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翠玉。
“来,先喝了这碗参汤补补元气。”翠玉边扶她坐起身,边递过碗。
“不……”明月无力地摇摇头。“太子不许传膳,我……我若喝了这碗参汤,定要 连累你。”虽然与太子相处时日不长,但她却深刻的体验出他是一个不容许别人违逆的 霸气男人。
“你放心,这参汤是殿下亲自吩咐药膳房所熬,对你虚弱的身子十分有助益,快喝 了吧!”
明月仍是摇头。
她情愿死也不愿成为禁伤,一辈子被锁在这深宫禁苑,任年华空自流去。
“你下去吧!”黑阎昊突然出现,神情是一贯的淡漠。
翠玉连忙福了福身,退出寝宫。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明月拖着虚乏的身子挣扎地下了床。
黑阎昊视线凝在她苍白的容颜上,半晌,他徐缓的开口:“起来吧。”
明月才站起身,便感到一阵晕眩,身于忍不住晃了下,就要倒下……蓦然,她感觉 自己靠上一堵坚实的肉墙。
“明明如此虚弱,却还要逞强。”黑阎昊语气淡淡地,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明月对上他黑沉的眸,虚弱的道:“我……请殿下放开我,”
“你……”他眸光一沉,暴怒低吼:“还学不乖是吗?难道饿了两天还不够?”
明月虚弱得不想和他争辩,缄默地别过了头。
“看着我!”他捏起她下颚,逼她正视他。“倘若你不再违逆,由此刻起,你便可 以过着万人之上、差奴唤婢的日子。”
“我……我什么都不要,只想离开这里。”
该死!他不信留她不住!
暴怒的黑眸在一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急掠而过的诡异。“要离开可以,不 过你必须答应留下七日。”
“真的?”她几乎不敢相信。
黑阎昊端起桌上的参汤。“喝了它!”
“喝了它.就能离开了吗?”
俊颜勾勒着徐淡的笑,黑眸一瞬不解地凝味在她清丽动人的笑颜上。
明月怔怔地瞧了他一会儿,终究喝下参汤。
“来人,传膳!”
等候在外头的宫女立即端进一碗粥。
这粥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来,尝尝着喜不喜欢,若不合胃口,立即撤换。”
明月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当日在水云庵让他吃白粥实在是委屈了他,莫怪他连萝卜 都没吃过。
“殿下,民女自个儿来吧!不劳顿殿下动手。”她欲接过他手里的碗。
“不,我喂你。”他执意地道。
“可是——”
“别忘了这七日内不许再违逆我…难不成你要我收回这个约定?”黑阎昊半是威胁 ,半是诱哄地道。
“不——”她急急开口。
“那就乖乖听话。”
明月叹了口气,吃下他递来的粥。
吃过粥后,他搁下碗站起身,“你好生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殿下。”她唤住他。“这儿是您的寝官,没道理让民女住下。”这几日来,她一 直住得十分难安,明知自己什么也不是,却待在这里让一干奴婢伺候着,令她有种无地 自容之感。
“你是要我留下?”俊颜挑起一抹邪气的笑。
明月心头一惊,谎张地回道:“不……不是。”她原是想到宫女歇息之处住下,不 料他却想岔了。
“你好好在此协养,我自有别处可待。”
别处?他指的是其他嫔妃的别宫吗?
蓦然间,明月心头悄然抽动。
他身为太子之尊,嫔妃自是不少,他对待她也不过就像其他嫔妃一样吧?
这正是她拒绝他的原因。
她要的是一份平凡而绝对的感增,而不是成为他众多嫔妃之一。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一朝的荣宠并不代表一世的荣宠,当色表爱弛时,是否就 思断情绝呢?
她无法承受这种“一朝承恩露,一世独凄”的日子。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明月不禁暗祷能早日离开此地。
时光飞逝.明月的心憎随着日于一天天的过去而有了喜悦之情。
再过不久,她便可离开这人人欣荣的皇宫大内。
这一日,她来到御花园。
虽然她急于离开此处.但并不代表这深官内苑无可取之处,好比眼前这一片锦绣彩 色,倾城的万紫千红,一片红丽似连绵不尽,总教她心中无限惊叹,不忍移开视线。
一个身影悄悄来到她身旁,眼底有着赞叹之色。
侍女们一见,立即上前福礼。“参见忠王。”
明月怔了一下,随即上前福礼。入宫这些时日以来,她仍不习惯宫中的繁文礼节。
“还记得我吗?”睿瑾开口。
明月点点头。“记得。”在水云庵曾有一面之缘,她知道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子 是二皇子。
“真不敢相信,皇兄就这么把你带进宫了。”那日匆匆一瞥已觉她姿色不俗,如今 细细端详更觉她浑身上下充满一种情美冷凝的气息,有别于官内其他妖饶艳用的女子, 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民女这两日便要离开。”明月回答。
“是吗?”他挑起眉。
“是殿下亲口答应。”
睿瑾却十分怀疑.皇兄向来冷骛,这一次会破例挟她回官,代表她与其他女子不同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她离开?换作是他也办不到!
“皇兄真这么说?”
“你不信吗?”一个低醇的嗓音徐徐插入。
两人猛一回头.见到黑阎昊缓缓走来。
“参见太子殿下。”明月与一干侍女上前福礼。
“我在朝阳宫等你好半天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皇兄勿怪罪于她,都是我牵绊住她。”睿瑾替她回答。
黑阎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又没怪她,你毋需如此焦急地替她辩解。”徐淡的 语调中多了份冷意。
睿瑾闻言,当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皇弟我先行一步。”瞧皇兄那样子分明是 在吃醋,这可是绝无仅有,他可不愿成为箭靶!
忠王睿瑾离开之后,黑阎吴拉起明月的手。“走,我有东西要给你。”不待她回话 ,他便已开步疾行。
明月只有由着他带回朝阳宫。
“喜不喜欢?”黑阎昊指着桌上的锦盒。
明月一见,霎时说不出话来。这么美的东西,她从未见过。
“这是番邦进贡的琅月珠,是父皇赏赐与我,据传有避邪的功用。”
明月见那串珠子颗颗都有指头大小,通体清澈,隐隐泛着蓝光.十分眩目。
“送给你。”他轻轻开口。
“此物如此贵重,明月不能接受。”
“你不喜欢?”他的心俊然冷下。
“明月配不上此物。”她淡然地回答。
又是拒绝!
这五天来他待她还不够好吗?他以太子之尊这般纤尊降贵的讨好她,难道她一点也 不能领情?
烈怒在心中澎湃,他一手抄起琅月珠,一手扯过她,暴怒的黑眸对住她,忿忿地道 :“不要是吗?配不上它是吗?那么我便毁了它!”话未落,碧蓝的珠在他大掌的掐握 下.竟成细碎的晶莹粉末,洒落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明月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既然你不要,留它何用?”他阴沉地回答。
“殿…殿下可以送予他人。”
“我说给你使是给你,若要赠予他人,倒不如毁了痛快!”黑阎昊冷绝的眸底有藐 空一切的狂肆。
这是怎样的一个狂暴男人啊……难道贵为皇太子便可如此专横霸道?更何况他将来 还要承继帝业,这岂是万民之福?
明月脸上不自觉地掠过一抹憎厌。
黑阎昊没有忽略这个神情。
他半眯起眼,勾起她下颚,“不要这样看我,对我而言,无用之物不如毁去——人 、亦是如此!”他冷残地道。
明月紧抿着唇,悄然无语。
任何的言语在这一刻只会徒惹他更多的怒气。
过两日她便能离开此地,而他只会成为一个回忆。
黑阎昊猛地推开她,含怒离去。
掌灯时分.明月独对满桌佳肴,却没有一丝胃口。
今夜是她在这深宫中的最后一夜。明白他真的会让她离开吗?
想起昨日他含怒离去的情景,她的心头如笼上一层无形的网,怎么也难安心。
“太子驾到……”嘹亮的呼喊自宫外传来。
明月起身相礼。
“坐!”他淡瞥了她一眼,简洁地命令道。
明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心头十分地不安。
“来人,端酒。”他望着她冰一般的绝色容颜,不由撤下冷峻,扯开一抹笑。“明 日你就要走了,今夜你得好好地陪我喝一杯。”
宫女端进一壶白玉瓷瓶所盛之美酒,随即又退下。
“来,我先干为敬!”他举起白玉杯,连喝了三杯。
明月从来没喝过酒。“殿下……民女只怕不胜酒力。”她委婉地道,生怕又惹他不 快。
“这酒十分甘醇,不呛喉,你试试。”他温言道。
明月略微犹豫,但见他星眸含笑,终于举起玉杯浅饮一口
“如何?”他问。
“确实不难入口。”这酒出乎她意料地清甜甘冽,她就口喝干。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明月一杯接过一杯……“好喝吗?”他问,眼底掠过一抹诡 异。
明月应了一声,感觉身子轻飘飘地,像要飞起来似的……可是却又感到有些困意。
多奇怪的感觉!她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怪异却又愉悦的感受。
“怎么了?”
“我……我有点困……”她只手搁在桌上,撑住下颚。
奇怪?怎地愈来愈燥热?
“那么早点歇息吧。”他徐缓地道,黑眸凝在她砣红的娇颜。
明月起身,正要福礼告退,却感觉一阵晕眩,整个人向前栽:“啊!”
“小心!”黑阎昊及时扶住她。“我扶你。”他让她倚靠在他胸前。
明月望着他含笑的俊颜,不由浅浅一笑。“谢谢!”
薄唇弯起一弧笑,扶着她来到了内殿——“好热……”她昏沉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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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风寒露重,而寝宫内却是一片春色缎丽!
一整夜。他似索尝不尽般,一次又一次地领着她翻覆在云端里。
刺眼的阳光洒在明月脸上,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身子出奇地疲累,头带着 隐隐的痛,有说不出的难受。
身子才稍稍移动,便碰到一个温热的躯体.她猛地转过头,对上一双邪气的黑眸… …“你可终于醒了。”黑阎昊俊颜上带着一抹淡笑,侧身支肘地俯看着她。
“你——”明月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地躺在他身旁!
天!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
她猛然坐起身,拉过丝被遮住身子。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何须再遮掩?”她凹凸有致的诱人身躯早深烙在他心底。
这句话如青天霹雷般打进明月的心!
下处隐隐传来的疼痛,似在提醒她,她已经是个失贞的女人。
椎心之痛如翻江倒海般涌上心田,但她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漠然地开口道:“ 既然殿下已得到了想要的,那么便可以放民女离开。”
“你想走?”黑阎昊坐起身,双眸半眯了起来。
“殿下答应过的,难道忘了吗?”水眸噙着哀伤,紧紧地瞅住他。
“不,我没忘。”他的俊颜上一片平静,无直无怒。
“那……民女这就离开。”她裹着被褥,欲下床。
“不许走!”他沉声道,黑眸中散着怒气。“如今你哪儿也别想去!”他一把扯下 她身上的丝被。
明月大惊,双手掩在身上,退到床角。
“你已经是我的人,自然不许再出宫。”他拥近她,勾起她的脸,望进她惊惧的水 眸。“经过昨夜,说不定你已怀了我的孩子,我会纳你为妃,绝不会亏待了你。”
“不!我不要——”她最害怕的便是成为他众多嫔妃之一,这是她一直抗拒他的原 因。
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平凡相守的感增,绝对而唯一,而非集皮相攀龙附风,待时 日一长,年华渐逝,落得独守空闺嗟叹的日子。
“你敢不要?”黑阎昊一把抄起她手腕,眼底满是暴怒之色。
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当面拂逆于他!
“求你放我走……我并不想当什么妃子……”虽然内心十分害怕,但她仍断断续续 地说出心底的意愿。
黑沉的眸阴蜀地凝注在她脸上,“好,我就成全你,不纳你为妃——”
她微微怔忡……“——改收你为侍寝的奴婢!”他大手一推,将她推倒在地。堂堂 太子之尊这般纤尊降贵地想讨好她,可她却偏不领情,非得违逆他不可,如今这一切全 是她自!
明月伏在冰冷的地上,一颗心似有千万根什在扎。
“起来!既然是侍寝,就得为我着衣,还不快过来!”冰冷语气中仍含着怒气。
明月身无寸缕,十分羞愧,于是轻轻开口:“殿下请容奴婢先着衣。”她垂着头, 抬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
“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我都尚未着衣了,哪能轮到你着衣?你这分明是公然件逆 ,目中无人。”他眯起眼。
“不,殿下我……”
“又是个不字!”他逼近她,“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抗拒我最多次的人是谁?”
明月惊惧地摇着头。
她怕他!怕他眼底那低温的狂暴!
“是你!”冷眸凝在她清妍动人的脸上。
下一瞬,黑眸趋浓,燃起火一般的欲焰……在这暴怒的一刻,他竟依然对她升起强 烈的欲望!
该死!
“明月不敢,殿下误会了……”
“不敢?你根本是口不应心!”他决定好好惩罚这种违逆的态度。“过来!”
明月望着他,却是一动也不动。
“该死!”他愤而开步走向她。
明月见状,本能地想要逃。
黑阎昊俯身一抄,将她担近身。“哪里也别想去!”话骤起,他将她按倒在地。
“不要啊……殿下……请饶了明月…,”她挣扎地向前爬。
他一把拉住她脚踩,将她扯了回来,抬起她的臀,狠狠的进入她体内“我要,你就 得给!”他残酷地开口,两手拍牢她蜂腰,用力在她体内穿刺…,尽管明月不断饮泣, 黑阎昊却始终置若罔闻,冷血的放纵感官,恣意在她身上驰骋……在一下下深沉的冲刺 之后,他粗喘一声,到达欢愉的顶峰,在她体内撒下灼热的种子。
激情过后——“还不过来替我着衣!”
明月拖着疲乏酸疼的身子,默默为他着衣。
“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许去!”他撂下这句便离开密官。
直到此时,明月这才放任自己痛哭失声。在未来会是怎样的日子,她连想都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