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觉。」她改用双手推他,他依旧不动如山,她脑袋晕沉,体温越来越高,全身虚软无力,索性放弃收手,只能气闷地瞪著他。
他犹豫几秒,缓缓问道:「今天我看到八卦杂志,知道阿恒闹出新绯闻,你和阿恒之间……」
原先他预定今日飞往伦敦参加古董拍卖会,但他认为,遭受男友背叛的她,一定难过得需要有人安慰、陪伴,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抛下工作,匆匆忙忙地跑到她家门前等她,就希望当她伤心哭泣时,可以借个温暖的肩膀给她依靠。
「不关你的事!」她按下墙壁上的电灯开灯。
室内光线乍亮,他看清她泛著不正常潮红的憔悴脸庞,探手触摸她的额头,感受到热烫的温度,一惊。「你发烧了怎么不说?走,我带你去医院。」他著急地拉著她欲往外走。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她定住脚步,用力抽回手。
他都已经和叶若姗在一起了,干么还这么关心她,这样只会让她更难戒除对他的爱。
「不行!」他又想拉她,她却往後躲开,他叹了声,大步迈前,只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外走去。
「我不要去啦……咳咳咳!」童琰扯著沙哑的喉咙低吼。
「童琰,乖一点,别闹脾气。」打开车门,他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後自己跟著上车,强势地送她到医院。
童琰看过医生,服用药物後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半夜,喉咙干渴难受,她才幽幽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里了,拿下敷盖额头的冰毛巾,撑起虚弱无力的身子。
「你想做什么?」坐在一旁的白浩廷急忙趋靠过来,探摸她的额头,确定她已退烧,安心地松口气。
「我好渴。」
「等等。」他将枕头垫在她背後,让她舒适地靠坐著,然後帮她倒水。
她一口灌完白开水,干痒的喉咙受到滋润,舒服多了,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发现此刻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你……一直坐在这照顾我吗?」
「是啊,你生病了,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
她缩起双腿,下巴顶在膝盖上,感动在心里肆意泛滥,眼泪控制不住地滴滴滑落。
他对她越好,她会越痛恨自己之前太傻,不懂得珍惜他,必须一辈子承受得不到心爱男人的痛苦……
「怎么哭了?身体还很不舒服吗?」
她摇头,哭得更加伤心。
误以为她是为了关介恒而伤心难过,他更加难受,落坐床边,温柔地为她拭泪。「别哭了,天亮後我会去找阿恒,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不敢再——」
「不用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们彼此根本不喜欢对方,我才不管他和谁在一起。」她哽咽地说。
他一愣。「你不喜欢他?!你之前不是……」当初她就是为了关介恒才拒绝他的追求,怎么现在又说不喜欢了?
「是,原本我以为自己是喜欢关介恒的,但後来当他要碰我时,我才知道自己不喜欢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是……」她泪眼哀怨地瞅著他,埋藏心底的爱意却无法大胆倾吐。他都选择别人了,她再说爱他,有用吗?
白浩廷望著她,忍不住低声笑了,心中涨满浓浓的喜悦。她终於认清自己的心了,她不爱关介恒,原来她真的不爱关介恒……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满怀期待地问:「那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谁?」会是他吗?
「你管这么多干么!」她瞪他一眼,躺下,拉起被单蒙住脸,饱含醋意的声音从被子里飘了出来。「你还是快走吧,如果被你老婆知道你这么晚了还待在别的女人的家中,她肯定会不高兴。」
「什么老婆?」他拉开被子,纳闷不解地看著她。
「少装傻了,你不是即将和叶若姗结婚了吗?」越说越让她心痛,呜……
「若姗?是她告诉你,我和她要结婚了?」
「哼~~」她撇开睑,泪水不争气地自眼角滑落。
他知道叶若姗喜欢他,但万万没想到她竟会撒这种漫天大谎,不过……奇怪,为什么童琰听到他将和别人结婚,会伤心流泪?
他顿时明白为什么了,低俯下头,轻轻吮去她的泪水。「傻瓜,你真的好笨,怎么会轻易相信她?我爱的人仍然是你,只把若姗当妹妹看待,怎么可能和她结婚。」
「你说什么?」她怔怔回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仍然爱你。」他漾起温柔微笑,低沉嗓音融著浓浓情意。「你呢,真正爱的那个男人是我吗?」
他说……仍然爱她?!他爱她!
「原来一切都是叶若姗的谎言,可恶,太可恶了!害我真以为你们要结婚了,这几天好伤心、伤心得都生病了……」她猛然撑起身子,撞痛他的额头,双臂紧搂他的脖子,激动地喜极而泣。
被她搂得快喘不过气,他稍微推开她,抹去她脸庞上的泪痕。「嘿,最重要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虽然从她的反应中已经能得知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回答,他才能真正安心。
「白浩廷……」她轻捧著他的脸,深情地凝望他的双眼。「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只要看不到你,我的心会好慌、好痛……我之前怎么会这么笨,为了完成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竟然糊涂地认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关介恒,不敢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你了,还狠心地说话伤害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看你说得这么诚恳,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也接受你的爱。」他开心地揽近她,欲亲吻她的香唇。
「不要。」她羞涩地躲开,捂著小嘴。「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我不怕!」他低低笑了,啃咬她的小手一口,咬得她发痒缩回手,他立即封住红唇,霸道但不失温柔地采攫她的甜蜜。
两人吻了好久好久,直到快喘不过气来,她才推开他,脸红娇喘。「你惨了,一定会被我传染感冒,和我一样病得惨兮兮的。」
「童琰……」她的唇被吻得又红又肿,极具性感的诱惑,他探指触抚,男性的原始欲望作祟,他的喘息声变得粗沉急促,黑眸燃著欲火、熠亮无比。
她与他相望,看出他因强忍欲望而神情痛苦,舔舔唇,羞涩低问:「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
他笑了。「是,我想要你。」
「喔,那那那……」他如此坦白,她反而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早已和他发生过亲密关系,但上回是她喝醉意识迷糊的状态,这次清醒地面对他,想到要赤裸裸地再和他做那档事,就觉得更加羞涩,紧张……
「但是不行。」
「为什么?」她直觉反问,突然慌了起来,担心他误会她和关介恒发生过关系,赶紧解释,「你是不是介意我曾和关介恒交往过?其实我和他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那天晚上他本想留我过夜,但後来我们发现彼此都不是这么喜爱对方,他就送我回家了。」
听到没有其他男人碰过他心爱的女人,心中喜悦,亲啄她的唇一记。「你别乱想,不是因为这事。」
「那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一再追问,仿佛迫不及待想和他做爱,紧张得结巴。「我、我、我只是单纯想知道为什么,不是因为很想做……做……唉,反正你不要误会啦!」
「好啦,我知道了,你别慌。」他被她紧张的可爱模样逗笑了,拍拍床铺,示意她躺下,然後为她盖被。「你生病了,现在必须好好休息,所以不宜过度操劳。」
原来他不碰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她顿时松了口气。
「等到你身体好了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让我们尽情地——」他俯下头,亲昵地咬了她的耳朵一口,声音喑哑充满诱惑。「做爱!」
耳朵敏感发痒,她浑身轻颤,惹来他轻笑,羞得推打他一下。「我睡了,那你呢?」
「我坐在这陪你,如果身体感觉不舒服,叫我一声就行了。」他摸摸她的头,温柔哄著。「乖,快睡!」
「一直坐到天亮吗?那很累耶,你也躺下吧。」她不忍他受苦,往里边缩去,让出空位让他躺下,然後亲密地偎著他。
「天哪,你是故意折磨我吗?」感受著怀中的软玉温香,汲闻她身上迷人的香气,却不能碰她,他无奈叹了声,竭力把持著自己。
「我睡喽,晚安。」她抿嘴偷笑,闭著眼睛,细细感受著有他陪伴的幸福。
他拉开环在腰间的纤细手臂,稍微和她保持距离。
她挪动身子靠近他,再度缠抱住他,抗议地轻捏他的腰一下,「你不要乱动,不然我睡不著呢!」
「呼~~」他僵著身子不敢再乱动,无奈地瞪著天花板,默默数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久久过後,身旁传来轻细均匀的呼息声,他的yu/望也冷静下来,缓缓闭眼,跟著她一同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