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自己,那樵粹的面容,长发披散在颊侧,将一向坚强无比的她,衬得脆弱几分。她不禁苦笑。如往常般,将那头长发盘在脑后,用遮瑕笔想遮去难看的眼袋和黑眼圈,却遮不去明显的樵碎。直到抹上朱砂色口红,终于使她看起不再这么苍白。
下楼后,意外的只有海岸坐在餐桌前看报。
“海爷,早。”沈葳向他打了个招呼。
海岸喃着温和的笑。“葳,可以请你去叫海浪起床吗?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沈葳点点头。“是。”
她转身走上楼,脚步停留在海浪的房门外,她僵硬地站立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一口气,她转动门把推门而入。入眼是一贯的湛蓝,就像他的名字。
穿越过偌大的私人客厅,到达那海蓝色超大尺码的大床。站定在床铺旁,她恍惚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床面,低下身,伸手轻触床面。
是冰冷的!而床上的丝被是未曾弄乱的一丝不苟。那么……海浪是早早便起床或是……昨夜他根本没回房?
沈葳度起秀眉,思索着海浪可能去了哪里。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大概有个底了。
她闷闷地抬起沈重的步伐,跺至在海浪隔壁房的女伴专用客房。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开启房门,如猫般悄然靠近床沿。
倏地,她狠狠揪紧了自己的衣襟。
海浪与阙爱,双双未着寸缕躺在白丝被扛盖的床上。海浪平躺着,而阙爱侧卧,将头亲密地枕在他宽库的肩膀上:一只白皙玉臂横越他削窄的腰。乌黑的长发散撤在床面、丝被以及……海浪的胸膛上!
一向不与女人同床共枕的海浪,现在正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而这个教他打破惯例的女人,居然是他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阙爱,而不是相处了好几年的自!
沈葳将捂口的手慢慢放下,任其垂放身侧,她征住了。
她强迫自己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深深吸了几口气,想藉以缓和心里奔腾的情绪。但,效果似乎不大。
向前跨了一步,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窜进她脑海!
她冷冷一笑,伸出手掀起盖在阙爱身上的丝被。
“啊!”还在睡梦中的阙爱,察觉到有人掀了她的被子,惊叫出声,也压住被子,以防春光外泄。
海浪在她呼叫的第一时间内睁开眼,一把捉住那放肆的手,他敏捷地迅速半生起身,眼中泛出冷例凶光!
沈葳垂着头,望着自己纤细小麦色的手腕,被他大而有力的手紧紧捉住:自跳不禁逐渐加快,失了原有的规律。
“是你。”海浪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指扒梳过他微乱的半长发,冷冷扫了眼低头不语的她,捉住她手的力道渐重。
沈葳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力道大到甚至阻断了她的血液循环,绷紧得难受!她咬住下唇,忍住那痛。
冷寒着一张俊脸,海浪不肯妥协松开手,仍固执地握紧她的手腕,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捏疼了她,他们持续僵持着。
沈默的紧绷情绪围绕在他们三人之间。
“浪,你先放开她嘛,”阙爱软软甜甜的声音,首先打破沈默,哄着他要放手。“你这样子,她很痛耶,先放手嘛!好不好?”
沈葳不驯地瞪着她,嗤道:“不用你帮我!”挑衅意味百分百。
他因他反抗的态度而拧紧眉,利眼紧盯替他,想找出她生平第一次反抗的原因,但手劲仍没缓和的迹象。
阙爱因沈葳挑衅的话而尴尬地红了小脸,但她仍套上睡袍下床站在他们之间,温暖的小手各握住他们不妥协的手,欲将两人分开。但海浪的力气是何等大,岂是她一介弱小女子有办法拉得动的?
抬头看着她,沈葳发觅,她真的很美!美得像天使,就连心地也像天使一般好;难怪海浪会变上她……不是没有原因的。
阙爱一双小手轻抚上海浪古铜色的结实胸膛,轻轻柔柔地揉抚着,藉以揉散他满腔的怒火。她撒娇地蹭蹭他,甜甜的嗓音收买着他。“浪,快放手嘛!沈葳很疼的呀!放开她嘛!”见海浪不为所动,她赌气地嘟起小嘴,责怪地看着他。
说也奇怪,一向冷硬不轻易妥协的海浪居然真放手了!
“你来做什么?”他倨傲地瞪视着沈葳,冷漠不悦地问。
“海爷请少主下楼,有要事相商。”沈葳被他漠然的模样刺伤了,她一双眼望着左腕上明显的深红色五指印,将它以右手覆盖住,感受他残留的余温……属于海浪的!
“就这样?”他挑眉。
“嗯,请少主梳洗过后尽快下楼,海爷已久候多时。”沈葳仍是低头,不愿见他那样冷酷淡漠地对待自己。
海浪扯下站在一旁的阙爱倒在床上,爱怜地细细亲吻她。
“没我允许,不得擅入。”海浪停下亲吻的动作,提出警告,双眼刀似地冷睨着她。然后,拥着阙爱继续未完的欢爱,无视于仍站在原地的她,放肆地和阙爱缠绵,存心伤害她!
心……好疼!沈葳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回道:“是的,少主,我知道了。”她还是学不会反抗他,还是……学不会!“那么,请少主……”
“滚出去!”海浪狠狠地、冷淡地丢下一句。
他扯下阙爱身上的粉红色睡袍丢在地上,狂狷的抚弄那属于他的美丽尸体,惹出了她隐忍不住的娇呼。
沈葳含泪看他羞辱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迅速泛滥在她已显苍白的面容上,她抬手捂去口中破碎的低泣,夺门而出。
靠在门外墙上,她慢慢滑坐在地毯上,将满是泪水的脸葳进曲起约两膝间,悲伤地嗓泣。
胃,有点痛……她咬着唇,忍住那越来越频繁且越来越病的感觉,她额头冒出了冷汗,滑落面颊,和泪水混合在一起。
她接住疼痛的胃部,止不住汹涌而下的泪水,沾满了整张苍白脆弱的脸。渐渐的,无法抑制那痛,她趴倒在地上,试着葡匐前进,想回自己的房间,不愿这狼狈的模样教他看见,她还想保留一些仅存的尊严……
但却失去了力气!她只能乏力的趴在地上,强忍着胃部的吃疼。泪水仍汨汨而下,滴落在地毯上。泪,不知为何而流?
是胃病的突发?或是海浪的羞辱?
可不可以别再伤害我?爱你,是一种错吗?别再伤害我了好吗?好……吗?
沈葳感觉到意识正逐渐抽离自己,但泪水却仍在流,止不住满溢的泪。心,也更揪紧,就快使她不能呼吸了呀!是上帝也觉得她不该再被伤害了吗?要带她走了吗?是吗……
直到她完全昏迷,那悲伤的泪水,却未曾停歇!
爱情,永远都这么伤人吗?为什么人总学不会想开?
***
再次醒来,夜幕已低垂,她躺在汪馥蕾的房内,睁着一双呆滞的眼,呆看那片落地窗外的一片夜色,以及繁星点点。
她该怎么办?到底她该怎么办?有谁能够告诉她?是要坚决的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来?
离开!心底有个声音冒出来。
沈葳摇头苦笑。她情愿被他囚禁,也不愿飞出这片有他的天空!她更不敢想像失去他的自己;会变得有多贫穷?
爱人,非得像她一样辛苦吗?有谁能够给她答案?
房门被悄然推开,汪馥蕾端了碗粥进来,见她了无生气的模样,不赞同地摇头。扶起发呆的她,在她背后塞了个柔软的抱枕。
“小葳,吃点东西。你睡了整整两天,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她一脸无奈,将那碗粥塞进沈葳冰冷的手中。
她仍处于失神状态,汪馥蕾轻轻拍她苍白的脸颊,道:“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不是很久都不曾发病了吗?还是我给你的胃药没按时吃?你的胃不是很好,又不按时吃药,难怪会复发!”她扶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清秀脱俗的脸蛋上有着责怪。
“幸好梅姨发现你倒在地上,否则若让海浪撞见,他不理你也就算了,或许还会觉得你没用呢!”她舀起一匙粥,递到她唇边,轻哄道:“来!小葳,吃口粥,不烫口的,张开嘴。”
沈葳呆滞无反应,见她这模样,汪馥蕾有些生气,抓住她垂放的肩膀用力摇晃
“醒醒吧!小葳,你这样不吃不喝是没用的!你为他在这里躺了两天,而他呢?正和阙爱去吃烛光晚餐哪!当我告诉他你昏倒在房外的地板土时,他的态度有多冷酷?”汪馥蕾说到声嘶力竭,只想沈葳快点醒来。“不值得的!别再死心塌地了,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别再为了他而将自己弄得不成人形,他不会怜惜你的!我知道你伤心,你难过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他这样任意践踏。可是,没必要这么痴傻,你和他:有远不可能有结果!”
海浪对沈葳的态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对她病发这事的冷漠态度更说明了他和沈葳之间,希望渺茫呀!
沈葳没有丝毫反应,但无神的眼中已隐隐浮现泪水。
她没辙了,汪馥蕾握住沈葳冰凉的手,改以轻柔的嗓音道:“小葳,我知道你爱他。但你想想,就算你病在这里,不吃东西也不喝水,你以为他知道了会为你心疼吗?不会呀!那么这样好了,你若要继续爱他,那就得快点好起来呀!你也不愿他见你这病恹恹的模样吧?是不是?”
沈葳眨了眨眼,原本呆愣的眼逐渐回复焦距,慢慢转头看向她。
“很好,来,先吃点东西。”汪馥蕾温婉她笑,将碗递给她。唉!再怎么样沈葳还是因为海浪而活……但只要她此刻快点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沈葳含着泪水,点点头。“嗯!”她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馥蕾,谢谢!”
汪馥蕾满意地看她一口口地吃着粥,起身,拿起随身携带的药箱中,翻出一瓶药,拿高至晕黄的灯光下看清瓶身的英文标示。
“我的药?”沈葳自床头柜上抽来一张面纸,拭净唇边,将空碗放置在几上。
汪馥蕾点点头,坐在床沿。“就是上回你找我要的避孕药。”替沈葳拨开遮颊湿黏的发。
她一直吃着避孕药。记得还是梅姨叮咛她一定要吃的,怕是早料到依海浪的性子,是不会要孩子的。再说,他绝对不会为别人着想而委屈了自己,他只有在对她做那件事的时候不戴套子。因为他知道,她永远是最乾净的!
“谢谢!”沈葳落寞地低声道谢。
“自己人客气什么呢?倒是你呀,真不懂得照顾自己!”汪馥蕾叹口气。“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吗?你知道我会担心的。”
沈葳感激地搂紧汪馥蕾,忍不住热泪满盈,便咽低语:“我会的,我会的!”
她,应该够坚强了!怎会因海浪的一句话,又再次伤害自己?
***
在阙爱住进海帮的第三个月,她向海浪要求回她自小生长的育幼院,去探望那最疼她的院长妈妈。
而宠爱她的海浪怎么可能忍心拒绝她呢?但是因为公司有重要会议,所以他只好派沈葳跟随保护,而他送她们到育幼院后得马上回公司开会。
海浪自己开车,阙爱理所当然的坐前座,而沈葳则独自一人坐后座。三人一同前往位于基隆郊区的育幼院。
她看向前座的阙爱腻着海浪甜甜地撒娇沈葳温忍心里猛冒的酸意将眼光移向窗外,不愿看见他们如此亲昵。
她嫉妒阙爱,很嫉妒!
海浪已经被阙爱抢走了:就连他身旁原本属于她的位子,也不得不拱手让人。她早该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那天会来得如此快!快到她措手不及、快到她来不及防备。
呵,挺可笑的!她要怎么防备?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这里!海浪合该不属于她的,否则怎会如此快速便和阙爱坠入爱河?他……究竟将她看成什么?相处了好几年的她,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我是个弃婴!”阙爱突然出声。
海浪和沈葳皆不由自主地看着她,惊讶于她竟要道出她的过去,她绝口不提的过去!
“院长收容了被丢在育幼院门口的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名什么,看我被遗弃,从此失去亲情,便叫我『缺爱』。你没叫错!”她对海浪甜甜一笑。
接着又说:“那天晚上之所以你会撞倒我,不是没有原因的。很久以前就有几个流氓常调戏我,我从没理过他们,直到那天我下班时间,他们拦下我,将我押上车……”她盈盈大眼中仍残留恐惧,泛白的小脸教人看了心疼。
海浪氓紧了薄唇,利眼泛着冷光,握住方向盘的修长手指因使劲而关节处泛白,他心中燃起一把怒火。他会逮到那胆敢伤害阙爱的人!
“然后?”他忍住怒气,淡问。
阙爱以纤细的手臂抱住自己,语带颤抖地说:“带头的人叫『小朱』,他们把我押到你撞到我的路段。”她不禁战栗,眼见泛红。“我一直跑一直跑,他们一直追一直追。当时,我吓坏了,不顾一切冲出马路,然后我就失去知觉了。我只记得那个『小朱』不停地对我吼:『就算你跑了,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她握住海浪伸来的大手,感谢地说:“谢谢你救了我!让我不仅逃过一劫,还爱上了你,得到了你的爱!”
海浪原本抿紧的唇放松了,舒展了眉。“从今后,你不再缺爱!”他以淡淡语气,道出一生的承诺。
关爱感动得泪如雨下,拥紧了在开车的海浪,开心地喊:“浪,我爱你!我爱你!”有他如此疼惜,她也不枉今生。
沈葳征住了!他又再次向她许下了诺言?且是承诺一生的!
自己,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地想再怀抱着一些奢望,可是就连这一点点小小的奢望,他都不肯给吗?
前座约两人卿卿我我。阙爱绝美的小脸满是幸福的甜蜜笑容,而海浪呢?总是冷硬的嘴角,竟也微微扯出一抹从没给过她的淡笑。
冷硬的冰山,终究是融化了!
她,就该如此认命地哀悼自己情路的坎坷吗?她就该这么绝望了吗?
你……可不可以……也爱爱我?
***
晚间十点整,等到育幼院的灯全都熄了,沈葳才真正有与阙爱独处的时间。她已遵照海浪下的命令──要回海帮时务必通知他,等他来接。
“小葳,我们到门外等,好不好?”阙爱将她当成海浪似的,以甜甜的嗓音向她撒娇。
“抱歉,阙小姐,少主要我好好护着你。”沈葳婉转地否决她的提议。
她没有那个胆去反叛海浪的命令!再说,若阙爱因此而有任何差池,她不敢想像海浪会怎么憎恨她?她不要被他讨厌!
“拜托嘛!就走到巷子口,这样浪就用不着将车开进来,这里不好倒车。好吗?”她嫩嫩的声音的确容易达到目的。
沈葳的眼神黯淡,低声说道:“少主现在最重视的就是你,若你有丝毫损伤,我可能会判与你共存亡!”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走嘛!”地似懂非懂,嫩红的粉唇微启。
沈葳清秀的脸蛋上满是为难,可是阙爱美丽的眼中写满了乞求,她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但心里隐隐起了不安!
唉,就连她同样身为女人,都抗拒不了阙爱,而海浪这男人,又怎拒绝得了?
“太好了!”她欢呼道。亲密地挽住沈葳的手,美丽脱俗的俏脸上盛满笑意。
“真好!好久没这样散步了!”一步出育幼院大门,阙爱即深深吸口气,像只刚得到自由约小鸟般。
沈葳无奈地被她挽着,又不好贸然甩开她的手。
这一带皆是新建约二楼透天洋房,大多是空屋,都贴着“售”字。
“浪他人真好!捐了一千万给院里,这样那些院童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对你,少主绝不吝啬,就算要他在东区买块地盖育幼院都不成问题,只要你开口。”她淡淡地陈述事实。
阙爱可爱地侧头想了想,模样美丽娇俏,她轻声道:“嗯,他人真的好好喔!一出手就这么大方。”她们漫步在巷中。
“少主对你的眷宠疼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沈葳瞥了她一眼,脚下的步伐缓缓而行,配合她玉足的速度。
“啊!真的?有吗?”阙爱羞赫地红了脸。
沈葳不是滋味地别开头,故意扯开话题。“这边好多空屋。”
阙爱还来不及回答,她们便被后头突龚的人架住了,嘴巴亦被捂住,拖进一旁的空屋中。
沈葳不停闷声诅咒;阙爱则吓出了泪。
她们被带上透天屋的三楼。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抽着菸,一双邪淫的眼放肆地打量她们。
“啊!”阙爱惊呼出声。那男人就是抓她的“小朱”!
从她惊慌的眼中,沈葳也明白个大概了。她眯眼打旦那个男人及周围的环境,包括抓她们上来的那两人,她有信心可以安然脱险。
小朱起身走至阙爱身前,冷哼:“敢跑?我就笃定你绝对会回育幼院。在这里守了这么久,怕还逮不到你吗?”
“你……”阙爱流着惊恐的泪水,声音也微微地打颤。
小朱伸手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怒骂:“你这臭婊子!哼,我以为你有多清高呢,还不是勾搭上别的男人,还开黑色保时捷。怎么?嫌我不好?”
阙爱透明白皙的嫩颊顿时红肿,那火热的灼烫感觉更呛出了她更多的泪珠,她害怕得不停地打颤。
“你们看住她。”小朱手一指,指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沈葳,他邪恶的目光仍紧紧锁住阙爱,淫秽地吸吸口水。“我要教训她。”
“是!朱哥。”两个小弟把沈葳丢到墙角,背对她站立着,打算看朱哥怎么”教训”那落难美女,或许……他们还能轧一角!
那名副其实的“猪哥”将阙爱压倒在地板上,一脸淫秽的笑,将他身下的阙爱吓得忘了哭泣,只瞠大眼呆愣。
“瞧!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吧?早叫你乖乖的别跑,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惹火了我,可怪不得我粗鲁喽!”他凑上猪唇,饥渴地狂吻她细嫩的颈项间,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阀爱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她奋力挣扎着,但她再怎么挣扎,还是逃不开他的禁锢。停不下泪,心里更充满了绝望。救我!海浪,救我!她在心里喊着。
被扔在墙角的沈葳见这情势,心中也急了。若阙爱真被小朱动了,她可没有十颗头来偿还,还是得快点行动。
她自腰后掏出一把袖珍型的小枪,半蹲着再慢慢站起,在不惊动两个小弟的情况下,她快速朝他们的后藤处开了一枪。他们痛呼出声,趁他们抚膝,她抬高了腿,精准地向他们的后颈,他们应声倒下。
小朱听见重物倒地声条地抬头,眼内满是淫欲,却见两个小弟已倒地不醒,而沈葳王举枪朝他走来。
“你这贱人!”他咒骂出声,忙抓了阙爱起身。
沈葳因他的用语而蹙起秀眉,把枪口对准小朱的心窝,冷冷地开口:“放开她!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小朱气急败圾地拖着阙爱退至围墙边,吼着:“站上去!站上去!”
阙爱不敢违抗,抽抽噎噎地站在围墙上,感到腾空的身子被晚风吹得有点摇摇欲坠,她吓坏了!
“不要动!”沈葳放下枪,冷静地想与他谈条件。
“哼!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狠角色!”小朱只抓住阙爱的衣服一角,一脸嚣张地对她叫嚣,认为自己绝不可能轮。
“朱哥,”沈葳讥讽地喊他。“你很敢喔!”
“那还用你说吗?老子别的没有,就是胆子最多!”他洋洋得意。
“胆子多?”她冷冷一笑,脸上一片肃杀。“的确,你很敢!连海浪最宠爱的女人你都敢碰?你真敢!”她嘲讽地经笑。
小朱变了脸色,抓住阙爱的手顿时开始颤抖,两腿也发软!
“你……你诳我?它是、是浪哥的女人?”在道上,谁不知道黑道大哥海浪的名讳?而海浪又以残酷冷例最为闻名!但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这回竟犯到他手上……他想到惊慌处,眼泛恐惧地安慰自己:“怎……么可能?”
沈葳冷着眼,她看见阙爱泪流不止的求救眼光,一张原本红润的粉颊已完全失了血色。
“你可以试试。”她挑高了眉。“放了她,我会要少主饶了你。”
他可怜她笑,眼里有泪,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他喃喃地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浪哥……不会饶我的!没人在惹上他之后还能活着的!”他突然大吼
“别拐我!”他知道自已死定了!
“可以的,我可以保证你不死。”沈葳悄悄靠近他们一步,以眼神安抚吓坏了的阙爱,要她镇定。
“少诳我!”小朱哭喊着。“我碰了他的女人,他会弄死我的!他不会放过我的!”他豁出去似她笑了,笑得狂乱,泪水也奔腾直流。“哼!我得不到这个妞,死也要她作陪!”
他也站上围墙,险上写满坚决。
“别乱来!你冷静一点。”沈葳慌了,她没料到小朱竟是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别过来!”他吼住不停朝他们靠近的沈葳,见她闻声停顿了下脚步,又再次靠近。小朱心一横,往后一仰,顺势扳下身旁的阙爱。
“啊──”阙爱尖叫出声。
沈葳迅捷地奔过去,想抓住往下坠的阙爱,却只抓到她一只手。沈葳使劲拉着,就怕一个不小心,阙爱就香消玉殒。
小朱的惨死状勾起了她某部分的记忆。
“救我!小葳……救我!”阙爱泪流满面、害怕她哭喊着。此刻她全身在楼外晃着,她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海浪了。
沈葳脑海中又浮现母亲的死状!她紧紧地拖住阙爱,只想将她救起。
“救我!浪……浪!”阙爱哭泣大喊。“浪,救我!”
但……这样又何尝不好?若阙爱……死了,海浪就还是她的了!再说,若不是阙爱的贸然闯入,她也不会失去海浪……
沈葳因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手渐渐松了。是啊!若她死了,海浪就会属于自己了!究竟,要不要救她?沈葳迟疑了一下。
“啊”阙爱又往下滑,尖叫出声。
阙爱绝望的尖叫声,令沈葳条然清醒!天,她在想什么.她竟因自己的嫉妒心而不想救阙爱?若阙爱真的坠楼,海浪绝对会对她恨之入骨甚至有可能宰了她!
“抓紧我的手!别放弃!”沈葳连忙捉紧阙爱的手。
两人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而猛冒冷汗,就连交握的手也全是汗!沈葳觉得越来越吃力,她膛大了眼,觉得自己就要力气尽失,她们交握的手因掌心的湿润而渐渐滑动……
“啊──”两人同时尖叫出声。
阙爱以自由落体的快速度坠落地面,仰卧在一片血泊之中,她已失了焦距的大眼中装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