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却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撒帝斯被徐乐儿突来的举止给气疯了!
他找上回国不久的卡洛。
卡洛给他的回答是:“乐儿不在家。”
他不疑有他。
第二天,撒帝斯又去找徐乐儿,仍然不见她的踪影。不过,这回他遇上骆潋月和风川夜雪。
“乐儿她不在。”这是她们两人给他的回答。
他悻悻然而归。
第三大,他再去找她,遇上他最厌恶的亚提。
“她人在哪?”
“我不知道。”亚提耸耸肩,说得轻松。
他红眸一眯,起了疑心。
第四天、第五天,甚至到了第六天,他们同样的说词很明显是存心在包庇她的行为,让他找不着她。
在不见她的日子里,他火气逐日累积,濒临爆发的边缘。心中错综复杂的情愫不时地折磨着他。
他担心她的安危。她是那么单纯,会不会遇上心怀不轨的坏人?思及此,他心惊胆战。
他更是憎恨徐乐儿的不懂事。她为何不肯懂他的心?为何不肯知会他一声,便无故离去?她为何要让他心慌意乱、发狂似的找她?撒帝斯心中温怒难平,真想揍她一顿,教她学会如何不让他操心。
向来自傲、不懂惧意的他竟为了一个女人,尝尽生平所未在意的害怕滋味。
他怕她离他而去,永远不回来。他相信他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结局,他也绝不允许它发生。
捱不住想见她、抱抱她的强烈欲望,他在第七天寒着脸找上卡洛。
“说!”撒帝斯红眸阴险,逼问的语气暗藏无限杀机。“她在哪儿?”
“乐儿不在这里。”卡洛顾左右而言他。面对一只想吃他人肚的猛狮,他得小心对付。
“在哪儿?快说!”他寒声冰冷,令人毛骨惊然。
卡洛但觉头皮一阵发麻。现在的撒帝斯与谣传中的他丝毫不差。他是邪恶的代表、撒旦的化身。
“乐儿她……”卡洛困难的吞咽下一口口水。凶猛的狮子已经张口欲吞食他了。
“她怎么了?说!”人的耐心有限,尤其为了她,他更没耐性。
“她……”卡洛竭尽脑力,努力的思考应付撒帝斯的好答案。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撒帝斯红眸半眯,一脸不耐烦。
“可是我……”卡洛好为难啊。
“卡洛,我尊重你,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希望你快说。”他希望执迷不悟的老人家赶快清醒,要懂得顾全大局。
卡洛凭藉几分勇气,大胆的问道:“你为什么急着想知道乐儿的下落?”这点他百思不解。难不成撒帝斯还想再折磨乐儿。
红眸又一扫,狠狠放话,“你无权过问。”
卡洛噤声不敢再问。撒帝斯的眼神真吓人,他还想多活几年,享受人生。
撒帝斯眉一挑。“快说,她在哪里?”他最后一次问。
卡洛叹气,脸色为难,“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乐儿……”
“你答应她什么?”
“她去哪里不能告诉你。”卡洛乖乖招认。
撒帝斯脸上乍现诡异、狰狞的笑容。“很好、很好。”他气炸了。这个存心让他担心受怕的女人,他非得找到她不可。
“撒帝斯,你就放过乐儿吧,不要再折磨她了。”卡洛逮住机会连忙劝说。撒帝斯若再纠缠不放,乐儿是不会恢复住日快乐模样的。
撒帝斯不可置信的挑起一道眉,脸色温怒,他不满卡洛的指控。
“你说我折磨她?”
卡洛幽然哀叹一声,开始抱怨罪魁祸首撒帝斯的不是。“乐儿她单纯善良,无法背负大多的压力,也负荷不了太多的情感,所以她失去快乐、迷失了自己。”
他当然知道她无可救药的笨天真、愚善良,但又何妨?守护她是他一辈子的职责,他不会让她继续迷失。
“我不会放过她,一辈子也不放手。”这是他的许诺。他要与她共度一辈子,怎能松手放开她?
“你这是何苦?”卡洛皱眉摇头,“你折磨乐儿还不够,还要折磨你自己,何苦来哉?”
如果他能明白自己的“何苦来哉”,也不会为她深陷情网,弄得灰头土脑。心力交瘁,却还不知情为何物?
“告诉我,她在哪里?”他要找回她。
“我不能说。”卡洛一口回拒。撒帝斯是个性情不定、恐怖至极的男人,他怎么能让撒帝斯得知乐儿的下落,那岂不是害得乐儿又要受撒帝斯的折磨?
“难道你不怕你的霓裳国度从此销声匿迹?”邪眸、邪笑,撒帝斯一副邪样,十足的阴狠。
卡洛不惧他的威胁,正面迎视他阴邪的目光。“乐儿是我的女儿,我要她回复以前快乐的样于,就算要我牺牲霓裳国度,我也不怕。”
卡洛正气凛然的样子教撒帝斯卸下冷峻酷容,他笑了。
父亲保护女儿不惜代价。他守护她也是不惜牺牲。两个男人有着同样的心情。
“以后乐儿一辈子的幸福。快乐,将由我负责,你毋需多虑。”撒帝斯先向未来的老丈人保证。
“你在说什么?”他很莫名其妙。
“你想一想就知道我说的。”但愿卡洛没白活这把岁数。
徐乐儿带着骆霏霏前来墓园祭拜父母。
每年她都会定期回返台湾祭拜父母,整理父母的墓园,与父母说说话,报告她的近况。
不过,今年情况较为特殊。她是为了躲避撒帝斯,而狼狈逃回台湾的。
放下鲜花、素果,她拈起一柱清香,弯身而拜,诚心诚意孝敬往生父母。
“爸爸、妈妈,我回来看你们了。”徐乐儿跪在父母墓前叩拜。
“乐儿阿姨,我也要跟着你这样做吗’!”拿着香的骆霏霏眨眨眼睛,她感到新鲜。
徐乐儿含笑摇头,“不用。”她收起骆霏霏的香,连同自己的一起插上墓前香炉。
“这样把香插上去就可以了吗?”不明白就问是骆霏霏的专长。
“嗯。”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烧纸钱。”
“烧纸钱?”这次来台湾,骆霏霏增长了好多见闻,算是大开眼界,这些全是她在巴黎没试过的新体验。”那我可不可以帮忙。”
“好,你要小心点。”徐乐儿应允。
她每放一张冥纸人火中,也放入一份思念之情。燃烧的冥纸化为灰烬,不畏千里地送达天国给她的父母。
“霏霏,阿姨想跟阿姨的爸爸、妈妈说几句话,你可不可以自己到那边去玩?”她指了指墓园旁的小凉亭。
骆霏霏点头,“我去那边玩。”
“谢谢你,霏霏。”
“不客气。”骆霏霏摇摇手,“乐儿阿姨,你跟徐爷爷、徐奶奶说悄悄话,我过去那边玩了。”
目送骆霏霏离去后,她回头凝望墓前父母的照片,晶莹泪水夺眶而出。
“爸、妈,谢谢你们。”她缓缓述说,难已言尽感恩之情。“卡洛已经告诉我名字的由来,感谢你们的苦心。”
自从听闻卡洛解释她名字的由来后,她心中始终有着挥不去的愧疚情怀。她认为自己对不起父母,辜负了父母的期许,不配当“快乐的女儿”。
“可是,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用心。”她哽咽出声,泪水潸潸而下。“现在的我很不快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面对自己的难题?”
身陷五里迷雾中的她,看不到日出,只好在雾中团团转;找寻出路。
“我丢下工作,离开巴黎,逃回台湾。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向你们说说我的心事,思索一个可以解决事情的方法。”
逃回台湾也许是消极儒弱的驼鸟行为。但却是她唯一能走出迷途、找到快乐的方法
徐乐儿拭去泪水,幽声诉说忧烦的起源,从她如何结识撒帝斯、和他一起工作,到撒帝斯弄坏了她最珍爱的玉镯……
徐乐儿凝眼望向照片中慈蔼的母亲,“妈,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没有保护好玉镯,害你的玉镯摔成两截,再也没办法修护。”为此,她内疚自责。
玉镯事件算是个导火线,引燃她不快乐的开端、迷惘的心思,遂而让她引发逃回台湾的念头。
“从撒帝斯摔坏玉镯之后,我想了好多、好多事。”她逐渐进人主题。
经过连日来的思考,她已渐渐从纠缠的情丝中理出头绪。
“对撒帝斯的感觉,我愈来愈迷惘,我好像、好像……”她突然说不出口。
她找寻已久的答案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知道该不该向父母表白?
徐乐儿用力深吸一口气,缓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是个诚实的小孩,不要对父母撒谎。
“爸、妈,我……喜欢上撒帝斯,从第一次见到他的红眼眸开始,我就喜欢上他了。”彻彻底底掏尽她的情、坦坦荡荡表露她的爱,她再也不逃避了。
她终于厘清谜题,寻得归属。原本乌云密布的心也在寻得答案后,亮出特别的曙光,逐渐开朗。
她喜欢撒帝斯,千真万确。从何时开始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情不小心被他的红眼眸所捕捉,再也拿不回来。
可是,她也不得下忧心。
“我喜欢撒帝斯。但他却想折磨我,我好害怕,只有选择躲避他。”她道出忧虑。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条不同轨道的平行线。他们会有交集吗?
“他是我不该爱上的男人,也是教我丢了心的人。”
她喜欢他,想与他厮守一生。可他是否也同她 般的喜欢她?如果不是她岂不是自作多情,倾注深情痴意于无情的流水,饱受他冷言嘲笑?
“爸、妈,你们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她好迷们、好儿助。
徐乐儿的话随着轻风逸向大际,却无人可以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