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逍低呼一声,脑子顿时一片混乱,乱得无法理清思绪。
虽然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但他们确实圆过房了,元帕为证。
他们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但那也是唯一的一次,他们曾同床共枕几夜他都没有碰她,而且他睡相极好,睡着了便如雕像似的直到天明,恍若两人之间有条线,倒是她有几次睡着了,下意识往他臂膀蹭了过去,醒来吓到连忙移回原位,幸好他都尚未醒来没有发现。
所以她实在还没做好准备能在清醒的情况下与他行房,可她又不能说不要,若她抵死不从,第一个挞伐她的恐怕是冯姑姑,对冯姑姑来说,习王宠幸她是天上掉馅饼,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她还往外推,她疯了吗?
可是、可是她有千百个不情愿呀!他还说什么今夜或许能怀上之类的,她还没有为人母的准备,自己都还在适应古代生活,适应婚姻生活,适应人妻身分,怎么能这时候怀孕?
而且是在萧睥天心里有白月光的情况之下,她在床上会不会成为白月光的替代品?他会不会把她当成替身?她觉得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萧睥天猝不及防的将姜宜逍放在床上,没有忽略她深蹙的眉心,还有脸上混乱的情绪,但是他选择无视,掌风灭了烛火,只留一盏羸弱烛光,放下床帐,他慢慢压下来,伸手圈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姜宜逍终于伸手挡住他,抵在他胸膛前。
金线绣的纱帐里,她盈盈水眸漫上了一层薄雾,身子冷汗直冒,气息急促,僵硬又软弱的说道:「王爷,我不想,今夜可不可以先不要?」
「你还没搞懂。」萧睥天蹙起眉头,「在这府里,你脚踩的地方,都是本王说了算,没有你想不想的问题。」
他离京几日,临晚才与太子回宫,和皇上议完事后正要出宫回府,想不到周太医追着月色赶上来,在他上马车前拦住了他,说他对心肺复苏术还有几个地方弄不明白,能否面见王妃当面请教。
他当然一口回绝,同时他也下了一个决定,今晚他要让皇甫漾宝成为他的女人,这两件事没有关联,但他就是想这么做,所以她说不要,只会令他加倍不高兴并且起疑。
「可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姜宜逍不死心的阐述自身的理由,心乱如麻的说道:「很多事还没厘清,我觉得今晚还是先不要……」
萧睥天嘴角一挑,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本王就要。」
他的声音很冷,落在她颈脖之间的呼吸却很烫,姜宜逍下意识全身紧绷,认命的闭上眼睛,任他摆布。
「装睡没有用。」萧睥天轻嗤一声,手没停下的解了她衣衫。
姜宜逍很无言,她是反对无效听天由命,却被他解释为她在装睡,令她哭笑不得。她睁开了眼眸,朦胧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看着悬在上方的他。
萧睥天面色稍霁,但眸色越发深幽,他凝视着身下那张眉若弯月、肤如凝脂的脸庞,突然低头用力吻住她嫣红的唇瓣。
姜宜逍立刻处于震惊之中,她惊慌的想躲却躲不开,因他的唇与舌在她口中横冲直撞、肆意卷吮,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像要将她一寸一寸吞入腹中,这陌生又令人愉悦到不能自拔的体验她从未曾有过,感觉会……沉沦。
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本能推拒,但显然只是在做垂死挣扎,她的双手被他固定在头顶上,光用一只大手便紧紧箍住了,她根本逃不开他身躯的磨蹭,几乎是动弹不得,他立即将她的唇重新卷入口中。
他的吻炽热中带着汹涌,每当卷起她的舌尖,便会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更像是故意一般,不断在她唇上厮磨逗弄,令她心跳失序,更何况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这令她羞赧极了,当他终于肯放开她的唇时,她娇喘连连,脸色都红透了。
萧睥天低首抵在她额上,呼吸声逐渐急促,低声说道:「你这模样让本王想要欺负。」
姜宜逍不由得脸红了,在她听来这话不但没有恶意,反而更像情话多一些。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害怕他的靠近?这浑身快融化的感觉又是什么?被他这样压着,这陌生的满足感又是什么?四面八方恍若热浪袭来,让她无法招架……
「本王要欺负你了……」萧睥天低哑的在她唇上呢喃,呼吸越发急促。
她眨巴着眼眸看着他,看到他的眸子里逐渐有火苗在酝酿,她也听懂他在说什么,瞬间满脸羞涩,内心紧张不安。
萧睥天见她不敢抬眸,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绯红脸蛋说道:「初次都会疼,忍一忍。」
姜宜逍一听便错愕了,「初……初次?我们不是圆过房了吗?」
萧睥天嘴角含笑,「并没有。」
姜宜逍更是讶然,「可是元帕……不是交到宫里了?」
萧睥天低声笑了下,「那是鸡血。」
姜宜逍眼睫毛眨呀眨的,「什么?」
鸡血?他竟然用鸡血代替她的破处之血?
萧睥天唇角一勾,「你被下了药,本王不想跟一个神智浑沌的女人圆房,那一点意义都没有。」
姜宜逍不禁窘了一下,「你知道我被下了药?」
萧睥天抿唇,「本王有眼睛,自然看得出来。」
姜宜逍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原来她根本没做过……
萧睥天对这时候聊起天来很不满意,突然发动攻击,猛然推进了些许。
姜宜逍被突如其来的入侵吓得不轻,忍不住仰头叫出声来,轻吸了一口气,「你你……你慢点……慢点……」
萧睥天眯眼,「本王已经够慢了,这还不是全部。」
听到不是全部,姜宜逍的脑子瞬间当机。
如果这么疼还不是全部,那全部是有多少?她会多疼?
……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蹭在他热烫的胸膛里沉沉睡去,手扶着他的腰,腿靠在他腿上,累得再没法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