊后的小院子,清凉的风迎面扑来,她感到一身舒爽,这才发觉她似乎真的待在酒窖内太久了。
自己吃不消,害得年纪大的掌柜也叫苦不休,拼命想办去劝她暂时休息。
“尚缇,你怎么又过来了?”江寒露对他漾起甜美的笑容,“珍宝坊给放着不管,你就不怕会出问题?”
他轻弹了她鼻头一记,取笑她,“你顾好你的酒坊就够了,不必担心到我头上,我还没你那么不济事。”
她不由得微噘着嘴抗议,“人家已经很拚命的在努力了嘛……”
崔尚缇当然知道她的努力,但她的努力却让他心疼,有种想开口要她别这么勉强的冲动,就算她放弃酒坊也没关系,反正他会照顾她、守护她,让她下半辈子生活无虞。
但他知道,他不能说出这么自私的话来,这等于是把她这一阵子以来的努力都给抹煞掉,所以他只能选择在一旁陪伴,让她靠着自己的力量成长。
她最近总说自己是韧性十足的杂草,不怕挫折的,但他倒是宁愿她脆弱一点、依靠他一点,省得他老是在一旁看得心疼。
崔尚缇柔情的将她给拥入怀中,不得不叮咛,“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别让自己太累,好吗?”
她乖顺的依偎在他怀中,贪恋着他的气息,“连你也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了?”
“你要听实话还假话?”
“当然是实话。”
“说实话呀……我还真希望你是。”
她马上不平的抬起头来瞪他,“为什么?”
只见他扬起一抹若有意图的笑容,慢慢俯下身,用低沉的嗓音说着调情的话语,“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任我为所欲为,而且还不会反抗……”
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庞,她的心一跳,马上知道他想对她做什么,虽然感到羞赧,但她还是慢慢闭上眼,并不逃避,既是害羞却又期待的等着他即将落下来的吻。
两人正情到浓时,偏偏前店传来刺耳的呼唤声,而且越来越大声,似乎还有往后院延伸的趋势,当然也破坏了两人之间的美好气氛。
“少爷,不好了啦!”
一听到有其他人闯入后院,江寒露马上尴尬的背过身去,崔尚缇则是有些懊恼的双眉打起结来,非常不悦的瞪着那不识趣的家伙,“有什么事一定得这样吵吵闹闹的,连个规矩都没有?”
崔家家仆也顾不得主子那非常不悦的表情,忙不迭将重要的事情说给他知道,“少爷,老爷他突然回来了!”
“你说什么?”
这下崔尚缇马上变了表情,换上一脸的讶异。他那许久没消息的爹,怎么突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