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怪来到她面前,朝她行了一个礼,沮丧地说道:「火娘娘,您交代我们的任务无法完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火媚娘上下打量了一下二怪,问道:「怎么了?那女子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叫你们吓吓她,这么一点小事你们也办不成?」
「娘娘有所不知,往常偶有生人见到我们兄弟俩这等模样,莫不吓得魂飞魄散,即使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人也会三魂少了两魂,大病一场,如今这位姑娘见了我们俩非但不怕,反而很是高兴,好像我们两人是台上唱戏之人。」
「如此说来,我们倒也不能小看她,只是她不害怕,你们俩也应该有其他办法,让她病个三、五日应不成问题,为何无功而返呢?」火媚娘有些诧异。
二怪相互使了个眼色,绿袍怪上前一步道:「娘娘莫不是骗我们?那女子明明身带法术,妳却对我们说她是一个平凡人,幸亏今天她没有出手,我们才能侥幸回来,要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你好大胆子,竟敢说本娘娘骗你?」火媚娘一怒之下,伸手一挥,只听到啪啪两声,二怪各挨了一巴掌。「我已看过那女子数次,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你们两个小妖胆敢说谎欺骗我,我非要抽了你们的筋、剥了你们的皮,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蟒袍怪大着胆子道:「娘娘明鉴,我们二人想尽办法,但都只能到那女子身前就再也不能前进,我们用邪烟和鬼火喷她也不能奏效,用刀也砍不过去,我们无法子可想,这才退了回来。」
「哦,真有此事?」火媚娘好生奇怪,心里寻思难道胡石羽并没有离去?不可能呀,她亲眼看着他走远了才差那两个小妖前去的,莫非另有什么古怪?她沉吟一下,抬头道:「你们俩下去吧,待我亲自前去看看。」
两个小妖听了,如蒙大赦,急忙忙地跑了。
火媚娘看了看天色,决定趁着天还未亮前去查探赵如梅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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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媚娘悄声来到赵如梅的床前,仔细审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该不会是那两个小妖欺骗我?哼,胆子不小!」
火媚娘俯下身去,朝赵如梅口鼻处吹了一口气,只见淡淡薄雾朝赵如梅奔去,眼看那层薄雾就要被她吸进鼻子里,却突然朝旁边散开。
她虽听二怪说过这种情况,可如今亲眼所见还是愣了一下。
她挥手猛地朝她脸上拍去,就是这张算不得漂亮的脸蛋勾引了她的石羽,让石羽的魂都丢了,她恨不得拍烂这张脸,可拍了下去之后,并没有预期地听到啪的一声,反倒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感到奇怪,细看之下才明白她的手掌在离赵如梅的脸一寸多处就再也下不去了,无论她怎样用力都不能再前侈分毫。
火媚娘把手缩了回来,竖起二指,口中念念有词,猛地朝赵如梅胸口戳去。这一次,火媚娘似乎感觉到手指往前移动了,快要挨到她的身子,她不由得一喜,以为再加把劲就能奏效,于是更加使劲地戳,但眼看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便可戳中赵如梅,手指却再也前进不了,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之下想把手缩回来。
可是,这下子火媚娘才发现糟了,手指犹如被什么东西黏住一样,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她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在手指和手臂处缠绕,慢慢地朝她的胸口攻了过来。
火媚娘忙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往后退,正在她使劲后退之际,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火媚娘连翻带滚的退到墙边才停了下来,不由得心惊胆战,以为是胡石羽回来收拾她来。
好一会儿之后,只听见赵如梅缓慢的呼吸声,并无别的动静,她这才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她又再度来到赵如梅面前,仔细查看,这一看,竟被她看出名堂来。
她见到床上人儿睡得正香,乌黑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而枕上秀发中还有一枝银白色的玉簪,簪上蝴蝶的头上竟用银丝穿着一颗银白色珍珠,细看之下,那珠子竟发出淡淡的光华来,那股淡淡光华缓缓地在赵如梅全身流转。
火媚娘试探地朝赵如梅身上轻轻地按了按,忽然感觉掌心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围住。
她猛地想起曾听人说过胡石羽有一件宝贝--如意神珠,看赵如梅头上这颗珠子这样神奇,八成就是胡石羽那颗宝贝如意神珠了。
「石羽呀石羽,我全心全意地对你好,你却把我当根草,这贱丫头有什么好的?你竟然把随身至宝都给了她。」
想到这儿,她不禁狠狠瞪着赵如梅,心里真恨不得能把她撕成碎片,再把神珠据为已有,可惜的是胡石羽在神珠上施有法术正保护着赵如梅,她只能看着神珠却拿不到。
纵使她恨得牙痒痒也只得无可奈何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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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赵如兰就来到妹妹房里,把贪睡的妹妹拉了起来。
「五妹,快起来,今日是赶集日,我们到市集上走走,看看能不能……」话未说完,她眼尖地发现妹妹发鬓上多了一件饰物,银白色的蝴蝶上串了一颗银白色的珍珠,素雅大方又很高贵。
「如梅,还不快从实招来,妳这玉簪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别人送妳的礼物?是不是什么人送妳的定情之物?哈,怪不得妳这些日子古古怪怪的,坚决不嫁给刘员外,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赵如梅一下子红了脸,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下床来一边梳洗一边回答:「四姐,哪有人送我礼物,这玉簪是我在旧物摊上买的,只值五两银子。」
「真的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赵如兰不信,「老实告诉我,妳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妳对我讲没关系的,我不会告诉爹娘的。」
「没有。」赵如梅有些心虚地道。
赵如兰细细看了看赵如梅脸上表情便不再多问,过了一会儿,等妹妹梳洗完毕,两人手拉手往楼下走去。
用过早饭,趟如兰问道:「五妹,这次娘的寿辰,妳打算送什么给娘?」
「啊,我还没想到!四姐,那妳要送什么?」赵如梅反问。
「看妳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妳早就准备好了,谁知道妳还不如我呢!」她有些得意地道:「我早就给娘绣了一幅气麻姑献寿图的被面。」
提起刺绣功夫,也怪不得赵如兰如此得意,翠竹镇恐怕还没有几个人及得上她。
「四姐,我哪有妳那么能干?我又不会刺绣!我还不知道要送什么给娘,不如我们到镇上去看看!」
两人说着说着就往镇上的店铺走去,可是看来看去都没选到合适的礼物,赵如梅大失所望,有些灰心。
赵如兰见妹妹很沮丧,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灰心,前面还有店,我们过去看看!」
「如果还是没有适合的呢?」
「不会、不会!肯定有适合的。」
两人边走边说,这时,突然有一人拉住赵如兰的衣袖。
「姑娘,来这边看看有没有妳喜欢的东西吧!」
趟如兰回过头来,见拉着她的人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正笑瞇瞇地看着两人,措着路边一个小摊,「两位姑娘看看,选一样吧!价钱很便宜的。」
小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式样繁多。
赵如梅俯下身,随手拿起一枝珠花,看了看又放下,又随手拿起一枝银钗也觉得不怎么好。
那妇人见两人挑来捡去似乎都不是很满意,便从摊子底下又拿出一个盒子,
「两位姑娘如果不满意,我这儿还有好的货色,不过这价钱就要贵一点!」
那妇人从盒子里拿起一枝金凤钗,「姑娘看看这枝金凤钗,是用纯金打造,最适合老太太戴了。」
赵如兰见那金凤钗金光闪闪,看起来很漂亮,便问道:「这金凤钗怎么卖呢?」
妇人伸出两根手指头,赵如兰如梅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问道:「二十两?」
妇人摇摇头说:「两位姑娘说笑了,这金凤钗光是金子的分量就不只二十两。」
「那就是两百两?」
赵如梅很失望,连忙放下金凤钗,「太贵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银两,买不起的!」说完,转身就想走了。
「姑娘,如果银子不够,可以随便拿一样身上的东西来换。」
一见有希望,赵如兰急急追问:「什么东西可以换呢?我们身上并没什么值钱东西。」
「不要紧!」那妇人笑道:「就当我和两位姑娘有缘分吧,这金凤钗如果姑娘喜欢的话,就拿一件身上的饰品来换吧!」
赵如兰看着自己身上和赵如梅身上的饰物,看来看去似乎只有赵如梅发鬓上那枝玉簪梢值一点钱。
「妳是说只要拿五妹那枝玉簪就可以换这一样东西?可是……可是……」趟如兰有些结结巴巴,简直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可是,我五妹那玉簪根本就值不了那么多钱,妳一换不是吃亏吃大了?」
赵如梅一听那妇人说要拿她头上的玉簪来换之后,立刻倒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吃惊,忙拉着赵如兰的手。「四姐,我们不能占此便宜,再说这世上不可能有这 好心白送人东西的道理。」她拉着赵如兰转身就要走。
趟如兰却站着不动,抱歉地看着那妇人,「对不起,大婶,我五妹性子是急了一些,不过她说得也对,妳的东西我们买不起,可我们也不能跟妳换,我们不能贪图便宜让妳吃那么大的亏,」
「不吃亏、不吃亏!」妇人慌忙道:「两位姑娘心真好,妳们别怕我吃亏,只要妳们喜欢就够了,」
「四姐,不能要!」赵如梅有些生气地说道:「这位大婶,我这玉簪是不换的,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哪能跟妳那纯金打造的金凤钗相比呀?」说完之后,她使劲地拉着赵如兰走了。
那妇人见两人渐渐走远,慈眉善目的脸渐渐变色,眼睛恨恨地瞪着赵如梅的背影,那模样看来很可怕,哪里还有半点和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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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兰看着赵如梅紧绷着脸,心里好生奇怪。
「五妹,簪子不换就不换,妳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她笑了起来,「早上妳还不承认,现在可露出马脚了吧?」
「什么马脚?四姐,妳在说什么呀?再说我哪有生气,我只是不想占别人便宜。」
「还不承认?那簪子肯定是心上人送妳的吧?不然妳干嘛要生那么大的气?而且我看那位大婶也不像是坏人,人家好心要和妳交换,妳不换就算了嘛,也犯不着生气呀!」
赵如梅哼了哼,「好人?妳哪只眼睛看见她就不是坏人的?况且拿那枝金凤钗来换我这玉簪,妳不觉得奇怪吗?我一听就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
看着赵如梅有些脸红的样子,赵如兰笑嘻嘻地道:「那位大婶也许没什么奇怪的,我看妳今天倒是有些奇怪呀!」
「我哪有什么地方奇怪?妳倒说说看,我们和她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肯吃那 大的亏拿东西来和我换这玉簪呢?还有,她一个单身妇人背着那么多金银饰品到我们这市集来卖,东西居然还没被匪徒抢走,她凭什么保得住自己的钱财?」赵如梅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世上哪有人平白无故送人东西的道理?」
「妳这样一说,倒是真的有些奇怪,只是那位大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呢!」
「坏人脸上又没写字,妳怎么能肯定她不是坏人呢?再说,她要是脸上大大写着坏人两个字,那她就不用做坏事了!」
「好了、好了,我们别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争论不休。」赵如兰岔开话题,「对了,五妹,逛了半天都没选到礼物,干脆我们上别处去看看吧!」
「算了,不去了!」
「可是明天妳要送什 给娘呢?」
「明天……」赵如梅突然想起自己还藏着一件东西在家里,她看了看左右没什么路人,便凑到赵如兰耳边小声说道:「四姐,其实上个月我上山采野菇时,挖到一株好大的人参,这次正好可以拿来送给娘她老人家。」
赵如兰笑骂道:「好个丫头,妳真会保密呀!上个月挖到人参,怎么都不透露一点风声给我呢?」
「那人参好大一株,我怕爹知道后会把它拿去卖!」
「究竟有多大?重多少?」赵如兰也好奇起来。
「四姐,等会儿我拿给妳看,妳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让爹知道!」
「这倒是。」赵如兰考虑了一下,「干脆等会儿回去之后,妳就悄悄拿给娘,叫她藏好,别让爹知道不就成了?」
于是,两人快步往家里走去,到家之后,赵如梅道:「姐,妳去悄悄把娘请上来,我到楼上房里等妳。」
赵如兰答应了,于是,赵如梅一个人先上楼去准备拿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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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陈氏和赵如兰一起来到赵如梅房间。
赵如梅拿起木盒,恭敬地拿给赵陈氏,「娘,明天是您五十岁大寿,女儿没别的礼物给您,这是女儿那日在山上挖到的一株上好野人参,娘,您打开来看看。」
赵陈氏打开盒子,趟如兰也凑过头来,一看之下全都吓了一跳。
赵陈氏又惊又喜,「小梅,这么大一株人参,妳是哪儿挖到的?」
「娘,我就在这后山挖到的。我朋友说这是一株千年老参,是无价之宝呢!等娘和爹高寿之时拿出来服食,还能延长几十年的寿命。」
趟陈氏拉着赵如梅,慈爱地道:「小梅,娘知道妳的孝心,只是这种贵重的人参,妳该自己好好保存才是,怎么拿来给娘呢?」
「娘,这是五妹一片心意,您就别推辞了!」
赵如梅也直点头,「是啊,娘,您收下吧!正因为人参希罕,所以才献给娘呀,况且我还年轻,用不着人参,爹和娘年岁大了,正好把人参切片炖成汤喝,好滋补身体!」
「小梅,这么大株人参,那得值多少银子呀?干脆妳拿去卖了,换成银子当嫁妆多好!」赵陈氏为女儿考虑。
「娘,您别说了。」提起嫁人,赵如梅有些抑郁。「这人参非常宝贵,我是不会拿去换银子的,还有您别同爹说,爹那贪财的个性,难保他不会欢喜得马上拿去卖了。」
赵陈氏笑了,对于女儿的孝心,由衷地感到欣慰。
「妳这丫头心眼真多,娘答应妳会把它藏好,不告诉妳爹,这下子妳该满意了吧?」她顿了顿又道:「我帮妳保管好,妳什么时候要,我会给妳!」
这下子赵如兰也笑了起来,「娘,您真是什么时候都为我们着想。」
赵如梅接着又道:「娘,上次我对您说的事,您对爹说过了没有?」
「什 事?」赵陈氏感到莫名其妙。
「娘,就是我请您跟爹爹说女儿不愿嫁入刘家,要爹去退了那门亲事的事!」
「小梅,妳怎么还这样想呢?这婚事不可能说退就退的。」
赵如梅一张脸黯淡了下来,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对赵陈氏说,只有不吭一声。
赵陈氏接着道:「我已打听过刘家的为人处事,况且刘家是大户人家,能嫁人他们家是妳的福气,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赵如兰这时也道:「五妹,我还以为妳已经想通了,怎么还那么固执?」
赵如梅郁闷地看着娘亲,「娘,女儿还小,还想多陪陪您,您和爹别急着把女儿嫁出去行不行?」
「傻话!难道妳要在家里当老姑娘?到时候想嫁人都很困难。」
「老姑娘就老姑娘!女儿愿终生不嫁,陪伴您老人家。」
「小梅,妳别在那儿胡思乱想了,刘家已将迎娶之日定在这月初八,妳的嫁妆都已办好了,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而且妳爹的脾气妳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话妳对我说还可以,但千万别在妳爹面前说,到时候妳爹一发起脾气,吃苦头的还是妳自己。」
趟陈氏语重心长地劝赵如梅,但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心情更加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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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不乐的赵如梅早早就上了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婚期已近,而胡石羽却还不知哪天才能回来,难道她就真的要这样嫁入刘家吗?不!她不要嫁过去,要嫁也要嫁给胡石羽!
想到胡石羽那深邃专注的眼眸、那缠绵热烈的拥吻,她的心里不由得怦怦直跳,感觉脸颊热辣辣的。
只是他们之间并无任何承诺,而且胡石羽知道她的心意吗?即使他心里愿意娶她,但他的爹娘能接受她吗?
她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反正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拿下头上的玉簪仔细把玩。
这时,只听见窗户被人推开的声音,赵如梅惊喜地叫道:「石羽、石羽,你回来了!」
一阵嘿嘿冷笑声传来,是一道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一个蒙面黑衣大汉从窗外跳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他一跳进来立即用大刀指着赵如梅,用吵哑而低沉的声音暍道:「喂,小丫头,妳是要钱还是要命?」
赵如梅吓了一大跳。看那大汉的样子及体型很像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只是强盗不是都应该在荒山野岭抢劫的吗?怎么会那么大的胆子跑到民房来抢劫?
她不由得害怕了起来,颤声问道:「你……你要什么?」
「把妳手上的玉簪扔过来!」
「不!」她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一藏,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不可以不要这个?这屋里的东西随便你拿,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那黑衣人冷哼道:「少啰唆!快把它交出来,我就可以饶妳不死,要不然……嘿嘿…嘿嘿嘿……」
赵如梅看着那刀在月夜下寒光闪闪,不由得心也怯了,胆子也小了,但那玉簪是胡石羽送给她的东西、是她最心爱之物,怎么可以交给强盗?
她慢慢朝后倒退,却仍然把手藏于身后,死也不肯将玉簪拿出来。
那黑衣人见她明明怕得要死,身子直发抖,却死也不肯把玉簪拿出来,不悦地把刀高高举起向下一劈,朝她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喝道:「妳不要命了?宁可死也不把东西给我吗?」
「不给!」赵如梅颤声道:「能不能不要这个?这屋里所有东西都给你。」她伸手在枕头里摸出一些散银,「这些全部都给你,只有这枝玉簪不能给你!」
「其他的我统统不要,就只要妳手上那玉簪,快拿过来给我!」
「不给!死也不给!」赵如梅固执起来。
黑衣人大怒,大步走过来,双手举起刀,猛地朝赵如梅头上砍了过来。
赵如梅吓得尖声大叫,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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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妳醒醒!妳怎么了?」
「别碰我,别碰我!」感觉到有人用力摇晃自己的肩膀,赵如梅大声尖叫,怎么也不肯把埋在被子里的脸抬起来。
「小梅,妳是不是做恶梦了?」
一双手使劲地把赵如梅的身子扳过来。
赵如梅睁开眼来,见到赵如兰的脸就在面前正关切地看着她,她急忙四下梭巡了一下,却半个人影也没看到,哪里有什么黑衣人,她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妳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赵如兰关心地问道。
她惊魂未定,用手摸了摸脖子,又把手伸进嘴里猛咬一下。
「好疼!还好!」赵如梅喃喃自语地说:「难道真的是在做恶梦?」
赵如兰伸手抹掉赵如梅额头上的汗水,心疼地道:「五妹,妳想开一点吧!」嫁到刘家也不是什么坏事,瞧她心神不定的样子,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赵如梅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出实情,可是说出来她会相信吗?任谁恐怕也难以相信刚才有一个蒙面大汉到家里来抢劫。
她定了定神,问道:「四姐,妳怎么会到我房里来了?」
「妳还说呢!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到妳的尖叫声,忙过来看看妳,谁知道就看见妳趴在床上发抖,幸好我赶快叫醒妳,不然妳恐怕还要做一阵子的恶梦呢!」
「那妳过来时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大汉在屋里?」
「五妹,这里是二楼,爹娘就在楼下,哪可能有人爬到妳房里没被爹娘发现的?妳肯定是做恶梦了。」
「可是刚才我明明是很清醒的!」赵如梅仍有些惊疑不定。
「只是作梦而已,妳别害怕了。」
「真的吗?」
「真的,快睡吧!」赵如兰安抚地拍了拍赵如梅的背让她躺下,自己也在赵如梅身边躺了下来,「今晚我陪妳睡,这下子妳该放心了吧?」
赵如梅有了趟如兰的陪伴,渐渐安下心来,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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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自起床之后,便忙着准备赵陈氏的寿辰之事,从张罗筵席到招待客人,一直到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赵如兰、赵如梅才各自回到房里。
两人累得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突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来到赵如兰的床前,静静地看着赵如兰,接着张嘴朝赵如兰吹去。
一股淡粉色的烟雾被赵如兰吸了进去,睡熟的趟如兰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那火红色的人影伸手朝隔壁一指,「去把妳妹妹头上的玉簪拿过来!」
赵如兰目光呆滞,迷迷糊糊地下床朝赵如梅房间走去,没有多久的时间便折返,再度回来时,她的手中已多了那枝玉簪。
火红人影一见那玉簪大喜,立刻命令道:「给我!」
神色迷茫的赵如兰立刻听话的把玉簪递了过去。
那人欣喜若狂,盼了多久的宝贝就在面前,她立刻伸手抓去,就在她指尖刚一摸到玉簪之时,一股电流从指尖传来,整个人如被雷击一般,轰的一下就被摔了出去。
她狼狈地爬起来走到赵如兰跟前,又惧又怕。
那人贪婪地看着赵如兰手中的玉簪,手伸了又缩,最后只得颓然挥了挥手,「回去!」
赵如兰听见命令,立刻走到床前,一沾床又呼呼大睡,手里仍紧紧地握着赵如梅最心爱的玉簪,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火红色的身影随后来到赵如梅的房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伸手朝床上一挥,连同床上的赵如梅一起消失不见,房间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