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从和维德在一起后,我的生活就平稳顺利好多耶!”出运喽!
“那真的太好了,维德应该很高兴吧?”
“他……倒是因为我常常凸槌。”
“发生什么事?”
“嗯……”袁雪葵扳著手指细数。“有一次他请我去餐厅吃牛排,出来后发现小灰被拖吊车拖走了……后来我的咪咪因为来不及训练就住进他家,让他常常踩到咪咪刚出炉的蛋糕,还滑了一跤……还有一次我们去公园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Baby好可爱,忍不住抱他逗著玩,结果他一接手,就接到一泡新鲜绿茶……”
“哈哈……”萧诗曼听了反而觉得有趣哩!
“……怎么我发现自己开始走运了,他却开始走衰?”袁雪葵无奈地道:“他好像成了我的衰运接班人喔!”
他每次走衰好像都跟她有关,这令她想起了女居士的一番话,顿时,内疚和担忧不禁浮上心头。
“我想只要他看到你如意平顺,天天过得幸福快乐,一定甘之如饴。”
“给他带来麻烦,有时候都觉对他很不好意思说。”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为他欢喜承受一切吗?我相信他就是你命定的恋人。”
“我也是这么希望……”只要顺从自己的感觉,她相信他会带领她朝美好的方向前进。说著说著,她的脸颊再度染上喜悦的羞红。
“要一起幸福噢。”萧诗曼把手叠上她的,递上温暖的祝福。
“你也是。”袁雪葵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这几天我妈妈又病了,我请了假要回老家一趟。”
“好,明天我载你去坐车。”
“好啊。”
“你要回去几天?”
“嗯……三天吧!”
“三天?!说正经的,听巨柏说维德的异性缘很好,倒追她的女人也不少,你可别让其他女人乘虚而人了。”雪葵—向迷糊,一定要对地提出忠告,要地提高警觉。
“不会啦,我相信他。”袁雪葵绽出一抹幸福的笑靥。
沉溺在热恋的甜蜜中,袁雪葵忽略了潜存的爱情危机,已悄悄在她身上降临……
*
就在袁雪葵请假回老家的那一天,葛维德参加建筑研究成果发表会,遇到了大学的教授,命运轮盘又开始有了转变。
“教授!好久不见。”葛维德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立刻上前打招呼。
“维德!”头发银白的老人回过头,鼻架金边眼镜,唇上蓄著八字胡,脸上有著和煦笑容,浑身散发一股学者风范。
两人一见面,互相拥抱,感情深厚就像一对久违的父子。
吕教授是他的恩师,从求学到执业的过程中,他一直默默的支持鼓励他。是以,葛维德视师如父,尊崇有加。
松开拥抱,教授开口。“维德,不瞒你说,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教授请尽管说。”
“你知道我的女儿在加拿大念建筑,这次回台想利用寒假时间到建筑师事务所实习,我想让她跟著你从基础学起,可以吗?”
“好,没问题。”教授对他的提携和帮助,恩同再造,如今有这点小小要求,他没有考虑,一口就答应了。
才说完,一张明媚娇俏的笑脸,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维德哥,好久不见!”女孩扑上前,以热情拥抱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肩颈被一对藕臂紧紧勾住,葛维德表情一愣,困窘下安地僵在原地。“你是……”
“我是安仪啊!你忘了?”
吕安仪五官精致,外型亮眼,成绩优秀外加上会撒娇,是吕教授唯一的宝贝独生女,因为不惑之年才生下她,对她更是宠疼有加。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她,在加拿大喝了几年洋墨水,思想愈渐开放,行为更是热情奔放,居然直接跳上去把他当树干抱,也不管旁人投来好奇的注目。
“你以前来我家写报告时,她老爱巴著你玩,记得吗?”吕教授笑呵呵地提醒他。
他就是看准了葛维德是个高风亮节、为人坦荡的正人君子,就算把女儿交给他保管五十个寒暑,他也可以放一百个心躺进棺材。
“记得啊~~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你长那么高了。”葛维德轻轻卸下她牢牢架在他肩颈的手臂。
“有没有比你想像中的漂亮啊?”吕安仪媚眼睐他一记。
“有,不过调皮的性格还是没变。”
“你也一样,个性还是那么保守拘谨,冷冰冰的。”吕安仪唇边噙著笑意,从她十二岁见过他起,就最爱逗著表情波澜不兴的他玩,没想到他现在还是老样子。“你应该还没结婚吧?”
“是还没……”
一听此话,吕安仪一对眼睛立刻闪出期待的光亮。她就是喜欢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酷酷模样,虽然出国好些年没看到他,然而她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仍深植于心。
现在洁身自爱的男人在国外几乎已被列为绝种动物了,她可得把握机会抓住他的心。
“我老爸说要带我老妈去二度蜜月,趁出国这段时间,顺便翻修他们爱的小屋,所以我想暂时搬到你那边住,应该没问题吧?”
“什么二度蜜月?我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去环游世界,回顾世界各地的知名建筑!”吕教授笑斥著爱女,又转头对葛维德道:“维德,这匹脱缰的野马拴在你那边调教,我会比较放心,要有什么不方便,你也可以将她躯逐出境——”
“爸!人家才不是脱缰的野马咧~~”吕安仪嗲声朝老爸抗议兼撒娇。
“是。”恩师一开口,葛维德不会拒绝。反正顶多两个月。
不过,吕教授可不这么想,一个是他的得意门生,一个是他的掌上明珠,看看两人,不论外型或学识,都称得上登对绝配,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要是两人能情投意合,建筑界多出一对金童玉女,传为佳话,是最好不过了。
*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天不在葛维德家中,袁雪葵相思溢满陶怀,心里惦记苦他,真希望可以早些回台北和他相聚。
第三天从老家回到台北后,袁雪葵除了张罗晚餐,看看时间还充裕,索性兼负起维护居家环境的责任。
嘴里哼著歌,她拿著一块抹布快乐地在地板上擦拭,眼看室内瞬间焕然一新,她笑逐颜开的拭去额际汗珠,此时门铃却突然响起——
“一定是他回来了!”袁雪葵放下工作,抓著抹布兴冲冲地跑去开门。
“请问……这是葛维德的家吗?”吕安仪乍见应门的是一名娃娃脸的年轻女孩,神情略感诧异。
“是的,你是……”看著门口高挑娇媚的女子,手里还提著皮箱,袁雪葵脸上讶异的表情也不亚于她。
吕安仪注意到她手拿抹布,身上还穿著围裙,心中的疑虑瞬间消失,脸上再度亮出一朵娇媚的笑容。
一定是维德哥知道她要入住他家,特别雇用钟点女佣来打扫室内环境,真贴心。
“我是维德哥的好朋友,他在吗?”
“噢,”“好朋友”这个字眼,令袁雪葵一顿。“他……还没回来。”
“我可以先进来等他吗?”
“当然。”既然是他的朋友,她也没有理由不请她进家里坐。基于此,她也倒了一杯果汁招待她,礼貌之周到,更令吕安仪确定她是女佣的身分。
“谢谢,请问葛先生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啜饮果汁一口,吕安仪一双小扇似的浓密鬈毛朝她眨动著。
“差不多快回来了。”
吕安仪有些坐不住,她起身,好奇地环顾四周,打量著室内的动线和装潢。
“请问……”拗下过好奇,袁雪葵追上前问著。“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葛先生没交代你吗?”吕安仪的口气反倒像女主人。
“没有。”他什么也没跟她提呀!
“我是他……恩师的女儿,也是他最要好的异性朋友。”吕安仪想到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后,唇边掩不住地绽出一抹愉悦又得意的笑容。
“最要好的异性朋友?!”袁雪葵似被一道雷电劈进脑袋,顿时无法思考。
还来不及反应时,吕安仪又继续提问:“你在这儿帮佣吗?”
“帮佣……”他是这样对外讲的吗?
袁雪葵的脸色一黯,手上的抹布扭得紧紧的,心情就像这团抹布一样,纠结郁闷。
“他应该是个好雇主吧?”吕安仪还自顾自地问道。
“包吃包住,应该算是!”袁雪葵咬著下唇回应。
“你是说……你也住在这儿?”吕安仪诧异地提高音量。
“嗯。”袁雪葵懒洋洋地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顿时弥漫出窒息紧绷的氛围。
袁雪葵可以感受出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孩虽洋溢著笑容,鬈翘睫毛下的眼眸却射出不容忽视的敌意,明显地向她示威挑衅。
看来,她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