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天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昭仪信誓旦旦地说。她比昭筠还关心新郎倌的长相﹐那天她看得清清楚楚﹐还差点晕了。“新郎倌一直是他﹐没错。”宾客喧闹的交谈声﹐成功地淹没两人的低声交谈。“你说什么﹖”昭仪的眼睛愈瞪愈大。
杜卫天用眼神再次表示肯定﹐他刚刚招了一切﹐将拋绣球招亲的内幕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否则妻子绝不会放过他。原来这几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害她瞎操了那么多天的心﹗“你太过分了﹗”昭仪不顾自己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发飙。又来了﹗杜卫天一径地猛笑。他早就料到昭仪一定会有这种反应﹐待会儿一定会立刻拖他回房兴师问罪﹐那么他就可以﹖“你跟我回房把话说清楚﹗”她生气地一拉﹐头也不回地拖着杜卫天奔回房。没人注意到这对仓皇落跑的佳偶﹐一个是急着兴师问罪﹐一个是兴奋得迫不及待。“你说﹗”用力甩上门﹐急喘都还没抚平﹐昭仪就迫不及待的向他质问。“这一切都是皇兄的主意﹐与我无关。”
“你敢说你没有帮一丁点的忙﹖”昭仪瞇着双眼﹐一副早将他看透的表情。她被骗得好惨﹐天天为昭筠的事吃喝不下﹐结果﹖“啊﹐对了﹗那两颗绣球是我亲手做的。”“你﹗”
“谁教筠儿要把大家骗得这么惨。”害得他被她冷落了数月。
“你﹖皮痒了﹗”她在跟他谈正事﹐他却只顾着享乐﹐竟然将她拉进怀里开始舔吮起她的耳垂。“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她抗议的声音又被封住。“妳说妳的﹐我继续听﹐不碍事的。”他饥渴的拉下她的衣领﹐开始用唇齿来回折磨她敏感的颈子。“这﹖这﹖”一把火迅速燎起她的欲望﹐害得她娇喘连连﹐这“话”要怎么说呢﹗“说呀﹗”他迅速脱掉她的外衣﹐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昭仪羞得满面通红。虽然他们成亲已快三年﹐孩子也生了 ,可是看到他精壮结实的肌肤时﹐她总会从头烧到脚。“说﹐我想听。”杜卫天逼她说话﹐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开始惩罚地摩挲着她柔嫩酥软的胸脯。“我﹖我﹖”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教她怎么说﹖眼见昭仪就要投降了﹐杜卫天邪邪一笑﹐他难得的放荡﹑难得的使坏﹐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昭仪才看得见他难得的奔放。他将纱帐挥下﹐遮住一切的旖旎风光。“会吠的狗不会咬人。”
帐内传出急喘及男人刻意压抑的声音。
“就像妳﹐妳的脾气说来就来﹐要摸透妳的性子太容易了。但昭筠不同﹐她纤细又敏感﹐性情又温顺﹐凡事先想清楚再做﹐所以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凭她就可以搞得出来。”所以她才能把大伙骗得团团转。“没想到﹖没想到闷骚型的人谈﹖情说爱﹖也﹖能搞得这﹖这么轰动。”夹着低急的喘息﹐不断的抽气声﹐昭仪好不容易才把心得说完。这边是春光无限﹐另一间厢房内的才正要上演。
一直低垂的螓首﹐像得到保护似地﹐藏在一方红色的巾帕中。
突然﹐微微的光亮由她一直低垂凝眉的下方缓缓扩大﹐最后光亮占据了黑暗﹐她的人生随着那方巾帕也重新开启。昭筠痛苦地开上眼﹐不愿去看新郎倌那张令她翻胃的脸。
精睿﹐你在哪里﹖她的心痛苦地呼喊着。
你知不知道我即将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永世与你分开﹗一双温润却又陌生的大手轻捧住她的脸﹐新郎倌担忧地望着新娘一直不肯张开的双眼﹐泪珠由她脸颊不断地落下。“为什么哭﹖”他的语气甚是不悦。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与精睿如此相似﹐更教她心碎。“我在问妳﹐为什么哭﹖”担忧的语气更加重了几分﹐摩挲她的大手也更加坚定有力。不﹐别管我﹐你不会了解的﹗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你不懂我的哀伤﹐你不会懂的﹗昭筠在内心向他说道。一双温润的大手轻触她沾满泪珠的颊上﹐当昭筠意识到对方如此亲蜜的行为时﹐她吓得张开眼﹐立即推开他。“别碰我﹗”她慌乱地蜷缩坐向另一侧﹐不敢看他。
“为什么我不能碰妳﹖妳可是我盼了好久的妻子啊﹗”
高大的身形逼近﹐沙哑的声音宛如在抚触她﹐令她全身发麻﹑颤抖不已。“别过来﹗”她惊慌失措的喊﹐犹如一只被猫逗弄的老鼠。
想到要被这人亲吻﹑搂抱﹐被脱得一丝不挂地在他的身下任他蹂躏﹐她的神经就快绷断﹐发疯地想喊救命。他高大的身躯迫在她的面前﹐令地无处可逃﹐恐惧的泪水倾泄而下。
“看着我﹐昭筠﹐别哭了。”那人似乎受不了她的哭泣﹐生气地握着她的双肩摇撼着。“别哭﹗看着我﹗”他几乎是用吼的。因为他突然用力的晃动﹐再加上他发飙似地怒吼﹐一下子摇醒昭筠的神智﹐她愣愣地看着他。熟悉的眉宇﹐担忧而紧闭的唇﹐他拧眉紧啾着她﹐一脸的心痛﹐看得她的泪眼愈睁愈大﹐小口愈张愈大。精睿﹖﹗她好像看到了幻影。
她一定是想他想疯了﹐才会把眼前的男人想像成他的模样。
“是我。”汪精睿急切的双手又再度摇了摇她。
但是﹐这却摇不醒昭筠浑沌的脑袋。“真的是我﹗”他急了﹐改用手轻拍她的双颊。她的反应太奇怪了﹐让他非常紧张。
“真的是你﹖”她只是无意识地按着他的话。
“真的是我﹗妳吓坏了。”他也吓坏了。
过了许久﹐昭筠仍忘我她直盯着那张逼得她快崩溃的容颜。
“真的是我﹗”他拉着她﹐想将她抱坐在腿上﹐紧紧地搂住她。
她像是受到惊吓﹐身体又拚命往后缩﹐本能地抗拒这个幻体。
“真的是我。”他叹了口气﹐依旧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我是精睿﹐一个一直默默爱着妳﹐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得到妳的青睐﹐永远不可能娶妳为妻的男人。妳还好吗﹖”他专注担忧的眼眸凑近她﹐让她感受他的存在﹐一个活生生﹑真实的他。“喝﹗”她倒抽了口气﹐震惊讶异又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
低沉淳厚的笑声像道暖流﹐热烘烘地流过昭筠的心房。
“精睿﹐真的是你﹖”才一开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又难听﹐赶紧用力咳了咳﹐想迫不及待地恢复声音﹐紧接着问下面的问题。“别急﹑别急。”他眼眉笑得弯弯的﹐轻拍抚她的背﹐“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妳可以慢慢地问﹐而我可以慢慢地答﹐别急着在这个时候发问。”此刻他最想做的﹐是狠狠堵住这两片柔嫩玫瑰似的唇瓣。“为什么你﹖咳咳﹗”一急之下﹐她又岔了气﹐猛咳了一阵子﹐话又说不出来了。见状﹐汪精睿干脆主动将昭安那日专程到府里拜访他的目的说了一遍。
“什么﹖﹗”她震惊地瞠大了眼。“他要你打扮成那副死人模样骗我﹖”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答应了﹗“谁教妳之前把大伙骗得这么惨。”“我﹖”她指着自己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起来猛跺脚。“汪精睿﹐你竟然敢骗我﹗”她的破锣嗓音没几分力气﹐只会引人发笑。“你还敢笑﹗”她自以为此刻的凶样架式十足。
“如果我不答应扮成那种死人样﹐我就别想娶妳。”唉﹐好累﹗他佯装疲累地忍不住捶了捶肩头﹐暗示她他想“睡”了。“好哇﹗你害我掉了多少眼泪﹖”她生气地手扠腰﹐破口大骂。
“妳害我吃喝不下﹐又怎么说﹖”他若无其事地脱下了红袍﹐脸上依旧是那副他有理的笑容。“你几时吃喝不下啦﹖”她扠腰质问﹐气势一点都不惊人﹐且完全没注意到汪精睿又脱掉了中衣。“打从我听到消息﹐溜进梅苑偷吻妳的那一刻起﹐我就吃喝不下了。”中衣被他甩至地上﹐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你几时溜进--”昭筠猛地捂住了嘴巴﹐眼珠子转了转。原来他一直没认出她﹐是因为之前已经偷看过她那张鬼脸﹐才会一直认定她还待在秋意园中等死。而她也胡涂地把他口中的“昭筠”误以为成“钊云”﹐两个笨蛋﹐两只胡糊虫﹗“你干什么﹖”她不高兴地回头怒喝﹐没事不准动她的头。“这凤冠太重了﹐我帮妳拿下。”他早已抚遍了她雪白的后颈。
昭筠一抬眼﹐才发现她头上的凤冠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拿下了﹐当她注意到他的怪手时﹐是他把玩她头顶上的凤簪珠翠﹐所发出叮叮咚咚的轻响。大手抚上她早就酸疼不堪的后颈﹐她突然舒服地叹了口气。
“娘子﹐气消了没﹖”他想上床了﹐剩下的明天再问吧。
“还没﹗”她又回头怒喝。其实﹐她心中早已甜孜孜地被他刚才坦白招供﹐曾不顾性命危险地偷溜进梅苑亲她的事﹐塞得满满的了。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万一她真的得病了怎么办﹖骂归骂﹐她仍难掩喜色。小妻子在想什么﹐他心里大概知道一点点﹐趁着地分神之际﹐他偷偷地由后往前摸﹐脱掉她身上的霞帔。“不对﹗”她又想起一件事来﹐一副欲找他算帐的神色﹐却又被他扳回身体背对着他﹐继续他按摩的任务。“嗯﹖”他一手悄悄拉开她外衣的钮扣﹐另一手也拔下了她头上的凤珠钗缀﹐只要用手撩一撩﹐她满头的秀发就会如飞瀑般落下。“我记得兵部尚书﹑文吏侍郎﹐还有一些急着想把女儿介绍给你的老头﹐每次一向你提起婚事﹐你总是推说你早有婚约在身﹐一脸的情深意长﹐看了好不教人羡慕哪﹗你还说你很早就爱上我了﹖”她又在吃醋了﹐又开始不确定﹐又开始动摇﹐又开始在胡思乱想。只剩下一件中衣紧紧里住她玲珑的身材﹐不知道她注意到了没﹖倒是欲望紧绷﹐使得他有点跨坐不住。拉着她坐在自己双腿上﹐他失神地望着令他差点呻吟出声的双峰。
“你说呀﹗”她发嗔地用手推了他一下﹐生气他的心不在焉。
他差点叹气出声。
在这个节 骨眼上﹐她还跟他讨论这种无聊问题。
可是他的小妻子是个闷葫芦﹐凡事老往心里摆﹐老爱胡思乱想﹐不跟她说清楚﹐今晚别想睡了。“你怎么又叹气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连他心底的闷叹声也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到底要折磨他到几时﹖昭筠就是打定主意整他。虽然她未经男女之事﹐但是他裤子底下硬邦邦的东西﹐母后可是有教导过她的。一想到此﹐她的脸就突然烧红起来。
“说呀﹖”她催促的声音掩住她的尴尬。
“我不喜欢她们﹐而她们的父亲又老缠着我﹐只好搬出柳月眉当挡箭牌。”“你真的只是拿她当挡箭牌﹖”她不怀好意地挑眉斜眼睨他﹐故意坐得更近。欲火差点焚烧了他﹐现在他根本无法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他的脸开始涨红﹐额上开始沁出汗珠﹐手臂的肌肉开始绷紧﹐连呼吸也开始愈加急促起来。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小手不怕死的抚贴上他的胸膛﹐偷笑地咬着唇﹐抚平他胸上的每一根寒毛。再大的自制力﹑忍耐力也禁不住这般刺激﹐他停下按摩她后颈的手﹐眼神深邃地直盯着她的红唇﹐揽着她后背的手却不敢用力﹐生怕这一贴烫住她﹐他的自制力会立即崩溃。游戏才正要开始呢﹗咬唇偷笑的昭筠顽皮地挑了挑眉﹐以为汪精睿没看到她调皮的模样。
之前她哭得要死不活﹐现在又尽可能地欺负她好不容易如愿觅得的夫婿﹐真是皮痒。“可是﹐你后来还不是答应娶她了。”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个。
她可以为了他不惜抗命﹐甚至甘冒风险欺瞒家人﹐可他却不是﹐认命地要将柳月眉娶进门。要不是她不死心﹐要不是她的谎言被戳破﹐恐怕他们现在依然分隔两地﹐怨叹一生。“那是因为皇兄下诏要帮妳物色驸马﹐妳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乖乖地接受安排。我以为我这一生已经无望﹐我以为我从没在妳心中驻扎过﹐于是在下诏的隔日﹐我就答应父亲的要求﹐由他们准备成亲的事。”原来如此﹐害他们两个绕了多大的圈子﹗“你爱我吗﹖”他深情款款的声音驱逐她心中埋藏的诸多计较﹐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小气。“妳说呢﹖”汪精睿轻轻地将昭筠放在雪白的床褥上﹐已被他解开的中衣很听话的自动做了开来﹐无边的春色任他一览无遗。他埋入她挺立的胸间﹐开始吻了起来。
“精睿﹗”她吓得喉头紧颤﹐因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措慌了手脚。
“妳闹够了﹐现在该我了。”他要好好地惩罚这个美丽的小女人。
“妳到现在还怀疑我爱不爱妳﹖”说着﹐他的手指顺势往下伸去。
待会儿要送给她的那条项炼中的玉石﹐其实是皇上允婚的信物﹐是皇上亲手将那颗玉石打向拋飞的绣球里﹐让那颗绣球稳稳地落人他的双手之中。而之前﹐突然蹦出的小乞儿是在他们的计策之外﹐差点使他和皇上吓昏了。至于第二个绣球会被扯得四分五裂早知他们所料﹐但第三个突然飞向程云的裤裆﹐可差点把程云吓死﹐也让他的心差点停止了。还有很多很多﹐但是不急。
现在﹐如何喂饱他的相思﹐以及正攀着他﹑无助低喊着他的名字的女人﹐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一切﹐就留着明天再说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