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几天了,邢怜生一点消息也没有,斐诺派出去的人简直没脸回来见他们。台北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邢怜生那样特殊的人他们却怎么样都找不到,仿佛他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似的!
夜里她总是作梦,梦里的人模模糊糊的,奸像是他又好像不是,梦就这样持续了一天又一天,总在最危急的时候会有个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助她,有时候是那么地靠近,有时又是那么的遥远,她几乎就要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梦却又醒了
好几次她清楚地看清了他的长相,可是一醒过来却又忘了,为了这件事她都快疯了!
只是个梦吗?冰冰说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她太希望再见到邢怜生,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梦境。
真的是这样吗?
这几天冰冰的表现也很奇怪,好像有什么心事,之前听妈妈说斐诺向她求婚,冰冰并没有说不同意,可是斐诺却不再到家里来了,问她她只说他太忙了。——鬼才信她!斐诺从来不会忙到没时间送她回家和到家里来的。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可是改去问谁?如果连冰冰和菲诺这对天造地设般的情侣都会有问题,那到底还有什么不是有问题的?他总比之前的高凯特好一点吧?
冰冰和凯特在—起的时候总是哭!
「欧阳伃仔?」
她吓了一跳,「谁?」
「是我们。」两张漂亮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我是小海——戚小海,这是海儿——冷海儿。」
「我见过你们!你们是邢怜生的好朋友对不对?」她如获至宝地嚷了起来:「邢怜生呢?是不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
小海和海儿摇摇头,异口同声地:「不是。」
仔仔一下子泄了气,表情沮丧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海儿看了小海一眼,迳自上前拉住这个年龄和地差不多的失意女孩,「你不要丧气嘛!我们知道你正在找他所以才来的啊!如果我们不来的话,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
「他就这么讨厌我啊?」她垂头丧气地:「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惹他讨厌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再见到我,那就算我真能找到他又怎么样?还不是自讨苦吃?」
「你这样就打算放弃了?」小海跳到她的面前,故作失望地:「我还以为你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呢!」他挥挥手,「那我们走吧!既然她已经打算放弃了,我们又何必帮她呢?」
「什么?你们要帮我?」仔仔连忙拉住海儿,眼神都亮了起来,「怎么帮?」
海儿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轻易就说放弃的人!」
小海的表情兴奋:「那太好了!只要你不放弃,我们就一起治治那个大木头!」
他们兴奋地说着,浑然不觉身旁的公园里有个男子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们!
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後呢!
☆ ☆ ☆
东北角的浪今天特别的大,海浪打在岩石上,水花溅得她满身,是个难得观海的好日于,她立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海的声音。
许久没有勇气再到这个地方来了,过去这里曾是他们最钟爱的地方,留有许多他们共有的回忆。
凯特……
如果时间回转,她还可以再做一次决定,一切是否会有所改变?他们的爱情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
她站在那里,望着大海怔怔地出神,几乎要变成—座石雕。会有所改变吗?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後悔过,时间流逝,难道她会为了当年所做的一切所後悔?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年多已经过去了,在她那不为人知的行事历上,她逐笔逐笔地记录着他离开她的日子,—个月、两个月……就这样,一年多已经过去了。一切真的过去了吗?
有个朋友笑著说,所谓「痛定思痛」的意思是:痛过了之後又怀念起过去有「痛」可痛的日子,
她不禁苦苦地笑了起来,好像真的是那个样子。
没有凯特的日子,没有痛楚也没有欢笑,她几乎已经忘了要怎么笑了。
所以怎么说快乐或不快乐?她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没有所谓的快不快乐,这是不是另一种层次的悲哀?!
凯特——
他现在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过得好吗?是睡了?还是和另一个她下知道名字的女人在一起?还是正和她一样思念着他?
欧阳冰冰忍下住失笑,凯特是不会寂寞的,有谁听说过一个浪子会寂寞?
他的身边总是少不了女人、鲜花和音乐,他总是带著他那特有的微笑从容地面对着,仿佛这世界上下会有任何事难得倒他,也不会有任何事足以困扰他,就算是她也一样。
她低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岩石,那曾经是他们最爱坐的地方、拥有他们许多的岁月和欢笑,而今一切都过去了,她做了她的选择,而他也做了他的,谁也没亏欠谁,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而清楚。
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永恒」吗?她曾经多么地相信那一切,可是现在她却再也无法如此确定了!他们不也深深相爱过吗?为什么一样说过去就过去,所谓的「爱情」到底又是什么?
又是—个大浪打过来,溅起了漫天的水花,她仰头接受浪花的洗礼,心里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
有什么事是不会过去的?幸福?还是悲伤?
一年多以来,凯特仍日日夜夜出现在她的梦中,她几乎要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复原了,她对他的爱情真的是那般牢不可破的吗?他们之间的一切真的是那样无可取代的吗?或是她太执了?她真的没有答案,多希望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失去了—个又接受一个,根本不管下一个男人是否真的比前一个更好。
凯特……
她莫名其妙地落下泪来,独坐在岩石上痛不可遏地哭泣着!
难道她真的—生都要活在失去他的痛苦之中?即使知道他不是最适合她的,即使知道他并不是最爱她的……
为什么离开得越久那些回忆就越美丽?为什么离开得越久那些痛苦就离得越远?
是执念?还是爱情?有谁可以给她答案?
☆ ☆ ☆
「邢怜生!邢怜生!等我一下!」仔仔兴奋地大叫着,惹得街上的人全都对她投以奇异的目光。「邢怜生!」
他诧异地回头,「欧阳——」
「伃仔……」她气喘吁吁地微笑替他说完:「我叫仔仔,不要再叫我欧阳小姐了!」
他微微—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私家侦探啊!他们替我找到你的。」她笑著回答:「你坚持不肯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那我也只有自己找了啊!」
「找我做什么?」他的含兴味地问着:「我已经说过不需要你道谢了。」
「那是你说的可不是我。」她调皮地瞅着他,「欧阳家的人一向是有恩必报的!」
「喔?那你现在想如何报恩呢?」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仔仔想了—想:
「我请你吃冰淇淋如何?」
他笑了起来,「如果你早说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我—定会同意的。」
「怪怪!你可真好收买!」她也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那就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冰淇淋店是天下第—!」
他们欢天喜地地大步迈向他们的目标,他们身後的小海和海儿反而瞪大了双眼,讶异得说下出话来!
「不会吧?是不是我看错了?」小海眨眨他的双眼,「这么简单啊?!」
海儿点点头,也有些不解:「怎么会这样?我们是不是太高估邢怜生了?!」
「我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小海咕哝着:「奸像被耍了耶!」
海儿讶异地望着他,「被耍了?邢怜生?!」
「恐怕是的。」他笑了起来,无奈地摊摊手,「看来邢老大可不打算让我们操纵他的生活,反而是我们被他利用了!」
☆ ☆ ☆
「你是做什么的?」仔仔好奇地问着,坐在冰淇淋店里的他们几乎是唯一的客人,她—边舔着她钟爱的冰淇淋,一边问着。
「我?」邢怜生微笑着摇摇头,「什么都不做,无业游民。」
「什么都下做?那你到台湾来做什么?」
「休息。」
仔仔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你上次还说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那是什么麻烦?」
「你真是个很坚持要答案的小好问者是不是?」他注视著她那写满了好奇的小脸,「我做什么对你来说是那么重要的事吗?」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仔仔沈思着说道:「我一直在猜你是做什么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邢怜生的表情十分温柔,那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他看着她那无邪的面孔: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渐渐滋生,他并不明白那是什么……而他真的希望知道那是什么吗?
「怎么啦?不好吃吗?你怎么都不吃呢?」仔仔狐疑地看着他,「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他摇摇头,「仔仔,你为什么坚持一定要找到我?」
她想了一想,终於坦白地回答:「因为你很像我梦里的人。」
「梦?」
「很意外吧?」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的
梦里就有个人,每次当我危急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可是我老是看不到他的脸,
我一直希望可以知道那是什么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你长得和
我梦里的人一模一样。」
「既然你看不到他的脸又怎么会知道我像你梦里的人?」他温柔地问着,竟没有半丝取笑的意味。
「我不知道。」她无奈地耸耸肩,「可是我就是知道,这很难解释,我
……」她再度耸耸肩,对自己的辞不达意很是苦恼:「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嘛!」
他仍是微微地笑着,仿佛面对的是个钟爱的孩子似的宠溺,「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不信吗?」
「信。」他回答,记忆回到多年以前,若不是他太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许他现在早巳是白骨—堆。「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我想这种话说出去是会被取笑的。」
「取笑?」仔仟嗤之以鼻地扮个鬼脸,「谁敢笑你?相信直觉是一种很难得的美德!」
他笑了起来,表情很有趣:「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孩子?」她被侮辱似的抗议:「如果其他人说这种话我也许会一笑置之,可是你这么说我就要抗议!我不是孩子,你并不比我年长多少!」
「我很老了。」他垂下眼说著,一抹苦涩的笑容浮上他的面孔,「比你所想的还要老很多很多。」
「是吗?l她不屑地乾笑,「那你可真是驻颜有术。」
邢怜生看着她那气嘟嘟的小脸忍不住微笑起来,轻轻地摇摇头。
这么年轻无邪的孩子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成的?什么样的教育竟能使她聪慧过人却又同时保持她的纯洁无邪?
看着她,他竟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切总是向往着阳光一样的无法移开他的视线。
「我们等一下到什么地方去?」她很快恢复了她乐观的天性这样问着。
「到什么地方去?」他讶异地:「我以为你该回家了,现在已经不早了。』
「六点?!」伃仔忍不住怪叫:「你疯了?还是你是清教徒?」
「我不是清敦徒也不是什么老古板,不过你还是个学生,不该在外面逗留太久,吃完了我送你回家吧!」他说着,居然没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仔仔懊恼地吃苦她所剩不多的冰淇淋,「早知道就不问了!」
「调皮鬼!快吃吧!」他笑着揉揉她的发,那动作竟像他们早已认识千百
年一样的熟稔。
直觉,如果他真的相信他的直觉,他现在应该远远地离开这个对他有特殊魔力的孩子,可是他却一再忽略了直觉的警告……
☆ ☆ ☆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仔仔依依不舍地坐在他的车上说着,家就在前方了,想到就这样和他分开,她真的很舍不得!
「我想不会太久的。」邢怜生微笑的说著,以仔仔的个性,他们只怕很快就会再见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如果我说会你就不会再出现了吗?」
她委屈地咬着下唇,闪着两排浓长睫毛的眼睛低垂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叹息。
「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那我当然不会再出现让你更讨厌啊!不过我会很伤心的。」她委屈地咕哝着,轻轻抬起她的眼,「你真的很不希望再见到我吗?」
邢怜生又好气又好笑地斜睨着她,「你说呢?」
「我当然知道不会!」她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我明天再去找你!」她说着,车子也已停在她的门口,她才一开车门就愣住了!「凯特?」
一名高大阴郁的男子正站在她家门前的路灯下,「嗨!仔仔。」
仔仔满心意外地下了车,谨慎地打量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冰冰。」他回答,脸隐在阴影之中看不出表情,声音却是紧绷地。
邢怜生也下了车,「怎么了?」
仔仔瞪视着阴影中的男人,「—个不该出现的鬼魂!」
高凯特粗嘎地笑了起来,「还是这么护著冰冰!仔仔,我还以为这是会变的呢!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吗?」
「对!我就是讨厌你!冰冰没空见你,我看你还是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仔仔毫不留情地说着,像只保护小狮子的母狮一样!
高凯特在黑暗中移动一下身子。「这是你男朋友吗?小仔仔长大了!居然也交男朋友了!」
「高凯特!你到底要什么?!」
他缓缓步出阴影之中,高大的身体竟有几分萧索,可是即使如此,那种远在十公尺之外就察觉得到的危险气息却仍没有丝毫减少!
高凯特——一个危险的代名词。
邢怜生定近仔仔的身边,这个男人对仔仔没有威胁,但是她却紧绷得像跟
弦一样;「仔仔?」
「他是坏人!他伤害冰冰!好不容易冰冰已经复原了,他却又像个孤魂野
鬼一样的出现!」她气愤填膺地叫着:「凯特——」然後她却突然顿住了!这
是高凯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男人憔悴得仿佛—个流浪汉!这和当年那个总是意气风
发的高凯特有若天壤之别!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满脸于思、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只是随便扎在裤
子里,当年那个俊美—如大阳神的凯特,当年目空—切、傲气凌人的高凯特
「凯特……」仔仔不可思议地低呼:「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你说冰冰已经复原了?」他粗嘎地问着,声音里充满了苦涩,眼里炽热
地燃烧着酸楚。
仔仔怔怔地望着伧,声音哽在喉间发不出来。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记得最後一次见到他,他仍是那么桀骛不驯!那
么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现在的他却……
「她复原了?哈哈哈。」他笑了起来,阴郁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不可
能的!她怎么可能会复原?我不相信!」
「她……」她深呼吸一口气:「是真的,她已经准备要和斐诺结婚了,你
最好不要再来打扰她。」
他彷遭雷击似地定在当场,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说谎!」他大吼一声,
握住了她的手臂,「你说谎!」
仔仔痛得眼泪掉了下来,「放开我!」
邢怜生立刻拨开他的手,轻声对仔仔开口:「你先进去吧!这里由我来处
理就行了。」
「可是他……」仔仔揉着自己的手臂,焦急地摇头,「他很厉害的!」
「不要紧,进去吧!」邢磷生微笑地说着,表情充满了爱怜:「明天再说。」
仔仔只好点点头,「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地便转身奔进家里,紧紧地关上门。
「仔仔!等一下!」高凯特痛不可抑地叫了起来:「你说清楚!仔仔!」
「我送你回去吧!」邢怜生平静地对他开口。
「你是什么东西!滚开!」他朝他咆哮着挥舞双手,冲上前去,想按门铃,「仔伃……」
邢怜生挡在他的面前,「我送你回去。」
凯持愤怒地想拨开他,邢怜生轻易地握住了他的双手,怜悯地注视着他,「走吧,这—家人是不会见你的,如果你真的想挽回什么就不要现在闹事。」
他怔怔地看着他,「你是谁?」
「邢怜生。」
☆ ☆ ☆
「那好,今天就到此为止,至於人选就由你们去找吧,等找到了再告诉我就行了。还有什么问题吗?」她环视会议桌上的所有人,他们全都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很累了吧?和我共事不大容易对下对?」
他们全都微笑了,「不会的,你对工作的热忱很令人敬佩,这一年来我们
公司的发展比过去快多了!」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我想是有人在提醒我年终奖金的事吧?」冰冰笑着朝他们眨眨眼睛,「是吗?」
「如果说不对,岂不是太对下起自己了?」他们笑了起来。
她点点头、作了个接球的手势,「收到了!散会吧!」所有的人全眉开眼笑的离席,她微笑着坐在主席的位子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要带领这—票各有千秋的干部,有时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鬼心眼之多常令她感到意外,当年妈妈管理他们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吗?
「欧阳?」
她抬起头,斐诺仍站在门口,「还下走?我送你。」
这是三天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她原本还想他大概这一辈子都打算和她打冷战呢!
她微微一笑,「怎么突然想到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打算理我了。」
「怎么可能?」他走到她的面前坐了下来,表情和过去一样平和,她突然发现上次是她第—次见到他有「表情」。
属於正常人的表情。
「我上次很失态,」斐诺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苦笑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没生你的气,事实上或许你说得很对。」她摇摇头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居然有点难受,「如果我们真的要结婚的话,或许你该多说些真心话。」
「欧阳?」斐诺意外地望着她,这和他所想的情况完全不同。「你说什么?」
她笑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你不觉得以一对未婚夫妻来说,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吗?」
他讶异地站了起来,注视着她温和的面孔,「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看我说的像是假的?」冰冰微微一笑,眼里的神情有些迷蒙,她并下很确定自己所说的到底可以做到多少,但是她真的愿意试试看。「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可不可以成功,可是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我是说正式的、双方都有诚意的尝试。」
「欧阳……」
「意外?』她微笑着叹息,转身面对屋外的繁华夜景,「我也很意外。」
斐诺走到她的身後,落地窗清晰地映出他们的身影,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地相配合适,可是他们的心呢?心是不是也可以如此接近?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这是他们最接近的一次,彼此的心都有说不出的滋味。
「我会努力的。」
爱,是不是也可以经由努力而得到?曾经她以为只有一见锺情才叫爱情,可是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她早已不复存在;而心呢?
心,是不是也可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