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显示,这里就是福田美生藏身的地方了。四周一片寂静,看来凌宇他们还没找到这里。她最好赶快救出云烟,再回家去等凌宇,这样他才不会起疑。
她无声地穿过走廊,轻松躲过监视器,窜上了二楼。这时的她,又回到了过去那个身手俐落的聂晓枫。
这幢房子并不大,二楼甚至只有两个房间。赌了,二选一的机率,聂晓枫撞开了左边的房门。
果然,她看见云烟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屋角,顿时怒火中烧。两个黑衣人冲过来,聂晓枫行动如风,迅速一人送上一拳,就解决了他们。
她急忙走到云烟身边,小心翼翼地帮她撕开嘴上的胶布,松开绳索。
“纪潇!你没事了。”邵云烟惊喜地看着久违的朋友,看来不久前的那场车祸,并没有对她造成影响。
“当然没事,我是健康宝宝嘛。来,先出去再说吧。”聂晓枫执起云烟的手,欲扶她起来,赫然发现云烟的无名指上,有一只璀璨的钻石戒指,“你—”她呆了呆。
“出去再说。”云烟脸红了,催着她走。
“是泽禹?”嘟起嘴,聂晓枫心情非常不好。混蛋,招呼不打一声,就把云烟给娶走了。
“哎呀,不要说了!先出去啦。”云烟的脸都可以煮熟蛋了。讨厌,她早就告诉泽不要急的,潇都没参加到她的婚礼。怎奈肚子里的宝宝和宝宝的爹都等不住了!
真是的,看不出泽禹的行动力居然这么强。真是—拖着云烟,聂晓枫沿原路退回。
太安静了!她眯起眼,这宅子不可能只有两个守卫看着云烟,福田美生更不可能只带了两个部下。然而,其他人都到哪去了呢?这么不合常理的事就只能有一种推论了—圈套。
是福田美生的圈套?还是暗龙的圈套?
福田美生若知道她来,只怕早已急得冲出来了吧。
这般诡异的气氛,静寂得像真空一样,倒很像凌宇的作风……
“云烟,”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交给你的耳环呢?”
“你还说!”一提到这个,云烟就生气,“说什么看到稍微有点入流的流氓,就可以把这只耳环亮出来,别人一定给你面子!结果,人家一看这耳环,就把我绑架了!”
“对不起啦!”哎,当初以为云烟孤身走天涯,一定是因为身后有无法应付的事情,有暗龙的标记在,会很安全。谁知让她受惊的人,就是她。
“那,耳环现在在哪呢?”
“现在被……”云烟的话顿住了。
“云烟?”
“被、被那位福田小姐拿走了。”呜,说谎好痛苦!
“是吗?”云烟的表情很心虚。
“嗯,你在怪我吗?怪我没有收好那只耳环?”
“不,不怪你,只是……”她苦笑一声,站定。转过楼梯就是大厅了,她感受到那里有人。
是凌宇吗?她裹足不前,有些害怕了。
“潇,怎么不走了?”云烟诧异地问,不会吧,她已经发现了吗?
“凌宇他们来过了?”晓枫冷不防问道。
“啊?”云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或者,我说孟来过了,你才明白。”云烟藏不住秘密,聂晓枫有一点被背叛的感觉。
“这……”好为难。
“云烟,我不喜欢惊喜的。”她松开了扶着云烟的手,双手环胸,靠墙而立。反正云烟也不需要她了。
“可是大家精心安排的—”哎,潇那么聪明做什么?!
“精心?安排什么?”聂晓枫眼光锐利起来,其中果然有诈。
“你真破坏气氛。”云烟无奈地笑,“我被绑架是真,但是泽禹已经解决了。凌宇先生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就稍稍伪装了一下,等灼来庆祝啊。凌宇先生真是料事如神,你真的来了。对了,生日快乐!”云烟微笑着说。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
“生日?”聂晓枫瞪大眼睛,见鬼了,她怎么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
“你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呢,对了,你失忆了。”云烟自觉失言,有点愧疚。
“算了,走吧。”聂晓枫无奈地想,凌宇怕是都知道了,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死就死吧,豁出去了!聂晓枫果断地下了决定。
“云烟,等一下你什么也别说,既然大家是苦心设计安排,我就奉陪嘛。”她微笑地看着云烟,云烟是不知情的,还是不要让她操心得好。
“潇-一”云烟忽然停下脚步,轻轻地唤着她,她觉得潇像个任性的孩子,心里一大堆话,就是不肯说!
“嗯?”聂晓枫心里正打着主意,漫不经心地应道。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过去,但请相信,泽禹他们真的爱你,真心在维护你,这是我亲眼所见的。”
她虽不了解潇和泽禹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她记得还在香港的时候,泽禹偶尔会谈起自己的一帮兄弟。尤其提到那个男孩子气十足的妹妹,他就会难得地微笑,告诉她那个小姑娘有多少惊人之举。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潇。
直视着云烟清澈如水的眼睛,聂晓枫干笑了两声,“什么跟什么啊。”
她率先走下楼梯,进入了大厅。果不其然,凌宇和泽禹在等着她们,而且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大蛋糕,果然郑重其事呀!
啊,金碧辉煌的大厅、璀璨的灯光,熟悉的场面令聂晓枫有一丝炫目。
“呵,枫君,你来啦。”熟悉的声音令聂晓枫皱眉,只见福田美生被狼狈地押在角落,仍是痴痴地望着她。
原来,她确实绑架了云烟!厌恶地撇过脸去,聂晓枫专心面对凌宇审慎的眼睛。
“嗨!凌宇,你来了。你看,我不是故意的,在家坐不住嘛!”她纯洁无瑕地笑着,故作轻松地打招呼。
“没关系,我们也好为你庆祝生日啊。”凌宇同样的回以微笑。
“泽禹。”云烟轻巧地走到孟泽禹的身边。怎么她总觉得凌宇和潇相处的方式很奇怪,他们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吗?
“嗯,手不疼吧?”疼惜地执起云烟的手腕,孟泽禹细心地检视云烟手上是否还有被缚的伤痕。
哎!要不是为老大和聂的事,他才不肯出借他的云烟演这场苦肉计!
“我们回家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带云烟离开这个风暴圈。老大和聂的情事,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吧。
“啊?可是我们不是要给潇庆祝生日吗?”云烟诧异。
“没关系,有龙首在。”简略地回答了亲爱的妻子,孟泽禹使了个眼色,命令属下押走福田美生。
“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吗?”聂晓枫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你这两天很忙,生日都忘了,过来坐。”凌宇微笑着,邀请她入座。“呃,云烟留下呀!大家应该一起庆祝嘛。
“不了,你们独处吧。龙首,我带云烟回家了。”不待聂晓枫和云烟话别,孟泽禹就拥着爱妻匆匆而去。
聂晓飒不由自主地深呼吸,因为凌宇撤走大厅里所有的人,看来是要和她畅谈了。
“哈哈哈,”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她大笑了几声。“真是的,失忆也挺麻烦呢!我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了。”她还是故作一副懊恼相,其实心里也的确懊恼极了。多嘴呀!这时候提失忆的事干什么?不是自找麻烦吗?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失忆了嘛。可怎么还记得那只耳环呢?”凌宇垂下目光,领首轻笑。
“耳、耳环?喔!我从地摊上买了一只逗云烟的。”聂晓枫冷汗连连。
“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记起来了呢。”暗龙之风的标记,可以号令五分之一暗龙人马的权杖,她竟说是地摊货!
“呃……”好窘!但聂晓枫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多说多错。
凌宇点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他很少抽烟的,聂晓枫闻着烟味,不舒服地咳嗽起来。
“不喜欢吗?这曾经是你最喜欢的牌子。”凌宇暗暗观察她的反应,如果她不能以诚相待,他也要把她的真话逼出来!
“乱讲!我什么时候抽烟了!”聂晓枫一口否定,她到伦敦后就不再抽烟了。
“戒了吗?来伦敦后戒了吗?”
“我以前抽过吗?”真的,真的是她常抽的牌子。细细的闻着烟味,聂晓枫发现这令人不舒服的味道居然如此熟悉。
没想到,凌宇连她过去抽什么样的烟,都记得那么清楚。
“你以前对烟、酒都很有兴趣,尤其是酒。”
“喔,我过去是卖酒的?”聂晓枫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你是调酒师。”现在想想,过去让她喝酒抽烟,实在是伤身伤神啊。
“很像我做的事。”他还在怀疑她吗?
“哦?为什么戒烟?”凌宇冷不防地问。
“决定从新开始了,没有压力,没有秘密。”闻着熟悉的烟味,聂晓飒有种醉酒的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
“以前的生活对你来说很痛苦吗?”很好,她开始放松了凌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催眠师,要求晓绝对的诚实。
“也不是,大部分的日子是快乐的。”聂晓枫眯着双眼,回想着,“只不过暗龙人才济济,而我—啊!”猛地从椅子上坐起,聂晓枫掩口瞪视着凌宇悠悠吐出的烟圈。
凌宇阴郁地笑着,“想起来了?”
“你说,我该叫你‘潇’呢?还是‘晓’?或者你要说,你又失忆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凌宇的声音无不嘲讽。他失望、愤怒,站起身狠绝地向她走来。
聂晓枫被迫直视凌宇的眼睛,冰一样的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像是蚊子叫。
凌宇猛地吸一口烟,站定。
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
“也没多久,可能是我还不想揭穿你吧。”他淡淡地说,烟雾喷在聂晓枫的脸上。他的确不想啊,他多么喜欢和晓在一起的甜蜜时光,但这种甜蜜,不该建立在欺骗上!”
“那你干嘛还说?”聂晓枫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翻上来,涌到眼底,有些愤怒,有些怨恨。
“因为不想再和你玩扮家家酒了,暗龙不需要玩这种拙劣的儿童把戏!”捏住聂晓枫的下巴,凌宇猛然覆上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
她要反过来指责他了吗?
他是暗龙之首啊!
难道她要他命令暗龙的成员永远不再提及她的过去?难道叫他陪她做一辈子的鸵鸟?
池不喜欢这个自私、逃避的晓!
浓烈的烟味直灌进聂晓枫的喉咙,刺得她眼底的液体几乎要冲出来。
不要哭!不要哭!聂晓枫,你是自找的!她感觉得到,凌宇的愤怒是如此强烈。她告诚自己,倔强地睁着大眼睛,不准哭!
“游戏结束了。”凌宇草草地结束这个近乎无意义的吻,即使还留恋着她的唇,即使还留恋全心依赖他的她!
“聂门主,该回家了。”松开聂晓枫,他率先走出别墅,头也不回,就像是要把聂晓枫独自扔在这里似的。
然而,当他没有听见聂晓枫跟上来的脚步声时、他猛然停住了。
“怎么、你还要先过完这个虚假的生日再走吗?”他忍不住出声嘲讽,心里却有一丝紧张、。直到听着身后犹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才再度大步前行。
算了,至少她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