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记忆又在脑海中浮现,虽然一开始的确受到媚药的催化,但他身下的软玉温香是那样美好,令他爱不释手,到后来便脱了轨,情难自禁地连要她好几次。
盯着地上点点血渍,他心中莫名的雀跃,这表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该死!他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既然已成为事实,他心中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可是眼前的人儿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令他好生担忧。
「寒翎,妳可以打我、骂我,或者大哭一场,就是别这么安静好吗?」
她仍是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地。
他急了,索性扳过她的肩与他对视。
「别碰我!」江寒翎如遭电击般躲开。
「妳终于肯说话了,寒翎.请妳原谅我……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冷声回答,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被下了什么药。
能怪谁呢?怪她自己警觉性不够,还傻得不顾一切想救他。
「如果……我是故意的呢?」他突然说道。
江寒翎回过头,「你……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是故意的!我早就想要妳了,碍于礼教不敢妄为,迎春楼鸭娘下的媚药倒成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啪!」一巴掌打断他的话。
「妳……」慕容青云抚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这算什么?!堂堂一个太子殿下,竟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出这种事!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江寒翎气得浑身发抖。
「妳的感受?」慕容青云的话凝结成冰,「咱们从小一块长大,妳对我没有感情……我明白了,妳心里中意逸凡,妳恼我让妳无颜面对他?」他终于明白,为何当他听见胞弟比他先知道她是女人时,会气得想杀人。
那是嫉妒吧!
「这是我们两人的事,别扯上二师兄!」
「妳护着他?!」慕容青云火气才涌上,随即又咧嘴一笑,「是啊!这是我们小两口的事,何必扯到别人身上?是我不好,求妳原谅!」
「你……」江寒翎为之气结,俏颜因气愤而染上红霞。
慕容青云嘴里噙着笑,欣赏她美丽的容颜,他就爱看她生气的模样!
「不准看!」发现他的注视,她浑身不自在。
「妳敢对太子那么凶,不怕本太子像昨晚一样!」
「闭嘴!」她脸红地阻止他再说下去,生气地抓起衣裳,背对着他迅速穿上。
他朗笑着,好不开心!
想起昨晚竟不顾一切地要她,敛了笑容,温柔地开口,「还疼吗?」
「什么?」
他暧昧一笑,「妳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看他的表情便明白了,她双颊烧得更火红,说不过他,索性甩头就走。
慕容青云眼明手快地又将她拉了回来,一脸认真,「嫁给我。」
嫁给他?她曾在心里偷偷想过,而今亲耳听见,却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妳的答案呢?」
只要点头,希望就成真了!恍惚中,她险些点头答应。此时脑中忽地闪过恩师的告诫,她如惊弓之鸟般将他推开。
「寒翎?!」他微愕,他真有那么可怕?
「不。」深吸口气,她简短吐出一个字。
她的家仇未报,在尚未学成前绝不能被逐出师门;再者……
他可是堂堂一国储君,将来必定佳人充塞后宫,她……又算什么?
「不?!为什么?妳已经是我的人了,妳不会忘了吧?」慕容青云听得火大。
「我知道你会为昨晚的事负责,但那并不关你的事,就当上了一趟青楼,花钱买了一夜春宵——」
「住口!」慕容青云吼断她的话,她非得将自己贬得如此不堪吗?
两人陷入沉默,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
半晌,慕容青云动手穿戴自己的衣物。
「妳先在这儿等,我去弄一套衣裳给妳,妳不能这样回锦风居。」看见她点头,他迅速出了破庙。当他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套浅蓝色劲装。
「换上吧!我在外头等妳。」他掩上门前又对她说:「不论妳答不答应,我决定过些时候迎娶妳。」
怔怔地瞪着关上的门,接着不悦地蹙起秀眉。
霸道!她生气地暗咒着。
看来她是无法等到学成后离开,等这次的案子了结,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她要不起这场婚姻。
只是她能去哪儿呢?江寒翎自己也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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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云和江寒翎回到锦风居,才一进门,就撞上匆忙要出门的慕容逸凡。
「小心点儿!」慕容青云责备道。
「皇兄、君鹏,你们回来得正好,迎春楼发生命案。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怎么可能?!昨夜我还去过!」慕容青云不可置信地张大眼。
江寒翎也呆愣在原地。
「是真的,衙门派人来请咱们出面。」
「为什么?」慕容青云不解。
「因为……死者颈骨粉碎,显然是高手所为。」
「颈骨粉碎?!」慕容青云倒抽一口凉气。
江寒翎踉跄地倒退几步。
天啊!颈骨粉碎!何其残忍!
是否和盗取「紫河车」有关?
「君鹏,没事吧?」见她脸色苍白,慕容逸凡一个箭步上前搀扶她;慕容青云动作更快,赶在胞弟之前搂住了她。
她迅速地挣开他的怀抱。尽管他的关心温暖了她,但该守的礼教她没忘。
她的举止让慕容青云刚毅的俊脸沉了下来,她非得避他如蛇蝎吗?
慕容逸凡将两人一切举止尽收眼底,眼神黯了下来,皇兄是不是也对寒翎……
三人保持沉默,空气问顿时充斥尴尬的氛围。
「两位师兄,知道我在迎春楼发现了什么?」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也为了让案子暂时告一段落,她忍住恐惧,缓缓开口。
两个男人同时对她投以询问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颤着双唇将迎春楼地窖发生的事巨细靡遗地述说。
两人听了她的描述,皆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
「没想到居然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讶异被愤怒取代,慕容逸凡握紧拳头。
「只可惜迎春楼的人全数罹难,否则便可查出凶手是谁。」慕容青云叹口气,身为储君的他无法为子民申冤,有些歉疚。
慕容逸凡望向江寒翎,见她脸色难看,上前揽住她的肩,「君鹏,妳不舒服?我先扶妳回房。」
「不,」她拉下他的手,朝他感激一笑,「我自己回房休息。」说完便离去。
她……竟然对逸凡笑?!
慕容青云阴郁地看着那两人,一股酸意如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突然间,他有弑弟的冲动!
她最好别再和逸凡太过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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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知名骨董商的府邸。
夜里,王大富正在他珍藏骨董的仓库内,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所有的骨董。突然,一个披黑色斗篷、戴狰狞恐怖面具的大汉闯入。
「你……你是谁?」王大富被吓得魂不附体。
那大汉自怀里掏出一张十分老旧的羊皮,「鉴定它!」
王大富接过羊皮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他仔细地将羊皮一看再看,像是忘了自己身陷危机,眼中透着兴奋的光芒,「这……这是一张藏宝图!」
「是膺品吗?」
「是真的!相传它是一百年前颇负盛名的绿林大盗江峰威决定金盆洗手时,为避免有心人的觊觎,将掠夺来的宝物皆藏匿起来,并绘制成藏宝图以传给后代子孙。据说,那些宝物多得够让好几代子孙花用不完,只是江家子孙们至今还无法解开这张藏宝圆的地点。」
「喔?那你能解开藏宝地点吗?」大汉又问。
王大富摇头,「它是用相当特殊的方法绘成,除了上头的诗句之外,还得藉由一块名唤『寒冰』的水晶才看得出。」
「寒冰?」
「是的,它和这张图同是江家的传家宝。但是,十三年前江家突遭灭门后,两件传家宝不翼而飞。大爷……您是如何拥有这张藏宝图的?」
那大汉冷笑两声,「你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伸出右手往王大富脸上一抓,只闻王大富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脸皮硬生生地被剥了一层,血流如注,当场死亡。「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说完,便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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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破晓,江寒翎被一阵阵哭闹声吵醒。
是妇人与小孩子的哭声。
天还没亮,究竟发生什么事?
穿上外衣,出了房门,她遇上了府内的小厮。
「阿福,外面发生什么事?」
「小少爷,京城知名骨董商王大富昨晚在自己的府邸被杀,死状极惨,王夫人将他的尸首拾至此处,求老爷做主。老爷这会儿正在大门口了解情况呢!」
不去官府喊冤却找上师父?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江寒翎迅速地前往大门。
大门口,中年妇人一身孝服,悲切地向齐锦风哭诉,央求他做主。齐锦风和几个徒弟正在了解案情的经过。
「师父,怎么回事?」见恩师一脸愁绪,慕容青云深觉此事可能会非常棘手。
「没想到这魔头又重出江湖!」齐锦风眉宇纠结,叹息连连。
「谁?」情急的凌皓天忍不住发问。
「周塘。」
「周塘?!」慕容青云和师弟们都睁大了眼。
他们小时候曾听恩师提过,此人擅长将人的脸皮硬生生地剥去一层,受害者无法承受痛苦,血流过多致死,手法十分残忍,教天下人都畏惧。周塘在十三年前突然失踪,有人以为他退隐江湖,也有人认为他坏事做尽遭到克星消灭,事实真相并没人知道。
如今这恶魔再度出现,必然又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在众师兄弟询问恩师事件发生情形的同时,慕容逸凡在尸首旁蹲下,掀起白布的一角看了看,只见他愣了一下,又连忙将布盖上。
「二师兄,怎么了?」江寒翎这时来到大门口,看见慕容逸凡堪察后凝重的神情,急忙问道。
「好惨,面目全非!」他摇摇头,难怪官府不敢接造件案子。
面……面目全非……难道……
她的脑袋轰然作响,紧握着拳,浑身发颤。
「君鹏,妳没事吧?」看见她益发苍白的脸色,慕容逸凡担心地问。
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江寒翎仍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在慕容逸凡不解她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的当口,她竟然伸手去掀开白布。
江寒翎吓得跌坐在地,一双眼睛死盯着那惨不忍睹的尸首。不一会儿,她竟发狂似地大叫起来。
慕容逸凡以为她吓坏了,赶紧将她拥入怀里柔声安抚,「没事了!别怕,一切有我在!」
尽管慕容逸凡对哄骗女人十分拿手,但江寒翎没有理会他的安慰,仍旧疯狂地嘶喊,甚至使劲地推开他,往门外冲去。
早就盯上他们俩的慕容青云见状,连忙拉回了她。
「君鹏!冷静点!」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江寒翎不断地挣扎,但是力气仍旧敌不过慕容青云。
「杀谁?妳先冷静下来!」慕容青云大声喝令。
没用?!他飞快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她便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慕容青云亳不犹豫地抱起江寒翎并禀明恩师后,前往江寒翎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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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云将江寒翎置于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坐在床沿看着她。
她是吓坏了吧?否则怎会有如此失控的举动?
「不……别杀我爹!」床上的人儿突然大喊,吓了他一跳。
「寒翎!」又作噩梦了?慕容青云试图摇醒她。
「娘!」
「寒翎,醒醒!」见她仍困在可怕的梦魇中,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心疼她的无助,直到她安静下来,他才放开。
她还是紧闭着双眼。
「天啊!妳究竟作了什么梦?这十多年来妳是因为同一个梦而失眠吧?」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心中万分不舍。
没多久,她开始低低地啜泣,令慕容青云一颗心全揪在一起。
他将她搂入怀里,任由她倾泄情绪。
「哭过了,心情好多了吧?」见她情绪渐渐平稳,他关心地问着,抬手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闻言,她心一惊,连忙离开他的怀抱。
「我是妳的未婚夫婿。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让我替妳分担。」他的眼中盛满柔情与不舍。
别过脸避开他的眼神,「殿下别胡说,我爹从小就替我许了亲——」
「住口!」他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气愤的咆哮。他伸手紧箝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我说过,无论如何,妳只能嫁给我!还有,给我离逸凡那小子远一点!」
他不小心记起胞弟紧搂着她的模样,差点要街上前揍胞弟一顿。
他忿忿地松手,「天快亮了,妳再休息一会儿!」说完,像一阵风暴旋出。
嫁给他?她配吗?江寒翎自嘲地想着。
离开吧!既然锦风居已经容不下她了,还留着做什么?
起身欲收拾行李,手却因脑中闪过「报仇」两字而停下。
江寒翎,妳在想什么啊?!王大富命案已明白告诉她仇人出现了呀!妳不是想报仇吗?现在若离开,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啊!
伸手自枕下取出一只锦囊,拿出里面的一条项链。
周塘重出江湖就是要找这东西吧?
她将项链套上颈子,眼眸被仇恨烧得熠熠生辉。
等着吧,周塘!江家后代就要来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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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江寒翎刻意避开慕容青云,即使不小心碰面,也只是打声招呼,然后借口有事立即走避。
她的刻意回避惹得慕容青云相当不悦,几次想问她原因都被她逃跑。
这些日子以来,他正愁如何让父皇及唐晓蝉答应他和寒翎的婚事,而江寒翎居然避他如蛇蝎,这让他的心情更为低落。
这天,齐门六弟子聚集在恩师的房内。
齐锦风闲适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看恩师久久不语,缺乏耐心的凌皓天开口问:「师父,您找咱们师兄弟来,不会只是为了要我们看您喝茶吧?」
若非有重大事情,师父是不会将他们一起唤来的。
「小鬼闭嘴!」齐门三弟子——上官鸿翊冷冷瞪他一眼。
「你……」凌皓天将话吞回肚子,生着闷气。
没办法,那老鬼的剑法好得令人咋舌,不得不防着点儿。
齐锦风温和笑笑,他的徒儿们性格天差地别,像凌皓天的个性是躁了些,但他率直、毫无心机,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为师知道你们最近在查迎春楼的事及周塘的下落。」
「徒儿无能,周塘行踪成谜,而迎春楼!」慕容青云向恩师禀报。
「这些我都知道,不能怪你们,是敌人狡猞。」齐锦风仍是温和地笑,「为师唤你们前来,是要你们做好准备,半个月后咱们得参加皇上的寿宴。」
「我不去!」凌皓天首先出声反对。
齐锦风的三弟子上官鸿翊、五弟子裴少驹和江寒翎眉头都皱了起来。
恩师一向不喜功名,所以皇上屡次邀他进宫都被谢绝,为何这次恩师不但自个儿要进宫,还拖他们一块去?
「怎么?敢情皇宫是龙潭虎穴来着?瞧你们一副惊恐的表情,像是父皇会吃人似。」慕容逸凡手摇随身折扇,调侃师弟们。
事实上,他很明白师弟们不喜欢进宫的原因,一来是怕宫中的繁文缚节,二来怕进宫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会让恩师丢脸。
「为师是担心盗取『紫河车』的凶手会因为殿下和小王爷从中破坏而怀恨,并想尽办法报复。凶手武功高强,我尤其担心皇上寿辰当天,凶手会混在祝寿的人群里,对皇上不利,所以才要你们一起进宫,明着祝寿,实则保护皇上。」齐锦风对徒儿们解释。
「原来如此。」众弟子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还有,两位皇子的武功虽可自保,但敌暗我明,加上凶手武功可能在皇子之上,两位皇子安全堪虑。为师要你们随时保护着两位皇子。」
「师父,徒儿有自信能够自保,切莫劳动众师弟。」慕容青云不太赞成,他担心师弟们会为保护他们而受伤。
「两位皇子身系国家未来,不得不当心。」齐锦风却很坚持。
原本手执折扇闲适掮着的慕容逸凡倏地将折扇一收,对恩师说道:「皇兄不要保镖,小王要,最好是……」邪魅的眼拋向江寒翎。
他诡谲的眼神教江寒翎头皮发麻,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最好是请君鹏师弟当小王的『贴身』保镖。」
「不!」出现反对声。
慕容逸凡英挺的眉攒了起来,「皇兄,君鹏师弟都没说话,你为何反对呢?」
「我……」他怎能说出是不让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皇兄?」心思敏锐的慕容逸凡心下有了谱,不过他宁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逸凡,君鹏武功薄弱你会不知道吗?她不能胜任的!」慕容青云几乎是用吼的。
慕容逸凡挑眉,「皇兄,你不是君鹏,怎知道她不能胜任?再说,凭她的聪明才智,还怕她有危险吗?」
「你……」慕容青云竟无法反驳。
「好了!」齐锦风出声阻止两人。
这两兄弟一旦起了口角便没完没了,他再不阻止,恐怕到天黑还无法将事情做了结。
「君鹏,妳怎么说?」齐锦风索性询问江寒翎的意愿。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她。
江寒翎低头沉思。
如同恩师所说,两位师兄破坏凶手的好事,凶手必然会采取报复行动,她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吧!
以师兄当饵,引出凶手!
「既然殿下毋需保镖,草民又蒙小王爷钦点,我愿意当王爷的保镖。」这样也能离他远一点,江寒翎在心中想道。
「君鹏,妳——」
不等慕容青云说完,江寒翎又接着说:「只要二师兄一出『锦风居』,小弟便跟随。」
「小王先谢过江六侠啦!」慕容逸凡眉开眼笑。
「那就这么决定。」齐锦风宣布散会,众师兄弟便鱼贯而出。
「君鹏,你留下。」齐锦风突然唤住江寒翎。
待师兄们都离开,她步向恩师,「师父有何吩咐?」
「是不是准备随时报仇?」当年收这小女孩进门下,问清她的身分后,便得知这场悲剧。最近又察觉她戴着传家宝到处走,分明是将自己推向危险的深渊。
江寒翎脸色一沉,微微颔首。
「妳就不能放弃吗?」齐锦风重叹一口气,这孩子着实令他担心。
「不!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那人甚至杀了我江家所有仆人,他们又何辜?这不是徒儿能选择的。」美丽的双眸饱含仇恨。
「周塘武功高强,再者他现在行踪成谜,敌暗我明——」
「江君鹏也非泛泛之辈!」她截断恩师的劝告。
「话虽如此,妳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个残酷的声音便是辨识他的最佳方法。」
「真正教为师担心的,是妳的武功。」当年他认为一个女孩不该学男人习武。所以传授她的,除了暗器的使用外,全都是防身的基本功及内功心法;想不到她才智兼具,用计助殿下惩治贪官污吏,还被江湖人誉为齐门六侠中的「江六侠」。
「徒儿知道师父不希望徒儿因为仇恨而太过戾气,所以一直没有传授徒儿您的真传。只是徒儿报仇之心相当坚决,即使会让自己送命,也要拉仇人下地狱!」
「也罢!为师担心妳遭敌人暗算,眼下就传妳一招。切记!除非必要,否则别轻易使用。仔细听好……」齐锦风口头传授江寒翎密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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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逸凡感觉到江寒翎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借口要挑选赠皇帝的贺礼,拉着江寒翎进城逛逛,让她散散心。
「寒翎,最近妳和皇兄之间是怎么了?好象有仇似的。」他发现慕容青云和江寒翎之间冷得像冰,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冲突?他不敢问慕容青云,只好趁拉她出门时间个究竟。
「有吗?」江寒翎则是淡淡反问。
「和我一起,妳很不开心,对吧?」他沉声地问。
「二师兄,我一直是这样的。」
「也对。妳看,那里人群聚集,好热闹!咱们瞧瞧去!」慕容逸凡适时结束话题,他知道只要她不愿说的事,就算刀架上她的颈子,她也不会说。
知道慕容逸凡最近常邀江寒翎出门,慕容青云心中被浓烈的醋意淹没,若非怕泄漏她的秘密.他早就痛揍胞弟一顿。
这晚,慕容青云终于忍不住,趁大家都入睡,来到江寒翎的房门前敲了下门。
正要解衣就寝的江寒翎听到敲门声,稍稍迟疑了下,然后起身开了房门。
房门甫开,映入眼帘的人让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以轻淡的口吻间:「大师兄,这么晚了,有事吗?」
慕容青云先是望了房里一眼,然后移回视线瞅着她,「不请我进去?」
「大师兄,有事在这儿说也一样的。」尽管她表现得相当平静,可些微颤抖的双唇却泄漏了她的情绪。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敢情我是毒蛇猛兽,还是魑魅魍魉来着?妳非得这么避我?」
「没有……」她回答得很心虚。
「没有?!妳敢说妳答应当逸凡的保镖不是为了躲避我?」他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江寒翎选择沉默。
「妳似乎很喜欢挑战我的权威,还记得我要妳离逸凡那小子远一点儿吗?」愠怒的语气满是浓浓的酸味。
他像审囚犯的质问惹得江寒翎十分不悦,她蹙起眉,「若师兄只是问这件事,我很抱歉,不能再和你说下去!」她忿忿关上房门。
岂料房门还没关上,就被一股力量推了开来,使得她后退几步。
慕容青云飞快地进入房内,锁上了门。
「你……」江寒翎警觉地频频后退。
慕容青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凝重的气氛让江寒翎十分不安,她已退到离他最远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变得和我如此生疏?」他向前几步。
「我一直是这样的……」她退无可退,已瑟缩在角落。
「胡说!所有师兄弟中妳和我最亲近,虽然妳是冷淡了些,却会和我闲话家常。但最近妳变了,变得很怕我……」他突然想起那晚破庙里发生的事,「是不是那晚——」
「师兄!」她出声阻断他,「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别再提了!」
她不愿再想起那件事!
不关他的事?!她最近的表现分明在指控他玷污了她,居然口口声声说不关他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听着,不管妳是否心有所属,妳的清白毁在我手里是事实,所以无论妳答不答应,都得嫁给我!」
他强硬的态度让她生气,忘掉害怕站了出来,「嫁给你?为妻?还是为妾?」
慕容青云攒起浓眉,「只要我疼惜妳,为妻为妾很重要吗?」
「是不太重要,不过你是一国储君,将来后宫佳丽充陈在所难免,我江寒翎可没有度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所以不管为妻为妾,我都不会嫁给你!」
他心头一震,若让她知道唐晓蝉的事……
「总之,妳只能嫁给我。」唐晓蝉的事,他必须和父皇再商量。
「你……你没理由逼我!」江寒翎低喊。
「没理由?!好,就给妳个理由!为了不让人说皇太子强占民女,为了顾全皇室的颜面,这些理由够充分吧?」慕容青云一气之下,赌气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她踉跄地后退几步,「果然……」
她想的一点儿也没错,若非为了面子,他怎肯要一个没身分地位的女人?
「妳认命了吗?很好……」慕容青云邪恶一笑,缓缓期近她。
「你……你想做什么?!」江寒翎警觉地后退几步。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感到十分害怕。
「妳的夫君要就寝,妳得伺候!」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她入怀,攫住她的唇瓣。
「唔……」江寒翎害怕得浑身颤抖,她拚命挣扎,却无法脱逃,由最初的抵抗渐渐转为放弃,最后她闭上了眼,淌下绝望的泪。
怀中人儿的顺从让慕容青云原本就燃烧的欲火更为高张,他的唇仍吮着她的,汲取口中的蜜津,大手则急切地为她宽衣解带,并在娇躯上游走,企图需索更多。
蓦地,他口中尝到咸味,这才猛然惊醒,并赶紧离开她的娇躯。
该死!他究竟着了什么魔?差点又……
「对不起,」他抬手抹去她的泪,心里有着深深的歉疚,「别哭了好吗?我答应妳,直到咱们洞房花烛前,我都不会再碰妳,别生气了,嗯?」
他软声哄着,天晓得他几时得这般低声下气地哄骗一个女人。
江寒翎挥开他的手,语气毫无暖意,「我们不会成亲。」
他危险地瞇起眼,口气也变得冷冽,「难不成妳还想嫁给别人?」
她别过脸,「不关你的事。」
慕容青云冷哼,「反正我已决定,后天父皇寿辰,我会将我们的事向他禀报,请他答应咱们的婚事,届时由不得妳不答应!」说罢,他便离开,掩上房门前,又补充一句,「不用任何嫁妆,只要乖乖成为我的新娘。」
她怔怔地盯着关上的房门,秀眉不禁皱了起来。
只要乖乖成为他的新娘!
霸道的语气不断在她的心里缭绕,心跳不自觉加快,脸儿也微微染上红晕。
其实她的心早已属于他,碍于两人悬殊的身分,以及……
他坚持的态度究竟只是为了负责,还是出自真心呢?
不管答案如何,她势必要离开的。
后天才是皇上寿辰,时间长得够她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