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头上的玉簪,忙把它收进怀里贴身藏好,这才缓缓地向楼下走去,谁知一直到了灶房都没见到一个人,她这才稍稍有些放心,自己盛一碗粥吃了起来。
这时,趟如兰走了过来笑道:「五妹,妳这只小懒猪睡到现在才起床,也不怕爹娘骂妳?」
赵如梅有些心虚,急忙道:「我哪有?早上醒得太早,一看天还未亮,就回床上多躺一会儿,谁知这一躺就又睡着了!」顿了顿,她试探性地问道:「四姐,昨夜妳睡得可好?」
「睡得很好呀!妳昨夜睡得不好吗?」
「难道昨晚妳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没有呀!昨晚有什么古怪吗?我怎么不知道。」赵如兰一下子好奇了起来,拉住赵如梅问:「五妹,昨晚妳究竟听见了什么?」
赵如梅摇摇头,总算是放下心来,「昨晚耗子闹得很厉害,害我都睡不着,我还以为妳也听见了,所以问问妳。」
「真的?但昨晚明明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呀!」赵如兰半信半疑。
「也许是妳睡着了,没有听见,妳一向睡觉都睡得很死的。」
「哦,可能吧!」赵如兰不再追问,待她吃完粥便拉着赵如梅向前院的铺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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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赵老爹和赵陈氏正在忙碌着,今天是镇上三天一次的赶集日,一大早就人来人往地非常热闹,杂货铺里的生意也出奇的好。
赵老爹见两姐妹走了过来,沉下脸看着赵如梅,「这丫头,这么大个人了,还睡到现在才起床,也不早点来帮帮忙。」
趟陈氏看了看女儿,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人都起来了,你就少说两句。」
赵老爹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得更加生气。
「什么少说两句?都快要嫁人了,还这么没规没矩,知道的人会说是这丫头懒,不知道的人会说是我们赵家没有家教,到时候嫁入刘家,不讨婆婆欢心,连丈夫也不高兴,妳敦我这张老脸要放哪里?」
赵如梅紧闭着双唇;心里暗暗忍受。
赵如兰瞅见她气色不对,忙对爹娘解释道:「爹,昨晚耗子闹得凶狠,吵了大半夜,闹得人不得安宁,五妹也是天要亮了才睡了一会儿,想着要到铺里帮忙,才急急赶过来的!」
赵老爹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对赵陈氏道:「女儿都是被妳惯坏的,整天只知道四处乱跑,也不在家学做点针织女红,刘家是大户人家,妳不好好教导她一些为人媳妇该有的礼数,到时被夫家小看了,妳我面子也挂不住,从今日起,妳得看好她,别让她上后山去了!」
赵如梅听到她爹刘家长刘家短的,气得就要开口说话,赵如兰一把拉住她摇摇头,接着对赵老爹道:「爹,又有客人来了,您快去招呼客人吧!」
赵老爹顾不得教训女儿,忙着做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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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梅气鼓鼓地朝街上走去,赵如兰忙跟了上来。
赵如梅嘟着小嘴问:「刚才妳为什么不准我说话?」
「五妹,刚才妳如果和爹争论,以妳的脾气,最后还不是吵得不可开交?爹的脾气妳又不是不知道,他答应了刘家的婚事就不会改变,妳就是吵吵闹闹的也没有用,到时候还不是连累我和娘也被爹骂?」
赵如梅没好气的抽出被她拉着的手说:「妳只会担心被爹骂,就不担心我要落入火坑?」
「哪有这么夸张?」赵如兰听得笑了起来,「昨日我和娘到街坊上替妳都打听清楚了,刘家也不是什么坏人家,那刘员外对人还算是忠厚,并不是妳那日对娘说的那样。」
赵如梅生气地道:「他如果忠厚,就不会三妻四妾,更不会把妻子虐待至死。」
「妳听谁这么胡说的?」赵如兰不以为然地道:「听说刘员外的夫人在娘家之时身体就不好,嫁入刘家之后更是长年卧病在床,去年熬不过才病死的。刘老夫人心疼儿子才会替他纳妾,听说到我们家来说媒一事也是刘老夫人的主意,所以妳嫁过去呀,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什么。」
「鬼才要嫁给他!」赵如梅脑子里不禁浮现胡石羽那张俊颜。
赵如兰见妹妹说得如此坚决,不禁皱起眉头。
「妳不嫁给他,那怎么行呢?爹已收下人家的聘礼,行了文定之礼,等下个月娘五十岁的寿辰之后,就要张罗妳的喜事了!」
赵如梅焦急地摇着赵如兰的手道:「四姐,那可怎么办呢?我本想自己多攒点银子给爹,爹二局兴就会去退刘家婚事,可现在看来不行了!」
「五妹,妳怎么想得那么天真?妳就是把银子给了爹,爹也不会退了刘家的婚事,他还巴不得能攀上这么一户富贵人家呢!」她推断道。
「难道我就真的要这样被迫嫁进刘家吗?」一想到嫁入刘家之后,自己怎么可能还有脸见胡石羽呢?她不由得更加心烦意乱,茫然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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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梅从街上回到家里之后,一直苦思该如何做才能解除婚约,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转念又一想,管他的,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干脆叫胡石羽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胡石羽那 神通广大,他要是带着她离开,肯定谁也找不到她。一想到这个方法,她从此安下心来,不再烦恼。
自此,赵如梅开始被赵老爹禁足,趟陈氏每日也对她谆谆教导,指点她为人媳妇应有的礼数及行为,数日下来,让赵如梅烦得不得了。
幸好胡石羽每晚都来陪她,他总是天黑就来至子夜时离去,而赵老爹和赵陈氏一点儿都没察觉到,而一室之隔的赵如兰也毫无所觉。
赵如梅每日总是早早吃完晚饭便回到房里,然后关上房门打开窗户等着他前来。
遇到天色好的夜晚,他就带着她踏上白云到处游玩;天色不好之时,就在房里说些稀奇古怪、新鲜有趣的故事给她听。
这日夜里,外头下起雨来,四下黑漆漆的。
赵如梅坐在床前,点上油灯,胡石羽反常地还未到来,令她有些心急,闭上一默默地等他。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抚着她的面颊,她又惊又喜,欢喜地道:「你来了!」
胡石羽轻轻地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瞬间屋里亮得犹如白昼。
「小梅,今日我变戏法给妳看好不好?」
赵如梅高兴得拍手称好,急急问道:「什么戏法?」
胡石羽四下看了看,拿过一张凳子,将两手放到凳面上,用力一按,只见那一子已嵌入半边到地板里,还有一半留地上。
赵如梅吃了一惊,眼睛都瞪圆了,连连惊叹好神奇,可是凳子嵌入一半到地下,万一娘一仰头发现四只凳脚那可不得了,急忙道:「快快收起来,被我娘看见可不得了了!」
他一笑,拉出凳子,放到原来的位置上,赵如梅看着地板上,平平整整并没力个窟窿,不由得啧啧称奇,大为赞叹。
胡石羽见她如此高兴,便对赵如梅说:「妳这里可有纸笔?」
赵如梅点点头,「有!有!」她忙跑到案桌上拿来纸笔递给他。
他摊开纸拿起笔,朝笔尖上吹一吹,然后在纸上画了起来。
她走向前细看,瞧见他在纸上画了几个穿红着绿的绝色美女,或是吹箫或是抚琴……姿态各异。
画完之后,他用手朝画一指,大暍道:「快出来!」
赵如梅立时就听见一阵鼓乐之声,只见画上的美女都动了起来,一阵吹吹打打,也不知是什 曲目,只觉得非常好听,一会儿之后,一阵芝兰之气迎面扑来,画上之人竟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在屋中站定。
胡石羽挥了挥手,那些美女随即歌唱的歌唱、跳舞的跳舞,奏乐的奏乐,一时之间热闹非常。
赵如梅看得连眼珠子都差一点掉了出来,完全忘了如此吵闹的声音会不会惊动楼下的爹娘以及隔壁的四姐。
她看得如痴如醉,众女表演完毕,一个个向她行了个礼,又鱼贯地走到画纸上,赵如梅朝画纸上看去,只见画纸上刚开始时颜色还很鲜艳,线条渐渐越来越淡,一会儿之后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她急忙拿起纸细看,只是纸上并没有什么异状,令她惊叹不已。
这时,胡石羽来到她身边,把她轻轻拥进怀里问道:「喜欢吗?」
她点点头,兴奋地说:「喜欢!你这是什么戏法,怎么会这么有趣?」
他笑而不答,只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而赵如梅则仰起埋在他胸前的俏脸来,崇拜地看着他。
他那闪闪发亮的眸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鬓边那两缕银白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在双肩上,她忍不住踮起足尖,凑到他脸颊上吻了他一下。
胡石羽转过头来,爱怜地打量着她秀气的小脸,伸手轻抚着她头上如丝缎般光滑柔亮的秀发;赵如梅双颊晕红,唇边漾着浅浅的两个小小酒窝,一张脸清清秀秀的,长长的眼睫覆在她如秋水般的眼眸,让她看起来柔弱得像是需要人好好呵护和疼爱的样子。
他的心里不由得暗暗叹息。
修炼两千余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能绝情断爱,专心修炼,眼看着成仙之日指日可待,却在这时功亏一篑。
他就那么义无反顾地爱上她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脸小小的,人也小小的,只是那双眼睛是那么充满爱心的看着自己,那眼里盈满怜惜及不忍。
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就爱上她的吗?那么珍贵的一株灵芝,不见她有半点犹豫就给他吃了,要是换作其他人,可能会这么做吗?只是他和她身分悬殊这么大,她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样想呢?会不会吓得失魂落魄?会不会从此不再理他?
她只是一个凡间女子,数十年之后就会老去,他怎么能够忍受得住她离他而去?不行,他得想个办法,他要让她天长地久地和他在一起,永永远远地和他相伴不分离。
对了,上次他们一起挖出来的那人参正好可以派上用场……看来他得回去一趟了。
胡石羽想到这儿,轻轻推了推赵如梅,「还想看吗?」
「想!当然想!」她点头如捣蒜。
他让赵如梅在屋中站好,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布,迎风晃了晃,接着竟然成了一个两尺乡长的口袋。
胡石羽把口袋打开来让她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小梅,妳猜看看这个口袋能装下多少东西?」
她轻咬着手指,本想说能装下几件衣服,但见他笑得有些古怪,心里马上知道不对,立刻刁难地指了指那张比口袋长又比口袋宽许多的凳子。
胡石羽二话不说,提起凳子,嘴里暍道:「进!」
眨眼之间,那凳子就进入口袋里。
他朝看得目瞪口呆的赵如梅挤挤眼睛,眉毛扬了扬,「妳还想装什么东西?」
赵如梅见那口袋扁扁的,一点儿也不像装了一张凳子的样子,心里暗暗称奇,朝那案桌指去。
她才不相信小小一个口袋能把那么长又那么宽的案桌装下去!
然而事实却由不得她不信。
只见胡石羽一手指着口袋,另一只手朝案桌招了招手,那案桌便飞奔前来,进入口袋之中。
赵如梅又朝镜台和衣柜指了指,结果可想而知全进了那古怪的口袋。
赵如梅上上下下打量那口袋许久,有些不能置信地问:「你……你这是什么口袋?为什么这么神奇?」
胡石羽笑了笑,随手把口袋递给她,赵如梅接过来一看,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真是好生奇怪呀!她翻来覆去仔细研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顺手把它展开拿起床上的被子朝里面塞去,却只装下三分之一就再也塞不进去了。
她嘟着小嘴嗔道:「还以为你是个宝贝,谁知你连床被子也装不下!」
胡石羽被她稚气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它不认识妳,怎会听妳的指挥?来,妳看我的!」
他朝被子一指,被子一下子就进入口袋中,不等赵如梅说话,他又朝周围指了指。
赵如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床、椅子等等物品全数都装进口袋里,最后屋里空空荡荡的,一件东西也没有,只剩下两个人站在屋子中间。
胡石羽开玩笑地指着口袋,问赵如梅:「妳可愿到我的口袋里去玩玩?」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赵如梅吓得猛摇头,「那里面怪吓人的,我才不进去!」
「妳不去,那我捉妳进去!」他故意板着脸,声音恶狠狠地道:「我……来……抓……妳……了……哟!」
赵如梅尖叫一声,扭头就跑,两人就在屋里你追我跑玩闹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摆手,「不来了,不来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他好笑道:「这下子妳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他上前一把搂住赵如梅,伸手在她腋下直呵痒,她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转身搂住他脖子求饶。
胡石羽猛地低下头,一下子就吻到她娇艳欲滴的小嘴上,他辗转吸吮,舌头伸进她嘴里,与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嬉戏。
赵如梅生涩地回应着他,更加撩起他因她而激起的欲望。
他把她的身子往怀里收紧,让两具火热的身躯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大手也情不自禁地伸进她的衣襟里,隔着肚兜细细抚摸,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更加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赵如梅眼眸微闭,有些晕眩地抓紧他的臂膀,突然之间,她感觉到胸前一阵清凉,不由得睁开眼来,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佳人雪白的娇躯,就这么半掩半露地呈现在他的眼前,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夜光下透着晕红的光泽,隐隐若现的春色像是浓醇甜腻的美酒撩拨着他的神智,令他的喉间霎时感到干渴。
赵如梅突然看见自己衣襟敞开,羞愧不已。
她灵机一动,大声问道:「石羽,这屋里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
胡石羽猛地看到那澄澈透明的眼眸,忽然清醒了过来,急忙替她掩上衣襟,深深呼吸了几下。
「对不起!我……我……」
赵如梅捂住他的口,急急地另外找了个话题岔开此时羞人尴尬的情形。「这屋里的东西还在那口袋里吗?」
胡石羽在她的唇上又狠狠吻了一下才说道:「这屋里的东西完全没动过!」接着朝四下一指。
她一看,可就怪了,刚才明明还空空荡荡的屋子里竟又摆满了家具,而且还原本本的好好放在那里。
赵如梅好奇地问道:「你那口袋是什么宝贝,怎么这么神奇呀?」
他轻抚着她的秀发,「口袋并不是什么希罕之物,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罢了。其实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进过口袋,妳想一想,小小的一个口袋,怎么可能装得下那么多东西?」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装进去了。」她不信地说。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妳看到的只不过是一种假象,并没有任何东西进过口袋,只是妳不知道而已。」
赵如梅不禁大为佩服,赞叹道:「石羽,你真是了不起,这样的法术你也会。」
胡石羽摇了摇头,「小梅,像我这样的小把戏只不过是一种很低能的小法术而已,算不上厉害,真正厉害的,妳还没见过呢!」
她听得好生羡慕。「这样的本事还只是小把戏,那真正厉害的该有多么神奇呀?要是我也会,那该有多好!」
「妳真的愿意学吗?那可是一件艰苦的事情。」
「如果真的能学会,我当然愿意,就是再苦我也不怕。」赵如梅神色坚决地说道。
胡石羽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妳愿意学,那倒是一件可喜之事,只是妳要学的话,目前还有一个难题未解决,等我解决之后再来教妳。」
「什么难题?」她急急问道:「为什么我学的话会有难题?干嘛不能马上教我呢?」
「妳别想那 多!总之我答应了妳,就一定会帮妳想办法的,妳相信我好了!」
赵如梅顺从地点了点头。
胡石羽看了看窗外夜色,握着她的手道:「小梅,我有事情要离开一段日子,我不在时,妳一定要好好保重!」
赵如梅听说他要离开,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那我不是好久都见不到你了吗?」
「不会多久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尽快赶回来!」胡石羽看着她那依依不舍的表情,不禁也难过了起来。
赵如梅小声问道:「过两天就是我娘五十大寿,你能否赶回来?」
「我今晚就要离开,肯定赶不回来。」见她表情失望,他心里好生不忍,但为了将来长远的打算,此时他不得不硬起心肠。
该是离开的时候,胡石羽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伐,无法由她身边移开,他轻拥她入怀,倾身浅浅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小梅,我该离开了。妳不是说妳想学法术吗?我也希望妳能够学成一身本事以保护自己。我这次回去是为了炼一种丹药,希望它能补足妳体质上的先天不足,以便以后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他看了看赵如梅的鬓发,问道:「我给妳的玉簪呢?」
赵如梅走到镜台前,从首饰盒里拿了出来。
「为什么不戴在头上呢?」胡石羽皱着眉,有些不悦。
她轻轻摇摇头,「我不敢戴!这玉簪看来好珍贵,我怕我把它摔坏了,又怕爹娘问我从哪儿来的,我不好回答。我总不能说是你送给我的吧?」
「傻话!这簪子是摔不坏的,妳放心戴着吧!」他拿起簪子,轻轻替她插在发鬓上,叮嘱道:「妳爹娘如果问起,妳就说是妳自己买的便宜货,不值钱的。」
「好!」赵如梅温柔地答应了。
胡石羽还是不放心又道:「妳一定要把簪子戴在头上,千万别取下来!」
赵如梅嘟着小嘴说:「知道了!真啰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好像我娘?」
其实也不能怪胡石羽啰唆,自那日火媚娘出现在这个地方之后,他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
火媚娘纠缠了他好几百年,如今突然多出一个赵如梅,她必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赵如梅一直站在窗前,目送着他离去,心里万分难舍,离情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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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石羽走了之后,赵如梅迟迟不能入睡。
她想到如今一别,也不知几日才能再相见?一会儿又想到今晚他带给她的那些惊喜。
那些真的是戏法吗?她不禁满腹疑虑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当她已在昏昏欲睡之际,这时只见两盏灯笼从窗外飘了进来,灯光忽明忽暗。
她欣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石羽,你还没走?」
没听见任何回答,她有些惊疑不定,四下一看,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赵如梅不禁打了个寒颤,皮肤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她连忙披上外衣,看着那两盏忽明暗满屋子飞的灯笼,她不由得笑了。
「石羽,你又在表演什么戏法?」
这时,一阵阴森森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赵……如……梅……赵……如……梅……」
声音越来越近,接着从窗外跳进来一个满头绿发的怪物,皮肤如墨,两眼大似酒杯,白多黑少,嘴巴呈现鲜红色,嘴里露出两颗白白的獠牙,身上穿鲜红色蟒袍,一身圆滚滚的。
那怪物跳进来之后,伸手拿起一盏灯笼,慢慢朝赵如梅走来。
赵如梅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先前是美女,现在是怪物,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又要表演什么把戏。」
那怪物本来以为她会怕得要死,如今见她不但不害怕反而拍手大笑,倒是愣住了。
这时,窗外又跳进来一个满头红发,头脸看起来扁扁的犹如面团被杆压过一样,穿着一身绿袍的妖怪。
牠看见赵如梅神色一如往常,还笑嘻嘻地看着牠,不禁大为诧异。
蟒袍怪张嘴朝赵如梅喷出一口浓浓的黑烟,只见那黑烟到了她面前却犹如一块布慢慢展开停在她面前,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赵如梅梅睁大眼睛,看着那怪物不断吹着黑烟,而黑烟到了她面前似被一堵无形之墙隔开似的只得朝四下漫去,黑烟渐渐越来越浓,让她都快要看不见前面的二怪了。
「换个戏法、换个戏法,这个一点都不好看!」
二怪惊骇不已。
这时,绿袍怪拍拍蟒袍怪的肩头示意让牠来。
牠双手朝两边一伸,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只见一团热焰直奔赵如梅而来,但那团火焰也是非常奇怪地一到了她面前就停住朝四处散开,一时只见熊熊火光,而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热气。
赵如梅看得高声叫好,「这个好看!火再喷大一点!」
二怪面面相觑,心里反倒有些害怕起来,于是收了烟火。
蟒袍怪全身一阵猛烈摇晃,接着赵如梅眼前便出现一条大蛇,头生绿角,血口钢牙地爬到她面前,蛇头往上仰,弓起身子,似乎努力想爬过来,但不管牠如何用力,一到她面前就再也不能往前移动了。
赵如梅先是一惊,后来又看牠生得如此丑怪,还上窜下跳、扭来扭去的模样,不禁觉得非常有趣,便朝另一只妖怪招手道:「来呀,你也快点过来,怎么让牠独自表演呢?」
二怪心里大为害怕,绿袍怪见她朝自己招手,不但不敢向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二怪嘀咕了一阵子,接着绿袍怪从背后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大刀来,他跨了几步来到赵如梅面前朝她上砍下砍、左砍右砍、跳来跳去,然后垂头丧气地又退了回去。
赵如梅见他累得汗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拍手赞道:「这套刀法还不错,舞得很好看,继续、继续!」
二怪对看一眼,心里惊骇莫名,身子慢慢缩小又从窗口翻了出去,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石羽,表演完了,你该进来了!」赵如梅高声呼唤,好一会儿既没听见回答也不见有人进来,不禁嘟起小嘴,满心失望。
「讨厌,明明说要走了又回来逗人家,这会儿也不再进来见人家一面,悄悄地又走了,真是讨厌!讨厌!」
赌气之下,她倒头就睡,不再去想胡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