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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猎物 第十章

  打从知道爱上了蓝道之后,芮得就知道自己对于爱情没有了憧憬。  

  在还没有尝到爱情甜蜜的感觉时,她就一脚踩人痛苦的深渊,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  

  半年多前她爱上了一个令自己痛苦的男人,半年后她仍是栽在他手上。他对待她的  残忍让她以为自己能大彻大悟,不再留恋的收回自己的感情,却不知道在自欺欺人的以  为能全然抽身之际,却沉沦得更深、爱得更没有后路可退!  

  弗兰特。蓝道,他究竟在她身上下了什么魔咒?她竟然那么任由自己盲目、疯狂的  爱他,任由他那样恣意、狂虐的伤害她!  

  她的傲气、引以为傲的自负到哪里去了?  

  讨厌自己的懦弱,芮得赌气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她不要任由自己成为爱情下的牺牲者!蓝道能够把她视为金钱买来的玩物,她  为什么不能把这三个月的时间当成恶梦一场。期限一到,恶梦远去,她仍可以再重新过  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她干啥那么死心眼?  

  对!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心里仍只想著他?  

  习惯了一个男人的坏,难道像习惯一个男人的好一样吗?一旦上了瘾之后,就再也  没有拒绝的可能?  

  拿起了酒瓶,芮得一口的喝下,像是拒绝不了蓝道给她的痛苦一样,明知道激烈、  苦涩,仍一口的咽下。  

  天下男人何其多,为什么她偏偏要喜欢一个花花公子,一个永远不会属于她一个人  的男人?明知道他终究是属于奥特的,她为什么仍伤心、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芮得侧靠在沙发上,用力的将酒瓶掷向墙壁,一声巨大的响声在  瞬间响起,玻璃碎肩四溅。  

  好苦闷啊!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被他豢养的豪宅里。  

  只摸了把车钥匙就跌撞冲出门的芮得,电梯直下停车场,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蓝道的  掌控范围,好似背后有怪兽追赶一般。  

  “怎么回事?这时候你要去哪里?”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尚是漆黑一片的偌大停车场空间里,芮得发动车子,按下车  灯按钮,霎时灯火通明的光圈内,迎面而来,竟出现她最不想照面的人。  

  蓝道手上拿著西装外套,寒著脸站在十步开外。  

  他一步步走向她,在靠近她车子的时候,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扳著门把,透过车窗缝隙,他问:“你喝酒?为什么?快将车门打开。”他知道她  一向不是个贪杯的女人,会喝酒一定有原因。  

  “我喝酒干你什么事!”  

  “不干我的事,干谁的事?”在外地开了一天会他快累垮了,回来又遇到这样的事  ,他的语气霸道起来。  

  “不要一直告诉我,我只属于你的,我不要、不要是你的!”她孩子气的叫嚷,一  点也不想开门。  

  “你就只属于我的!”他狂妄口气中带著一股莫名的执著。  

  芮得怔怔的看著他,一股伤心的情绪涌上胸口,她忽然喃喃的说:“三个月……好  难熬的日子。”她美丽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好痛苦!好痛  苦……”  

  蓝道变了脸色,他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袭身而来的怒意和不安。  

  “你打算怎么样?”他试探性的问。  

  她真的有些醉了,否则平时的她不会这般柔顺,骄傲的她也不会让自己狼狈的在他  面前掉泪。  

  “我好累,心真的好累,我想离开你,到一个可以不用看到你的地方。”  

  闻言,蓝道揪紧了心,急切的逡巡著她从来不说谎的眼睛,想知道她说这些话究竟  有多少真心?  

  她泪眼朦胧的眼中尽是痛苦,而这令蓝道深邃的眸子更加暗沉。  

  “我不可能让你离开!”  

  “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她的泪掉得更凶。“对一个爱著你,而你却始终不爱  的女人来说,你知道把她强迫留在你身边,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吗?”  

  是不是有了几分醉意的人,要把心里话说出来较容易呢?  

  她从来没对蓝道说过一句喜欢,更别说让他听到一个“爱”字,原以为这个秘密,  她会一直藏在心中,不会让他知道,没想到在酒酣之际,她的心事会守不住的说出口。  

  “你终于也肯承认你爱我了。”蓝道的手好想温柔的抚著她如绸缎一般的黑发,语  气中有著连他自己都讶异的温柔。  

  “承不承认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吗?女人的爱对你而言,不是既麻烦又没意义的事  吗?还是你觉得折服了骄傲的我,能更进一步肯定你对女人无往不利的魅力?”她笑中  带泪地表示,“那么,恭喜你了!你成功了。”  

  不想听到他对她供出的爱有所鄙视,或借此佞笑打击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似的,她  脚踩加油板,方向盘一转,打从他身侧旋开往反方向驶去,甩掉他在后方紧张的直呼声  。  

  “芮得,你不可以……”醉酒开车,太危险了。蓝道整个心提揪了上来。  

  他赶紧跨进自己的座车,准备追回芮得,告诉她自己也是爱她的,在这场爱情中,  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脚戏。  

  天啊……希望这一切来得及挽回,不会太晚才好!  

  ☆☆☆  

  朦胧的水气让她眼睛猛眨也眨不去,挥手擦拭只觉脸庞湿凉一片。  

  她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人丢了,连心也丢了!  

  如果一切能够回到最初的原点,她不识他、不恨他也不爱他,是不是就能好过一点  ?  

  前方的路歪曲得厉害,所看到的影像不是模糊,就是重重叠叠的影子令人恍惚。  

  芮得摇晃著头想定睛看个清楚,怎奈迎面突来的车大灯,照得她刺眼的手忙脚乱,  撞上路旁的消防栓。  

  这记强力撞击,令芮得痛得趴在方向盘上。她感觉一道热流从额际直下,接著便失  去知觉的被黑暗吞噬……尾随而至的蓝道,看到这一幕不禁心跳暂停,大喊出口,“不  ,芮得……”  

  他跑至被消防栓喷水笼罩下的车子。  

  一边请旁人呼叫救护车,一边当下握紧拳头敲破后车窗打开车门,救出芮得。  

  蓝道抱著她离开车祸现场,直至干爽的地方才停步,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他不顾自己的伤口,脱下西装外套,直罩在芮得身上,希望她因失血下降的体温能  回升一些,脸色不要再如此苍白。  

  看著按在她额头伤口的手帕由白染红,他难过的贴紧在芮得的耳际呢喃……“芮得  ,求你活过来,我也爱你,所以你不可以这种方式离开我……”爱得霸气占有的蓝道,  就是哀求口吻中仍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曾经在万花丛中打滚的花心浪子,在此真心倾爱的时刻,满颊的水光,就不知是  那消防水,还是挟带著不轻易洒落的男儿泪……怀中的人儿,昏迷未能亲睹他此刻流露  的真爱,唯有那救护车声,一阵一阵的由远而近,呼应他忐忑不安、恐怕失去她的心情  ……☆☆☆  

  “我是谁?”芮得醒来后,开口第一句话问道。  

  蓝道守在床侧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只是他没想到芮得昏迷醒来的第一句话,竟令  他有撕心扯肺之痛。  

  即使医师曾交代过,她有脑震荡的现象,可能会造成失忆的影响……但,怎么可以  ?她好不容易才向他示爱,怎么可以就此遗忘?  

  他不死心的问:“你认得我,知道我是谁吗?”  

  芮得瞪大眼睛盯著他,一脸无辜表情的猛摇头。“我头好痛,什么都记不得了……  ”说著说著,她眼泪扑簌簌的直落。  

  “哦——芮得,别哭!不要怕,一切有我,不要怕……”蓝道搂紧她,温柔的安抚  道。“你记得也好,忘了也没关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让你再次爱上我的。”  

  他还是这么霸道,她都失忆了也不放过,芮得闷在他怀里想著。  

  只想让她爱上他,那他呢?他爱她吗?  

  笨芮得,别傻了,你怎么斗也斗不过他,还是想想怎么脱身才对,否则以自己别脚  的佯装失忆的演技,早晚露出马脚。  

  有了!找席尔帮忙!  

  “嗯……我,你……”芮得眼角犹带泪珠,抬起闷得一脸嫣红的巴掌脸,双手抵直  住他胸膛,扯开两人亲密的距离,支支吾吾的想找借口遣开他,以方便联络席尔。  

  “弗兰特。蓝道,叫我弗兰特。”他柔情似水的以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泪珠。  

  好想吻上娇嫩的她,可是又怕吓了她。“蓝道……”  

  “叫我弗兰特。”但一看她蹙眉状,他马上让步说:“唉,随你吧!只要记得我就  好。”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可能失去她的痛苦。  

  芮得低下眼睑,不敢对上他双眸,唯恐自己多情迷陷在他此刻的温柔里。  

  “我……想回家,可是……”她的东西还在他那里,要逃也得先回去一趟。  

  “可是你想不起来!”蓝道接了她的话,迳自解释道:“没关系,我会带你回家,  因为我们住在一起。”  

  看她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他怜惜的说:“既然你想回家,我跟主治医师商量去,  毕竟你除了脑震荡尚需观察外,医师说你其他外伤己无大碍……”  

  他倒了杯牛奶,递给她,“你先待在这里等我,办好出院手续,我就带你回家。”  不知为何?回家这字眼竟让他有好温馨的感受。  

  是因为有她的关系吧?!  

  蓝道摸摸她的额头,俯身亲吻了一下,才走出病房,合上门去。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芮得赶紧提起话筒,拨上最近因工作而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喂,是席尔吗?嗯,我是芮得,目前在医院里,出了点小车祸……还好,你别担  心,不过最近接的Case,可能要麻烦你帮我处理……什么?你找不到蓝道?他和我在一  起啊……”  

  听到席尔在电话中调侃她,芮得霎时脸红似火,“席尔,你别开玩笑了!谁知他是  玩真的,还是假的?”  

  听到席尔旁敲侧击蓝道对她与众不同的爱护,是出自他的爱意,唉!就算是假的,  她的心头还是泛上喜滋滋的甜蜜感觉。  

  完蛋了,她八成没得救了!  

  她这猎物,怎么老挣脱不开这花心浪子的情网……“芮得!”  

  “嘎?!蓝道……”惨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听到了吗?  

  “告诉席尔,他准备去非洲上任,叫他多带点水。”免得渴死!老是有这么多口水  来“骚扰”芮得,真是皮在痒!  

  看他一副了然的神色,芮得自知谎言已破,犹作垂死挣扎道:“蓝道,我……”  

  蓝道脸上“再装就不像了”的表情,让她最后吐出,“席尔是无辜的。”算了,她  就任他宰割吧!但她绝不能拖无辜的席尔下水。  

  想到芮得这么护著席尔,蓝道就忍不住妒火中烧,抓过未挂的话筒命令,“席尔,  限你十分钟内出现,否则后果自负。”  

  情人眼中是容不得一粒砂子的,唯有除之而后快!  

  “蓝道,你究竟叫他来做什么?”芮得抓著他的手臂直问,紧张不安道:“这一切  并不关他的事,你不要迁怒于他,骗你的人是我,与他无关,你想怎样就冲著我来……  ”  

  蓝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强吻,霸道锁住她喋喋不休的抗议。  

  这竟敢假装失忆欺骗他的小妮子,他真的快被她搞疯了。生平为了一个女人担心受  怕,而她竟是如此回报他。  

  一想到席尔,他就不禁占有心更加氾滥的强索芮得口中的蜜津,啮吮她娇嫩的樱唇  ,一股深沉的欲望极需被抚慰、宣泄……欲火蔓延一发不可收拾,顾不得两人此刻身在  随时有医护人员出入的病房里,蓝道的双手迫不及待的探入芮得的衣内,激情挑逗她的  敏感……“叩叩叩”三个短促有力的敲门声,瞬间打断一场即将春光外泄的鸳鸯交欢“  演出”。  

  硬著头皮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席尔,手持一束红艳玫瑰,有点尴尬道:“如果你们想  继续,嘿嘿,我不介意!”  

  为商讨公事到公司找不到蓝道的他,在连手机也联络不到人时,他索性到蓝道的公  寓处想碰碰运气。  

  没想到人没找著,倒是接到芮得的电话,惹来“灾殃”。要他去非洲?!妈呀!他  可没兴趣!还是撇清一点好。  

  火速赶至离蓝道家最近的医院,在花店前抓了一把花,没看清楚就丢下一张大钞走  人。  

  连他都佩服自己,在蓝道设下的时限内,效率之快的神速到达。  

  而蓝道看到他手中那束红玫瑰,犹如斗牛看到红布巾的挑衅,顿感刺目令他双眼发  红,一肚子妒火中烧不说,原先燎原欲火又硬生生的惨遭腰斩……这合加起来的怒火怨  气,全在他一记拳头挥出,击得席尔左眼变成熊猫眼才暂罢甘休。  

  “蓝道,你怎么可以莫名其妙的打人?”  

  “谁教他带了一束红玫瑰来,你可是我的女人。”他的占有不容任何人质疑。  

  “你真是霸道!”想离开他,她真的逃得了吗?  

  一旁的席尔无奈的看著自个手中的红玫瑰,心中不禁哀叹,今天是十三号星期五吗  ?不然他怎么有遭天谴的感觉,“手气”这么好?  

  “喂,弗兰特老弟,我这把红玫瑰是借花献佛送你求婚用的,而你竟然恩将仇报?  !”这么说可以么得过来吗?  

  蓝道眄著他,一脸诡笑道:“呵呵,要我报恩是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的!你就先留下来善后吧!”拿过他手中的红玫瑰,走至病床将芮得揽腰抱起,准  备出院。  

  “席尔他……”  

  “你别管他了!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笑嘻嘻的对她说,不过芮得总觉得有股黄鼠狼向鸡拜年的诡谲……他究竟想怎样  ?  

  ☆☆☆  

  一回到家中,蓝道抱著芮得将她放在沙发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让伦敦难得  一见的阳光,暖暖的筛进一室明亮。  

  回身,看著芮得一身防备的模样。好不容易从这场车祸中得知自己对她的真心,他  不希望她这么防著他。  

  他想索回她的爱。  

  “有时候,在面对我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倔强?”  

  “我的心已经输了,我……不想输得更多。”她的倔强和所谓的骄傲其实只是一层  保护膜,可笑的想捍卫住她那摇摇欲坠的自尊。  

  单脚跪在她身前,蓝道看著她,将吻轻柔而疼惜的落在她眉宇之间,出乎她意料之  外的说:“你的骄傲苦了自己,也折腾了我。”  

  如果芮得的性子能温婉些,那么他们的感情路不会走得那么辛苦。  

  他是一个天之骄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芮得的傲气令他注意到她,却也使他  在爱上她之后,因为害怕她的拒绝,而始终以强势又霸气的高姿态面对。  

  他的性子因为一向的优势而邪恣狂肆,这样的个性在有朝一日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  ,若对方是温柔的女人,为了她,他可以放下身段;可若对方的性子是倔强的,他则会  以天性的狂鸷去征服对方,直到对方屈服为止。  

  芮得不信的睁大眼睛看著他。“出车祸撞到头的是我,为什么我觉得我比你清醒?  ”  

  蓝道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十分清醒。”  

  “那为什么你……”  

  他定定的看著她,献上那束红玫瑰道:“我爱你。”  

  震撼于那句话的真诚,芮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在他的唇快触及她时,她忽地  将他推开,“不!你骗我!你那句话根本就是骗我的。”  

  “骗你?”他和任何女人玩,从不来花言巧语那套,面对芮得,他更不可能说谎。  

  “你爱我,却和别的女人上床?!你爱我,可陪其他女人的时间却比我多?  

  你爱我,却夜夜在别的女人房里过夜?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她苦笑,庆幸自己  没昏了头。“我爱你,那我需不需要也找个男人来同居?”  

  “你敢!”他咬著牙说。光是想象就令他妒火中烧!“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  在和我算过去的旧帐?”过去他风流过,他承认,可是打从芮得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那天  起,他就只要她,不曾和任何女人亲密交往过。  

  至于报章杂志上,他和苏姗的传闻,那也不过是无聊人士乱渲染罢了!  

  “你的旧帐包括婚纱礼服秀的隔天?”芮得痛心的冷笑。  

  “那一天?”蓝道愣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的说:“你觉得和一群年过半百的蓝氏  高级主管,我能有什么风流事迹?”  

  “胡说!你那天明明就是在苏姗。奥特家里。”她激动的说。  

  “你亲眼看见?”  

  “你的风流韵事,希望我亲眼目睹?”她气得咬牙切齿,为了不让他有健忘的借口  ,她打算好好的提醒他。“那天我有急事找你,所以打了你的行动电话,可来接的人却  是奥特。”  

  她看著他,见他一脸莫名,怒火更炽,“那通电话,你拒接了不是?你一早出现在  她的住所,还累得懒得起来接我电话,你希望我怎么想?”  

  “你知道我那天都在哪里吗?”  

  芮得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打从看完葛若曼的婚纱秀,我就飞到曼彻斯特去开会,一直到隔天才下飞机。”  

  “奥特也陪你到曼彻斯特?特别秘书?”她嘲讽的说,一脸不相信。  

  忍住气,蓝道发挥高度的耐心解释,“婚纱秀尚未完全结束我就离开,那天是苏姗  开车送我到机场的。我的行动电话遗忘在她车上。”他从口袋摸出一张已使用过且揉成  一团的机票——“这是证据。”  

  芮得看了一下日期。“为什么……她要骗我?”  

  “因为她发现我喜欢的女人是你,不甘心成为过去式。”这是好强的女人的悲哀。  

  芮得想起了奥特在电话中所说的话。  

  “你还是喜欢她的,不是吗?我亲眼看到你和她在婚纱秀后台卿卿我我的,更何况  ,也有杂志报导你深夜出现在奥特家。”  

  “那些杂志的报导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拜托!如果你有看到那份杂志,而且心思够  细的话,你会发现他们说我深夜出现在苏姗家的时间,正好是……”蓝道笑得很坏的看  著她,将脸凑近,“一个只属于我和你,浪漫而狂热的夜。在那时候,你想我可能有分  身术,出现在她家吗?”  

  经他那么一说,芮得的脸染上了两朵红霞。“可是……可是……”  

  “身为公众人物,我早习惯提供别人茶余饭后的绯闻,只要不要太过分,我通常不  予理会。至于那天在婚纱秀后台的事,我是故意和苏姗表现得很亲密,我想知道你究竟  对我在不在乎?是不是连我公然和别的女人调情你都不在意?”  

  “你好过分!”芮得娇嗔的说。  

  “不这么做,我无法知道你的真心。”他第一次对女人这么没有自信,得用这种不  怎么入流的方式去探知对方真正的心意。“你可知道,当你和席尔在一起时总会笑得很  开心,那种笑容是你在面对我的时候不曾有过的。”  

  “我只把他当朋友。”  

  “那我呢?”  

  在蓝道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她回避著他的目光,“我很怕面对你。在你面前,我觉  得自己好像抬不起头来,因为你总是……总是一直在提醒我,我是你花钱买来的。”她  低低的说。“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情妇。”  

  经她这么一说,蓝道才赫然发现,当他在发怒的时候,丧失理智的自己,会多么彻  底而执意的伤人到底,“我……”不习惯认错的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对不起。我…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情妇看。很多时候都是……都是你的倔强惹得我丧失理智,我才会  ……才会……”  

  “出口伤我?”她第一次看到蓝道这么狼狈。  

  芮得接著的沉默令他误以为她在生气,他急急的说:“我知道是我不对,对不起!  ”  

  “事情过了就算了。”她看著他,笑容渐渐地漾在脸上。  

  好像做梦一样,到现在,她仍不相信蓝道会喜欢上她,如果这是梦,她希望这场美  梦永远不要醒。  

  两人此刻的心情都是安详而甜美的,他们任由甜蜜而亲近的气氛包围著彼此,享受  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感。  

  好一会儿蓝道才想起什么的问:“对了,你说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我爸爸、妈妈想见你。”她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笑著说:“我正打算要登门提亲,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提亲?”芮得讶异的瞪大了眼,接著红霞再度染上了双颊。  

  “再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开玩笑的说。  

  “我……”她坐直了身子。  

  “你说爱我,是假的?”  

  “不……不是!”芮得低垂下眼睑,“会不会太快了?”  

  “你的倔强性子让我可是吃足了苦头,万一哪天你又误会我什么,跑到国外躲个数  年,再变个型回来整我,或又故意不认我,那我怎么办?”蓝道调侃她,“我还是早些  把你娶回家管束,以免将来又发生整人事件。”  

  一想起这件事,芮得也觉得好笑,“我大概没有整人命吧,头一回想整人就被反将  一军,惨遭签定三个月的卖身契。”  

  “只要你答应我的求婚,我可以签下你一辈子的卖身契,条件相当优渥喔!”  

  她让他的话给逗笑了。“好吧!成交了!”  

  在芮得答应的同时,蓝道将她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  

  蓝道笑得志得意满而邪气,“在我签定卖身契的同时,好歹让我知道签约的好处吧  ?”他抱著她往卧房方向走。  

  “蓝道,你……”芮得得知他的意图之后,不由得羞红了脸,她将脸埋进他胸口。  

  “呃,都快是我老婆了,可以改叫弗兰特了吧?”他将她放在大床上,倾身附在她  耳边说。  

  蓝道是他的姓,哪有妻子叫老公姓氏?  

  芮得咬著唇迟迟不肯开口,好一会儿她才说:“弗……弗兰特。”  

  “这才乖!”他的手悄悄的来到她胸口,魔魅的轻抚起来……这将是个浪漫的午后  ,既狂炙且热情……当倔强的她遇上了邪肆的他,一直以来都只有竖白旗的份,这辈子  ……便宜了他了!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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