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嗯!想去吗?”
她好想去,但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自由。
一只笼中鸟可以展翅飞翔吗?可以吗?
泪水滑了下来,沾湿了枕头,下意识的举手擦拭脸颊上的泪痕,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是谁?
她困难的想看清楚却只见一团模糊,再眨眨眼看得明白些,终于一个身影清楚的映入眼帘。
她恍惚了下,却感觉到他舔去她脸上的清泪。
“我差点以为你要丢下我,不肯醒过来了!”
“吉……吉尔……”虚弱的江玫想挪动身子,空洞的心思恍若隔世。
见她行动困难,他将她抱起揽入温热的怀中。“你已经昏睡两天了,简直要吓死我!”
“我……昏睡?”她喃喃,努力的思索着,让空白一片的脑袋能回想起一些记忆。
虚软的倚赖在吉尔的怀中,她慢慢的想起事情。想起了石景光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想起了他被火烧到的恐怖画面,她不禁又全身战栗。
“别怕了,我在这呀!”感受到她的颤抖,生怕她又昏厥过去,吉尔加重力道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不断的提醒她,他会陪伴在她身边。
“他……要不要紧?”江玫战战兢兢的问着。
知道她询问的他是谁,吉尔也马上回答好让江玫放心。“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脸颊有些烧伤。”
“喔,那就好……”
“玫!”吉尔突然支起她的下巴,认真的盯住她那还有些涣散的瞳眸。“告诉我,他是谁?”
江玫愣住,紧张的咬住下唇,不敢迎向吉尔的目光。
“告诉我!还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没……只是……意外。”
“说谎!”他怒斥一声又再逼近,唯有弄清楚她和石景光之间的关系,他才能有效的防备,否则他不认为自己有办法再承受一次惊吓。
“他……是他收买记者和评论家……”面对吉尔的怒火,江玫只好一五一十的告知,一切怪事都是石景光搞的把戏,也将他们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说出来,唯独隐瞒他的身份。
“可恶透顶!没想到竟然会是景光!我一直都信任他的!”吉尔懊恼的捶下床铺,怪自己太过信赖朋友,没料到这样的疏忽还差点害到江玫。
但,念头一转,为什么石景光对江玫特别在意,而她也毫无来由的怕景光?这其中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一个诡谲的念头突然劈进他的思绪中。
吉尔眼一眯,又不怀好意的盯着江玫。“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他……不就是舞团的负责人吗?你认识他比我还久,怎么反而问我呢?”江玫心虚得话愈说愈小声,终于垂下头不敢再与吉尔对看。
“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猜。”
江玫不安的倒抽一口气。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就是你前世的丈夫?!”他低沉的将猜测说出口。
又是一阵战栗,江玫顿时觉得心口窜过一股冷寒,好像所有的冷空气都灌入她的胸肺里。她僵住,连抬起头来看吉尔都显得困难。
“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你对石景光那不正常的恐惧排斥,我不该忽略掉的!我们俩都能在今世相遇,更何况他对我们下了血咒,怎么不会碰在一起?!”
“血咒?”她愕然抬头,眼里凝聚了浓烈的慌张和不解。
“你死后,他割了自己一刀让鲜血滴落在你的尸骨上,对着我咆哮:生生世世,我诅咒你们两人!”这是吉尔前一阵子才模糊记起的片段,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人心生恐慌了。
“原来……他是这么坚决的不肯放过我们……”
好可怕!
她的身体又开始发冷了。难怪她会与石景光在这个时空中相会,原来真是注定好躲不过的灾难?
天啊!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免于恐惧的生活?
难道真是生生世世不得解脱吗?
“玫,你别担心,只要我们懂得防他,我相信会平安无事的!”拍了拍她苍白的脸蛋,吉尔保证似的安抚着她。
前世他不能保护她的安危,那么今生就绝不再让伤害重演,他会保护她,即使以生命搏斗都在所不惜!
这也是他回报她的爱具体的表现呀!
“吉尔,让我停止颤抖,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江玫吻上他的唇,恳切的央求着。只有深深的感觉到吉尔,她的不安才能消弭。
“玫……”一把抱住她,回吻着她,吉尔温柔的卸除她的衣物,躺在她身边,柔和的吻着她,他想为她驱散所有的不安,让她不再恐惧。就让她眼里只有他的温柔吧!
顺势而下,他吻着她的腹部、她的腿,然后分开她的腿舔上她的私密处,引发她狂然的欲焰。
“啊……吉尔!”
她在他的撩拨下轻易的达到高潮,然后翻起身坐到吉尔的身上,让自己与他结合。
“玫……”吉尔轻喘出声,然后全然放松享受着江玫在他身上的蠕动。看着那饱满的乳房震动不停,真教人心痒难耐。
他闷哼,闭起眼感觉自己在她体内释放出温热的种子。
这女人,迷惑他好深好深!
看来这辈子他是不能没有她了!
呵!他的玩伴女郎!一辈子的甜蜜情人!
☆ ☆ ☆
从来不肯求助于他人的吉尔,破例的打了一通电话向他的哥哥请求。为了阻止石景光继续耍计谋危害江玫,也为了还他们一个公道的舞蹈评论,吉尔不得不借助凯尔的财力。
于是在凯尔的帮助下,美国西海岸两大财团——史都华企业以及赛门亚宾斯的桓宇企业联手向纽约的舞蹈界、新闻界施压,让他们迅速的重新刊登公正的评论,也警告各界不得再助纣为虐帮助石景光。因此在众人的唾弃下,石景光几乎没有办法做任何的事,就像被切断了手脚一般的困窘。
“可恶透顶!”摔破东西的声响伴随着怒吼声在狭小的空间内爆发,更加显得激荡不安。
这两个礼拜,他简直像过街老鼠一般,没有任何人敢再与他接触,毕竟两大商业集团的力量是挺吓人的。
“竟然这样玩我“哼!凭你们也敢跟我斗?!我石景光不是懦弱的鼠辈,不会轻易低头的!”他又抓起桌上的电话奋力一摔,然后扬起唇畔笑了起来,那笑容一点也不好看,反而散透着浓呛的阴霾,让人直觉起疙瘩。
“吉尔史都华!我们就试试看吧!看你强硬的后盾有没有能耐救你!”
☆ ☆ ☆
靠着凯尔的帮忙,吉尔和江玫终于喘了一口气,暂时摆脱石景光的威胁,而纽约的评论家也重新给予公演正面的评价,让江玫在舞蹈界崭露头角。
一切恢复正常,在吉尔的督促下,他们又开始忙于练习下一次的公演。
“玫,你去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黄昏时刻,满身汗的两个人影从舞蹈室里走了出来。为了怕江玫再出事,这些日子吉尔可说是寸步不离。抹去她额上的汗滴,他示意她去更衣室换衣服,便转身走往大门口。
轻哼着曲调来到舞团的更衣室内,江玫心情有如雨过天晴般的舒畅。自从上回出了意外后,吉尔对她的呵护毫不掩饰,这让她觉得心好甜、好甜!
他终于彻底的拿下了他伪装的面具,怎不教人开怀?
“心情很好?”
低沉的男音阴阴的在身后响起,她的头皮瞬间发麻,猛烈转身果然看见那一张令她恶梦连连的面容,她毫无防备的被吓到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铁衣柜才停了下来。
“你还是这么怕我?”冷哼一声,他嘲讽的往前一步,盯住她那死灰的脸。
“你……你想干嘛?!你已不再是舞团负责人了,怎么会在这?!”
“回来看看你不成吗?”他逼近江玫,让她清楚的瞧见他脸上烧伤的疤痕,红肿凹凸不平的痕迹占据他的半边脸,让原本就教江玫害怕的面孔更添诡谲,她连忙闭起眼不敢再多望一眼。
“吓到你了?真抱歉!”石景光口气突然放软,向后退了一步减缓对江玫的压迫感。
这让她纳闷不已,他不是来报复她毁了他的脸?怯怯的抬起眼瞧他,却意外的看到他唇角微微上扬。
他……他在笑?!
江玫一双大眼尽露困惑,石景光索性自动解释情况。
“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希望没吓到你。其实我只是对你有着一股深深的迷恋,想让你知道却做得太过急切了。真的很抱歉!”
他……在说什么?!
听着他的告白,江玫更吓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石景光竟会对她说出这一番话来,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你不肯原谅我吗?”见她不语,石景光又微微前倾,神色温驯。
“我……我没怪你!”丢下一句话,江玫惶恐的转身想奔逃出更衣室。
他的谦恭让她吓傻了眼,怎么也摸不清为何会有如此的转变。但不管如何,避开他总是不会错的!于是她想跑开,想奔回吉尔的身边。冷不防的,在她转过身后,石景光迅速出手将一块沾染迷药的手帕掩住她的口鼻,瞬间药味呛鼻,江玫困苦的挣扎着,却只是感觉身体渐渐瘫软。
在她神智浑沌前的一刹那,阴森的笑声窜入她耳朵。来不及感到恐慌,下一刻她已晕厥。
☆ ☆ ☆
“玫!”
在大门口等了老半天,吉尔终于忍不住来到更衣室外头唤着她的名字,换衣服不需要花这么多的时间吧!
到底在磨蹭什么呢?
“玫,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我不介意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吉尔靠在门板上,淘气的警告着,却什么回音也没等到。
眉一攒,他终于感到不对劲。
猛地推开门奔进更衣室内,愕然的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她会跑哪去?她不可能平空消失呀!
冷凝了血液,吉尔慌张的奔出更衣室,在舞团的每一个地方搜寻着。结果是,江玫失踪了!
“玫!”
惊慌的呼喊声回响在整栋建筑物里,不管吉尔再怎么叫喊,就是失去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 ☆ ☆
江玫失踪三天了!
这三天里,吉尔费尽力气的追寻却一无所获,他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石景光架走了江玫,但连石景光也不见人影,即使凯尔和赛门亚宾斯出面协助,也没有探听出任何的消息。
她竟然就像在空气中蒸发掉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江玫失踪的消息不仅让蔷薇吓傻了,连带远在台湾的何骆彬也震惊得连忙赶到美国,毕竟他对她的关怀并未消退呀!
“吉尔,你睡一下吧!”
凯尔拍了拍他的肩劝慰着,当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凯尔便带着老婆前来纽约安慰失魂落魄的吉尔。当然,还有一个随行的人,那就是何骆彬。
三天来,担忧恐慌让吉尔显得形容憔悴,胡碴横生。
“是呀!吉尔,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好久没合眼了,不要江玫还没找到你先累垮了。”蔷薇担忧的说,希望能劝吉尔放松心情休息一会儿,但却丝毫没有作用,吉尔只是迳自发呆。
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放下她单独一个人!
明知道……明知道他们和石景光之间的恩恩怨怨,怎么还是疏忽了呢?!
“该死的!都是你!为什么要将她带来美国?为什么要去招惹小玫?如果小玫没认识你,今天就不会有这些事了!”终于按捺不住,何骆彬猛地冲到吉尔面前对他破口大骂。
他就知道长得好看的男人靠不住,偏偏江玫喜欢上他那皮相!现在好了吧!好好的一个人落到生死不明!
如果……如果自己早一点向她表白,如果自己不要放手让吉尔将她带走,那么今天什么事也没有了!
“哥,你冷静点啦!早知道你这么吵,我就不让你跟来了!”蔷薇拉住兄长劝说着,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还给吉尔增加烦恼。
“冷静?冷静?!小玫都不见三天了,你还叫我冷静?!”
“哥!”
在吵闹声中,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神奇的让一切瞬间平静。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电话。
吉尔下意识的冲上前去一把抓起话筒,喂了老半天始终只得到沉默的回应。
“说话呀!石景光!我知道是你!快出声!玫怎么样了?!你没伤害她吧!”
冰冷的话筒终于传出声音,却是一连串狂笑。
“闭嘴!不准再笑了!你到底把玫抓到哪去了?!”
“这三天你过得好吗?”慵懒的腔调,加深吉尔的急躁。
“废话!”
“呵!你让我尝尽过街老鼠的滋味,我也让你尝尝心焦如焚的感觉,你说公不公平?”
语罢,又是一连串震入耳膜的笑声,听来格外毛骨悚然。
“你!我再问一次,玫在哪?!”吉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声。这三天他的焦躁不安竟让人如此嘲弄,就算石景光恨他,也该针对他而来,不该伤害到江玫呀!
“喔!好凶哟!我好怕!”
吉尔实在被激得好想摔电话,但不行!他不能贸然跟石景光断了线。
“其实我也是很仁慈的,我就告诉你我在哪里吧!不过……只能你一个人来,否则……”
石景光将他所在的地方说完后便挂断电话。
盐湖城?!原来他们早已离开纽约,难怪一直找不到人!
放下话筒,吉尔急迫的往外冲,却被凯尔硬拦住。
“你去哪?!他怎么说?!”
“他要我一个人去!”
“太危险了!”
“我不管!我怎能放任玫与他单独相处?!她一定吓坏了!”想起之前江玫被吓得昏迷两天,就让吉尔害怕得不敢想像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现在,石景光好不容易透露他的所在地,他怎能不去?!
挣脱凯尔的钳制,吉尔奋力的冲出门,拦了辆计程车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 ☆ ☆
好暗!
江玫虚弱的抬高头想探索四周的情况,却什么也无法得知,只能再低下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三天来,她始终被蒙住双眼,捆绑住四肢,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原先的骇人恐惧感渐渐的散退,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绝望。
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吉尔这几天过得可好?他知不知道石景光掳走了她?他会不会来救她?
但……希望他别来呀!一个人受苦就好,别两人一起遭殃!
想起了近来吉尔的转变,就让她窝心至极,她天真的以为她终究是得到了幸福,该感谢苍天的怜悯,结果……欢乐竟是如此的短暂,短到她连留恋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生命不是她当初想要的呀!熬过了炼狱的苦难、逃过了黑白无常的拘提,她逆天的转世,不是为了得到这样无奈的结果!
真的不甘愿啊!
何时她才能真正的抓住幸福的羽翼?!
唉!情未了,未了情,她想再见那心爱的人,即使用尽一辈子追寻!
“该起来看戏了!”
一只手推了推她,她知道是石景光,这令人痛恨的声音她是绝不会认错的。
“看戏?”看什么戏?何况她眼睛被蒙着,如何看呢?
她得不到答复,下一秒钟感觉石景光将她抱起来开始走动,没多久,她又感觉到她被安置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是哪里?”不期待会听到他的解答,只是随口问问,但意外的,石景光还是热情的为她解说。
“仓库,盐湖城外的一个废弃仓库。”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会知道的。而且很快。”
话才说完,便听见有人打开仓库门的声音,江玫虽然看不见,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她极度的不安,不知来人是谁,却在焦虑中明显的听到一声熟悉到让她想落泪的叫唤。
“吉……吉尔?!”
“玫!”空荡荡的仓库中,娇弱的身影孤独的坐卧在粗糙的地面上,吉尔一眼看出是江玫,便不加思考的迈开步伐向她奔近。
“天杀的!他是怎么折磨你?!”看见江玫被捆绑着还被蒙住双眼,吉尔怒不可遏,伸出手将罩住她双眼的布条扯开,光线洒落,刺激得江玫无法承受,连忙将头埋进吉尔的怀中。
“等一会儿适应就不难过了。”话说完,吉尔又开始解着她手脚上的绳索,企图让她自由。
“老兄,你太急躁了吧!”
吉尔闻声倏地抬起头来,却被枪声惊得连忙抱紧江玫。
“啊!啊!吉尔!”
“嘘,别怕!我陪着你!”吉尔轻声安抚她。他没想到石景光竟胆大包天到要枪杀他们!
他以为会挨子弹,会承受着子弹穿透肉骨的剧痛,但什么也没感觉到。枪声停了,吉尔纳闷的睁开眼寻觅着在角落里的身影。
“你以为我会一枪毙了你们?那多索然无味!”看出了吉尔眼里的问号,石景光得意的耸了耸肩,又将枪口指向吉尔。“放开江玫,走到我面前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吉尔咬着牙,愤慨的走到石景光的跟前。
“你厉害,竟然利用你家族的财力将我逼得无路可走!”
“我只是要确保玫不会再任意被你伤害!”
“是呀!讽刺的是我依然可以任意玩弄你们!”石景光又笑了,但笑容饱藏了恨意。他举起枪枝抵住吉尔的头,恨恨的下着命令,“跪下!”
“妄想!”愤然的怒瞪着石景光,吉尔真希望能一拳将他打昏。
“没关系,如果你仍要保留你的傲气,那我只好拿江玫开刀。”
他不是在开玩笑!
吉尔惊愕的看着他将枪口瞄准江玫,心口一紧,连忙举起双手,大声的咆哮着:
“你别动手!我……我跪就是!”
“这才听话嘛!”
眉一皱,吉尔忍气吞声的弯下身缓缓曲膝,石景光见状乐得仰头大笑,却猛然被一团东西打中,他愣了一下才发现被人用纸箱扔掷。吉尔也惊讶的转头,瞧见何骆彬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正扛起江玫想往外逃。
“可恶!你这不带种的!竟然叫人跟你一块来!”石景光气愤的大吼,迅速的对着何骆彬开枪。
“何骆彬!快点带她走!”
“不!不!我不要!吉尔!我要跟你在一起!骆彬哥,放开我!”江玫急得想挣脱,无奈手脚还没松绑。
不管肩上的人儿使劲的抗议也不管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何骆彬咬紧牙,不顾一切只想往前冲。
老天保佑呀!他可不要吃子弹!他还没娶妻生子,怎么可以就这样完蛋,那可是会令人遗憾的在阎王面前哭闹耶!
思绪不停的转动,脚步也不敢停止,额上满布冷汗,何骆彬只希望能带着江玫逃出生天呀!
看见他们平安的闪出仓库,吉尔一颗紧揪的心才松弛下来,但不到一秒钟,颈部被石景光用枪杆狠狠的敲打,痛得他一时支撑不住便往地上瘫软下去。
“她逃了也无所谓,反正我的目标是你!”
“那你就……杀了我呀!只要玫平安无事,我也无所谓!”刚刚那一击痛得吉尔差点昏厥,连撑起身都困难。
“轻易就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哼!你一向以舞蹈为第一生命,那么如果让你一辈子无法再上舞台,你会有多痛苦呢?”
他这话什么意思?!
吉尔困难的抬头看他,想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却愕然的感到手臂一阵疼痛,他一惊,来不及抵抗,石景光已注射完药物。
“你……你给我注射什么?!”
“超量的毒品。”
毒……毒品?!
吉尔双瞳放大,愤恨的瞪视着石景光,却捺不住身体的无力感,狼狈的瘫躺在地。
他……他竟然耍这种阴狠手段!
看来他还是跟上辈子一样的暴戾!
吉尔想挣扎起身,使尽全力却只能挪动手指头。他绝望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喘吁吁的闭上眼,耳里传荡着石景光得意的笑声,那笑声好遥远、好遥远,仿佛由缥缈的前世流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