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姐,请你把车钥匙还给我。”沈葳蹙起秀眉,双手提着印满SOGO记号的纸袋,站在车门旁,好声好气地对坐在驾驶座上的艾雅说。
刚刚在买东西的时候,艾雅不由分说地硬是抢了她的车钥匙来取车时,迳自坐进驾驶座,真是任性骄纵得一塌糊涂!
“你别多话,把我的东西放进来,快点!别慢吞吞的,我看了烦”
一张漂亮脸蛋漾满傲然,命令地说。
沈葳忍住气,打开后座门,将那一大堆艾雅这一整天下来累积的战利品搬进后座,然后重重地甩上车门。
“可以还我钥匙了吧?”沈葳沈声问。看艾雅将车驶出停车位,在车道上停住,她不悦地拧紧了眉,不知艾雅在打什么主意。
在半启的车窗内,艾雅反常地对她甜笑。“车借我一天,我去饭店找几个同行姊妹聊天,明天一早就回去,好不好?”
沈葳心里隐隐泛起不安,拒绝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艾雅甜甜的笑脸立刻垮下,又恢复一贯的骄蛮模样,她将油门使劲一踩,绝尘而去。只丢下一句:“那就拜拜了!”
艾雅把车开出停车场后,直接往阳明山上开去。“哈,那傻女人!”她笑嗤一声。有个企业的小老板在别墅里等地呢!她笑得洋洋得意。
她开着开着,忽然发现有辆破栏的蓝色小车一直跟着她。“咦?”
她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加快车速。整条山路只见一辆火红色跑车与一辆蓝色破旧小轿车在追逐。
不知是不是艾雅开车技术不好,那蓝色小车竟追上了红色跑车,且以车头微微撞击红色跑车的车尾,要她停车。
“吱──”红色跑车在轮胎快滑出山路坠落时,猛然煞住车。
从蓝色小车上随即冲下来两个蒙着口罩的男人,把艾雅拖出来,没给她尖叫求救的机会,就将她塞进他们的小车中。
夜色里,蓝色小车迅速绝尘而去,山路上又恢复原来的宁静。
※ ※ ※
沈葳脸色苍白地生计程车回到海钢时,已是深夜。
找艾雅找了一晚,都没找到她的人。去她所谓同行姊妹住的饭店,那些人高马大的模特儿都说她没去过。
沈葳低头一阶阶地爬上楼梯。但愿海浪今晚不需要女人,否则他一旦发现艾雅竟被她弄丢了,不扒下她一层皮才怪!
她的脚步在经过海浪房门时,微微迟疑了下。停驻了一会儿,她甩甩头,朝自己房内走去。
门一开,面对一室的黑暗,那她习以为常的孤寂。将提包放下,她转身将灯打开,把门带上后转过身。
“赫!”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人影,吓了她一大跳,整个背脊重重贴在门板上,一手捣住胸口。
仔细一看,原来是海浪。他一身黑色浴袍,如黑夜般无声无息。
沈葳轻声问道:“少主,有什么事吗?”十多年来,他们始终只有这句话。她有些感伤,但转念一想,他该不会今晚就是来找她的吧?她心里泛起些窃喜。
海浪缓缓转身,在床沿坐下,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语。
“少主,有……有什么事吗?”因为期待,所以她原先略微苍白的双颊染上红垃,心跳速度加快得令她几乎休克!
“她呢?”海浪怕懒地以指扒梳过半长发,淡间。
沈威的心往下沈。原来海浪来这儿,只是要问她将他的人弄哪儿去了?
她垂下眼睫,步至衣橱前挑出换洗衣物,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艾、艾雅她……去找她下榻饭店的同行朋友聊天,要我明天一早去接她回来,要你不用担心。”她低低地说。
海浪眯起漂亮的眼,冷声反问:“是吗?”
她的心,因他的不信任而又往下沈。语气极差地回道:“少主,若不相信属下,那请别再过问!”他会先问起的,永远不是她……她厌倦了对他的百依百顺!她似乎越来越会以下犯上了!唉……
“你把她弄哪去?”海浪也火气微起。自他出生至今二十八年了,有谁胆敢以这种冒犯的语气与他说话?
她别过头,欲转身进浴室。但海浪如鬼魅般快速欺近她身后,单手擒住她纤肩,微微使力。
“痛……”她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发出痛哼。
海浪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嗓音极低沈危险。“你反抗我上了瘾?”
她突然疯了似地挣扎,怒不可遏地大吼:“放手!你弄痛我了!放开我!”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得怜惜她?为什么?
他将她甩上床,坐上了她,伸手招住她纤长的颈项。
“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海浪扯出一抹恶魔般的冷笑。
沈葳胀红了脸,有点呼吸困难,她奋力甩头挣扎。“咳……咳……放开……我
他突然觉得她这狼狈的模样挺有趣的!不自觉竟松开了手,但他将她不乖胡乱挥舞的手固定在她脑后。
沈葳拚命吸取这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仍红着脸,目光不驯地瞪视着他。
“她去哪里?”海浪紧盯着她的眼,不耐地间。
“哼!你怕我将她卖了?或是怕我找人做了她?”沈葳挑衅地说。眉眼间尽是隐忍了十多年的自己,正渐渐浮现。
他以修长有力的指轻抚她略施薄妆的脸庞,不温不火地说道:“说。”
她臣服在他对自己难得的平静下,凝视着不如以往冷酷无情的他,她心里酸酸的,禁不住想落泪。
沈葳轻轻吸吸鼻子,定定看进他仍是漠然的眼中,硬着声对他说:“我说了你或许会怪我,但我真的没料到……”她已准备好承受他即将排山倒海而来的忿怒。
她缓缓将今天下午在停车场内的那件事说出,包括艾雅现在的失踪状态。而海浪则面无表情。
“对不起!少主,没将艾雅带回,是我的错!我甘心任你处置。”她垂下眼睫,不敢直视压在自己身上的海浪。
海浪微敛起剑眉,略薄的唇紧抿,不发一语地冷视她。
以为他在为艾雅的失踪而不悦,沈葳又揪疼了心,眼眶不禁微红。他就这么在乎那女人的行踪?那她又算什么呢?
“少主,我任凭你处置I”她赌气似地重复一次。
海浪扯开嘴角冷笑。随他处置?
今晚本来只是不解艾雅的深夜未归,便想来问问和她一起出门的沈葳,谁知竟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艾雅的未归已成定局,那么他的需要,也该由她来满足。毕竟,她的职责即是取悦他,不是吗?他俯下头,封住她的唇。
两舌交缠以及海浪熟练的技巧使沈葳马上陷入情欲之中,浑然忘我,只能任他强压住她,对她予取予求。
他的吻,流连至她的颈项间,在那片属他的领地中,恣意妄为地制造属于他的浅红瘀紫的记号。
沈葳看着天花板的眼,微微地濡湿了。
这样完美的男人,不是她这样平凡的女人可以拥有的。在他有过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同时,她却要独自哀伤。
或许,她该去找懂得她的好、疼爱她、怜惜她的男人。爱人……真的好辛苦!
而她──究竟累了吗?还在眷懋什么呢?还在着求那永远盼不到的爱和怜惜吗?她,还能够爱他多久呢?若他再这样恣意的伤害她,她就快要失去……爱他的可能了呀!
当海浪霸气地扯掉她蔽体的衣物时,她心里溢满了感伤!
透过落地窗投射进屋内的月光,撤在纠缠约两人身上,呻吟、呼吸相互交错着!
欢爱过后,海浪坐起身背对她。
沈葳靠在床头柜,凌乱的及腰长发如黑幕般披散在她赤裸的背后,她眼光胶着在海浪宽肩上那湛蓝的海。
沈默笼罩在他们之间。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沈葳轻声开口:“少主,明天我就将艾雅找回来。”
海浪点燃一根菸,轻轻吸吐,沈默不语。
她因他的漠然而揉疼了心,却不愿自己老是处于低姿态,便讥诮地说:“不会舍不得?不会想她?”
她深知自己这挑衅的举动,无疑是老虎嘴上拔毛,但是若不这么做,她可能会因嫉妒艾雅而死!或许,这只是在替自己挽回仅存的自尊,那仅仅一点点的自尊。
海浪转头冷冷倪视她。“你不过是个保镳。”他淡淡提醒她。
言下之意是在告诉沈葳,以她现在的身分,是没有资格这样对他说话的。在海帮,以下犯上是罪该万死的行为,她不可能不懂。
沈葳僵住了,心底深处直泛苦楚。她低低垂首,不去直视他伤人的冷例目光,只能自怨自艾地低喃:“是啊!像我这样身分如此低下的人,怎么、怎么敢去冒犯万人之上的浪哥?”她凄然低笑。那抹强笑,有许多苦涩掺杂其中。
好苦、好酸、好痛呀!沈葳心里百味杂陈。
海浪迳自吸菸,不理会她自怜的言辞。
沈葳抓起地上属于海浪的黑色浴袍,套在她身上,不去理会那拖地的过长衣摆,独自走入浴室。
海浪轻瞥她身着他浴袍的可笑模样,消失在浴室门退后,他将目光移向窗外。
她是怎么了?一再挑衅他的怒气极限,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只会静静服从他,从没放肆反抗过他,所以他也没想过她也会有不驯的一天!这……很意外,也教他迷惑呀!他思索着。
沈葳在浴室内冲着澡,她将已清洗好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白皙的颈背。
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的脖子、锁骨、胸前、乳沟及胸脯处,全是他任意留下的瘀红吻痕,她以指轻抚过它们,对于不再爱他的想法又迅速崩溃了。
她低下头,轻轻地微笑了起来。却见浴室的门被推开了,海浪赤裸着走进来,直接坐进那偌大的浴缸中,水溢出了些许。
沈葳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反常的举动。怪了!海浪在这十几年来,从不曾与她共浴,但是,今天却破了例,他究竟是怎么了?
做什么像活见鬼了似的?“擦背。”漂亮的眼放肆地扫过她白皙的尸体,海浪还算满意地点头,淡淡地下达命令。
她回过神,轻问:“你不是洗好了?”在他冷酷的眸光瞪视下,她无可奈何地生进他身后的水中,拾起海绵替他擦拭。
沈葳这才看清他宽阔结实的背部,竟有着淡淡粉色抓痕,不用多想,那一定是她造成的。想起刚刚不久之前,她在他身下那热情的反应,使她不自在地红了脸,直庆幸此刻他看不见她的赫颜。
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内侧紧贴着他窄削的臀,有股不知名的热流涌上了腹部,似乎在渴望些什么!
一股冲动驱使,沈葳倾身向前,以自己丰盈的上身紧贴他宽背,恣意挑逗,让他感受她的柔软。
她挑情地伸出舌尖,轻舔着他的颈项,颇挑逗地到着圈圈,挑起他的欲火。
背部那浑圆的感受,使他的欲望迅速被挑起,那青涩的挑情,教他快克制不住自己已然勃发的情欲。她令他疯狂得想占有!
“你在玩火?”海浪捉住他抚摸自己胸膛的手,暗哑低沈地问。那危险的声音隐隐透着快爆发的欲望。
“你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吗?”她沙哑魅惑的性感嗓音彻底撩拨了他,那惑人的嗓音似在调情!
她何时学会了撩拨男人?没关系,他马上会让她知道,她这么做,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一把抓她来胸前:让她坐在自己的欲望上,大手搬上她胸前粉色的敏感。
她竟也不甘示弱地模仿他的动作,还治其人之身。“怎样?你喜欢我这样吗?不只你会,我也会!”
沈葳因情欲而妩媚的神态,的确迷住了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这一面!海浪漆黑的眼瞳变得极问黑。
“你成功了。”他迅速进入她,满意地看见她失措的脸。
海浪任性地加快速度,也逼出了她坚持不出口的呻吟。
沈葳双手接住他的颈项,跟随他主控的韵律而上下摆动,娇吟一声声从她口中送出……
她极度无助地攀住他,只想紧紧地依附他!
多想就这么跟他一辈子,可惜,他永远也不会怜惜她!
激情平息后,沈葳无力地倒在海浪结实的胸膛前,与他急促的呼吸交错,她快缺氧,重重地吸取新鲜空气。
第一次,她的身体迷惑了他!
但,他能够忘却阙爱因她的保护不力而死吗?能吗?
※ ※ ※
隔天一早有通怪异的电话指名要找沈葳。
“沈葳。”她在房里接起电话,声音冷静自若。暗自揣测,究竟对方是谁?为什么一早便打电话指名要找她?
尾端那头传来怪笑,不正经地说:“沈葳小姐?”声音总算恢复正常。“你们浪哥的女人在我们手里哟!他一定很气吧?”
沈葳度紧眉。“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艾雅不会真的在他们手上吧?
“别问我是谁!今晚十二点整,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他念出一段地址,知道她定会怀疑,便很笃定地说:“沈小姐的车牌号码是NY5555吧?是被一个叫艾雅的女人开走的吧?”他证明了这事不是子虚乌有。
沈葳的心一沈:心里起了不安!她对对方说:“你们好好看着她,别伤害她,要多少钱开口就是。”
“哼!”他装模作样地清咳一声,才说:“很抱歉,沈小姐,我们不要钱,只要你来,我们就无条件放人!”
“我会去的。”她简洁有力地保证。
不要钱的才会是大麻烦!况且又是摆明了要她去羊入虎口……究竟是谁要她的命呢?这一趟去,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故。
或者,这是一个考验呢?若她安然度过这个劫数,那么她就可以继续留在海浪身边;若是……过不了呢?一切也不会随着她的消失而有所改变吧?
※ ※ ※
沈葳独自来到这偏僻的郊区,一大片草丛后有一间废弃的小木屋,她与那不知名的人约定的地点。
要出门以前,她去找了汪馥蕾。告诉她,她与命运的赌局。
汪馥蕾一听,便下了决定要与她一起来,否则要将这件极危险的事告诉海浪。她知道汪馥蕾并不是在威胁她。汪馥蕾是想,若有什么状况,多个人也多份力量。
拗不过汪馥蕾的坚持,沈葳只好妥协,但避免打草惊蛇,便要她在十公尺外等候。若真有什么事,便以鸣枪做为讯号。
这时,有两男两女自废弃木屋内走出来。有名男子捉住一脸害怕的艾雅。另一个矮小男子则以忿恨的目光怒视她;而那名美妇眼泛冷光,镇静地看着她。
“你终于来了!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美妇走近沈葳,绕着她转圈,不屑且恨恨地瞪视她。
沈葳漠然地任她打量,淡淡地问:“请问你哪位?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这样大费周章的绑人?”
“哼!还不是绑错人了。他们以为车里的人是你,也没看清楚。”美妇冷冷地嗤了一声,告诉她。“我是朱太太。”
沈葳一呆,这美妇竟是朱太太?那个五年来从不间断找她麻烦的朱太太?
“我人来了,你们可以放人了?”她轻瞥艾雅吓慌了的茫然小脸:心里思索着可能全身而退的方法。
朱太太笑了起来。“放人?哼!你早该知道的,若你来了,要毫发无伤离开的机会有多渺小?我五年来累积的恨意就快要一笔勾消了。”等我伤了你之后!
“你想说话不算话?我以为你是重承诺的人,朱太太,没想到你竟言而无信!”沈葳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马上送上高帽一顶。
朱太太本想说些什么,但被她这么一说,也迟疑了。
小李欺上前,忿怒地对她大吼:“你居然差点毁了我弟弟!”他提醒她在餐厅内,她为护着辛紫菱而伤了他两个弟弟的事。
沈葳不理会他的乱吠,对较理智的朱太太说:“要怎么样,你们才肯把那位小姐还给我?你们应该知道的,海浪可不好惹!”她似乎瞥见汪馥蕾的身影。
被她这么一威胁,小李乖乖地开上嘴,而朱太太则极不悦,她抿紧红唇。“呵!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对他而言,又不算什么!”
这残忍的一句话,的确刺进了沈葳的心坎里。她咬住下唇,尝试克制那折腾人的痛,却没多大作用!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人?”她是豁出去了!就算他们要她在他们面前自裁,她也认了,这一切只为了——海浪!
“够乾脆!这样吧,”朱太太亮出一把瑞士刀,恶毒地说:“在你那张脸上到下一刀,我就放人,怎样?”呵!到时候,她不离开海浪才怪!女人在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最重视的永远是自己的脸蛋,就不相信有谁是例外!
意外的,沈葳没有任何反应,她沈静得有些吓人!双眼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朱太太手中那把闪闪发亮的瑞士刀。
海浪对她的冷漠、无情、残酷……一一浮现她的脑海,像着了魔似的,她缓缓接过刀。
她知道,这刀一旦在她的脸上刮下,那……就真的和海浪无缘了!可是,他俩真的有缘过吗?她摇头苦笑,眼眶微微湿润了。
海浪,这一刀到下去,我们就真的……不可能了!我这么做,够不够偿你深爱的阙爱的命呢?
沈葳将刀口靠在自己的脸颊上,闭起了眼,泪水也随即滑落。微微一使力,锐口的刀锋立即陷入她白皙的面颊,十公分长左右的伤痕渗出了殷红的血液!
藏匿在一旁的汪馥蕾不停诅咒,她的眼眶亦红了。
只要为了海浪,沈葳真的做什么都无所谓吗?太不值得了呀!
把瑞士刀还给呆愣的朱太太,沈箴一脸淡然,像是颊上没有那道伤痕似的,就连那灼热的感受,她都不予理会。
“人,可以还给我了吗?”她淡淡地问。说话时牵扯颊上的伤,那种痛,不只是肉体上呀!血液热热地淌下她脸颊。
朱太太沈默,要小五放了艾雅。一自由,艾雅即奔至沈葳的身边,眼睛红红地看着她颊上那伤痕及刺眼的一片血。
沈葳不发一语,拉着艾雅往来时路走。
谁知小李竟抢过朱太太的瑞士刀,冲上前朝沈葳背后一划,口中怒骂着:“没这么简单!”血迹迅速透过沈葳的上衣呈现众人眼前。
沈葳有点支持不住地向前仆倒,艾雅忙扶着她。此时汪馥蕾冲了出来,帮忙扶住软瘫的沈葳。她转头对那些因她的出现而呆若木鸡的人,冷冷地说:“你们最好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免得躲不过海浪的追杀令!”
她与艾雅扶着因疼痛而猛冒冷汗的沈葳,逐渐离开那呆愣在原地的两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