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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魅帝君 第八章

  松平雪失踪了

  松平忠辉风尘仆仆的回到江户松平藩里,迎接他的竟是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

  一下马没见到小雪来迎接,他就觉得事有蹊跷,一进门见到吉村等人脸上怪异的神色,他更起了疑心,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事。

  「你们再说一次!?」

  松平忠辉暴躁震吼出焦急,把所有人震慑住了。

  「将军,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小笠原同样一身尘灰,沉著脸劝诫。

  松平忠辉冷寒地怒瞪他一眼,开始盘问起事情的经过,不可能好好个人会凭空消失的。

  虽然内心焦急恐惧不安,但他仍沉著地分析著吉村、谷川和小仓三人的话,想试图找出线索。

  谷川把那天在後院发生的事说出来,语末还冷眼瞪向伊达优子。

  「信?她看完信说要见我?」

  「对,可是那封信,将军不是写给她的——」谷川芳子有些埋怨的说著,话还没说完,就被将军吼得耳膜轰轰大响。

  「不是给她的,会给谁!?」

  讲到这他更火,就是小雪迟迟没回他第二封信,他才会不安地尽早赶回来,结果——

  谷川芳子被吼得有一段时间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苦著脸掏著耳。

  小仓霞细心回想一下,找出事情的缘由,她飞身抽出离她最近的小笠原的长刀,再次抵住伊达优子的脖子,沉冷著脸,眼里全是肃杀的寒气。

  「啊——」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吓了所有人,伊达优子尖叫哭嚎地抖著全身。

  「你做什麽?大胆!」伊达政宗护女心切,抽出长刀亦抵上小仓霞的颈项,却吃惊地发现小仓神色未变,反而更向前施力。优子的颈子没有任何伤痕,反倒是小仓的颈上已出现一丝血痕。

  松平忠辉头痛地上前,才想制上小仓霞的行为,没想到她在此时开口。

  「说!」

  「呜……我……我要说什麽?」伊达优子吓坏了,哭出声,连颤抖都害怕刀子会伤了自己。

  这女人果然是怪物,身手极快又喜欢没事就拿刀抵人。

  「说实话!那信是不是你拿走的?」小仓霞冷冷地问,手中的刀丝毫不松手。

  「我没——呜……」她脖子上的刀压进她肌肤里了,她失态地大哭出声,尖叫求饶。「是!是我拿走的!你别杀我!求求你……呜……」

  「优子?你——」伊达政宗收回长刀,皱眉地看著女儿。

  他向来教她要脚踏实地的,她怎会……

  伊达优子哭声断断续续地全盘道出,是她买通信差,将松平忠辉送给雪的信拦截,然後找到懂得模仿字迹的人,将信里松平雪的名字改成她自己的,於是就成了松平雪那日所见的信。

  她哭著说完全部经过,伊达政宗第一个怒吼责备。

  「优子!你真是胡闹啊你——」

  「呜……我好恨呀!原本该是我的,为什麽这一切会落入一个小秽多的身上?啊——」

  啪——

  伊达政宗用力甩她一个耳光,将她甩飞在地,他紧握住拳,气抖了身。

  「我是这样教你的吗?身分阶级又如何,你怎麽会如此愚昧地否定一个人的生存权利?」

  伊达优子指著热烫的脸,呜咽哭泣,眼里的恨意仍深刻存在。

  小仓霞收回长刀,转身以武士之姿跪在松平忠辉身前,俯身自责。

  「小仓没有尽到保护小雪的职责,小仓愿意以死谢罪,请藩主恩准。」小仓霞拱手将长刀奉上。

  松平忠辉内心杂乱焦虑,只要想到松平雪可能发生一丝丝的危难他就克制不了想杀人的冲动。

  他快速将小仓霞手中的长刀高举起来,小仓霞毫无临死前的惧意,俯下头,等待处决。

  没想到此时竟是伊达政宗和小笠原勇之助同时替她求饶。

  「松平主,卖老的一个面子,饶她不死。」伊达政过弯腰请求。

  「将军,饶了小仓吧!现下,最紧急的该是寻找小雪啊!」小笠原跪在小仓霞身旁。

  顿时,所有人皆跪身替小仓霞请命。

  松平忠辉眯了眯眼,青筋浮跳地咬牙忍气。

  当……

  他愤懑甩掉长刀,转身背对著所有人,昂扬颀长之躯,铿锵开口:

  「下令全国忍者查探出小雪的踪影,黎明之前,我要得到消息。」

  「是!」所有松平藩武士一致领命,紧急动目所有忍者。

  「小笠原、小仓!你们起来吧!我还要籍助你们替我寻找出小雪的下落。」松平忠辉沉声说著,接著转回身看著他们,第一次,他动用了秘密组织。

  「小仓!开启组织之轮,听命於我,为我效忠。」

  松平忠辉沉冷地说著只有他和小仓霞明白的话,小仓霞肃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俯身领命。

  「是——天神之社,以尊之命,效忠於尊,至死方休。」她沉声说出对组密语,然後突然闪身消失在大厅里。

  快得令人产生错觉。

  小笠原等人瞪大眼,看著小仓霞原先跪著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

  松平忠辉这时又说出令人惊讶的命令。

  他转身面对谷川芳子,就见平日活泼性急的谷川芳子突然大转性格,同样沉冷著肃穆神情,蹲跪在地,等候指示。

  「谷川,我在此命龙虎出石,神灵再现,尊我号令,此时此刻。」

  「是——神龙灵虎再现生命,赐与力量,降伏於尊,此时此刻!」

  谷川芳子同样说著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密语,咻一声黑影一闪,消失无踪。

  眼见这一幕,伊达政宗才知道他本将与什麽神龙之尊的权势之人结亲。

  松平忠辉并不想解释他和小仓及谷川之间的对话。

  此刻,他只想用尽一切力量,将小雪安全地找回他的身边。即便秘密组织被御一门人知道而招致杀身之祸,他也在所不惜。

  她千万不能有事!

  千万不能!

  ***

  松平雪此刻到底身在同处?

  其实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松平雪待在半个月来被禁锢的小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个月前,她偷偷离开江户松平藩,为的就是想见到松平忠辉一面,想听他亲口的解释。

  结果,她才出家门没多久就被人绑架带走了。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何绑走她?也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到哪里。

  只知道开始的前半个月,他们一直在赶路,而她则因为身体不适,醒来就吐,吐完就昏睡,整天昏昏沉沉的,他们之中有人大吼,有人嫌她脏,有人则叹气摇头。

  半个月之後,她就被带进这里,唯一看得见外面的是在高墙上的小窗口。

  房间虽小,但还称得上乾净舒适,每天还有一名侍女会来服侍她生活起居。

  她曾试著想跟那名侍女沟通,但那女孩却是个哑巴,根本无法与她对谈。

  日子就这样无聊地过了,虽说是被绑架,但她连头目是谁都没见过,而且她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刑求。

  可能是她腹中的孩子在保护母亲吧!

  是的,她怀了松平忠辉的孩子。

  算一算,应该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早在松平忠辉要出征之前,她就察觉自己有了身孕。

  她一直想告诉他,可是在发生小笠原和伊达优子的事之後,她反而不敢说出口,只是每天小心的育孕著腹中的小生命。

  「身分」让她害怕孩子的未来命运。

  她可以一辈子没名分的跟著松平忠辉,却无法让孩子成为没身分的「秽子」。

  她曾亲眼儿过一名秽多的孩子,在街上是如同遭受到残酷的戏闹和责打。

  她不要她的孩子过这样的生活。

  松平雪停下脚步,轻抚上开始圆突的肚子,眼神慈爱宠溺。

  她和上总介的孩子一定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像父亲一样,是个脾气倔强的小伙子!?

  上总介……

  她思念著他,深爱著他,好想再见他一面,好想从他口中证实一切。

  她打定主意,如果伊达优子所言属实,她就会带著腹中的孩子,安静地退开。但如果,诚如松平忠辉承诺爱她的誓言,那麽她深信松平忠辉决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到一丝丝委屈的。

  房门突然被打开,松平雪回身等著侍女走进来。

  每天,她就只有这短短的一柱香时间,能到屋外散步呼吸空气。

  可是进来的不是平日照顾她的侍女,而是一名高壮而神色危险的男人。

  松平雪伫立在窗口,冷静地盯视这名陌生的男人。

  他很高,大约与松平忠辉同高,却没有松平忠辉的壮硕,而是较为削瘦的体型。一身黑衣夹脚鞋袜,长发散乱微卷地随意扎绑在後,五官称得上是英俊。

  危险、邪恶和冷美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不像松平忠辉那般散发出狂傲、暴躁却沉冷的刚毅气息。

  这男人让她害怕。

  不自觉的,她微微退了一步,手保护性的圈住圆胖的肚子,冷静地等待。

  阿部惊羽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回,眼神回到她那对显露恐惧又强忍冷静的大眼睛时,薄唇勾出一抹邪冷的笑容。

  他朝她靠近了一步她却只是微怔一下没有退开,反而仰起娇颜勇敢地与他直视。

  他眼里有浓浓的兴趣和激赏,很少有女人敢这麽直勾勾看他却不哭不尖叫的。

  他终於开口,语气邪冷阴沉。

  「呵——松平选的女人果然有一套,你生得如此娇美,难怪松平对你如痴如醉、百般宠爱。」

  松平雪听出他口中的「松平」是指「松平忠辉」。

  那麽,她是他绑来威胁上总介的人质?

  他突然盯住她鼓胀的肚子,啧声摇头道。

  「啧啧啧——这是松平的子嗣?呵呵:我可真钓到宝了哦!这下我跟松平之间的帐,可有得算了!」

  他语气中的阴谋计算让她微颤身子。

  「我……我不是——」她强忍著恐惧,讷讷开口。

  「你不是什麽?你要告诉我,你不是松平的女人?而这孩子不是他的?」他打断她的话,紧盯著她眼里的一切变化。

  松平雪睁大了星眸,突地,怪异地看著眼前男人突然朗声大笑,好像发现了什麽宝物那般狂笑著。

  「呵呵……」阿部惊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这一笑,他通体舒畅,愉悦地看著她,低低笑道,「你真是个容易一眼看穿的小家伙。」

  松平雪皱著眉,不懂他是嘲讽还是……

  「哈哈——是你的大眼睛。」阿部惊羽朝她逼近。

  小雪被逼到墙角,眼里净是恐惧不安,阿部惊羽竟抬起手,轻柔地抚过她的眼下,她蹙著眉偏过头,他也不以为意两手靠在墙上,将她圈围在他的手臂之中,听见他的低语中充满浓浓的笑意。

  「你的大眼睛会说话呢!你知道吗?」

  她惊讶地抬头看他,他低笑著倾下头,吸吐中全是她淡淡的樱花味。令他迷醉心魂,微微凑下头。

  她快速又偏过脸,小脸紧绷而害怕,咬住红唇忍著不尖叫。

  阿部惊羽眯眼看著她的反抗,眼里的迷惑转为愤怒。双手握拳,重重在她头两侧的上击打一拳,她小声抽气惊呼出口。

  他退开来,两手垂在身侧,挑眉邪魅地浅笑。

  「真是个贞洁的小烈士,呵——我没有玩孕妇的兴趣,那不怎麽舒服的。」

  松平雪的反应是很直接的,酡红了双颊,不知觉此刻的自己有多令男人想扑过去。

  阿部惊羽哼笑一声,转身朝房门走去,走了二步又突然停下脚步,说明来意。

  「哦,对了。」他弯腰做了一个洋人的鞠躬礼,邪冷笑言,「请好好享受寒舍的招待,我们的大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松平肯定很快就来了,到时,我们可得准备『大礼』等他呢!哈哈——」

  他走出房门,门在关上时,传来落锁的声音。

  片刻之後,房里的松平雪滑下身子,盘坐在地上,恐惧的落下泪水。

  「上总介、上总介……」

  她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一面了!?她好害怕哦!

  她的哭泣里呼唤著爱人的名字。

  上总介……上总介……

  ***

  松平雪哭累地睡著了,区梦中她被一种奇异的温暖气息包围住,让她震惊的幽幽醒来。

  「啊——唔——」

  她看见身後一个黑影,她张口尖叫,却被一个大手及时捂住了。

  她不敢动,也动不了。

  因为她被那黑影紧紧抱住,令她动弹不得。

  泪水在她大眼里打转,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呢喃。

  「你认不出我是谁了吗?」

  惊喜、委屈和害怕全在这一刻涌上来。

  她呜咽一声,马上就被安全的抱在怀里,安抚哄慰著她。

  「千万别哭得太大声,雪。」

  她破涕为笑,小手圈住思念已久的爱人颈子,哭泣的小脸埋在他项窝里。

  「我好想你,上总介。我好害怕再也看不见你……」

  松平忠辉心一抽痛,将近半个月的折磨,几乎把他击倒,现在看见心爱的宝贝安全的在他怀中,半个月来的提心吊胆才稍稍安定下来。

  他柔爱地微笑,倾下唇,就在要相遇的那一刹那,他突然退开,挑高一道眉,板著脸责问:「嗯,是谁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还不乖的乱跑?」

  「呃?」说到这,就直接剌中她心中的痛楚,她小手握拳,用力打上他的胸膛,哭著低嚷。「你还说!为什麽伊达优子她——唔——」

  他还是吻住了她的疑问。

  热烈、思念、安抚、深情、至爱全在吻中告诉了她所有的答案。

  她喘息地靠在他胸膛上,听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天——你变得好胖哦!」他在黑暗里低笑,神经兮兮地开口。

  她的火气又上来了,再次捶打他,他佯装快掉下地,压低声笑道:

  「哦哦哦——小心点!你胖得快把我挤到地上了。」

  「你——你好可恶!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我——」

  孕妇都是敏感的吗?

  松平忠辉叹气地坐了起来,微笑地伸手要抱她,她却擦著眼泪将他的手打掉,他宠爱一笑,轻易将她从背後抱入怀里,强壮的双腿将她圈紧,大手在她的肚子上抚摸,温柔地笑说著呢喃爱语。

  「别哭呀!人家说妈妈爱哭,小孩子也会软弱爱哭哦!嗯……我刚才看到你时,傻住了半天回不了神。你可真给了我一个『大礼』了。」他细碎的吻洒在她发上、额间、太阳穴。

  他的话让她困惑,回头仰起脸看他,他低头深吻了她,最後重重咬一下她的唇才退开。

  「呵——阿部竟看得出来你的大眼睛会说话。」

  想到稍早他看见的那一幕,愤怒在他体内大量涌出。

  那男人竟敢想轻薄他的雪!

  罪该万死!

  松平雪微退开了些,吃惊地开口:「你听见了?」

  他重重一啄她的红唇,「我听到的可多了。」

  「那为什麽……」

  「雪,我们还不能贸然行事。」他皱紧眉头,抚摸著她的肚子,「原先的计画要更改了,我无法现在就带你出去,你要沉著点,再多忍耐一天,好吗?我一定会平安救出你和孩子的。」

  松平雪看进他眼里的坚决,她温柔一笑,勇敢点头。「好。」

  松平忠辉对她是又怜又爱,他上前轻轻吻她,又将她圈抱在怀里,静静享受这久未重逢的温存。

  「可是,你真的好胖!我都快圈不住你了。」黑暗里又传来他的低声抱怨。

  「你好坏——」她又想哭了,扭著身子想挣脱他。

  他轻声低笑,紧紧抱住她,重重吻了下她的太阳穴。

  「你是最可爱的小胖子,唔……」

  他又吻她了,她满心爱意时,又见他皱眉一笑。

  「你走路摇摇摆摆的,好像一只——哦——」

  她又打他了,他笑著圈抱住她躺在床被上,她缩进他臂弯里,有些睡意。

  「最可爱的小母鸭!呵呵——好,不闹你了。乖,好好睡,爱——」他接续说道。

  「你会离开吗?我——」她突然睁开双眼,紧张不安地抓著他问。

  他封住她的唇,一会儿轻声承诺。

  「我一定得离开,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别怕,我会陪你。等你睡著了,我才走,好吗?」

  他的点点轻吻安抚了她,她闭上眼,轻声回应。

  「嗯……」她闭上眼沉沉睡了。

  他一直紧抱著她,久久不舍得放开。

  他的颊揉搓著她柔软的发顶,她浅浅的气息吐在他颈旁吹拂著,惹他心动,她的柔软娇躯再次烫贴著他,一种真实却又不真实的感觉。

  半个月来的煎熬,让他无法好好入睡,只能整夜盯著她捎来战场上的发丝,思念著她。

  她的发丝和唯一的信是他在会津所有的支柱。

  他满心只想快些飞奔到她身边,只想侍在她身边好好爱她、宠她。

  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宠得她娇蛮任性,然后再用一辈子的时间爱得她只为他微笑。

  再生一、两个孩子来完整这份满足,他想看见他和小雪的孩子,赤著脚在松平藩里跑来跑去,大声嬉笑。他想看著她的一颦一笑,想花一辈子的时间让她在他的爱里安全生活著。

  他想了很多的计画,却不包括回到家发现她被绑架失踪的事。

  他不该大意以为敌退了阿部藩的部队,就能安心回家与她重聚。

  她是他唯一的弱点,阿部惊羽非常明白这一点,而这点就足以完全毁灭了所有的松平藩。

  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地保护她,他发誓,一旦他们安全离开,他要一辈子把她绑在身边、永不分离。

  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对她的爱,他给的太多大多了,无法抽身。他明白,小雪也是爱著他的,她那对澄澈大眼根本藏不了秘密的。

  他笑了笑,小雪在此刻低喃一声呓语,他看了她一眼,轻柔吻著她的唇、眼和鼻间。

  视线移至她的肚子,他抬手放上去,心里满是赞叹——

  他的孩子!他和小雪的孩子!呵……

  他坐起身,低头在她肚子上轻轻一吻,又贴在上面仔细听著她腹中传来的细小呼吸声。

  惊喜、赞叹这奇妙的一刻。

  他又凝视她好一会,她动了一下,他马上躺回去,抱住她啄吻她的发顶。

  「将军。」

  黑暗之中,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叫唤。

  松平忠辉挥了下手,示意明白了。黑影一闪消失在房里,他叹出长长的不舍。

  深深凝视著小雪的一切,最後凑下唇,眷恋的吻住她的红唇,呢喃著爱语。

  「我爱你,雪,很爱很爱你。」

  他叹息地站起身,就在他要离去前,他的衣摆被轻扯住,他迟疑回头。

  松平雪的星眸在黑暗中闪闪光亮,她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温柔低语。

  「我爱你,上总介,很爱很爱你。」

  松平忠辉怔住,久久不敢呼吸,内心激动地想大叫,却也有更多的挫败。

  片刻之後,他站直身,像只骄傲的狮王,低语著: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再听一次也不错。」

  她笑了,笑中有泪。

  这男人叫她无法不爱呀!

  她又回到他怀里,用力而结实,他落下重重一吻,听见他在黑暗之中离去前的抱怨声。

  「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可恶!」

  他离去了,她的心不再害伯。

  因为,有他的爱。

  那头暴躁傲狂狮王的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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