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瑞士追回日本的远藤夫人,曾经气急败坏地上藤田家要人,却在奈绪美的坚持下无功而返,双方陷入冷战的局面。
不过,撇开这件烦心的事不谈,奈绪美这些天倒是过得兴奋又快活。
早上有明日香陪她逛街,晚上则有古泽彻陪她聊天,夜里有他相拥而眠,生活对她而言充满幸福。
就像现在,躺在他身边叫醒他,瞧他像个孩子般揉眼打呵欠的模样,就是一种甜蜜。
“阿彻哥,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喔!”
睡眼惺忪的他,一下子便红了脸。“拜托,可爱是用在小孩子跟女生身上才对吧?哪有人说男人可爱的?”
“有啊!我就觉得你好可爱喔!”
奈绪美盈盈笑着,由被窝里伸出裸白玉手,以手指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被她脸上的淘气笑容所感染,结果他也只好搔头傻笑,由着她说!
“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侧着身,看着枕畔香肩微露的美丽佳人,想着羽被下那一丝不挂的惹火胴体,“不过,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还是非你莫属!”
说完,他凑过去吻了她的唇。
奈绪美由着他索吻,却硬是把他探入被中挑逗她的一双手又给拉出被外。
“你只剩下五十七分钟就要离开家门,去赶那班飞往香港的班机!”她手一伸,把放在床边的闹钟拿来对着他的脸,巧笑倩兮地看着他。“除非你想在三分钟内‘解决’,否则你最好现在就起床,去浴室冷静比较好喔!”
“你会不会太冷静了?”
他苦笑着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虽然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起床,免得赶不上飞机误了正事。
“你明天就会回来吗?”在他从浴室出来时,奈绪美也已经由被窝里钻了出来,穿好睡袍替他将衬衫、长裤全准备好。
“嗯。”他一边穿衣,一边笑眼看她。“舍不得跟我分开一晚吗?”
正在帮他打领带的她,佯装毫不在乎地对他扮个鬼脸。
“才不呢!明日香和梁北宴陪藤田伯父去了北海道,你又得去香港谈生意,家里没人管,我正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帮你制造几个情敌,免得你对我太放心,忽略——”
不等她说完,古泽彻冷不防地狠狠吻住她,并且在她颈边留下了吻痕。
“我虽然不是暴力主义者——”他在她唇边轻声说:“不过,如果哪个男人胆敢动我老婆的主意,我绝对会一枪轰掉他的脑袋。”
“谁是你老婆了?我还没嫁给你呢!”否认归否认,听他这么说,奈绪美心里还颇乐的。
古泽彻拉起她的手,吻着她指上的戒指。“钻戒戴了,人也住到我房里来了,你的身跟心全给了我,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这辈子我要定你了,你休想当逃妻。”
奈绪美先对他吐舌扮个鬼脸,然后又在他唇上轻印一吻,两人难分难舍温存到最后,古泽彻连拿个饭团在车上吃的时间也没有,直接开了车便赶往机场。
送走了古泽彻,奈绪美梳洗换装完毕,便到饭厅吃早餐,因为佣人跟主人不同桌用餐,而藤田家的人又全出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吃早餐。
“远藤小姐!”
“早安,佐登子。”奈绪美和善地问候着突然急急跑进来的女佣,“有什么事吗?”
“有一位自称是远藤家司机的坂本先生来找您,他说远藤夫人突然中风送进了医院,因为远藤少爷此刻人在新加坡,所以——”
等不及佐登子转述完,奈绪美早已搁下碗筷,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步走到前厅,向恭立一旁等待的坂本问了几句,再回房匆匆拿了皮包便离开,准备去医院探视母亲。
“坂本,你为什么突然停车?”
车子才刚拐过一个弯,既不是红灯,也没人要穿越马路,可坂本却突然将车停下。奈绪美才开口问,就见车门突然自动打开,一个人影门进,一条手帕捂上了她的口鼻——
☆ ☆ ☆
瑞士卢加诺湖畔豪宅
栗子树林道的尽头,远藤家的度假豪宅矗立于星光闪烁下的深深庭院中。
在占地广阔的罗马式庭园中,受雇的七、八名警卫人员正牵着狼犬巡逻,别墅里的保全系统也已全部开启。
“啧啧啧,警卫佩的全是真枪,而不是电击棒那种小玩意儿呢!”藏身暗处的梁北宴看着身旁的古泽彻,“下辈子谈恋爱的时候,记得找个平凡一点儿的女人,否则谈场恋爱还得经历‘枪林弹雨’才能抱得美人归,实在是太辛苦了!”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计划奈绪美持枪逼婚,帮她织了张大网来‘捕’我的吧?”古泽彻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别埋怨,这‘辛苦’可是你自己找的,况且,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我可没有逼你。”
“哎呀!好友有难,我怎么可以不拔刀相助呢!”梁北宴拍拍胸脯说,突然,又煞有介事地说:“但是,拜托下次叫你那个未来的岳母把女儿关在日本就好,否则她要是每次一个不爽就叫人把女儿绑起来,送到不同的国家,我们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可就要‘环游世界’演出!”
古泽彻被他的说法给逗笑,两人看来一派轻松,一点也不像是要突围救人,倒像是躲在草丛里玩战斗游戏。
“最后一次确认,追踪器发出讯号的位置,是在二楼,行动开始,八分钟后在顶楼会合,除非必要,尽量别伤人。”
“OK!”梁北宴咧嘴邪笑,由怀里取出催泪弹。“玩人总可以吧?”
古泽彻没回答,只是戴上防毒面具,也拿出了颗催泪弹在手上。
面具下的两张脸,同时露出了顽皮的笑容,翻墙进入别墅中。
☆ ☆ ☆
奈绪美怎么也没料到,母亲竟然会派人将她迷昏,绑到瑞士来。
这里不是爷爷所住的苏黎世,在卢加诺的这栋别墅平时只有管理庭园的一名园丁在看守着,还有钟点女佣每隔几天来打扫一次,但是,此刻到底有多少人在外头看守她呢?
窗户被封死,门也被锁死,她已经在这间客房里生活了两天两夜,三餐有个女佣会在两名荷枪警卫的“护送”下送饭进来,除此之外,简直是把她当囚犯一般“伺候”着。
阿彻哥知道她在这里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感到烦躁不已。
“砰——”
蓦然,一声枪响传进她耳中,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的她,连忙坐起身,双脚才刚穿好鞋子,房门突然就没预警地被猛地撞开——
“呀——”
一见到有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持枪闯入,奈绪美不只被吓得尖叫,还想跑进浴室里躲起来。
“别怕,是我!”
古泽彻在她要关上浴室的前一秒脱下面具,出声与她相认。
“阿彻哥!”
认清了来者,奈绪美又惊、又喜,扑上前便抱住他不放。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我——呀!”
在奈绪美说话的同时,一名警卫冲进房里。
古泽彻身手矫捷地抱着她闪过对方的一枪,并立刻开枪还击,击中警卫的手臂。
“快走!”
古泽彻说完,便拉着她越过倒卧在地上的警卫,走出房间往楼梯口跑。
“你杀人了——”
看见除了房里,房外长廊上也倒卧着两名金发警卫,奈绪美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恐惧与罪恶感,小脸全吓白了!
“放心吧!他们只是被我用剂量颇重的麻醉枪射中,暂时失去知觉而已。”他将她拉向自己,“拨空”给她一个温柔的笑靥。“他们不过是尽忠职守,执行你母亲交付的任务,既非坏人,又跟我无怨无仇,我不会杀他们的,别担心。”
奈绪美听完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我们往顶楼跑,而不是下楼呢?”她一脸疑惑地问。
“上去你就知道了。”他故意卖个关子。
上了顶楼,要开启最后一道门时,奈绪美听见门外似乎有着十分嘈杂的怪声,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先被古泽彻给紧拥,索魂似地狠狠吻了一口。
“好想你——”他的唇爱怜地摩挲着她的嫩红唇瓣,“虽然明知道你是被你母亲软禁,但我还是担心得很,气得想找她询问你的下落,我想,我真是爱你爱得快发狂了!”
“阿彻——”
最后一句话,听得她好窝心,可却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
古泽彻也没有给她时间多想,打开门便拉着她跑,这时她才在强烈灯光的照映下,发现原来自己方才听见的声响,是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
“快上来!”已在机上的梁北宴朝他俩喊着。
原本奈绪美还有些惊愕于楼顶上竟停了架直升机,直到看见梁北宴探出头来,她才明白阿彻带她上楼的用意,这的确是摆脱看守她的警卫的最佳潜逃方法,真亏他们想得到!
“明日香!”
奈绪美一坐上飞机,就看见明日香以甜美的笑容迎接她,着实让奈绪美又吓了一跳。
“怎么连你也来了?”在她询问的同时,直升机已经起飞。
“这么精彩刺激的千里寻妻记,我怎么可以缺席呢?”明日香兴致盎然地玩着手中的麻醉枪,“顶楼那个警卫是我制伏的喔!厉害吧!”
梁北宴敲了她脑袋一记,余悸犹存地训斥着:“你制伏的?我不是叮咛过,要你不准下飞机的吗?那些人拿的是真枪,可不是麻醉枪,一个不留神真会要了你的小命,你太乱来了!”
明日香连忙陪笑卖乖。“对不起嘛!下次我保证一定听话!”
梁北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还有下次?”
“没了。”她很识趣地自己改口。
“谢谢你们来救我。”奈绪美先致上感谢,“不过,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是我告诉他们的。”
“哥!”她怎么也想不到,直升机的驾驶员就是她大哥。
“没错,这回我也被你拖下水啦!”拓郎专注地驾驶直升机,没回头看她,却语带轻松地告诉她,“改天如果换我要私奔,你就有机会‘报恩’了!”
远藤拓郎的自我调侃,引来大伙一阵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我们接着要去哪里?”奈绪美关心地问着古泽彻,“不可能就这么飞回日本吧?”
古泽彻搂着她的肩,微笑告诉她,“当然,我们得先去罗卡诺的‘圣母朝圣教堂’。”
她闻言一脸的茫然,“去教堂干嘛?”
“结婚!”明日香喜孜孜地代答,“绘里正在那儿等我们,还有你爷爷、奶奶,我们大伙儿一致决定来个先斩后奏,让你妈妈再也没有理由要你离开阿彻哥。”
梁北宴接着补充,“婚礼的照片会交给她母亲的报社,以大篇幅报导,到时候全国皆知,你母亲想阻挠也来不及啦!”
“这是大哥和阿彻哥商定的主意。”明日香翘起拇指,指着坐在她身后的远藤拓郎,“也是他去说动你爷爷、奶奶来帮你主持婚礼,连你爸爸也点头了,只是时间太急迫,他无法赶来瑞士参加你的婚礼。”
知道大哥已帮她说服了家人,奈绪美心里满是感激。
“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谁教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呢!”远藤拓郎仍旧眼观前方,“你那么死心眼,认定了非阿彻不嫁,我就算担心,也只能接受只有他能当我妹婿的事实,尽力帮你们!”
有了大哥的全力支持,和好友们的鼎力相助,一直被不安全感所笼罩的奈绪美,终于放心地重展欢颜。
“你们看,太阳升上来了!”明日香突然大叫。
折腾了一夜,总算等到曙光乍现,耀眼的旭日让直升机上的所有人,欢欣鼓舞地迎接黎明的到来。
古泽彻疼宠地由后搂着奈绪美,轻声地在她耳畔说:“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母亲认同我这个女婿,并在你父母的祝福下,再进一次礼堂。”
“嗯。”她回过头,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
“嗯,永远都不分开了。”
沐浴于灿烂的金色阳光下,他以吻立誓。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