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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替身 第二章

  一层又一层的贯穿了云朵,以水分子组成的自然现象托不住她的身体,像自由落体般超快速的坠下,她什么都抓不住,没有安全网接住她的躯体,只能等着粉碎。

  重重的,全身僵硬的,接受重击的那一刻到来!

  砰!

  身心瞬间重新会合,却让人非常不快,苗艳阑不由得发出惊恐的尖叫声,蓦地坐起,从高处坠地的恐怖梦境中醒来。

  「×的,又掉下来了,该死!什么烂地方,怎么这么难睡啊!」还搞不清身在何处,苗艳阑喘着气忿声咒骂。

  一声浅笑声传来。

  「这里是我的房间。」

  苗艳阑没有回头,但昨天和那含笑声音相处不下二十四小时,她认得出主人,于是重重一叹。

  哪里不好睡,她居然睡在这!

  一定是没有其他更好睡的地方,她才会爬上他的床,××的,她一点都不想被当成那种嗜钱如命,反过来献身倒贴的女人!

  别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是一睡错成千古恨!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常在奇怪的地方醒来,此刻却让她最难堪,苗艳阑自暴自弃的道。

  轻笑声再次响起,但没有轻鄙的意味。

  彻夜未眠的喻元浩先是看见她皱紧眉心不停挣扎,还没能帮她忙,她就被恶梦惊醒了,而醒来后,老实不客气的骂了一大串,听得出她作了什么梦,已够不幸,他也就不在意她压了他整夜。

  她的背影还真是颓废呢,怎么,昨天那个强势而又粗暴的女人去了哪里?这不太像她呢!

  猫是不管规矩的。

  「怎么,作恶梦了?」喻元浩轻声问道。

  苗艳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极缓慢的回过头,神色诡妙。

  她的思绪以光速在飞转着,目光溜上了喻元浩的身体,来来回回。

  啊,他怎么坐着?!嗯,她和他有段距离,应该是睡在他旁边,没碰到他才对。

  放下心来的女人,点了下小脑袋。

  「嗯,我又从高处掉下来了。」谁知道富家子会不会有奇怪的贞操观念,只要毋需为他负责,他要问什么,她都愿意回答。

  听到她非常老实的回答,精神有些不济,心情却不错的男人微笑。

  「常作这梦?」又,是一个不太好的副词,她不会每天早上醒来都得这么被吓一次,然后咒骂一次吧?!

  何止「常」啊!

  未察觉到男人的困倦,更未察觉到男人的似宠非宠,苗艳阑只要一想起这怪梦,就满心满眼的委屈。

  喜怒哀乐强烈的她,恨恨的咬着牙,抓着头发抱怨,「从小到大,我几乎每一晚都会作从高空掉下的恶梦,没被吓醒的日子少之又少,要不然谁喜欢每晚逛大街找地方睡觉啊!」

  喻元浩不禁想起一个说法,相同和相异,都会引起人的兴趣。

  个性和他完全不同的苗艳阑,心口如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满好玩的。

  而且,这么听起来,她还挺不幸的。

  「有没有试过看医生?」看着她的可怜样,喻元浩放软了口气。

  「怎么没有?!小时候天天作恶梦,加上奇妙的梦游,爸妈非常担心,最后还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梦游的原因有很多,但在没有其他可能下,医生说我的梦游搞不好都和这梦有关。」苗艳阑也不隐瞒,迅速接了话。

  的确,有时候她没作梦醒来,一定身在不知名但舒服的地方。

  不论是恶梦或梦游,哪一个她都不喜欢啊!

  喻元浩歪了下头。

  「医生没说原因吗?」

  当!

  苗艳阑心中的三级警戒灯亮起。

  「不便奉告。」一想起眼前男人和单双队长是同类,她怎么可能自曝弱点,不禁瞇细了眼冷声道。

  戒心挺强的呢!

  不过,喻元浩心思又一转,这点也很像猫,绝不轻易相信人。

  但是他也不会特别想要她的信任。

  「无妨。」十天很快就会过去,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既然如此,也毋需交心,喻元浩难得不加隐藏他的无心。

  很好,这男人总算不啰唆了!

  苗艳阑对于清楚简单的相处关系是再满意不过。

  心情大好,肚子也来共襄盛举。

  「啊,好饿啊!」以睡为要,十几个小时没进食的女人笑说。

  喻元浩同意般地跟着笑了。

  他无意告诉她,她睡着没感觉,但是他一夜可都醒着,又不敢让人进来怕吵醒她,早饿过几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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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怎样?

  刚梳洗完毕,换了件衣服,便被人请到这宽广而又豪华,喻元浩早餐专用的餐厅用餐。

  面前是热呼呼的培根、马铃薯泥、双太阳蛋、冒着香气的奶茶、清凉的葡萄柚汁、刚烤好的可颂,旁边还有不少的水果、起司、生菜、果酱、奶油等任君享用。

  除了有厨子正在煎可丽饼,老管家也随侍在侧,她相信就算她说一声想吃稀饭,温斯顿都能马上照办。

  但苗艳阑不是对丰盛的早餐有意见。

  而是这可媲美奥运、世界跳远纪录的距离是怎么一回事?

  长桌另一头,喻元浩对女人的衣着暗暗叹气。

  昨晚是红色的迷彩服,现在是绿色的,他有预感,不久后可以看到代表空军的蓝色迷彩服,怎么,她是没有一件比较有女人味的衣服吗?

  直说肯定会触怒她,没有理由,他就是知道。

  「怎么不坐下来吃饭?」按下所思所想,喻元浩问向对面皱眉伫立的女人。

  苗艳阑不是不想,但她可不要胃痛。

  只一想,她动作极快,在长桌的这一端扛起沉重的椅子,越过中场大花瓶,直直来到喻元浩身边,放下。

  「明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中间还要隔个九公尺,我吃不下去。」苗艳阑对着目瞪口呆的男人解释。

  从没想过这桌子有任何不妥,但也鲜少有人来此,这极稀少的抱怨,突地触动了他的心,在她强悍的视线下,一暖。

  「坐吧。」喻元浩没有思考,脱口而出,给了未曾有过的特权,随她开心。

  隐隐约约的,他有种怪异的预感,这只野性未脱的猫,即将要踏翻他每一寸领域──私领域。

  苗艳阑闻言,绽笑。

  这才象话嘛!就算没啥交流,好歹也有十天,噢,不,九天要朝夕相对,搞得像陌生人,她在外人面前,戏也无法演得生动啊!

  得到了许可,她掉头要去端自己的食物,温斯顿已将所有的东西移过来,在她面前陈设妥善。

  「哇,温斯顿,你真好!」苗艳阑笑着赞美的同时,开心坐下。

  老管家点头答礼后,又立侍在一旁。

  真怪,这里的人全是哑巴吗?

  「呃,」疑心一动,苗艳阑稍稍往喻元浩靠去,「温斯顿会说话吗?他是不是哑……」

  听见那刻意压低,但根本不算悄悄话音量的问题,喻元浩摇头。

  「当然不是。」

  她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他好似也很久很久没听到温斯顿的声音了,这老管家打他小时候就照顾他,那个时候的管家正值壮年,常和他说说笑笑。

  苗艳阑听到回答,再看看那笔挺立着,不苟言笑的管家,还有也很安静的厨子和侍女,反而更疑惑。

  「可是他好静,我很怕吵的,在梦游时,有时声音大一点就会吵醒我,我昨夜却一路从书房不知逛过多少地方才到你的房间,居然没有被吵醒!」苗艳阑想起每每被打断的珍贵睡眠,疑惑的说。

  喻元浩若有所思,很快地扫了女人一眼,在对方还没察觉前,眼光回到面前的食物。

  「先吃早餐吧,等一下还有行程呢!」喻元浩随口说着。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很怕吵,昨夜才唤一声就被警告呢!

  其实也没有很在意管家会不会说话,但苗艳阑回过头来,拿起刀叉正要落下,却注意到一个不寻常的画面。

  喻元浩虽然没有笑,但脸上的梨涡却凹着,深深的凹着。

  他的心情好像不坏呢……这个念头只在苗艳阑脑里一闪而过,随即,她懒得思考,努力的朝着美食进攻,像极了在储备粮食准备过冬的北极熊,豪快的大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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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十一点半,市中心,一家名牌旗舰店,更衣室里。

  苗艳阑遇到人生最大的危机,她现在超想吐的。

  她额冒冷汗抱住柱子,搞不懂明明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她要像中古欧洲的贵妇人穿马甲,后头还有个女人拚命踩着她的背,把系绳以不人道的力量拉紧。

  她又不是女王蜂,不需要那么细的腰啦!

  「等一下,请别再用力拉了。」再不出声阻止,她肯定会把早餐全吐在这华丽精细的白纱礼服上。

  而和她一同站在更衣室里的,除了国外飞来的设计师,还有换装师,却都因为听不懂中文而一头雾水。

  看对方没有停下,腰还在继续束紧,现在开始连胸腔都感觉压迫,一口大气快喘不过来,她这才想起玛丽叶.罗森的英文相当流利,所以这里当然不会有翻译。

  可是,她不是玛丽叶,她英文破到一个不行啊!

  「Wait……」

  挖空了脑袋,好不容易拼出一个单字,拉扯苗艳阑马甲上的系绳的手没有停下,反倒是设计师在耳边叽叽呱呱的说着外星话。

  「Miss  Rossun,  is  there  anything  wrong?」(罗森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一脸焦虑的大牌设计师,苗艳阑快昏过去了。

  「Yes,  wrong,  very  wrong……」对,错,很错,再错下去,她就要吐了,到时候正牌新娘就没有礼服穿了!

  呕……胆汁,她的嘴里出现了胆汁的味道……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男声从门畔传来。

  苗艳阑眸光一转,一身白色燕尾服,衬得更显俊逸,几乎就像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正微笑着。

  「Hi,  Mr.  Vise,  how  is  my  lovely  bride?」(嗨,凡斯先生,我可爱的新娘怎么样了?)

  男人的声音彷佛黑暗中的一丝光芒从天而降,但随即,苗艳阑被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Oh,  my  God,  you  shouldn't  see  the  bride  in  her  bridal!It  will  bring  bad  luck!」(天啊,新郎不可以在婚前看见穿礼服的新娘啊,这会倒大楣的!)

  尖叫声在耳边大响,才不管那些设计师在唱什么衰,苗艳阑努力的挣脱了众人,快如脱兔飞扑进了男人的怀抱。

  她迎上了喻元浩那对惊讶睁大的眸子。

  什么男女礼教她才不管咧,现在只有他能帮忙了。

  「元浩,快救我,我快吐了,他们绑好紧,快快……」

  看着巧克力美人衣着不整的娇声呼唤,再看她的小手在背后,费力且不灵活地和绳子打架,活像只被塑胶袋缠住出不来的小猫,喻元浩明白她的处境,强忍住想发笑的情绪。

  他以优雅却快速的动作抱着女人落坐,而后抬头望向一旁快要爆血管的人们。

  「It's  fine,  and  don't  worry.  Please  give  us  a  second,  we  need  some  privacy.」(没问题的,请让我们两个独处一下。)

  眼看喻元浩话一出,那堆老外总算全退了出去,苗艳阑更加粗鲁的拔着绳子。

  「我抗议,队长没说我来会被虐待!」她发出哀号。

  突地,背后的绳子松开了许多,她深吸了口大气,手指同时碰到了另外灵敏动作中的长指。

  她回过头,那是喻元浩漂亮而又修长,非常干净的手指,正俐落的帮她松开束缚的马甲。

  「谢天谢地,好在有你,要不然我就死定了。」苗艳阑松口大气说道,终于能够顺畅的呼吸了。

  喻元浩忍不住了,勾起嘴角。

  「毕竟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有很多该准备的,有些程序还是不能省,以免被绑架集团看出马脚。」

  苗艳阑很清楚,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啊!

  绑架案和一般临时起意的案件不一样,犯人不但计画周详,而且在动手前便会跟监,掌握被害人行程,伺机而动,趁防卫最松散的时机,将被害人一举成擒。

  「可是,噢,刚才我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了耶!」一想起到这儿后就开始的酷刑,苗艳阑哀叫。

  女人是毫不矜持,但男人为了不让她春光外泄,拿来一块白布,覆在她身上,而后安慰的拍抚着女人的肩背。

  玛丽叶向来端庄,无论再怎么难受也不会有怨言,何曾像苗艳阑这么受不得一点点拘束,大呼小叫。

  不过,很奇妙的,他并不讨厌她这样。

  「妳早餐吃得太多了,才会想吐。」她一个女人,吃得不少于他,难怪会特别不适,喻元浩说话的同时,语气中有着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浓浓关心。

  苗艳阑微微一叹,可粗神经如她并没有发现。

  她也不想,他以为她愿意啊?吃饭八分饱当然是最舒服的呀!

  「之后不知要受多少苦,多囤积一点能量,才能够撑下去。」要不是大前天才知道这个消息,她肯定增重个五公斤再出任务。

  女人的眸光低垂,身子悬在胸口,讲得一副云淡风清,喻元浩听了却第一次感到内心有种不明的情绪在作怪。

  像细针狠扎,像被热烫蜡油滴,很类似歉疚,他确信直到昨夜他都还没有的情绪,在一瞬间澎湃。

  「和妳太熟悉果然有坏处,我开始觉得亏欠了。」难怪以前将人吊死要蒙住脸,因为怕行刑人怜悯心动,喻元浩明白了那种感觉。

  苗艳阑打了个呵欠。

  她不喜欢冷气房,可在他怀里很舒服,很暖,很让人想睡,她昏昏然看不见未来,管他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亏欠,反正这是职责,国家欠我,单队长欠我,你也是受害人,不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想得太多,会让你活得很累哟!」不知道为什么解释这么多,但她并不想听到他低落的声音。

  单双的名字又出现,喻元浩仍记得十几年前那件意外。

  当年,单双被警方救出后,他几乎认不出病床上那个苍白而又瘦弱的女孩就是霸道的同伴,而玛丽叶则是马上泪流成河,可小双却始终没掉半滴泪,即便那事件已对她的身体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

  「希望妳不要受太多苦。」喻元浩诚心的道,他不希望看到这只小野猫有一样的下场。

  听到可笑的话,苗艳阑不由得仰望,苦笑着。

  「我可是要被歹徒绑架耶,怎么可能活得舒舒服服,过着像在你家当太后的日子呀?!」她轻声道,却掷地有声。

  单双向来说一不二,她的命令等于侦十队众人的命运,还有SP和替身给她二选一,已经是大发慈悲。

  她老板想钓鱼,她这苦命的小公务员只好如奉纶音,乖乖的当诱饵,只期望单老大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救出来,将坏人一网打尽,那她就该抱上帝大腿了。

  喻元浩被那明快的语气,弄得内心有些难受。

  她好似不爱惜自己……

  「妳不怕吗?」

  苗艳阑冷然一笑。

  她全天下只怕一件事,其余的,她相信都能克服。

  「恐惧正好是我已被抹杀的本能。」

  彷佛希望他能够相信,她拉开了点遮身的白布,比向肩头一个很细微,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的疤,接着,好像还嫌不够,她又撩起腰际的遮掩,那儿也有几点小圆痕。

  喻元浩一愣,苗艳阑却呵呵笑着,很是自豪。

  「刚才我左闪右闪,才没被那些老外发现我身上的枪伤,我以前是SP,护卫对象层级之高,说出来可以吓死你的,在SP训练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除去自卫的本能,当有灾难发生时,必须挺身而出,解除危险,甚至是为别人挡子弹……」

  喻元浩仔细聆听着,但不期然,讲到后来,苗艳阑的笑容和话语都慢慢消散了。

  半晌──

  「所以不只因为我像玛丽叶,而是在发生案件时我不会想逃,这或许才是单队长挑中我的原因吧!」她再次露出笑容回到正题。

  万魔之王为所欲为,亦正亦邪,她早发现对单双来说,侦十队所有人都只是工具,除了敏云外,她对他们可说是完全没有感情。

  既然不重要,她自然也不会以为自己能够安然度日啰!

  喻元浩看过她的档案,很清楚这个女人,过去经历相当精采。

  但是真的亲眼看到她身上的伤后,内心泛出说不明白的痛,还有刚才的歉疚又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只要是为了玛丽叶,再卑鄙的事情他都不痛不痒,能够做得脸不红气不喘,这下看来,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艳阑,我希望……」妳能够逃。

  但话卡在喉头,喻元浩说不出口,他选择了玛丽叶,终究无法不顾及玛丽叶的安危。

  喻元浩正感受复杂的情感,苗艳阑也没有多好过,她活像只被蛇盯住的青蛙。

  男人热烫的眸光直勾勾的凝视着她,他叫了她的名字,害她的心漏跳一拍,而下文却又一直不来。

  不习惯的感觉,太过强烈的感情冲击,不断不加保留的传来,男人心海底针,女人内心骚乱很快就到达慌张的等级。

  怪了,他在干什么,想说话就说明白啊,干什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这样让人很无所适从耶!

  苗艳阑抱紧白布霍地立起。

  「怎么不叫我玛丽叶?现在在外头耶,讲话还是该小心一点吧!」苗艳阑强笑的说,硬生生不想搞清楚内心的烦乱以何为名。

  玛丽叶三个字让喻元浩恢复了冷静,方才充塞胸口的热潮,往心底深处退去。

  是啊,她也只有在扮演玛丽叶时,才会唤他的名字,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个案主而已。

  他又能期待什么?!

  期待她不会受伤或是安全,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如何,」喻元浩起身,和她的眸光相对,「妳为玛丽叶和单双做的,我都相当感谢,未来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请别客气。」

  有礼但生疏,公事公办,一切都可以量化,绝不亏欠的态度,代替他人向她道谢的语意,这种种都让那一抹柔笑看在苗艳阑的眼中,变得极为刺目。

  今晨,那个深深的梨涡,在心头浮现。

  「我说过,你不欠我。好了,你出去吧,我舒服多了,现在可以继续试穿这个鬼新娘礼服了!」苗艳阑突然粗暴的吼道。

  她多希望像大炮一样的粗言粗语,也可以一并摧毁掉内心正在萌芽,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情感。

  她要强悍的、随心所欲的、自由自在的活下去,死猪不怕滚水烫,无欲则刚,她不愿再有想要保护的人,她讨厌牵挂。

  但是,她好似无法把喻元浩当成路人甲乙丙丁那样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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