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因为力量用罄加上他无情狂妄的攫夺,她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躺在他怀里。
阮又琳被蹂躏后的肌肤一片泛红,见状,他从浴室里拿起毛巾将她裸露的肌肤擦拭干净,而她不挣不扎的模样可以说对花慕忻的作为已经不想去理会,任由他恣意妄为。
因为她知道反抗的下场,只会将自己逼入绝境,所以她乖乖接受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将她抱回床上、按住她的头往他怀里靠,然后耳边传来细细私语要她好好睡一觉,而她也真的乖乖闭上眼晴。
不一会儿的时间,耳边已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
他真的把她累坏了……
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心里及眼里的爱意才能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她无情的阴谋将他推入地狱深渊,他受伤、感到痛苦,但这些却仍敌不过心里澎湃的爱意,他爱她仍多于恨。
一旦她睁开眼睛,便是他无情的时刻,因为他不知道何时会再受到伤害,他已经遍体鳞伤,无法再承受她凌厉的打击。
若时间能够一直停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至少他不用再掩饰内心的感情,去面对一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冷不防地,花慕忻露出一抹苦笑,将沉睡中的她拥入怀里,嗅闻她美发间撩人的香味;这一刻他可以自欺欺人,假装两人是一对相爱至极的恋人或者是鹣鲽情深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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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从理事会的名单中被删除,不用想也知道是花慕忻搞的鬼。
眼看着自己总裁的位置才坐稳没多久,马上被花慕忻拉下来,而理事会里却没有任何人敢为她吭半句;看着自己悲惨下台的命运,阮又琳只感到哭笑不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有什么话要说?」花慕忻坐在最前头,一双凌厉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人心般炯亮,而他身旁则坐着雪慕阳。
一想起她趁他睡着之际溜走,他的心情便好不到哪里去。
她总是有办法激起他的怒火!
「事情都已成定局,我还能说什么!」对眼前的男人,她是又爱又恨,阮氏集团落在他的手上,恐怕只是成为他报复的工具,他绝不会善待这间公司的!
「既然你无话可说,各位理事,下星期五我会提出三个人选,让各位理事投票,在还没选总裁之前,这期间总裁的职务就由我代理,各位有没有任何意见?」花慕忻疾言厉色的瞅着每一位理事,只见他们个个闷不吭声,表示赞成。
「既然各位没有意见,这场会议到此结束,请各位理事慢走。」
花慕忻一声令下,理事们鱼贯走出会议室,与钟品瑷擦身而过。
钟品瑷走到阮又琳面前,瞅着她憔悴的脸庞,不禁泛起心酸的感觉,她语重心长地花慕忻说:「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从今以后请你别再针对又琳,她已经因为伤害你这件事,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够了,已经够了。」
「对我而言,还不够。」花慕忻睥睨着阮又琳,冷冽的眸光十分锐利,但在看见她瘦弱的脸庞时,心里又涌起怜惜之意。
他永远学不会保护自己的心,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将心遗落在她身上,就算得到阮氏集团又怎样,将她从总裁地位拉下来又怎样,他还是没得到预想中的快感,反而更加低落。
「你……把又琳逼到绝境,对你并没有好处,若不是爱得深,恨又怎么会深呢?我知道你还深爱着又琳,既然如此,你——」
他疾言厉色地截断她的话:「别妄自判断我的感情,她已没有资格拥有我的感情。」
钟品瑷抿唇,心里分外沉重。「你们两个简直是无可救药,非把对方伤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两个都是爱情傻瓜,身在感情中却不懂得珍惜,只知给对方无尽的伤害,之前的又琳是这样,现在的花慕忻更是如此。
这一连串的回击与报复,只是让两人更加伤痕累累罢了。
「顺便一提,你特助的职责从今天起免职,你跟阮又琳两人从今天起跟阮氏集团毫不相关。」
「你不能这么做,我仍拥有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
「你手上的股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刚才那些理事没有任何人敢跳出来挺你,是因为他们不敢得罪翔鹰集团,若你继续不识相的话,我会让阮氏集团成为历史,你相不相信?」都已经是手下败将,还敢对他颐指气使,简直自不量力。
拥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又如何,只要他想,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让渡股权!
「女人,最好别再逞一时口舌之快,否则只会害了自己。」他最懂得怜香惜玉,雪慕阳好声提醒,把一个女人逼到这种地步,其实已经够了。
阮又琳软下态度,做最后的努力。「事情难道没有转圆余地?」滢滢大眼既无奈又失意的瞅着花慕忻。
花慕忻冷漠的心冷不防地被她受伤的眼神给揪痛,但他宁愿选择视而不见,也不愿意心再一次受到伤害。
「只要你说得出口,我一定办得到。」
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一定要有爱才有性,虽然他是在恨她的情况下占有她的身体,当下她也的确心痛他的所作所为。
但是她爱他的心远远大过心痛的感觉,嘴上虽然倔强的说要告他,但其实她根本狠不下心,若这样可以让他的心好过些,她不要紧。
花慕忻当下眼中闪过一抹阴晦,他对雪慕阳开口:「你把钟品瑷带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我要跟她好好谈谈。」
雪慕阳颔首,将心不甘情不愿的钟品瑷请出去,临走前,还好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拒绝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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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说得出口,你真的愿意做?」阴沉的瞳孔闪烁着无比的异光,花慕忻的脸色变得阴霾黯沉。
「是的。」为了公司、为了父亲,她决定豁出去。
「很好。」花慕忻忽而冷笑。「若我要你以这副身子来抵你的错,你也愿意?」
阮又琳心头一惊。「你……你竟是这种想法?」
「如何,伟大的阮小姐,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花慕忻撇嘴讥笑。
阮又琳双眼流露出一股悲伤,如果这么做可以挽回公司,可以弥补她的错,她会答应;两人有过关系后,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
明知道他的话充满讥笑,但她还是在慎重的考虑后点点头。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能耐,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竟然点头,是不是因为我床上功夫让你食髓知味,所以想霸占我不放。女人,我不是愚蠢的男人,你以为你那被我蹂躏过的身体,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可言。」花慕忻毫不犹豫的泼她冷水。
阮又琳脸色青白交替。「你把他们支开,只是为了想再次羞辱我?」她脚步踉跄,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这是你自找的。」当她脚步踉跄时,他差一点伸手去扶,若不是他有超人的意志力,他早就将她拥入怀里,也不愿意两人继续针锋相对。
只是抱住了她又如何,她的心还是冰冷的,根本没有他置身的余地,所以她能毫不在意的把身体当成买卖般利用,就只为了挽回公司。
「我说过我已经后悔了,也想真心弥补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的真心?」
「真心?」花慕忻冷不防地嗤笑。「莫非你想说你爱我?」
「你不相信,对不对?」她含着一双悲泣的眼神,动容的瞅着花慕忻。
他撇嘴拍手。「你真是有一套,不但能屈能伸,还懂得见风转舵,但我不是傻子,你现在口中的爱只是想挽回阮氏集团,别再把我当成傻子耍,可以吗?」
为什么不相信她,难道错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尽力了,双眼无语的与花慕忻对视,在他眼里只有冷漠无情,她看不到什么,须臾,她像一只落败的斗鸡垂头丧气的走出去,途中与钟品瑷担心的视线交接。
她摇摇头不想说话,钟品瑷无语的跟在她身后。
花慕忻不发一语的瞅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合上,他心里压抑的痛苦才全数爆发出来,一拳击在会议桌上。
他为什么要爱上这样的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了对付她,他狠下心无情的攻击;但一次又一次的对峙,反而让自己的心更加脆弱不堪。
就算得到她的身体又能怎样,得不到她的心也是枉然,自始至终,他在乎的就只有她的心,但她呢,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父亲与公司。
「你何苦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雪慕阳将沉重的手臂放在他垮下的肩膀上,他知道花慕忻心里的苦,因为他曾经是过来人,了解这种痛不欲生的感受。
「要我承认对她还有感情是一件很窝囊的事,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放不下对她的感情,每一次见她,每一次伤害她,我的心非但没得到快感,反而更加痛苦。慕阳,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心事憋在心里久了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他若不向人吐诉,只怕会一直困在原地而走不出去。
「在伤害她的同时,也是在伤害你自己。」他是过来人,非常清楚这样的感觉。
「那你说,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自己做到完全无心的地步?」他不想再有罪恶心痛的感觉,他要回到以前的自己,那个漠视一切的冰人。
「其实我看得出来阮又琳对你也是有感情,只是你们两人就如钟品瑷说的,因为倨傲刚烈的性情而一直伤害对方。」
「是吗?」花慕忻露出苦笑。「一个一直在设计我的女人会对我有感情?我不相信。」他心里不禁掠过一抹酸疼的感觉。
「其实道理很简单,她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花慕忻惊讶地瞪着他。
雪慕阳笑而不言,他自有他的人脉对花慕忻的一切了若指掌。
「慕天跟慕优也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情在我们之间已经不是秘密。」雪慕阳忽而严肃的面对他。「阮又琳已经被你赶尽杀绝逼上绝境,应该收手了。否则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若是再继续恶搞下去,恐怕会出事。」
「你希望我收起报复的心态?」
「慕忻,听我说,我是过来人,我不希望你悔不当初的过一辈子,阮又琳纵使欺骗了你的感情,但是她已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样就够了。」雪慕阳语重心长,以过来人的身分希望能唤回花慕忻的理智。
当初的他就是看不清楚心里的感觉,才会让一段感情从他手中溜走许多年,如今他已经得到了那份得之不易的情感,他非常珍惜,也希望好友能跟他一样,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花慕忻阴恻恻的脸庞顿时变得充满困惑,脑海里全是阮又琳的脸……
她是他唯一深爱的女人,也是唯一伤害过他的女人,为了她,他简直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一心一意只想让她也得到同样的对待。
但是在伤害她的同时,他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其实并不好过,不但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像失去躯体的游魂,飘零而孤寂的游荡在人世。
而当他占有她的身体时,身体细胞瞬间活络起来,他渴望她光滑如丝绸的细致肌肤,他喜欢她压抑不了的呻吟声,就像一道道催情符,唤回恋爱的感觉。
而当她泪眼汪汪的水眸瞅着他时,那彷佛是千千万万根针扎入他的心,让他死寂的心再度有了知觉。
就是这两种回异极端的感受,让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全是因为他的心还爱着她!
雪慕阳的话如当头棒喝,唤回他失陷的理智。
或许他应该学会遗忘仇恨,而不是一味的伤害她!
「慕阳,陪我去看一个人。」
「谁?」
「去牢里看阮连松。」
「为什么想去看他?」他百思不解。
「或许我会在阮连松的身上找到我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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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又琳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远在天边的星星,孤寂的闪着灿烂的光芒,内心却是寂寞难堪的。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痛恨我自己。」
阮又琳露出自嘲的表情,然后拿起酒杯往喉咙里灌酒。
醉了,能解千愁,亦能忘却千虑!
「又琳,酒喝多了会伤身,别这样伤害自己。」明知是没用的劝阻,但钟品瑷还是关心的说出口。
又琳现在的处境,最需要有人在一旁照料她,以免心高气傲的她做出傻事。
被花慕忻当众羞辱的滋味并不好受,这点她非常明白,所以从又琳踏出公司之后,她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一直到现在。
「我是一个罪人,我……愚蠢得去招惹他,才会把公司搞成今天这种地步,我连任何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公司里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每个人都不……敢挑战他的权威,落得今天凄惨的下场全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应该……欺骗他的感情……」
再也忍不住心酸,阮又琳忽而放声大哭。
「就算没有任何人站在你这边,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钟品瑷眼眶泛红的瞅着好友,她于心不忍。
「品瑷……」阮又琳放下手中的酒杯,抱着钟品瑷嚎啕大哭,她压抑在心里的痛楚已经太久,从他无情冷漠的蹂躏她的身子那天起,她便失去尊严。
他无情的蹂躏就像一条长鞭,冷漠的鞭挞她的心,她的心除了痛还是痛,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爱他有多深……
早在日本那段相处的日子里,她便不知不觉投下感情,只是当亲情与爱情面临抉择时,她选择了亲情,漠视爱情的滋长;等到她发现时早已来不及,她已遍体鳞伤,他的眼中只剩下报复……
他的报复来得又急又狠,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便已成为他的瓮中鳖,落得狼狈不堪的下场。
「又琳,我们回去日本,远离这个是非地好吗?」看到她崩溃的模样,她的心也不好过,只想尽快让一切回到原点。
「离开台湾?」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拭去脸上的泪水,阮又琳原本明亮的眸底布满红色血丝。
「没错,只要我们回到日本,不会再有人可以伤害到我们。」
没错,只要她继续留在台湾,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伤害她的机会,她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可以任他糟蹋,仅存的自尊薄弱不已,唯有离得他远远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她的生活才会得到平静。
但是她逃得开吗?
花慕忻信誓旦旦的狠话仍回荡在耳边,萦绕不绝,他肯善罢甘休吗?
「他不会放过我。」一想到那双冷漠似寒流的眼眸,她的心猛然刺痛,如今才发现自己爱他极深已经来不及,两人早已是深仇大恨的敌人!
「就是因为他不肯放手,我担心他还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所以我们除了逃开,别无他法,伯父那边你别担心,他赞成我们离开台湾,回到日本去。」
「我爸怎么会赞成?」
「其实昨天我有去监狱看过伯父,把你的情况一五一十全告诉伯父。」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受到又琳的斥责,不过她有义务让伯父知道,又琳为了他所做出的孝行及花慕忻无情的反击。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不谅解的瞅着钟品瑷。
「又琳,我全是为了你好,伯父要我转告你,别为了他所犯下的恶行而毁了自己的一生,他希望你能平安幸福。」
伯父听了她的转述之后,一瞬间老迈的面容显得更加苍老,怜女之情溢于言表,想必在牢中待了一段时间的他已大彻大悟,唯一让他心系的就是又琳。
阮又琳闻言,悲恸不已的瘫在钟品瑷身上放声大哭;寂静的夜色里,阮又琳的哭声特别响亮,也特别令人心酸。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想离开台湾,但是我……我发现我……我早已爱上他……我无法抽身……」父亲的一席话令她崩溃,在好友面前,她将心里压抑的痛苦一古脑儿全数爆发。
她不过是普通人,无法承受更大的打击,失去贞操的她,心早就崩坍一方,而今天被逼退总裁之位更是彻底瓦解她最后的坚强。
她只不过是个女人,在明白自己的感情后,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反击花慕忻的攻击。
其实这段感情,她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比任何人都明了又琳的心,所以她一直扮演配角,全心全意守候在她身后提醒,就是希望又琳能及早看清自己的心。
只是她这个配角显然做得不够称职,就算又琳有情,但这种局面根本无法挽回什么,如今花慕忻的心只容得下仇恨,所以为了又琳好,她们必须离开!
钟品瑷担忧之情全写在脸上,她拍拍阮又琳抽搐的肩膀。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会劝你离开台湾,留在这里只会更加狼狈不堪。听我的话,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一向高傲的阮又琳,今天的眼泪就像打开的水龙头,没有停止过半刻,可以想像她受到的伤害有多大!
内心经过一番的挣扎,阮又琳无助地点点头,除了回到日本,她已没有退路可走;唯有逃开,才能让她的生活再度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