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大半的人都聚集在泳池附近。
莫奇站在遮阳伞后方候着。宅子里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真好。
阿波罗像水中游龙,身手矫健地来来回回游了好几趟,泳姿既俐落又帅气,让躲在一旁偷瞄的女佣们赞叹不已。
宙斯穿着性感的泳裤在泳池畔走来走去,展露他健美的身材,却没有下水的意思。「阿波罗,你的速度好像又更快了一点。」
他以为现在是泳装发表会吗?黑帝斯从泳池里上来,浑身滴着水接过佣人递上的浴巾擦拭身体。
站在泳池里,阿波罗取下脸上的泳镜,「是吗?」
「对啊,你比黑帝斯快多了。」
干么啊?他们又没有在比赛,宙斯以为自己是游泳教练或评审吗?他在行经宙斯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啊──」宙斯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失去平衡地往前扑了出去,扑通的应声跌进泳池里。
黑帝斯没有理会他,继续往躺椅的方向走。
「咕噜!」宙斯喝了口水,双手在水里胡乱地拍打。「我、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其他人愣住。
放下报纸,桑橘儿急切地起身,「宙斯说他不会游泳,你不去救他吗?」很危险耶!
他径自在她旁边的躺椅坐下,「死不了人的。」
「可是……」她又看了一眼还在泳池里挣扎的宙斯。
黑帝斯悠闲地喝了口冰镇红茶,通体舒畅。
阿波罗好笑地出声,「宙斯,你只要站直身体就没事了。」
在泳池中央的宙斯依言而做,赫然发现泳池里的水高度还不到他的胸口,而他居然……居然惊慌失措,还因此喝了好几口水。
他尴尬不已地慢慢走向泳池边,爬上阶梯,「咳咳……黑帝斯,你想害死我吗?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故意把我撞进泳池里咳……」
「你不会游泳干么站在泳池边挡路。」黑帝斯不以为意,「更何况泳池里的水才那么一点高度还溺不死你的,而且阿波罗就在你旁边,真的不行了他会把你拖上来,我再帮你急救。」
「咳咳……你──」他气极却又无可奈何。黑帝斯一定是记恨他要约橘儿去逛马德里欧洲大学,所以才这样报复他,果真是六月债还得快啊!
黑帝斯不痛不痒地挑挑眉,继续享用他的冰镇红茶,而后眸光一转,「妳不是很喜欢玩水吗?为什么不换泳衣下水去玩一玩?」
桑橘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我……呃,不方便。」
他了然地颔首,「那就多吃点水果吧。」
她忽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玩水?」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丝什么,旋即消逝不见。
黑帝斯觑了她一眼,「大多数的人都喜欢玩水吧,况且这么热的天气任谁都想下水凉快凉快。」
这么说也没错。桑橘儿遂没再深究,一转头却发现宙斯被两三名女佣围住,梅莉赫然也在列。送茶的送茶、擦汗的擦汗、搧风的搧风,舒适享受得很,俨然像是中国古代的皇帝,有众多宫女服侍。「看来他没事了,还因祸得福呢!」
「当然没事了,他是祸害,祸害遗千年没听过吗!」他嗤道。
桑橘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黑帝斯嘴上这么损他,不过她感觉得出来他们的交情匪浅。
「笑什么?」他的眉一挑。
「你们的感情真好。」她也想要有感情这么好的兄弟姊妹,她和柚的感情虽然不错,不过他很忙,他们不太有时间谈心,至于苹儿……她一直都想要当个好姊姊,只是苹儿不曾给她机会。
他听出她的语气里的羡慕,「妳和妹妹处得不好吗?」
桑橘儿摇头,轻描淡写地道:「只是我们的个性南辕北辙,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以聊。」
「叶芳美她对妳不好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阿姨没有对我不好。」吃的、穿的、用的她没少过,只是没有给她母亲般的爱。
他不客气地指出,「但是她也没有对妳好。」
她忙不迭地道:「阿姨代替我母亲将我扶养长大,我已经很感激她了。」
「妳还在替她说话!」黑帝斯又气又心疼。当时他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突然遭逢变故,太多的事情他必须去处理,无暇顾及那么多,也无权干涉别人家的家务事。
他一直耐心地等待,等她长大、等她完成学业,倘若他早点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会在她年满二十岁那天就来将她带走,不会拖到现在。
说着说着,他怎么又生气了……桑橘儿纳闷地怔忡了下,而后忽然有所觉……他是为她抱不平吗?她心头有些暖暖的,「和养育我的恩惠一比,其他的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她并不怪她。
他还真拿她的个性没辙,「阿波罗跟妳的年纪相当,他的个性直率开朗,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而且他们骨子里有同样善良的天性,一定会很合得来。
她不解地望着他。
「往后妳会经常见到他们,如果我没空陪妳的话,妳可以找阿波罗。」有时候,他在实验室里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
「宙斯呢?」他人也不错啊。
那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爱到处拈花惹草的家伙……「妳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他并不是怀疑宙斯会对橘儿做出什么踰矩的行为,只是不喜欢看见他猛对橘儿献殷勤。
其实他也知道宙斯对女人和漂亮的男人都很热络而且亲切温柔,并非只对橘儿另眼看待,不过他就是觉得碍眼。
非常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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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帝斯和桑橘儿刚从普拉多美术馆参观完回来,宙斯和阿波罗正坐在客厅内惬意地享用精致的点心和阿萨姆红茶。
「阿波罗,你害我错过了维拉斯盖兹的画展。」宙斯不是很认真地埋怨,「他是十七世纪重要的大师之一,前期的作品偏向自然主义,后来担任宫廷画家,画了许多皇室肖像,我一直很想看看他的画作也是普拉多美术馆的招牌作品之一名为『侍女』的油画。」
桑橘儿有点儿意外,原来宙斯是真的对艺术画作有兴趣呢。
「拜托,画展展出的时间又不是只有今天。」他干么要跟去凑热闹、当电灯泡啊。「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可是我想听听橘儿对画有什么精辟的见解。」
阿波罗不予置评。
桑橘儿受宠若惊,很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甫入门的初学者,哪敢说有什么精辟的见解,受益匪浅倒是真的。」
佣人立即送上两杯阿萨姆红茶。
宙斯笑吟吟地问:「哥雅的作品也欣赏过了吗?最著名的是『穿衣的玛哈』与『裸体的玛哈』,据推测,画中名为玛哈的女子应该是哥雅当时心仪的对象。」
黑帝斯喝着阿萨姆红茶,冷冷地横了宙斯一眼。「你明明就去看过了,早上还在凑什么热闹!」
宙斯依旧噙着迷人的笑,坦承道:「我以前是去看过了,不过那么杰出的作品再看几次也不嫌多,不同的年龄去欣赏会有不同的领悟和感触,对吧橘儿?」
桑橘儿点点头同意,「嗯。」
哼,说的还真有涵养!「是和不同的对象去会有不同的收获吧。」实际上都是在和不同的女人约会。
「这是我的另一种人生领悟。」宙斯微微笑。「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倒是愿意跟你分享切磋一下。」
黑帝斯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不必。」他不会也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佣人进来通报,「橘儿小姐,外面有位桑苹儿小姐说要找妳。」
桑苹儿!宙斯的眼睛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是橘儿同父异母的妹妹,应该也是个美人儿。
苹儿!她真的来了!桑橘儿感到意外,「快请她进来。」
「是。」佣人领命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一脸不敢置信的桑苹儿在佣人的带领下进入气派的客厅。
「苹儿,妳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桑橘儿起身迎向她。
桑苹儿噘起嘴,「姊,没事我不能来找妳吗?」任谁都想不到南宫圣住的地方竟是如此豪华气派,还有许多仆佣可供使唤,他的富有无庸置疑。
为什么桑橘儿的运气就是这么好?竟然会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像南宫圣这般俊美出色又富可敌国的男人给她当丈夫?
「我不是那个意思,妳愿意来和我聊聊天、作伴,我当然很欢迎。」只要苹儿愿意叫她一声姊姊,她仍然会不计前嫌地照顾、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
黑帝斯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态度转变得有些快的桑苹儿。他记得她是站在西恩.瑞柯那一边的,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改变心意?
「真的吗?」她太高兴了。
「当然是真的。」桑橘儿点点头。
桑苹儿垂下视线适时掩去眼中太过闪耀的光芒,征询南宫圣的意思。「可以吗?姊夫。」
黑帝斯冷冷地回道:「妳姊姊决定就好,我没意见。」
即便是这般冷淡的语调、冷漠的态度,依然无损他的魅力。论年纪、论身材、论脸蛋,她样样都比桑橘儿强,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让南宫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宙斯笑得很迷人,「橘儿,妳是不是应该帮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
阿波罗老实地道:「刚刚不是有人通报了吗?她叫桑苹儿,是橘儿的妹妹。」
宙斯是记忆力退化了吗?
桑苹儿这时才注意到另外还有两个不同型的帅哥。
他自若地笑,「我的意思是替我们彼此介绍。」
桑橘儿立即开口,「她是我的妹妹桑苹儿。」
「你们好。」
「他是阿波罗。」
阿波罗笑着点头,「妳好。」
宙斯抢先一步报上名字,「苹儿小姐,我是宙斯,很高兴认识妳……」
又来了。阿波罗眼中出现不认同的光芒。「宙斯,苹儿小姐还很年轻,你不要把你的狼爪伸向人家。」橘儿才二十一岁,说不定桑苹儿还未成年呢!
「狼爪?阿波罗你这么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宙斯轻蹙着眉,「曾经和我交往过的每一任女友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也都是真心喜欢她们的。苹儿小姐,请妳一定要相信我。」
桑苹儿对宙斯的示好没有什么反应,注意力全都在南宫圣身上。
阿波罗很不以为然地吐他的槽,「你真心喜欢过的女孩子也未免太多了一点吧。」多到数不清了。
宙斯笑了笑,正打算要解释,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阿波罗,你这样的反应难道是在……吃醋?」
吃、吃醋!阿波罗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驳,宙斯又自以为是地继续推论,「没错,你一定是因为我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心里不舒服,所以你才会这么做。」
做?他做了什么?阿波罗有点跟不上宙斯的思考逻辑。
宙斯拉起他的手,兴高采烈地道:「你发现了,对不对?」
「发现什么?」宙斯现在是在说哪一国的话,他怎么完全是有听没有懂?
「发现自己的真心啊,你心底其实是喜欢我的,所以才会阻碍我去追求其他的女孩子,你要是早一点让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
阿波罗浑身鸡皮疙瘩地抽回手,「谁喜欢你了!我是在做好事,拯救无辜的女性同胞们,让她们认清你的真面目。」
「姊夫。」桑苹儿柔声叫唤。
宙斯敏锐地嗅到她的语调里有一丝不寻常的氛围,她该不会对黑帝斯有什么旖旎浪漫的期待吧?如果是,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黑帝斯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姊夫,你的职业是什么?」她很好奇。
他哼了哼,「关妳什么事。」
「黑帝斯……」桑橘儿也措手不及。
桑苹儿尴尬地一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无礼!
从来不曾有人用这么无礼的态度对待她,她既震惊又错愕,但更多的是恼怒。
宙斯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立即挺身而出英雄救美,「苹儿小姐,妳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脾气古怪,不易亲近,久了就习惯了。」话锋忽地一转,「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般亲切随和的。」
是随便吧。阿波罗在心中OS。
久了就习惯了……那也就是说他们认识很久了。桑苹儿的脑筋动得飞快,山不转路转。「宙斯先生,你和我姊夫是好朋友吗?」
很显然的,桑苹儿并不在乎他的亲切随和。
「我们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宙斯微微笑,「而妳是橘儿的妹妹,若还称呼我为宙斯先生就显得太生疏了。」
「宙斯。」桑苹儿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那你也叫我的名字吧。」她一定可以从宙斯身上打探到她想要的资讯。
这正合他的意。「苹儿,妳有空吗?我们到隐居公园走一走。」隐居公园占地广大,花木扶疏,园内有维拉斯盖兹馆,红色外墙贴满了西班牙风味的瓷砖,他可以和苹儿租乘小船徜徉在风景优美的人工湖上。在这么悠闲浪漫的氛围下,她肯定会心动。
「我要上楼去看一些资料。」黑帝斯忽地长身而起,径自走向楼梯。
桑苹儿目送黑帝斯高大英挺的身形上了楼,然后才收回目光,应允宙斯的邀约,「好啊。」
「苹儿,妳才刚来……」桑橘儿想要阻止。
她先从宙斯身上多了解一下南宫圣的个性和喜好,然后再伺机接近他。「姊,我尽一下地主之谊陪宙斯去隐居公园逛一逛,明天再过来。」
「橘儿,我会平安地将她送到家,不用担心。」宙斯保证。
阿波罗一针见血地道:「就是有你在才叫人担心。」
不过仍旧是无法阻止宙斯和桑苹儿同游隐居公园。
桑橘儿上了楼,敲敲书房的门。
「进来。」黑帝斯的声音响起。
她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黑帝斯斜倚着窗棂的画面。他根本没有要看什么资料。「我有话要跟你说。」
闻声,他旋即将视线调回,「说吧。」
「苹儿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对苹儿那么不友善?」他其实可以是和善、温柔的,只要他愿意。
那样就叫不友善?黑帝斯感到好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从来不是一个友善的人,如果不是橘儿的缘故,她根本进不了他的宅邸。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没那么冷漠,也会笑啊。「她是我的妹妹,以后你对她的态度能不能温和一点?」一点点就好。
他一口回绝,「不能。」不相干的人他向来懒得理会,更别冀望他会为了桑苹儿花心思改变态度。
「你……」她气结。他为什么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彷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是妳的妹妹,所以我同意让她来家里找妳,不过也仅止于此,我没有义务要对她和善、对她好。」他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倘若我的态度让她无法忍受,她大可不必理会我,没有人要她拿热脸来贴我的冷屁股。」
她还真的是无话可说。
黑帝斯几个大跨步来到她的身边,「妳要真有那么多时间去烦恼别人的事,何不想想我们之间的问题。」
近日来的相处很融洽啊,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桑橘儿退了一步,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是夫妻。」黑帝斯又进逼,将她锁在他双臂圈起的天地里。
她无处可逃,「我没忘……」他魅惑人心的俊颜就近在咫尺,两人的气息浅浅地交错着,暧昧的氛围在蔓延,她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妳不会以为我们会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他沉吟着。
妳不会以为我们会就这样过一辈子吧……桑橘儿反复地斟酌他的话之后,幡然省悟出──他该不会是想……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你你说过……」
他好整以暇地接下她的话,「我当然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
「那那……」为什么?
「如果要一辈子当有名无实的夫妻,那我又何必娶妳!」红艳诱人的唇瓣就近在眼前,魅惑他的心智。
想想也对,她只好静待下文。
黑帝斯定定地宣告,「所以妳终究会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为我孕育下一代。」话声未落,他已经顺应心中的渴望,吻住她的唇。
桑橘儿睁大眼呆望着面前陡地放大的俊脸,久久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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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脑袋里好像有几百匹马在狂奔践踏似地,让他头痛欲裂,而且阳光该死的刺眼,让他的眼睛睁不开。
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头会这么痛?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痛苦不堪地努力回想,啊!对了,昨晚工作结束之后,他和几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到PUB喝酒跳舞,玩得很开心。
早知道就不要喝那么多酒。
他全身虚软无力地趴着,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让他的头痛加剧。
他好想死了算了。
昨晚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睁开左眼瞟了好半晌,忽然发现不对劲──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他强忍着头痛,奋力地翻身坐了起来,「唔……」头痛、全身酸痛,还有某个让人羞于启齿的地方也隐隐灼痛着。
陌生的摆设、陌生的房间,他支着沉重的脑袋,还来不及思索,赫然瞧见身旁有具男性的躯体!
感觉像是被雷当场劈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的意识才又回到体内,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是他想太多了吧,可能是米盖或鲁夫看他醉了,所以就近找了间饭店投宿,就只是睡了一夜如此而已,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是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粉碎他安慰自己的假设──
这么高大的身材不可能会是米盖或鲁夫!
而且,他身体的某个私密部位还在隐隐灼痛着,让他无法忽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把心一横,决定要面对现实了。
他掀起棉被低头一瞧,吓!自己非但一丝不挂,身上还有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红色印记,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要是经纪人阿尔菲看到,肯定会气得跳脚。
天啊,自己竟然和男人发生关系!他的头更痛了。
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宿醉的头痛,掀开棉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却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毯上。
该死!他无声地低咒,抬手拭去额际冒出的细小汗珠,艰辛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吃力地将衣裤一件一件套回身上。
光是穿衣服,他就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他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想知道对方的长相,整装完毕之后,他立即轻轻地开了门离去。
昨晚发生的事就当作是恶梦一场,只是人生里的一个小插曲,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想记得,过一阵子等他身上的红色印记逐渐淡释不见、伤口痊愈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床上沉睡的男子才醒过来,却发现床铺的另一边空荡荡地,眸光再转向地上,只剩下他的衣物。
看来那小子趁他还在睡觉之际逃走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
不过任谁看过那一张脸都不会忘记──
Ju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