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般无奈,却又不知该找谁说。自己没有依约赴南非与母亲及妹妹会面,她们似乎已经与自己划清界限,也为了躲避德家的追查,她已经无法与她们联系。
现在自己里外不是人,失去了一切,她心中除了落寞,更没有了方向。
走著走著,迎面来了一个人,用法语向她问好。「嗨,婧婕!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连婧婕抬头一看,竟然是朗沙。「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讶异。
「我来谈生意啊!原来你回台湾了,我在法国一直找不到你!」朗沙开怀地说著。
连婧婕发现他与以前富家公子哥的形象好像不太一样。「你找我?」
「是啊,我还找到你店里去了!结果发现店里都没人,我纳闷得很,原来你回台湾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自己回台湾的理由现在已经走样,她不想多谈。「没什么,临时回来的。抱歉没有通知你们这些重要顾客。找我有什么事?」
朗沙看著连婧婕,脸上浮出笑容。「找你帮忙谈生意啊!我的中文很差,但是来台湾接洽业务,所以一直想找你帮忙。」
「来台湾谈生意?」她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朗沙。
印象中,他是一个好逸恶劳的富家少爷,不要说到国外谈生意,连自己家里帮他开的礼品店都经营得有一搭没一搭。要不是他家境富裕,不然像他这样的生活方式,应该一辈子没啥出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著连婧婕惊讶的表情,朗沙直截了当地说。
当场被看破心思的连婧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不用不好意思。」朗沙吐了一口气。「不久前,我父亲突然因病过世了。」
「真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他是肝病去世的。他在世的时候,整天忙著事业,我却游手好闲,身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我却没有一天过得正经,直到他过世的那一天,都还在担心我。」朗沙相当落寞,眼中满是愧疚。
「父亲因为操劳过度住院,我才猛然惊醒,自己以往多荒唐。我在父亲病床前发誓,一定发愤图强,不再让他失望。」
连婧婕看见朗沙确实两眼有神,说话精神抖擞。
「朗沙,我真的很高兴你成熟了。」她由衷地说。
「自从父亲过世后,我继承家业,有好一段时间处理不来,叔叔阿姨们都在等著看好戏。」
「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想分一杯羹?不过我才不会让他们得逞。这段时间我告诉自己,无论再辛苦,也不能让在天上的父亲失望。」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她感动地说。
「工作上的辛苦我不怕,只是……」
「只是什么?」
「忙了一天,夜深入静时没人可以说话;工作上有瓶颈时,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商量,孤军奋斗的感觉才是最辛苦的。」
「嗯,我了解。」连婧婕点点头。
「这趟我来台湾,是要跟故宫谈合作案。最近因为许多华人电影卖座,很多欧美民众对中国文化产生很大兴趣。故宫收藏很多完善的中国古代珍品,我打算取得授权,引进一些仿制品或纪念礼品。」
「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听完朗沙的话,连婧婕真心替他高兴。
「你好吗?来之前我本来一直想找你,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你。」
「我……」她怎会过得好?连婧婕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遇到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
「没事没事!你是来谈生意的,我都没帮到忙,怎么好意思要你帮我忙?」
「你这么说,表示你真的遇到了困难,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朗沙直视著她,仿佛可以看透她的心。
「没有……」她垂下眼,不想让人看出她的疲惫。
「婧婕,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你是一个独立又聪明的女孩,能遇到你真的很难得,无奈我以前一直过著荒诞的日子,没有把握机会向你表白,一天到晚只知道用进货为由吃你豆腐,我要向你道歉。」说完,他深深一鞠躬。
这下换成连婧婕不好意思。「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你接受我的道歉吗?啊,等一下!」朗沙突然往对街看,像想到什么,要连婧婕在原地等,自己匆忙横越马路,穿过车阵往对街快步走去。
「他在做什么啊?」她一愣一愣的。
不久,她看见朗沙竟从花店中捧出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红白色玫瑰花,横越马路走到她面前。
「这是党安娜玫瑰,红白相间共八十八朵,代表弥补一切错误,用心道歉。」
朗沙双手奉上这束几乎遮住半个她的花。法国男人的浪漫,她算是见识到了。
「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没有女孩子收到花不开心的,连婧婕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
「如果你愿意,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你帮忙。我在台湾人生地不熟,如果这笔生意谈成,我愿意与你共享利润。」
她捧著花,笑著说:「怎么这么见外?如果有事情随时找我,我很乐意。」
「你现在有在工作吗?会不会让你不方便?还是你什么时间比较有空?」朗沙细心有礼地说著。
这刚好问到连婧婕的痛处。现在自己被德术拒于千里之外,连公司都歪让她进去,还有什么时间不方便、还有什么事好忙?
她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朗沙都看在眼里。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还是……你遇到什么困难?」
「没有,没事!我随时都方便,有事ca」」我!」她一边说,一边挤出勉强的笑容。
朗沙了然于心。「婧婕,或许现在跟你说这个太突兀,但是这是我的内心话。我一直很欣赏你,现在的我也比以前更懂得照顾一个人,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困难,我愿意帮助你,我希望……我们不只是合作伙伴,而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太直接,那我们可以试著先从好朋友做起。」
「朗沙……其实我……」连婧婕低下头,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算不算已婚,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新感情。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不是以前的我了,这种事情要看缘分,我只是表达我的真心而已。」
连婧婕望著他,发现朗沙真的变成既有礼又浪漫的绅士,她露出微笑。
虽然她没有回答,但是朗沙已经相当高兴。
两人在互留联系方式及小聊了一会后才分手,她的心情明显好转许多。
自己只身跟著德术来台湾后,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现在又发生了这种料想不到的事,不要说德术,连以往公司的同事也不太搭理她,德家的人见到她也是一脸尴尬。
有委屈却没人可以倾诉,她很高兴今天终于遇到一件可以让自己笑的事。
踏著比以往稍微轻快的步伐,连婧婕往回程走去。
德老爷为她和德术准备的别墅有单独的出入口,让她可以不必和德家人或家仆照面,替她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她却在回德家的山坡上,遇到开著车的德翊。
德翊按下车窗,对连婧婕说:「上车吧!这段路走起来要不少时间。」
连婧婕看见德翊显得相当不安,她赶忙挥挥手说:「不用了,我、我刚好当运动。」
「上车吧!我又不是外人。」德翊己经将车停下开了门。
她不好拒绝,只好上了车。
从上车到系上安全带,她没有正眼看德翊,虽然她对这一连串事问心无愧,但是母亲和妹妹犯下的错,让她觉得无颜见德家人。
「最近好吗?德术个性烈了点,你多忍耐。」
「大哥……」连婧婕转头看著德翊,心中百般感慨,大哥竟然一点也不怪她。
「你对德术的感情,大哥看得出来。不管事情怎么发生的、是不是你做的,大哥相信你对德术的真心。」
她眼泪几乎要流下来。「大哥,谢谢你相信我。德家的损失,我会负责。」
两人沉默不语,车子一路开回德家。
德翊停好车,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只说:「我想德术在乎的不是钱吧!我两个弟弟都一样,感情上只懂得横冲直撞,付出很直接,却也容易受伤。感情就像一首乐曲,节奏有快有慢、音符有高有低,这需要时间体会。」
德翊在音乐上的成就以及从小不同于两个弟弟的历练,让他懂得以更宽广的心看待世界,在历经许多人情冶暖后,他看得出来连婧婕对德术的真心。
「大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她感动不已,想藉此问清楚母亲的事。
「你是要问我有关令堂和德家的事吗?」
「嗯。」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大哥就知道她要问什么。
「上一代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不会因此迁怒,你也不必多想。」提到当年的事情,德翊语气一沉,表情有些沉重。
「大哥,我知道你不想再提起,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真的是我母亲害你们父子分离吗?为什么她会告诉我,德老爷是抛妻弃子、骗财骗色的人?」
「骗财骗色?她是这样跟你说的吗?」德翊依然平稳,但是眉毛轻轻一扬。「我对令堂了解不多,但我知道当年令堂为了讨家父欢心,学著投资古董买卖,但毕竟是外行人,很快换来惨重的损失。」
「是这样吗……」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连婧婕还是相当讶异。
「当年家父知道她为债务走投无路时,虽然满怀怒意,仍然出钱将她贱卖的一块纽约土地买下来。虽然不知道这对她的债务有多大帮助,但是当年家父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
「如果什么?」连婧婕追问。
「如果当时他知道我的存在,知道家母独自在异乡抚养我,最后甚至在贫病交加下过世,应该不会原谅她。」
「天!」她重重吸了一口气。「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德术、德颀都清楚,所以现在他们对你才有很深的敌意。」
「我真的不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妈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
连婧婕连话都快要说不下去。原来母亲当年的债务是她自己造成的,而德老爷并没有抛下怀孕的未婚妻自私离去,而是母亲暗中设计,甚且……他还不计前嫌,出资帮助过母亲!
「我以为我妈当年失去了感情、没有了财产,最后嫁给大她二十岁的人,都是因为德老爷。」
「当年家父与家母失散多年后,才娶了德术、德颀的母亲。付出多年的感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我想,令堂应该很恨家父吧!」
「不!大哥,该恨的人是你!我家欠你太多……不,欠德家太多了!」连婧婕激动地说著。
自己的母亲害别人妻离子散,而自己又是造成德家金钱损失的刽子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德翊见连婧婕这般激动,平静地说:「婧婕,我早已释怀,要放得下过去才会有未来,憎恨不能带给你什么。你不要太自责,如果你被蒙在鼓里,那么就想办法向德术解释清楚。不管上一代的恩怨如何,我相信只要你们是真心的,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德翊越说,她越歉疚。受伤最深的大哥,对自己却没有任何责难,她连头都抬不起来。
内疚地向他道了谢,她下车直接走回屋内。
在办公室的德术心中烦闷至极。他看著连婧婕带来的便当,挥不去两人曾有的甜蜜,却又无法抛开她做过的事情。
「为什么还要待在我身边?为什么不一走了之?为我做这个,代表什么?爱我吗?还是骗我?!」
德术在办公室内吼著,虽然没让员工看到他的失态,但是一墙之隔的何晴蕾却隐约听到德术的怒吼。
她听不清楚德术在说什么,但她肯定德少一定是为了连婧婕而失控。
我一定会有机会的!何晴蕾振奋地告诉自己。
当晚,德术再度在一间酒吧内买醉,一杯接著一杯,完全不管喝了多少。
何晴蕾也再度在适时的时间内出现,扶著他上车。「德少,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德术眯著眼,酒精麻醉不了心中的痛楚,他对何晴蕾说:「现在是几点?你怎么会在这?」
「德少,现在很晚了,司机下班了,我是你的秘书,当然会在你身边。」
何晴蕾话中加了些不同于公事上的东西,她要表明自己不是一般的秘书,是了解德少一切的「贴身秘书」。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早点回家吧!」
「德少,你现在这样怎么自己回去?我送你吧!」何晴蕾替德术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座躯车离去。
这次她知道,要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车子开得不快,半醉的德术迷迷茫茫,口中喃喃念著:「婧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
何晴蕾听到此话,关怀地说:「德少,不开心的事情就别想了,连小姐对不起你,大家都知道,不过你要是一直放在心上,就没有想开的一天。世上女人很多,德少如果想开点,就会发现日子可以不用这样过。」
「不然要怎么过?」德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著,眼皮已经半闭。
「像您这样的少爷,应该要过得随心所欲,不应该每天面对这些惹你不开心的事,不如……今晚来点不一样的?」
德术没有仔细听她的话,他已经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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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术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豪华而陌生的房间里。喝醉的自己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而柔软的大床让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睁开眼环顾四周,除了环境陌生之外,他更发现……身边竟然躺著何晴蕾!
「德少,你醒了?」何晴蕾不知是没睡还是被吵醒,不过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许暧昧,语调也明显不同。
「这里是那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你又为什么……躺在我身边?」
何晴蕾嫣然一笑,拉著棉被说:「德少,您放心,这里是重隐私的高级饭店,不会有人发现您出入这里。昨晚您喝醉了,大声怒骂……我怕将您带回德家会吵到别人,所以先将您带到这里休息。」
德术一听眉头一皱。自己的酒品他向来清楚,喝醉了脾气比较不好是真的,但是大声怒骂?倒没有人说过。
何晴蕾见德术不悦,马上接口说:「德少,您昨晚骂的是……连小姐。」
德术神情更是难看,现在她是他最不想提到的人。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德术质问。
就算醉了,他也知道何晴蕾是属于公司、属于公事,婧婕是属于自己、属于私事,不管婧婕的事让他多震怒,这样的划分自己还清楚。
何晴蕾柔声对他说:「德少,您昨晚喝多了,我不会怪你忘了做过什么。」
「我做了什么?」德术声音有些大。
「德少,您要我怎么说……男人喝多了,难免会……」
「够了!不用说了!」德术打断她,被一掀下了床。
何晴蕾悄悄挪到他背后,轻声说:「德少,昨晚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说,更不会奢望您的感情,只要……德少在寂寞时想起小蕾,我就会很开心。我愿意一辈子陪著您,在您需要的时候伴著您。」她贴上德术的背。
德术握著拳头,闭上了眼睛。
在德术身边多年,何晴蕾知道德术是个重情义的人,她知道如果德术对自己做了什么事,不可能心中无愧疚,也不可能放著自己不管。
她说著以退为进的话,设计一个让德术脱不了身的游戏,她要让德术落入永远爬不出的陷阱里,自己再一步步靠近。
德术立在床边,不发一语。昨晚他确实喝醉了,但自己……算是很有克制力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且他竟完全没知觉,更何况是自己的秘书?!
德术的沉默对照何晴蕾脸上的微笑,房间中的空气疑重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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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宅里,听完大哥德翊的一番话后,连婧婕默默走回屋里,在客厅沙发上呆坐了一整天。
德翊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她没想到是母亲对不起德家,她现在也了解为何德术会如此震怒。
她一直坐到晚上,都没等到德术回来。
或许今晚他又不回这里过夜了,是回德宅的房间,还是在哪里?
月亮已经高挂夜空,四周沉寂,她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著了。
德术清晨离开饭店,独自叫车回别墅。他拿起钥匙开了门,见到一个人缩著身子躺在沙发上。
德术走到连婧婕身旁,低著头看著她。
她在等我回来,而昨晚我正在……德术挣扎著。
我何必为这样的女人感到愧疚?我大可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德术内心一吼,踏步回房,却听见她一声轻咳,回头看了看蜷起身子的她,他呆了三秒。
最后,德术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恨自己这样的举动,无法对她视而不见!
天色全亮,台北的街头开始忙碌,而德术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办公室里。
「德少,这是您今天要看的报告。」 一位年轻职员走进来。
德术看看他,问:「怎么是你拿报告进来?何秘书呢?」
「报告德少,何秘书刚刚打电话来说她今早临时有事,会晚一点进办公室,她要我拿这份报告给您。」
德术皱了皱眉,她这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昨晚吗?「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德术脸色铁青,整个上午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何晴蕾到办公室。
何晴蕾一进办公室,相当尽责的先问同事上午处理了那些事情,有没有问题。
她忙碌的身影刻意在德术办公室门前穿梭,让德术看清楚自己有条不紊、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不久,何晴蕾进了办公室,绝口不提昨晚之事,只说:「德少,今天我们要出的货数量在这里,另外您今天要联络的国外买家和卖家资料放在这个档案夹,还有您要回的信我今天都帮您寄出了。」
「嗯。」德术看著她,脸色一样铁青。
何晴蕾报告完公事,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办公室内一阵沉静,最后是德术先开口。「小蕾,把门关上。」
「是,德少。」
何晴蕾听到德术还是叫自己「小蕾」,知道德术要她关上门是要谈私事,她内心雀跃,知道自己的计画奏效,德术不会放著她不管。
无论是歉疚、是责任,只要德术心中有自己,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昨晚我做了什么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我真的对你……我很抱歉。」
「德少,我说过了,小蕾什么也不会说、什么都不要。」
德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何晴蕾用最真诚的眼神望著他。「德少,小蕾跟在您身边多年,您的一切我最了解,我只希望替您分忧解劳,只要能伴在您身边,其他的小蕾都可以不要。」
「你为什么要这么牺牲?」德术有些沉重。
「德少,小蕾无法控制自己不爱上您,但是小蕾愿意无条件付出一切、毫无所求,我想……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不会对他有所图谋的。」
何晴蕾技巧的话中有话,她没有直接攻击连婧婕,只是让德术知道,自己跟他身边的女人不一样,不会「另有所图」。
「小蕾,你在我身边多年,对我帮助很大,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并不希望耽误你。」德术站了起来,背对著她,心中挣扎著如何面对这个女人。
「德少!只要您一个眼神,小蕾就可以满足一天,小蕾不求什么,只要能留在您身边!」
何晴蕾提高语气说完后,突然起身跑向德术,双手环住他,紧紧贴著德术。
德术不知该闪躲还是该接受。何晴蕾说的没错,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没有所图、真心帮了自己多年,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爱,自己从未正视过的真爱?他是否真的该放下与婧婕纠结不清的情感,接受这份感情?
何晴蕾看到这次德术与上次不同,他的双拳松开,不再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