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谈什么离婚率,光是夫妻相残、夫杀妻或是妻杀夫,再来就是一些全家集体自杀的例子时有所闻,反正现在不再像是以前,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同甘共苦、携手打拼的温馨实例,好象夫妻、亲子之间已看不到完美、包容的关系,有的只是丑陋、血淋淋的事实。
辛苦大半辈子,他拥有了跨国企业,一手建立“华邦集团”,业务的范围涵盖了科技公司、营造事业、航空公司、海运、百货公司、多媒体传播,领域极广,但是成功的事业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牺牲爱情和心爱的女人。而他自己没有一桩好姻缘也罢,陈棋妮和他虽没有深情厚爱,但至少到她人土为安的那一刻,他自认没有亏待她,不过他的两个儿子……事业是做得不错,可是婚姻全亮了红灯,都有两次婚姻纪录,每每想到这些,他就又气又恼。
鱼与熊掌真的不能兼得?
婚姻和事业真的不能两全?
褚允邦扪心自问。
而褚橘儿这会正陪着自己的爷爷看电视,她不只是陪看电视,还会撒娇的帮她爷爷捶背、按摩、逗他开心,对其他褚家人而言,她是报马仔,和褚允邦这个做爷爷的一老一小连成一气。
但也难怪褚允邦会宠这个宝贝孙女,他有两个儿子,却有过四个媳妇,这五个孙字辈只有橘儿一个女娃,加上橘儿活泼、机灵、讨喜,会叫他开心,所以其他四个男孙反而没有这个孙女来得重要。
这会见爷爷又是叹息、又是摇头,褚橘儿马上一副江湖儿女的架式。
“爷爷,你只要开口一句话,我马上找人去砍他!”
她完全一副新新人类的语气。
“你想砍谁?!”褚允邦呵呵笑,不但没有怪自己孙女,反而想知道她为什么有这念头。
“砍惹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人!”她一副理所当然状。“居然有人敢惹你不开心!”
褚允邦又叹了一声。
“不会是我吧?”褚橘儿一脸的无辜,她不再替爷爷捶背,反而来到他面前,撒娇的往他身边挨坐着。
“是我吗?”
“当然不是你!”他柔声。
“那是谁?”
“多了!”褚允邦说来就有气。
其实以褚橘儿的冰雪聪明,她怎么可能会不懂爷爷的心态,十八岁的她可不是那种只知道流行、哈日、哈韩却没有大脑的女孩。
“爷爷,你并不想让褚家绝后吧?”她故作一脸正经的询问。
“你在讲什么?”褚允邦啼笑皆非。
“我知道你很气我老爸,因为他的婚姻搞得一团用,现在女朋友又一堆,至于叔叔……”褚橘儿一脸天真。“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儿子就有两个不同的妈,你一定很受不了!”
“说得对!”褚允邦似乎碰到了知音,在他炯炯有 神的目光里,的确有着很多不满。
“而说到我两个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哥哥,一个是在女人堆里乐不思蜀,一个是工作狂,但共同点都是对婚姻没有兴趣!”她一针见血的分析。
“橘儿……”孙女深得他的心,害他感动得几乎老泪纵横。
“至于我另外两个堂哥……”她自己也摇头。
“你说我该不该气?”
“爷爷,你当然该气,但是我若找人砍了这六个褚家男人,那谁来传褚家的香火?总不能叫我招资吧!”她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可不想要那种会‘嫁’到女方家的没骨气男人!”
褚允邦沉默的思考着。
“当然以爷爷的老当益壮,如果现在再找个女人帮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橘儿!”他轻轻打了下孙女的手,叫她不要胡说。
“你是在消遣爷爷吗?”
“这是一条可行之路!”她笑着说。
“会笑掉大牙!”
“但总比把希望放在这四个格家第三代的男人身上好!”褚橘儿和爷爷一般同仇敌忾。“他们个个人模人样、异性缘好得会嫉妒死全天下的男人,可他们偏偏都不肯定下来。”
“就是这样我才气!”他真的很火。
“威胁利诱也没用!”褚橘儿犹扇着火。
“连我都想找人砍他们!”
“爷爷,这样卑鄙、肮脏的事,我小女子来就好!”她严肃的看着爷爷。
“橘儿……”褚允邦失笑。
“他们真是太过份了,也不想想你的心情……”
“枉费我对他们这么好。”
“就是嘛!”褚橘儿眨着眼睛。
“为了希望他们四个能保事业江山,亦拥有知己美人,免去爱恨离别之苦,我还煞费一番苦心的帮他们取了爱江、恨山、别美、离人这四个名字,结果他们能体会我的一番心意吗?”褚允邦吹胡子瞪眼睛,这四个孙子真是不知好歹。
“爷爷,既然不能砍死他们,那么找人毒打他们一顿,让你消消气如何?”褚橘儿有点邪恶的看着爷爷。“让他们尝尝苦头。”
“橘儿,你可真狠!”褚允邦捏了捏孙女的脸颊。
“无毒不丈夫!”
“你是个女娃儿。”
“最毒妇人心!”
“你啊……”褚允邦这会就算气没有全消,至少也消了一大半。“你就是这一张嘴会说话、会讨爷爷欢心,不像他们四个只会叫我生气,还有他们的爸爸。”
“但你爱他们。”褚橘儿甜甜的说。
“我能不爱吗?”他有些气呼呼的样子,“他们都是褚家的后代啊!”
“那就别气了。”褚橘儿帮爷爷顺着胸口。“他们早晚会结婚、会定下来的。”
“只怕我等不到、看不到。”褚允邦感伤的语气,苍老的神情。
“爷爷……”她不依的口吻。
“我都八十了,什么时候要走说不准,事业再大、财富再多又有什么用,连最简单的心愿都不能完成,想看第四代的褚家子孙竟是如此困难……”他直摇头。
“爷爷,我们一起来想办法。”看到爷爷这模样,褚橘儿真的很不忍心。
“真的?!”对于孙女的参与,褚允邦眼睛一亮。
“我是鬼计多端,但你要给我点时间想想!”
“别想太久。”
“我知道,为了爷爷……”褚橘儿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我要‘大义灭亲’!”
“是‘救亲’!”褚允邦更正。
“都一样,反正他们四个别想再混下去、别想再游戏人间,别想再不把婚姻和女人当回事!”她义正词严的说。
“对!就是这态度。”
“爷爷,加油!”她面露微笑。
***
褚恨山因为有司机,所以平日开车的机会不多,一旦开车就会非常的谨慎,但还是出了状况,不知道这女孩会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等他发觉踩了煞车,一切已经来不及,只见车子拦腰撞上了她,而她即刻倒地。
实在无法想象情况可能有多槽,褚恨山冲下车,只看到女孩不省人事,惟一的念头就是立刻将她送医,于是将女孩抱上前座,他马上驱车前往最近的医院,希望这女孩没有事。
在急诊室诊察的过程中,使得褚恨山有机会好好
的观察这女孩,即使是紧闭着双眸、没有血色的脸,她仍然给人很美、很灵秀的感觉,中长的直发、古典美人似的轮廓,但在楚楚可怜、柔弱的外表下,她的眉宇之间似乎又有着难以形容的坚毅。这女孩在昏迷不醒时就令褚恨山惊艳了……
“医生,情况到底怎么样?”褚恨山虽不到三十岁,却是气势非凡,他的眼神、他的谈吐,样样都令人折服,他就像水般的沉稳,亦像山般的深奥,更有岩石般的冷静。
“外伤并不严重——”
“但她昏迷中。”褚恨山打断医生,眼神叫人有些望而生畏。
“可能是惊吓过度。”
“你确定?!”
“因为从电脑断层的扫瞄结果看来……”
“那她该醒过来了!”褚恨山带着强制性的口吻,好像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个女孩就该睁开眼睛。
“她会醒,但是什么时候醒……”
褚恨山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回答,他一向习惯掌握一切的状况,不管是在公司或是生活上,他都不准有任何的出错,一切都要照他的意思,而如果这会不是医生、护士在场,他搞不好会摇醒她。
“她不会变植物人吧?!”褚恨山一脸冷冷的问。
“我想她……不敢。”原来医生也是有幽默感的,他不着痕迹的挖苦着这个霸气的男人。“她一定会醒,让她再多休息一下吧!”
褚恨山没有理由再留医生,只好守着这女孩,一向不祈祷、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他一这会也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求着上帝,让她醒来吧!
她非醒不可!
宋芯瑶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全身有些酸痛,迷迷糊糊之中,自己仿佛置身在一条又暗又无止境的隧道里,她一直想要找出路,可是却一次又一次迷了路在原地打转着……
但是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被环境击倒的女孩,一直以来,她都是独立又坚强的,所以她告诉自己她会找到路、她会走出去,她一定要醒过来,更何况她还有场比赛!
猛的宋芯瑶弹坐了起来,虽然身上的疼痛令她咬牙皱眉,但她着急的喊着,“几点了?”
褚恨山被这女孩吓了一跳,生怕她被自己撞得有些失常,因为她的第一句话既不是我在哪里或是我怎么了,而是问时间。
“现在是下午五点。”他回答。
“下午五点?!”宋芯瑶一脸的惶恐,表情和她的美貌有些不相衬,像她这样的女孩应该是被呵护、被疼惜的。
“是的,因为——”
“我错过了比赛……”她哺哺的自语,一脸自责和懊恼。“我居然错过了比赛!”
“很抱歉——”
“该死!”她突然吼着,并且生气的捶着病床。“我居然——”
“你被车撞了!”褚恨山直接说重点。
宋芯瑶只是看着他,仍一脸的愤怒。
“被我的车撞了!”他再说。
“我错过了比赛,你知道吗?”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撞的事,她在意的是她错过了一场重要比赛,那笔奖金……
“什么比赛这么重要?”褚恨山不得不问。
宋芯瑶却懒得跟他说,她急着要下床,但是脚才一踩在地上,她就感到一阵晕眩,然后一双有力结实的双臂抱住了她,把她放回病床上。
“你是想逞英雄还是要酷?”褚恨山骂道,这女孩看起来明明很聪明,但她却一直说傻话、做傻事。
“我要离开这里!”她也凶巴巴的。
“你被车撞了!”
“那又怎样?我没看到自己少了一块肉或是缺胳膊、断腿的,甚至连伤口都没见着,还是我有内伤?”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他。
褚恨山没有碰过年轻却如此强悍的女孩,她没有乘机狮子大开口的狠敲他一笔,反而像是一只斗性十足、凶猛的小野猫,她……令他迷惑。
“医生怎么说?”见这大帅哥没有吭声,宋芯瑶烦躁的又问:“我没事吧?”
“需要观察,因为……”
“我觉得我很好。”
“你连站都站不稳。”褚恨山有些轻蔑道。
“那是因为我躺了太久而且太生气,你当我是纸糊的娃娃吗?我要回家!”她又试着要下床。
“多观察个一天不会怎样。”
“我不要!”
“你不要?!”褚恨山的男性自尊从不曾如此被打击过,一向他的话就是圣旨,可是这女孩……
“你的听力有问题吗?我说我要回家,我没有事!”宋芯瑶再一次的下床,这回她站稳了。
“关于赔偿……”褚恨山也希望她没有事,不然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不必了!”她很洒脱的一句。
“你有可能需要再回来复诊,而且说不定有后遗症,你不该这么快就……”
“你这人很奇怪耶!”她有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出,而他却还在这里和她穷蘑菇。“说不必你赔就不必你赔,我没有那么娇贵,轻轻一撞就会支离破碎,你省省吧!”
“那我留名片……”他把手伸进上衣口袋。
“不用!”
“万一有什么事…”
“没事!”
“至少你可以找得到我……”
“我找你干吗?!”
褚恨山真的想一头撞死,今天他是走什么狗屎运?居然会碰上这么一个奇怪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女孩,她一副把他当什么毒瘤或是传染病后源般的避之惟恐不及,叫他恨得牙痒痒的极没有面子,这不是女性在面对他时该有的反应,他是很受女性欢迎的……
难道这女孩被他撞得昏了头?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强势的态度。
“做什么?”
“如果有什么需要或是必须找你——”
“不会有这种需要。”她摸了摸牛仔裤口袋,皮夹还在,钥匙亦在,这就够了,因为要比赛,她并没有带什么其他东西出来。
“那我送你。”
“凭你的开车技术?!”她不忘再消遣他一下。“我还是自己坐公车的好!”
“你——”不曾有过想掐死女人的冲动,除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橘儿例外,橘儿老爱和爷爷一鼻孔出气,和他过不去,但这女孩……他真的很想在此时此地把她掐死。“你可以令圣人发疯!”
“不好意思,我没有碰过‘圣人’。”
“我会找到你的!”他立誓。
“除非你跟踪我。”
“不需要跟踪,我一样可以找到你。”褚恨山淡淡的表情,如果说有钱有势有些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在很多时候很“方便”。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的长相!”
“光知道我的长相就可以——”
“别小看我了!”他撂下话。
***
宋芯瑶并没有把那个男人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不信他有通天本事能找到她,虽然他架式十足—一看就是那种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型的男人,不过她不认为他会想再找她……
但是第二天晚上,就在宋芯瑶泡了碗泡面准备当晚餐时,门铃响了。
端着泡面,宋芯摇直接去开门,而当门一开,她一脸的无法置信,格恨山看着她手上的泡面,他也觉得很意外。
“真是你?!”
“我就说我找得到你。”褚恨山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眼神。“宋芯瑶。”
这时她不会再去问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因为这是多此一问,不过她也没有请他进门,识是带着戒备的眼神盯着他。
“你要于吗?”
“我可以进去吗?”他问,晃了下手上提着的水果礼盒。“我带了东西来看你!”
“而我觉得恶心、矫情。”
“恶心、矫情?”褚恨山真不知道自己除了不小心撞到她之外,还有哪里招惹过她,而那件意外的发生她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因为是她突然的冲了出来,他根本应变不来,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好吧!你水果放下,我不留你了,你也看到了我正要吃晚餐!”宋芯瑶不想不近人情,反正只是一盒水果,她可以接受。
“我说我要进去!”褚恨山知道自己该转身走人,因为他是不受欢迎的客人,但是他的心拒绝听从他的理智,他的双脚也不配合。
“我没有打算请你进去!”
“宋芯瑶……”他有些威胁目光的看着她。“这不是友善的待客之道!”
“我说了我正要吃晚餐!”
“我不会妨碍你吃晚餐!”
“那就再见!”她用脚要带上门。
可是褚恨山用肩膀挡着门,不让她把门关上。“你至少要礼貌的请我进去坐一下,哪怕是只有五分钟都好,你没受过教育、没有念书吗?一定要做得这么不合常理吗?”
宋芯瑶很想发飘,甚至想把手中的泡面往这个家伙的身上泼,可是如他所说的,她受过教育,而且还是高等教育,她要像个读书人,但是……她没打算让他这么容易进门。
“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宋芯瑶故意粗鲁而且俗不可耐的说。
“我是褚恨山。”他自我介绍。
“哦!”
“华邦集团。”他们请家可是叫得出名号的。
“哦!”
“跨国企业,而且……”
“好啦!我知道你是个公子哥儿,这总行了吧?”宋芯瑶让他进门,反正他绝不是什么登徒子或是花花公子类型的,但她偏要说反话,要他连五秒钟都不想待。
可是褚恨山没想和她计较,他看得出这个女孩与众不同,她有自己的行事作风,令他耳目了新。
不过当褚恨山跨进她家,走人这个比他家贮藏室还小的屋子时,他还是吓了一跳,他知道她大三、念外文系,租房子住,但是租屋的简陋、狭窄、拥挤,若非亲眼所见……
“大门在你身后……”她邪恶的一笑。
“你的住家品质——”
“我可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但是…”格恨山的语气里有不舍。
“既然你查得到我的名字,知道我住在这里,那想必你对我的背景做过一番调查!”虽然有隐私被侵犯的不悦,不过既然他有心要送水果,那她也就原谅他。“我是个孤儿!”
“不,我不知道。”他的表情变柔了不少。“我只知道你今年二十岁,外交系三年级,是个围棋好手,昨天你是为了赶着参加围棋赛……”
“喂!泡面冷了会很不好吃,你是不是该……”宋芯摇这会不想再多说自己的身世,反正也不干他的事。
“我请你去外面吃!”他冲动的提议。
“不要!”
“随便你想吃什么。”他诱惑着她。
“我只想吃泡面!”
“宋芯瑶,你是一向都这么犀利、直接呢?还是特别针对我如此?”褚恨山想要搞清楚。
“我对谁都一样!”
“我觉得好多了。”
“你不必觉得好什么,我真的没事,也许腰部还有一点瘀青,但三魂六魄倒是全回来了,你不必负什么责任,更不必再来看我,忘了有这回事吧!”她认真的表示。
“我可以……我带了些钱。”一向不曾说话结巴的褚恨山竟有些支吾。
“我不需要你的钱!”她放下那碗泡面,这会已不饿也没有胃口。“如果我想趁这个机会大捞一笔,昨天我在医院里就会提出要求了,所以现在你可以放心的走人,因为我没有任何要求。”
如果宋芯瑶是个贪婪、攻于心计的女孩,褚恨山知道该怎么应付,但是她不是这型的女孩,他反而不知该以什么方式来对待她。
“五分钟到了!”她敲着腕上手表的表面。
“我真的这么惹人嫌?”他冷冷的自嘲。
“你不惹人嫌,但是我也不想多理你。”
“为什么?”
“喂!你很爱问为什么。”
“因为你总不按牌理出牌。”
“我高兴!”
“但我不高兴。”
“谁理你啊!”她翻了翻白眼。“褚…我记不住你的名宇,反正你不要再来烦我,车祸的事已不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包括你亦是,所以就算有天我们不幸在街上偶遇,拜托,不要和我打招呼!”
褚恨山知道自己实在没有脸再待下来,但他仍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放在她那张小小的折叠桌上。
“有事可以找我!”他面无表情。
“你浪费了一张名片。”
“世事难料……”他突然露出微笑。“还有我叫褚恨山。爱恨的恨,山水的山,不要忘了!”
“我吃饱撑着才会去记!”她和他唱反调。
“记住吧,我是褚恨山。”他自负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