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倒是有一些细微的改变啦,例如他的厨艺“进步”了,简直突飞猛进,举凡她叫得出来的菜名,不管是清蒸、红烧、油炸、煎煮,只要他心情好,她就有得吃。只有心情好的时候哦,心情不好时,面条下水,不吃拉倒。而他心情不好,大部分是在他们吵嘴或者她闹脾气的时候。另外,他每天只有早上到公司去,下午通常都会陪她,虽然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待在书房工作,不过他会把她也“搬”到书房去,就像现在。
书房挺宽的,他在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躺椅,让羽旻可以舒服的躺着,而他的桌位就在旁边。
其实羽旻的脚好多了,再过个两、三天应该就可以走路了。
“我一直忘了问你。”严皇像是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冲止了手上的工作。他把焦距移到羽旻脸上。
“什么事?”羽旻暂时搁下书。
“你的恐惧症什么时候好的?”自从吻她后,他就发现了,她不再像往常那样脸色苍白,甚至害怕。
羽旻一愣,脸颊浮起两朵红云。
“不知道,就是好了。”她敷衍道,又拿起书看。
严皇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似乎还有话想问,但他没说出口,继续工作。
沉默了一会儿,羽旻突然想起来。
“严皇,我要电话。”
严皇把电话递给她,也没多问,视线专注在一份传真上。
羽是拨了公司的电话号码。
“佳辰,你这几天还好吗?”
严皇抬头,眸底掠过一抹异色,目光落在羽旻一心一意讲话的容颜上。
“……他们还没找到你,你要小心……公司?我不担心,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没有你应付不来的事……过两天我会上班,到时候再签,不会有问题……好,再见。”羽旻收线后,把电话还给严皇。这时候她才发现他一直瞅着自己,“看什么?”
“杨佳辰没有离开?”他的脸色阴霸而且冰冷。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这件事。佳辰说那批人可能会在机场埋伏,所以决定以静制动。幸亏有她在公司,我才安心在这逍遥。”羽旻倒是没特别注意他的转变,大概已经看惯了他冷冰冰的脸色,一时忘记他这几天其实对她很温柔。
“他对你很重要?”他的语调非常严肃。
“当然重要——”糟糕,她忘了他一直以为佳辰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又不好直接告诉他,佳辰是女生,现在澄清,可能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又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她的存在?她才不要先承认自己喜欢他……只是喜欢、有好感而己,可不是真正爱上他了。不过,也不能让他误会太深。“佳辰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你对家人是什么感觉?”虽没有咄咄逼人的口气,倒也不放松。
“可以信任、依赖,互相照顾。”羽旻回答后才想到,为什么对他要这么听话?他是什么人?!
“那为什么有很多事情你不告诉你的家人,却告诉他?”他的眼底迸出寒光。
“我不告诉我的家人,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而佳辰,她跟这件事情有关,我当然得联络她。”他也知道杀手是为了佳辰而来,问得不多此一举吗?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恐惧症呢?我猜想你的家人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他却知道。”最主要的是他也不知道!
羽旻一征。他曾经追问过她,为什么怕异性碰触?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好奇,也以捉弄她为乐。
“佳辰知道,是因为……她在现场救了我。”如果他不是好奇,不是存心捉弄她,那是为什么?她想知道。
“他救了你?你发生什么事?羽旻,告诉我。”严皇靠近她,深沉的神色里隐藏着一丝急切与关心。
“你为什么想知道?”羽旻凝望着他,神情迷惘又狐疑。
为什么?只要是有关羽旻的一切,他都想知道,至于为什么——
“我关心你。”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得到的回答。
关心分很多种,是朋友的关心?还是有特别情分?羽旻没有勇气开口问他。
不过,她愿意告诉他,就当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吧。
“五年前,我还在美国留学,在一场舞会中,我认识了一个男生,还满谈得来,交往了两个月,他……他想跟我上床,被我拒绝了。后来他一直打电话约我,说是要当面道歉,几次以后,我才答应见他。他约我在外面见,然后开车过来接我……我没有想到,他是那么可怕的人……”羽旻眼中泛出泪光,“他把我带到一座荒废的仓库,和他的两个朋友想轮奸我……我哭喊……几乎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我,我被人压着,不停地挣扎,几乎用尽力气……我差点放弃……佳辰出现,及时救了我。”羽旻擦掉眼泪。这段往事只有佳辰知道,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过。
“羽旻……我不该逼你说出来,原谅我。”严皇轻轻拥她,仿佛怕碰碎了她、伤害了她,丝毫不敢稍稍用力。
“没有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佳辰常常提起,说她当时如何英勇的救了我。真的,你一定想不到,我是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救了……”
“小女孩?”严皇抓住它,狐疑地瞅羽旻。
糟糕,说溜了嘴!羽旻掩住唇,低下头想蒙混过去。
“羽旻,你刚才说是小女孩救了你,我听得很清楚。”严皇皱起眉头提醒她,眸里则存着疑惑。
羽旻缓缓抬起眼睛睨向他。
“佳辰本来就是女生,她只是长得中性了点,打扮又偏向男性化,是你自己误认她为男生的——”
“只有我误会吗?”严皇眯起眼睛。
“是……大部分呃,好吧,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误会佳辰是男生,这样行了吧?”干什么拿那种危险的眼神威胁她,她才不怕!
真是的,本来不打算说,居然漏了嘴!
老实说,他挺惊讶,杨佳辰再怎么看都不像女孩子,可是因为她的高度、穿着、举止,还有沙哑的声音误导了他吧。
“这就是你说的伪装吗?所以那批杀手找不到她?”严皇想起羽旻提过。
“既然已经告诉你了,让你知道也无妨,佳辰的本名是伊莉莎,金发、蓝眼睛;她现在的黑发是染的。眼睛则利用有色隐形镜片来改变,再加上性别的掩护,那些人才无法识破。举止、声音方面也都下过功夫。”一年前如果不是佳辰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也认不出来。
“看得出来。”严皇几乎是咬着牙齿迸出话来。好个伊莉莎!还说是情人?有胆子戏要他,她最好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五年前她救我时,还留著一头金色长发,长得也没现在高,不过身手倒是很俐落,尤其飞镖射得精又准,我就被她的一手好飞镖救出来的。”虽然时常和佳辰提起往事,两人却总是以玩的的方式说,而且说的都只是最后一部分,像今天这么完整的说出经过,还是第一次,她以为自己会有更深的痛,不过没有。
过去不经意回忆起,脑中窜过她被人压着、衣服被撕裂的画面,她总是刻意去抹掉它,只因为一想到,那时候的惊悚就强烈得犹如重新感受,教她拍得令汗直流。
严皇凝视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伸出手指如风般滑过她的脸庞,宽厚的手掌贴着她白皙的后颈轻轻抚揉。
他终于知道她对异性的碰触之所以会恐惧的原因。他过去刻意挖掘、逼问她,是因为无法忍受她恐惧于他的碰触,他希望了解原因,抚平内心的气愤与挫败感,他的出发点是自私的,所以当羽旻说出真相后,他就后悔了。为了他的自私,让羽旻再一次回忆那段痛苦的遭遇,他真的很不应该。更教他愤怒得想杀人的是那三个伤害羽旻的无耻之徒!
羽旻,那三个混账后来怎么了?”严皇悍戾的神色,任何人见了都会拔腿狂奔。
羽旻瞥他一眼,垂下眼帘说:“佳辰和我开车逃走,他们可能害怕我提出告诉吧,很快就追上来……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冲过一辆大卡车后,他们就没有再追上来了。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车祸事故,三个年轻人开着车子以自杀般的速度笔直冲向大卡车,当场死亡。”
“就是他们三个?”
“嗯。”羽旻点头。
“死得好!”严皇冷酷地说而且毫不觉得惋惜。
“严皇……”羽旻抬起头注视他。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她真的为他人的死亡松了一口气,但事后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冷血了,毕竟她已经安然无事,只除了留下一段磨灭不去的的惨痛忘记忆。
“如果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会杀了这些畜生,他们只是早死了五年。”严皇盯着她,表情严肃地说。
羽旻牵起嘴角潮他微笑。不管他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为她打抱不平,或者……反正他的话都让她觉得很窝心。
以自杀般的速度笔直冲向大卡车?严皇从刚才就一直思索这件事。
“羽旻,当时你和佳辰是谁开的车?”
“是佳辰。她的开车技术……说实在话,我觉得自己像坐在死亡飞车上,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到现在我都还不敢再坐她的车。”她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十五岁的佳辰开起车来简直像个疯子。
据佳辰自己说,从小她的双亲就以不同的方式教育她,她十岁学会开车,十五岁有自己的车子,当然平常必须有她的父母作陪,地才能上路,救了羽旻那一次,是她刚到车子,兴奋地开到偏僻地区打算狂飚。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他能免于“坐牢”,是托了佳辰的福。看来,他倒是欠她一份情了,足以抵消她胆敢耍弄他这件事。
“严皇,在想什么?”看他想得出神,羽旻颇好奇。
“你过两天要去上班?”她刚才是这么对佳辰说的。
“嗯。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有一点点痛,过两天应该可以痊愈了。”其实如果不是严皇坚持她不能走动,她相信自己已经可以走了,只是会有一点跛。
那么,他得派人暗中保护她。
“你不多休息几天吗?”严皇睨向她。
“不行,我已经很久没到公司,都超过一个札拜了。”羽旻坚决地说。
他就知道。这女人固执得像大理石,决定的事情根本没得商量。
“严皇,晚上你煮什么?”唉,设事就容易想到吃。
“面条。”回答得于净俐落,他这个人也是没得商量的。
怎么了?她不记得有跟他们斗嘴或闹脾气呀!为什么又吃面条?早知道不问了。
☆ ☆ ☆
“奥森集团?”严皇由办公桌后抬起头,视线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根据调查,凡是与奥森集团有摩擦的大小企业大部分都消失或者被并购,另外,与奥森老板不和的人,也没有好下场。奥森集团在台湾有几家公司,目前曾派了十五名职员以稽查身分前来,其中包括严先生形容的三个人,目前还在台湾。”这个声音娇柔的美丽女子名唤紫姬,有一只细长的眼睛、雪白的肌肤和高躯挑的身材,波浪般的长发会随风飘扬。她的美丽与妩媚很容易令忽略她同时有一颗好脑袋,而她惹火的身材,更让她敏捷的好身手获得掩饰。
“这十五名职员当中有几人是杀手?”严皇放下笔,全心专注此事。
“十名。日前与严先生照面的三人,身手还算普通。这一年来奥森相当担心杀手名册曝光,那么他的名誉地位将会毁于一旦,所以对于此次好容易得到了雷小姐这样线索,他势在必得。”紫姬以恭敬的态度报告。
“那么,羽旻的处境相当危险了?”严皇眉头深锁。
“如果雷小姐一直等在严先生精密严怖的公寓,相信会很安全,一旦离开……十名杀手在外头恭候大驾,防不胜防。”
“紫姬,我要羽旻平安无事。”
“严先生,杀手只听命于奥森。要雷小姐平安,一是交出伊莉莎;二是直接和奥森谈判。”紫姬很有默契地说。
“那么,你替我约好奥森了?”
“很遗憾无法为您安排在台湾见面,必须劳您亲自到美国一趟,时间是后天美国的早餐时间,地点是奥森的别墅,以投资生意为由。”紫姬详细地回答。
“很好。你说,我应该带把枪防身吗?”严皇面无表情。
“严先生的安全,请交由我们全权负责。”紫姬以非常有自信的口气说道。
“我们”,指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成员分布世界各地,以搜集情报、保护严家历代首脑人物为责的组织,它有一个名字,叫作“严影”。
“杀手名册有没有下落?”严皇并不只把那份可疑人物的资料交给严堂,“严影”当然也负责追查。
“日前交给您的那份名单之中,我们已经查过不少人,但是一直没有着落,而且有一些人行踪不定,追查起来比较困难。”紫姬抱歉地说。
严皇神色转为深沉。
“董事长,有位曾先生想见您。”严皇的秘书说道。
“请他进来。”严皇按掉内线,“紫姬,你先走吧。”
“是,严先生。”
“紫姬出去没多久,一个男人进来,此人一双睿智的眼隐在平易的外表下,如果觉得他和蔼亲,那……后果自行负责。
“曾源光,你和严堂这阵子似乎挺闲的。”严皇睇他一眼。
“别把我和一花痴摆在一块好吗?我觉得深受侮辱。”曾源光挑了舒服的沙发坐下来。
“你这小子敢在背后骂我花痴,是不是多了颗胆嫌碍眼啊?”严堂毫不客气地把手上的糖果朝他的头顶发射。
太好了,正中目标!
“哪来的糖果?”曾源光皱起眉头。刚才一块在外面时怎么不见他拿着?
“外头的美丽秘书给的。分给你啦,别太羡慕。”严堂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露出得意而迷人的笑容。
“被人当成小孩子有什么值得羡慕的?”糖果都是拿来骗小孩子的,这家伙还得意哩。
“总比被人不屑一顾不好吗?”严堂示威似的剥了一颗丢进嘴里。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用不着特地来这里表演给我看。严皇如果不开口,这两人恐怕会以为别人的时间都跟他们一样多,多得可能浪费!
“严皇,听说这家伙前几天来你这里搬弄是非,恶意离间我和你的友谊,我过来看看是不是真有这回事。”曾源光嘴里的“这家伙”指的当然是严堂。
“严皇的公寓八成藏了女人。你敢发誓你没说过这句话吗?”严堂立即拿事实堵他的口。
“那么大一座公寓有几十户人家,难道住的都是男人吗?又不是学生宿舍。”
“什么一座,你指的明明是严皇住的地方,妄想狡辨!”
“那座公寓不是你们严家的吗?怎么,我单说是严皇的,没提到你,你心理不平衡啊,还是怕分不到家产?说一句话没这么严重吧?”
“你这家伙会见风转舵!”
“别气得咬断牙齿了,你这年纪是不可能再长牙了,当心点。”曾源光好心地提醒他。
“你的命也只有一条,别以为自己是九命怪猫,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专门树敌的家伙,迟早死于非命。
“咱们打赌的事还没有结果,我怎么舍得死啊!放心好了,我就算不为自己,也会为了你珍惜生命的。”
“少恶心!”严堂忍不住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你们拿什么事情打赌?”严皇突然问。
“芝麻小事。”乖乖,这时候两个人居然“心有灵犀”了,还说得异口同声呢!
严皇狐疑地瞅过两人,倒也没什么时间追问。
“杀手名册的事呢?查得怎么样了?”他问的是他们两人,一点都不必怀疑严堂可能独揽这件事。
“老兄,不如你丢根针进海里找找看!”严堂这一次是来探消息的。
“你们听过奥森集团吗?”严皇起身坐近他们。
“果然没错,我早猜到是身森这家伙。严皇,你为什么会知道他被盗了杀手名册这件事?”曾源光用疑虑的眼神审视他。
“你认识奥森?”严皇反问他。
“还不至于这么倒楣。我知道有这个人,凡是跟他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他的风评很差。”曾源光嗤声道。
“堂哥,我早想问你为什么要追查杀手名册,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严堂不让他轻易进过。
曾源光亦等着他,严皇不说可不行了。
“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事情打赌如何?”严皇摆明了是在跟他们交换条件。
曾源光和严堂对看一眼。
“呃……其实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是很需要知道。”严堂跷起腿,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就好你我们打赌是个人的事,不好意思劳您关心是一样的道理。”曾源光很有默契地接着说。
“好吧,既然你们没有兴趣,那么关于追查杀手名册的理由我就不说了。”严皇弯起嘴角,难得露出笑容,显然对于“大家都别说”的结果甚感满意。
这家伙,平常难得说几句话,没想到突然多说几句就“堵”死人,真不愧是生意人。曾源光撇撇嘴角。
他这堂哥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正所谓奸商、奸商,奸不离商,根本是专门用来形容他的,有够奸诈!严堂瞪瞪眼,和曾源光的视线对上,看来两人心里都有相同的感觉,忍不住要握个手,安慰彼此。
☆ ☆ ☆
他虽然不认为羽旻伤好后还会住他这里,可也想不到她居然等不及他下班,就把自己的东西连同她自己一起搬回去了。
他中午打电话回来交代她,因为下午有临时会议,必须到下班时间才能回来,当时她还在的,而且并没有提及她正在搬家或者下午可能搬家这回事!
严皇丢下公事箱,一脸阴霸地走到对面去按门铃。
“严皇,你回来了,我正想过去找你,快进来吧。”羽旻的笑容转为疑惑。他看起来心神恍格,在想什么?
严皇定下神,清了清喉咙以掩饰失态才走进去。当然,他不会因为一个笑容就忘了他过来的目的。
“羽旻,你——”
“等一下,有什么话待会再说。我在做菜,你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羽旻说着走进厨房。
吃饭?她做了他的饭?但是别以为一声不响搬回来这件事他会就此作罢!严皇刻意皱起眉头,然后才去洗手。
羽旻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后,她拿下围裙。
“吃饭吧。”她又露出笑容。
严皇盯着她,在一桌子佳肴前坐下来。
这女人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严皇可狐疑了,今天的羽旻实在“异常”。
“这些菜都是我在你的冰箱里拿的,所以你别客气。”羽旻坐下来,“这几天让你照顾我,打扰你了,所以我想应该由我煮一顿来谢谢你。”
谢谢他?她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严皇眯起眼睛,毋需怀疑,这女人肯定有求于他。
好吧,看在她这么辛苦的又是递笑脸又是感谢他的份上,他就先解决这一桌肴,再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用完晚餐,严皇甚至不用帮忙收后,端着一盘羽旻切好的水果到客厅吃。
羽旻把厨房整理干净后,才走出来。
“严皇,嗯……我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看吧,事情来了,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严皇盯着她,就等着她说。
“我想……你帮我派人暗中保护佳辰好吗?”羽旻请求他。“我今天想了一整天,还是担心佳辰会被他们找到,我想她的伪装可能撑不了多久,我怕她会有危险。”
现在有十名杀手在外头等着她,她居然还有心情担忧别人的安危?
“你搬回来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先跟她算这笔帐。
羽旻一愣。怎么扯到这不相干的芝麻小事来了?他也离题太远吧!
“严皇,我现在谈的是佳辰的安危——”
“我先回答我的问题再来谈。”想想他回来居然看不到她,先是担心她,后来发现她的衣服、杂志、甚至牙刷。毛巾都不见了。知道她是搬回来而不是被抓走或者自个跑出去后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要求解释。
羽旻瞪起眼睛,差点就要发脾气了,但一想到佳辰的安危可能就操在这个人的手里不得不忍下来。一个多礼拜以来她一直关在屋子里,并没有特别注意外面的情况,只是从严皇口中知道,他请了一些保全人员来保护她的安全。但是一些?她今天光是随意在公寓楼梯走几趟,揪得出来的就有一堆,而且个个眼神犀利,没一名像普通人,简直比她看到的那三个杀手还像杀手。她相信由这些人来保护佳辰,一定会很安全,所以她才决定跟严皇“商量”。
不是都说“吃人嘴软”吗?怎么他没听过这句话吗?羽旻泄气地想。
“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所以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你,忘了先告诉你一声,是我不对。”她笑吟吟地说。可恶嘛,就住对面而已,为什么还需要说?这男人真不可理喻!
这女人强装着笑脸不觉得难过吗?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辩驳,却硬是强忍着,她不会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吧?又不是眼睛瞎了。
看见她这样,他的气消了不少,因此决定,这件事不跟她计较了。
“佳辰那方面,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她,你可以放心。”严皇早上才交代过紫姬。
“你已经派人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气死了,早知道她也不用在厨房忙得团团转,还阿庚兼奉承他!刚才还白白踉他道歉哩一一好吧,消气,看在他挺细心的还能够想到佳辰安危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严皇坐在单人沙发里,突然若有所思地凝视羽旻。羽旻,过来。他的语调严肃得像准备交代遗言。
“做什么?”羽旻站在长沙发后面,颇为狐疑地脱着他,慢慢绕过沙发坐下来。
“不是那里,过来。”严皇伸出手等着她。
这男人在搞什么鬼?羽旻的表情更加疑惑了。踌躇了一会儿,好奇心战胜亮起红灯的铁路平交道,她走近他
严皇伸手勾住她的腰,一把将羽旻揽进怀里。可是着实吓了羽旻一跳!!
“严皇,你做什么嘛!还不放开我!”可恶,坐在他腿上很暖昧耶!怎么他的手臂像铁打似的,她用尽了力气也扳不开,害她的心脏愈跳愈快了。
这男人真危险,一不小心就栽在他手里,她下次一定要记得不能对他好奇!哎呀,他怎么愈抱愈紧了?!
“严皇——”
“羽旻,我明天要出国,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严皇紧瞅着她。
“你要出国?”羽旻停止跟他的手臂奋战,抬起头望进他深通的眸了里。
“一、两天而已。我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你必须乖乖的待在公寓,哪里也不能去。”他这不是在打商量不折不扣就是在下命令。
究竟把她雷羽旻当做什么?
“不可能?我明天得到公司去。”羽旻昂起下巴,以绝不容更改的语气说。
“过两天再去。”严皇的语气也是坚决的。
“那怎么可能!公司有一大堆文件等着我批阅,要不是怕佳辰知道我受伤,几天前我就破着脚到公司去了。现在好不容易痊愈,你还要我继续闷在公寓里?绝不可能!”羽旻斩钉截铁地说。
“是吗?”严皇眯起眼睛,宽厚的手掌在她的背脊游移,动作很缓慢地将她压向自己。
“严皇,你不能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威胁我!”羽旻连忙抵住他的胸膛,手指贴着他的心跳,像触了电一般,又不能抽回来,脸色都转红了。
“什么卑鄙的方式?威胁到你了吗?”严皇沙哑的嗓音里故意透着疑惑。
他抬起羽旻的下颚,凑近她……
比力气她是一路吃亏到底的,这点无庸置疑。这男人真是可恶到极点,强压着她居然还有脸装一副无辜相!
“两天……就迟两天。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羽旻抓下他的手,非常不甘愿却又不得妥协。
“你愿意乖乖的待在寓?”严皇毫不意外。
鬼才愿意!羽旻瞪着他这小人,强迫自己点头。
“女人的话能信吗?”严皇摆出极度轻视的表情,皱起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雷羽旻会开空头支票吗?”羽旻心虚地嚷。
她的确是准备阳奉阴违,反正他不在国内嘛,文看不到。现在可不行了,事关女人的信誉问题。这可恶的严皇,总有一天啃你的骨,喝你的血!
“你这么说,我当然相信了。”严皇满意地扬起嘴角。
“相信了还不放开我!”羽旻实在气不过,往他的胸膛捶了一记。打打他出气也好。
“为什么相信你就得放开你?这两者根本扯不止关系。”严皇收紧坚硬的手臂,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推向自己。
“等等!我答应你留在公寓了,你还想干什么?”羽旻心慌意乱又气急败坏。
“我才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不会闭嘴让我吻你吗?”
听他的口气,活像她从刚才就一直干扰到现在!
“你这小人!用卑鄙的方式威胁我就算了,还不守承诺,到底算不算男人啊!”
“我拿什么威胁你了?吻吗?我有说过你待在公寓我就不吻你这种话吗?”严皇狐疑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没说,可是你的动作很明显就是在威胁我,否则我哪可能答应你留在公寓。”这家伙居然想不认帐!
“我也很怀疑为什么你会自己答应了。我在你突然变听话的份上,才不计较你打断我的吻。不过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严皇露出一脸不耐烦警告她。
他说什么?她得寸进尺?!
“严皇!你这狡猾狐——”
严皇干脆不理会她的怒叫,直接堵住她的口。
“想吻你这吵唆的女人还真麻烦!”
死严皇!怎么可以强吻她嘛!还骂她罗唆?!
对了,忘记问他出国干什么”还有,为什么要她待在公寓?公司也有保全人员,用不着怕杀手吧?
“严……”
“闭嘴!”缠住她的舌头,看她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