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你的“仗义执言”,让我家小茵茵现在打死都不肯嫁给我。
所以,为了报答你的“恩惠”。我决定将公司的大小事务,暂时交由你全权处理——直到我和小茵茵去澳洲度假回来为止。
预祝你这段时间,掌权快乐。记得,别让我失望呐,我既万能又多事的田彤大秘书。
戚沐笙
夜深人静。
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地在静谧大楼里响起。时值农历七月,即使短针才刚移向十点的位置,但这突来的脚步声,还是忍不住让独守大楼的警卫伯伯飙出了一身冷汗。
“……是谁?”拿着手电筒颤抖,杜伯不确定的轻唤。那尚在阴暗中行走的女孩一身白衣白裙,在黑夜里看起来很吓人。
“……”女孩没应声,一步一步继续走着,那飘逸的白衣在冷气风口下,更添几许恐怖气氛。
“你……到底是谁?”他原本想大喝一声的,但怎奈气氛实在太恐怖,杜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双脚害怕的直打哆嗦。
“……我……好……恨……”女孩这次终于有了回应,哀怨的低呜,幽幽的女性嗓音在黑夜里听起来——真是可怕万分。
“拜托,不要吓我……”杜伯心头一凛,连话都快说不清了。他消极的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念着佛经,想借着无边神力,驱逐眼前这身份不明的白色身影。
但,好像效果不彰。因为杜伯耳尖的发现脚步声似乎仍旧不放弃的朝他迈进,甚至……停在了他的面前。
“咦,杜伯,怎么今天晚班是你?”
疑似女鬼的“物体”终于开口对他说话,只是……怎么这声音甜甜的,而且听起来感觉好熟悉。“田小姐,原来是你?”真是人吓人会吓死人,杜伯拍着胸口,一把年纪了,实在禁不起这样刺激的惊吓。
“原本晚班的小陈呢?”田彤熟稔地打了声招呼,见怪不怪地用微笑安抚了警卫先生铁青的脸色。
“他今天有事。”请假去收惊。
而且直到现在,杜伯才了解为什么小陈和他交班时,会一脸吞吞吐吐的模样,因为,明天一早杜伯大概也需要去收惊了。
“哦,有事。”田彤了解的点了头,轻轻笑了。自从她被怀心老板陷害以来,所有她曾看过的警卫,似乎全都在上工的隔天“有事”请假。
一定是她每晚在电梯口的哀嚎声吓着了他们,田彤歉然的轻笑着。
“田小姐怎么这么晚还没下班?”田彤的笑容太精明,看得杜伯只能尴尬的直笑。他转开了话题,好奇的将对话焦点移向了眼前一身纯白套装的田彤。
占据十五楼到顶楼的远流企业,一向在他们办公大楼位居龙头的地位。而田彤不仅是地位不凡的远流总经理万能秘书,更是大楼里男人心中的终极目标。
娶妻当娶贤。谁娶了像田彤这般万能又精明的女人,在她的辅佐下,大概可减少五年的奋斗和打拼。
况且,田彤的甜美是大家有目共睹。
即使她总是替自己化上一套冷艳形象的彩妆,即使她总是精明能干的不容人直视,但她灵动的眼眸和两朵总是在唇边扬起的笑涡,依旧魅力无敌地吸引着一群蜜蜂的垂涎……
以上,全是由杜伯在远流工作的独生子转述。像录音带似的在杜伯的脑子里拨放,只因他家儿子适巧也是那群蜜蜂之一。
“怎么这么晚还没下班?”忍不住跟着杜伯的话复诵了一次,只是语气有着天南地北的差异,田彤的口气里有着自我解嘲和满腔无法发泄的怨恨。
“下班是什么样的滋味,我几乎都快忘了。”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田彤忍不住又开始在心底咒骂起,她那不负责任的老板。
这是发自淑女心中,第八百零八次的咒骂。
你无法要求一只恶魔能分辨善恶是非,更无法要求一只恶魔能有知恩图报的良心。
恶魔都是小气又善于记仇的生物,尤其是那只名唤戚沐笙的大恶魔,更是精通此道的第一人。田彤既疲惫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直到离开办公室后,她才放松的解下了头上的发髻,让束缚了整天的黑发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好累。”她慵懒地瘫在酒吧的小沙发里,舒服地任娇小身躯蜷曲在红色沙发中。田彤吁了口长长的闷气,看起来一脸疲惫。
“你看起来真的累坏了。”端起桌上的冰啤酒,熊盈盈微微的打了阿欠,睁着一双想睡的惺忪眼眸望着好友。
“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好多少。”田彤好笑的望着老友,盈盈的那双兔子眼看起来比她还憔悴。
“真是抱歉,为了配合我的时间,害得你也只好跟着我三更半夜出来溜达。你明天补习班的课没关系吗?”
田彤歉然的望着这大学四年的好友,心底虽然抱歉,但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她的时间全叫恶魔老板给榨光,只好麻烦老友半夜陪她出来喝酒发泄。
“没关系。”熊盈盈摇了头。反正研究所考试的日子还久,不差这一时半刻的颓废时间。
“那就好,至少减了我心头大半的内疚。”田彤微微笑着,水眸温和地散发着暖暖光芒,浅浅微笑更是温顺的让人安心。
“你就是这个容易内疚的个性害惨了你。要不然,你家恶魔老板早就凉凉结婚去了,哪会搞得他未婚妻发火,连你也被迁怒的凄惨下场?”
盈盈没好气的望着她,对田彤这仗义执言又敏感正义的性子没辄。
“我可不想介入人家的婚姻。况且,说出实话本来就没错,错的是那个不知感恩图报的恶魔老板。”
对盈盈的指责,田彤虽然无法辩驳,但却也无法认同。她把一切实情揭穿是为了茵茵好,直到现在,田彤依旧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了。
“是、是,你没错。你是诚实负责又可靠的万能田秘书,你做的决定,怎么会有错呢?”盈盈挖苦的笑着,对田彤这认真的性子,除了担心和无奈之外,也无可奈何。
认真是好事,但如果凡事都太认真了,这就不见得是个好现象。
“别净挖苦我了。我已经得到教训,确切的体会到世界上还是有些人不能得罪的,而一般常理规范更是无法适用于他们。”这人就是感沐笙,她的恶魔老板。
她明明是帮了他,他还硬栽赃说是她的多事害了他们的婚姻。
“看得出来,这次的教训真的很惨烈。”虽然觉得是小彤自找的,但是身为好友,看她每天累得像头牛,盈盈还是心软的忍不住同情起她。
“是呀,榨干了我所有精力,天天累得像头老牛,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小秘书必须担起这么重大的责任。”她自嘲的笑着,不懂自己干吗这么认命的替恶魔笙担下公司的所有一切。
大概是劳碌命作祟,她想。
“小小秘书?堂堂企管系榜首,还没毕业,就已经先被数十间大公司相中的女强人,你哪里会只是个小小秘书?”盈盈的口气不无欣羡,大家平平是同学,但她可就没有小彤的好际遇和才能,所以只好摸摸鼻子,乖乖的继续深造去。
“况且你这人也闲不下来,十足的工作狂一个。你老板还真是了解你,知道你这人不仅是个完美主义者,责任感更是多得吓人,就算把整间公司丢给你,也大可放心的四处逍遥。”盈盈歇了气,拍拍好友肩膀下了结论。
“所以,这一切全是你的命,你就乖乖顺着天意吧。”小彤的个性总是单纯地让人一目了然,即使她的工作能力的确无可挑剔。
“我还不够认命吗?天天工作到半夜,人家夫妻俩在澳洲快活逍遥,而我却只能留在这里虚掷青舂……这样,还不够认命吗?”
不禁哀怨的叹了气,田彤发现自己的口气好像深闺怨妇。二十五岁的老处女,寂寞的只能借着啤酒麻醉芳心,从不觉得孤独的心底,今天竟也漾起了一抹空荡荡的感受。
她一定是醉了,要不然她不会觉得心头空虚的好难受。
“你的口气听起来像在呼唤春天。小彤,你太饥渴了,你需要一个猛男来慰籍一下。”盈盈轻笑着,第一次听见小彤这么哀怨的口气,简直像个饥渴老处女,虽然她的确是如此。
“我上哪去找猛男呀?这年头猛男已经绝迹,我心目中的完美条件更需要才貌兼备,哪这么容易就献身?”田彤浅浅笑着,轻捶了下好友。
她慵懒地眼眸半掩着,轻轻端着啤酒杯,笑容暖暖地令人迷醉。
“话别说得太快,台上不就正有一个优质男人盯着你瞧?”小彤的美是无庸置疑的,清灵出众的气质,更是容易遭受苍蝇们的骚扰,根据盈盈环视一圈的结果,惟一合格的大概只有台上正表演着萨克斯风的男人。
“优质男人?”田彤不以为然地喝着啤酒,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是呀,台上正努力卖弄风骚的花心大少。那双电眼正在强力放送着电波,只可惜你这个冰山美女一点都感受不到。”像是替男人抱屈的叹了气,盈盈的神情比较像是在看热闹。
“是吗?那你感受到他的电波了吗?”还是没太大的兴致,况且田彤一向讨厌那些自命风流的男人。
“人家又不是对我放电,我怎么可能感受得到?”盈盈凑热闹的笑着,继续不放弃的鼓吹着老友。
“你听听,人家的萨克斯风吹得多好听,这首曲子一定是为你吹奏的,光看他那双炽热的眼眸就知道了。你好歹也该看人家一眼,回报一下他的热情吧?”
难得老友今晚有了思春的心情,盈盈说什么也要制造些热闹的事情来玩玩,要不然人生多无趣?
“你想太多了吧?读书读傻了吗?”没感染到盈盈的兴奋,田彤倒被她夸张的语调给逗笑了。
她的确感受到一抹炽热的目光,但又如何?她对这样的注视,早已经有了免疫能力。
“田小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回望人家一眼,那男人……真的很优耶。”不理会小彤的调侃,盈盈摸着良心说,台上那男人真是优质的没有道理。
染着褐色的发,长短合宜地随着男人的摆动而飞扬;颀长的身材,更靠着淡灰西装的合身剪裁显得修长;自信满满的笑容挂在脸上,表明了他对自己外型的信心……更别提那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萨克斯风,更让他增添好几许的魅力,连盈盈都几乎快被迷去了心魂……
“那男人真这么棒?棒得连你也被迷住了?”盈盈总习惯把心底想的,不知不觉也说了出来,瞧她说得那副如痴如醉的模样,田彤不禁跟着半信半疑了起来。
“嘿嘿,还好,还控制得住……”不好意思的讪笑,盈盈知道自己又犯了老毛病,每次都是直到闭了口,她才会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才正懊恼着,盈盈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音乐,她暗叫了声糟糕,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老妈打电话来通知她门禁的倒数时间。
“你就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那优质男人一个机会。如果他来找你塔讪,你千万别急着拒绝他,偶尔享受一下爱情的女人,听说会变得更美丽唷!”
匆忙的把该说的话结束。盈盈虽然对老友觉得抱歉,但家里的虎姑婆老妈却更令人觉得可怕。“伯母打电话来催了吗?那你快回去吧,我的心情好多了,真是谢谢你了,盈盈。”了解的点了头,盈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老妈碎碎念的性子。
“老朋友了,还跟我客气什么?小彤,听我一次,或许你真该放松一下自己,放纵这么一回。要不然,你真会饥渴而亡的。”
盈盈的语重心长让田彤觉得莞尔,她忍着笑,也跟着一脸认真的点了头。
“是,为了不饥渴而亡,我会考虑发一次疯,来个疯狂一夜情的……”
田彤半开玩笑似的答应了盈盈。在目送她离开的同时,田彤的视线不经意的瞥过了表演台,毫无预警地坠入了一双墨黑的深眸中……
她看见男人对她礼貌的点头致意,还端起酒杯朝她远远地敬了酒。
“……”田彤礼貌地干尽了杯里的酒,她看见他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田彤听见了一道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那几乎像是专业广播人的声音。
她不置可否的抬眸,看见了盈盈形容的褐色短发,也看见了男人爽朗的笑容,和那副自命风流的调调……
这是田彤第一次仔细端详眼前的男人,她虽然不认识他,但她喜欢他的声音。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见眼前的美女没有反应,蓝亦凡漾着潇洒笑容,风度翩翩的又重复了一次。
“请。”田彤垂着眼眸,没阻止男人坐在她面前。
她招来服务生换过了手上的冰啤酒,田彤难得点了另一款酒精浓度更高的鸡尾酒,她今晚莫名地有了不醉不归的念头,即使……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这杯酒的后劲很强,想必小姐的酒量不错。”蓝亦凡手上拿的是一样的鸡尾酒,他笑容浅浅的望着她,对眼前美女的兴致依旧高昂。
自女孩一踏入酒吧,蓝亦凡就注意到她了。她那高雅的气息,精致的五官,举手投足间散发的优雅……在在都吸引了蓝亦凡敏锐的猎艳目光。
“还好,一两杯酒还醉不倒我。”口吻平淡的没有任何波动,田彤眨着水漾星眸,不自觉地勾引起男人更多的兴致。
“既然如此,今晚就由我来作东,庆祝和美女的邂逅。”蓝亦凡伸手招来了服务生,点了一瓶84年红酒,熟练的……似乎经常这么塔讪着陌生女孩。
“先生,我有答应和你一起庆祝吗?”田彤冷冷地睨了男人一眼,不置可否的轻问。
“没有。”蓝亦凡回答的不仅干脆,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但我相信,美丽的小姐不会这么小气,连赏脸陪我喝一杯都不愿意。”
蓝亦凡的眼里尽是自信和霸气。他丝毫没被田彤眼里的寒意吓着,继续不气馁的漾着潇酒笑容,努力地想融化冰山。
“无所谓,有人想摆阔气,我怎么会不赏脸呢!”对他的笑容不为所动,田彤把话说得很直接,一如她对待每一个想搭讪的男人。
“你……都习惯把话说得那么直接吗?”好歹他蓝亦凡也是这酒吧里众女视线纠缠的对象,多少女孩梦想让他请一杯酒,即使他的花名早已远播。
蓝亦凡充满兴味的燃起了烟,发现自己果然有被虐的习性,还有越挫越勇的斗志。
“还有更直接的。”田彤见怪不怪的笑着,巧笑倩兮的模样更加深了他猎艳的信心。
“哦,说来听听。”蓝亦凡也笑着,昏黄灯光掩饰了他眼里的锐利,也让他们之间覆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氛。
“你确定?实话,都不太好听的。”田彤对这男人难得有着耐心,可能是因为她喜欢他低沉嗓音的缘故。
“无妨,美女说的话就算不好听,我都甘之如饴。”他的嘴像抹了糖蜜,甜的让田彤蹙起了眉头。“我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她轻道,同时也是他想听的实话。
“我不油嘴滑舌,你的确是美女。称赞美女,更是一个绅士,首先该学会的礼仪。”他笑着反驳。“然后呢?绅士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她不屑的轻撇了粉唇,不以为然。
“灌完了迷汤,接下来就该开始灌酒,让女人身心都迷的醉醺醺,无法反抗的任着男人大逞兽欲……这就是绅士要的结果吧。”
田彤早已经看透这些男人的目的,相信眼前这个有着好听嗓音的男人,意图大概也是一样的。“你一定没体会过男女之间的爱情和美好。”他轻啧了声,肯定的望着她。也亏她能这么形容大逞兽欲,让蓝亦凡觉得自己像头禽兽。
“那又如何?”虽没承认,但田彤半垂下的游移眼眸早已泄漏了秘密。
“你一定从未体会过男女之间的情爱,一把年纪了,却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大闺女。只会用防备的心态去面对所有妄想搭讪的男人,把自己紧紧关在象牙塔里,傻气的等着白马王子终有一天的救赎,即使嘴里嚷着不寂寞,但……却仍是会在夜深人静里哀怨起自己虚掷光阴……”
他虽然笑得一脸真诚,但看在田彤的眼里,却是充满着邪佞的挑衅意味,歇了口气,男人轻道:
“请问美丽的小姐,我说的对吗?”一定百分百分毫不差,凭他蓝亦凡对女人的了解,他几乎可以确定。
“你……”田彤望着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了一军。
“希望你不要生气。是你说的,实话……一向都很伤人。”蓝亦凡提醒着她,拿她说过的话提醒她。
“你是个自信满满的男人。”她望着他,难得认真的望起了眼前的男人。
望着地带着笑意,却又不容小觑的锐利眼眸。
“我一向很了解自己。”点了头,蓝亦凡很高兴美女发现了自己的优点。
“太过有自信是会让人厌恶的。而且,我没兴趣这么让陌生人剖析自己。”由彤冷淡覆下了星眸,她讨厌自己这么透明的感觉。
纵使她在午夜梦回觉得寂寞又如何?她不需要一个陌生男子,用这么了解的口气来提醒她。
“那是因为你还没看见我其他更多的优点,更何况,我不是陌生人,我们都已经认识了五分钟,算是朋友了。”
这男人的脸皮很厚,厚得让田彤无言相对。
“你这么不屈不挠的纠缠着我,到底想要什么?”她决定把眼睛闭上,田彤讨厌他自信满满的嘴脸,但她喜欢他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蓝亦凡坦白的回答。他一开始只是想来搭讪的,但经过美女的“大逞兽欲”一形容,他的欲望莫名其妙的减了泰半。
“想诱拐我上床,让我体会一下男女之间的奥妙与美好?”她还是习惯实话实说。
“如果是这样,你愿意赏脸吗?”经过刚刚的一番交谈,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语出惊人。即使这么形容很没情趣,但蓝亦凡不否认他的确曾这么想过。
“你都说了,我一把年纪,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即使这样,你也无所谓……我有可能就此巴着你一辈子不放,这不是花花公子的大忌?”
不答反问。田彤并不排斥生命中偶尔的放纵,盈盈说得没错,她的确是饥渴太久了,来个浪漫一夜情也无妨。
但前提是,田彤不要麻烦。
“的确如此。你会吗?你会就此巴着我不放吗?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也该考虑一下了。”花花公子不碰处女,即使这女人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但蓝亦凡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还是存在的。
“我讨厌麻烦。”她回答了他的疑惑。“我不排斥一夜情,但我极度排斥工作以外的麻烦。我的工作已经占去我太多心神,我不需要其他事务再来让我烦心。”面对一个恶魔笙已经很麻烦,田彤没兴趣再找个男人来让自己烦上加烦。
“所以……言下之意,是……你并不反对?”他挑起眉,对眼前女孩这么洒脱的态度很诧异。
她绝对是他遇过最古怪的女孩。明明单纯的让人一眼就能窥探究竟,但他却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有把握能带给我难忘又不痛苦的经验,我想我愿意尝试。”眨了眨眼眸,田彤端起桌上的高脚杯,她还是需要酒来给自己勇气,即使她说得云淡风轻。
与其早晚都得经历这档事,在没有适当对象的前提之下,田彤宁愿自己挑选一个技术好的多些保障。
“这是当然。”蓝亦凡突然觉得可笑。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在向一个没有经验的女孩保证自己技术一流,活似个牛郎。
“那很好。”田彤点了点头,续道:“我想,我们都讨厌麻烦,希望待会儿将发生的一切只会是场无边春梦,梦醒了,什么麻烦都不会有。”
又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微醺的醉意让田彤看起来更迷人。
“为什么选择了我?”他呐呐的轻吐着气,不懂是什么原因让这女孩愿意抛开矜持。
“因为,你正好在我寂寞的时候,向我搭讪。”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田彤浅浅笑开了容颜,笑容娇憨的像个大女孩。
“你的意思是,如果现在向你搭讪的男人长得一脸痴肥,你也会因为寂寞而答应?”她的回答让蓝亦凡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挑战,他望着她,坚持地追问。
“应该不会。”田彤拨散了自己一头长发,她醉了,醉得不想存有理智。
“那……为什么是我?”虽然是一夜风流,他还是希望自己保有些独特性。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你的声音……”摇摇摆摆的捉了提包起身,田彤软软的身子偎着蓝亦凡,红呼呼的脸庞期待着等会儿即将发生的一切。
“是吗?”男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漾着笑容,刻意压低噪音蛊惑着女孩的心思。
“敢问,小姐芳名?”蓝亦凡扶着她的腰往车上走去。
“田彤。记住了,我叫田彤……”
她挣脱了男人抹在腰际的大手,忘情的在月光下转着圈圈,飞扬的白色洋装看起来像只清丽的蝴蝶,她眼神迷醉的望着男人,醉意让她抛开平日的所有矜持。
“我会记得的,田彤。”
喃喃咀嚼着这可爱的名字,蓝亦凡会记得的,会记得这女孩在月光下的美丽,更会记得她醉人的眼眸。
黑色跑车缓缓驶离了小酒吧,也载着田彤开启了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今晚的月光,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