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靖和扳不开被她紧搂住的手臂,没辙的扶额道:“那你想朕怎么替你讨公道?”
她歪着脑袋,一双古灵精怪的桃花眼眨了眨。“既然我被退了亲,不如您再另赐一椿婚事,当是弥补我吧。”
他狐疑的望着她。“你瞧上了哪家的小子?”
“就是那个老是跟在墨瑛熙身边的岑佩南。”
“那小子倒是长得一表人才,行军打仗也颇有能力,可朕怎么听说比起女人,他好似对生得白白净净的少年更感兴。”岑佩南有断袖之癖的谣言也不是一、两日了。
“就是这样我才想嫁他嘛,他喜欢生得白净的少年,我呢,喜欢娇滴滴的美人儿,日后呢,他玩他的,我玩我的,谁也别管着谁。”
温靖和听见她这番惊人之语,挑起眉,斥责道,“荒唐!你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了吗?”
“没呀,我是认真的想找个合适的丈夫,先前墨瑛熙同意我的要求,所以我才肯答应帮他,哪里知道他竟给我毁婚。”
“朕听说他给了你五万两白银,外加二十匹上好的骏马,给你赔罪。”
“是没错,可我的脸也丢光了啊,这会儿需要有个人帮我把脸面给捡回来,皇上叔叔,您就答应我吧。”
“朕得问问岑佩南。”这个侄女如此荒唐,他是个明君,可不想被史官记下个不顾臣子意愿,胡乱指婚的罪名。
翌年三月,太后寿诞过后,墨瑛熙返回西南驻地,他骑在马上,伴随着一辆马车缓缓朝着西南而去。
岑佩南并没有同行,他在两个多月前,听闻凤昌郡主想嫁给他的事,早已吓得连夜逃往西南。
几只猫受不了被关在马车里,纷纷窜到车顶上去玩,二花则大胆的跳到了墨瑛熙骑的马上。这会儿它不再怕他了,因为他身上已没有过去那种可怕的猛兽气息。墨瑛熙没赶它走,任由它窝在他怀里。
当初就是这几只猫儿,将岑佩南搁在房里的书给叼了出去,使得书里最后那段文字显现出来,它们立下这样的大功,他给它们的奖赏是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鱼。
他抬手摸着二花的脑袋,一时没忍住,好奇的问道:“你们当初怎么会想把那本书偷给涓儿?”
“喵呜。”宛如在回应他似的,二花叫了一声。
他没听懂,也没再追问下去,回头见车里的妻子醒了,正掀起车帘朝他笑着看过来。
“二花怎么跑到你那儿去了?”
“它约莫是想骑马吧。”墨瑛熙放缓速度,来到马车旁,问道:“你要不要也出来,我载你骑一段路。”
这会儿春阳灿烂,春光正好,晒得人暖暖的,连心都暖了起来。
“好。”朱涓笑应了声。
吩咐马夫停车,墨瑛熙将她抱上马,让她坐在身前,拉起身上墨绿色的斗篷围着她,两腿夹了下马腹,让马徐徐跑了起来。
朱涓抱着二花,偎在丈夫怀里,脸上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阳。
他已解了身上的恶咒,她相信今后他们的人生将会如同此时春阳一样明亮灿烂。
那本挽救了他们的书,被两人当成了宝贝,仔细收藏着,将来还要再传给后代子孙。
被独自留下坐在马车里的玉梨,羡慕的将下巴枕在窗子上,看着马上的两人,忍不住喃喃的向天祝祷,期望她的命定之人能快点出现。
沿途春花盛开,在春风里摇曳绽放着它们的美丽,墨瑛熙瞧见路旁一株浅黄色的小花,特地停下马,摘了一朵,插在朱涓的鬓旁。
那花乍看并不让人惊艳,却如同她一样,禁得起久看。
朱涓含笑的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瓣。
此后天涯海角,永远相伴相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