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正中俊脸。「你打算醉死在这里没人会管,可是你他妈的小美人儿不见了!」
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完全没反应,仰躺在沙发上的模样就像睡着了般。
「妈的……」麦逸勋看得火大,又想上前海扁他一顿……
「逸勋!」有人拉住他。
「靖师兄,你别拦我,你瞧瞧砚这是什么德性?我不揍他几拳,他恐怕还打算继续醉生梦死下去!」语罢,又要冲上去。
「好了。」被麦逸勋十万火急空运来台的司徒靖,很没力的笑一笑,揪住他的衣颌,往后退,坐进皮椅。「他醉成这个鬼样子,你把他揍晕了,他都不痛不痒,还是省省力气吧!」
「可是他──」麦逸勋不太满意的咆叫,仍然是听了大师兄的话,乖乖坐下。「现在怎么办?」
巴黎跑了之后,官嫚语通知他,他派出许多人在台北各区巡逻,找一个和仙女一样漂亮的小可怜,结果是一无所获。
她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
「你的人还在外面找巴黎吗?」
「废话!」他可比这个醉死在自家酒店的混帐有良心得多!
「那就继续,她没亲没故,应该走不远。」搓着下巴,司徒靖脸沉思,然后说:「弄点醒酒的东西给他吃。」
麦逸勋拿起电话吩咐了一下,马上有人送药进来,和着水逼绝砚吞下肚子。
「喜欢人家就说嘛,弄成这样半死不活的,谁会心疼?」他咕哝着,面对好友失常的藉酒浇愁,不舍比气愤更多。
原本还不想相信官嫚语的话,这会儿亲眼看到绝砚的惨况,要说臭家伙没对小美人儿动真心,哈,去骗猪头吧!
「你说他碰了小姑娘?」
「岂只碰了,吃干抹净得很彻底!」呜,他的小美人儿,还来不及长大,认识真正的男人,竟然就让绝砚给──呜呜,他的好妹子啊,麦逸勋又想扁人了!
「吁……砚疯了。」司徒靖郑重下了个结论。
「对嘛、对嘛,他呀……啪!啪!」本来想高谈阔论一番的麦逸勋,差点让一条凌空飞来的长鞭划花了他引以为傲的俊脸!
「唔……吵死人了……滚……」酒醉得难受的火爆猛狮醒了,脸颊无故的疼痛令他更加不爽,管他对象是谁就先来一鞭。
「赫!」麦逸勋险险跳开,脸没花,粗厚耐磨的牛仔裤倒是闪避不及,被劈开一条长缝。「好佳在我躲得快!他哪时又把鞭子拿出来啦?」
绝砚的拿手武器──蒙古长鞭,不是真正要动手的时候,他向来不卖弄,怎么这下子没要杀人,也祭出来吓人哪?
哇咧,怕怕!
「你没问题吧?」不若麦逸勋躲得老远,司徒靖气定神闲的端坐在绝砚对面。
「靖师兄?」甩甩头,神志清晰不少。
司徒靖温温一笑,「几年没有和你过招,你的鞭法依然纯熟。」
你嘛卡拜托!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还有心情闲话家常!要不要还打躬作揖,来段兄友弟恭的黄梅调?
待在一旁的麦逸勋翻了个大白眼,急嚷道:「靖师兄,跟这个冷血动物不要啰嗦了啦,赶快讲重点!」
绝砚仍旧是一号表情──蹙眉。
「你知道巴黎走了吗?」若不是这个原因,司徒靖这时间会在英国。
眉头蹙得更紧。
「砚,你打算吃了不认帐?这不像你哦,小美人儿绝对是一名纯洁无瑕的小处女,你可不能不负责!」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麦逸勋确定自己在帮忙?
「我有给她一笔钱。」负心男主角一开口,果然是负心得很欠扁!
「哈,你以为你召妓呀,小美人儿又不是……」
「逸勋!」
「本来就是嘛!他吃了人家,又叫人家滚,小美人儿能上哪里去?」迫于大师兄的「淫威」,麦逸勋是愈说愈小声。
「官嫚语没跟她一起?」她这么照顾巴黎,岂会放心小家伙一个人出去?难不成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巴黎是偷跑的,官嫚语并不知情。」司徒靖微一点头,只消两句话便听出这个师弟在想什么。
官嫚语等于是他替巴黎留的后路,可惜她没那么聪明,自个儿半夜溜了。
「你们就坐在这里等我酒醒?没去找人?!」绝砚愤怒一甩鞭,精美的桌子惨遭分尸的命运。
该死的!官嫚语没跟她一起,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巴黎胆小怕人,外表又美得出众,难保不会有人对她伸出禄山之爪……假如不幸发生了,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吗?
哦,去他的!别人接近她,她恐怕还没反抗就先吓昏了,压根儿不必别人使强!
「你不叫她走,什么事情都好得很!」也看出他不寻常的焦急,麦逸勋乐得加油添醋。「哎呀呀,靖师兄,你看哪,咱们巴黎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会不会被人口贩子抓去卖掉?」
司徒靖想了一下,正经八百的说:「嗯,台北治安不好,机率挺大。」
「对呀,她又不会用钱,吃饭、住宿都成问题,别人对她的好可能会包藏祸心……」真爽!一语双关,连带把另一个「包藏祸心」的男人也骂进去,麦逸勋憋笑憋到脸快抽筋。
暴躁男人给他们说得头顶冒烟,灵活的长鞭甩来甩去,包厢内的摆设破的破、烂的烂,害得他们兄弟俩一面唱双簧,一面还得分神躲避天外横祸,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哪!
「我有给她支票,不会的!」他想安抚自己摇摆剧烈的心脏。
「支票?!」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司徒靖都傻了。啧啧,爱情当真会把天才变白痴,此话半点不假!「你觉得对巴黎而言,一张几百万的支票,跟一个几十块的面包相比,哪一样比较实际?」
只见绝砚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紫,表情精采得足以荣登世界第一的宝座哩!
「哎,有那么一张支票在身,小美人儿不用,迟早也让人抢走,她一定累坏了,也饿死了。」原想气冲冲来问个究竟,打醒绝砚对巴黎不应该的残忍,不过看到他后悔又无措的面孔,麦逸勋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巴黎苦,砚也苦,苦成一团的这两个人,却爱对方爱得要死……这是哪一国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啊?
「砚,」司徒靖的手轻拍呆在那儿的石雕,乘胜追击的说:「我们都晓得,当年绝名豪、万柔的死,带给你的冲击非常大,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但是你想过吗?你受得伤重,巴黎何尝不是?你有麦老爷子、有我们,可巴黎有什么?她有的只是无限漫长的牢笼岁月!任虎可有善待她?没有!
伤害她,你真的快乐吗?她是任虎的女儿,真的有这么不可原谅吗?醒醒吧,不要欺骗我们说你没对巴黎动心……善良的她,才是救赎你的天使!」
「靖师兄……」绝砚眼中的恐慌,是一个男人害怕失去深爱女子的悲痛。
司徒靖不忍心。「莫慌,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也别太着急,找不找得到,还要靠点运气。」
练功再苦、敌手再强,砚几曾露出害怕的神情?
如今的他,却禁不起巴黎一根头发的损伤!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形容的大抵是如此吧?
只盼望他们能够快快找到巴黎,经这一吓,砚的心结也应该解开了。
「对了──」大事底定之后,司徒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雷昊来台湾了,他跟你们联络上了吗?」
「雷昊?!」听到这个名字,另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混世大魔王没事莅临小宝岛干嘛?这儿寸土寸金,可供不起他一天到晚玩炸弹。
「我没接到他的电话。」绝砚说。
「他不是在替美国军方研发武器吗?怎么有空来?」麦逸勋抹抹汗,有点心虚的附和。
「怪了──」司徒靖凝神细想,百思不解道:「我最后一次跟他通话,他说他难得放长假,碰巧台湾的师兄有事叫他回来……除了我们三个,他还有哪个师兄?」
没有哇!雷昊入门最晚、排行最小,他们四个只有一个师父,他当然也只有三个师兄……
「真奇怪!忙完巴黎的事,可得找一找他了。」身为大师兄,要做的事可多着,尤其是素行不良的那个雷昊,特别让人头疼!
「砚,还不快点打开电视!」麦逸勋催他。
「开电视做啥?」
「昊所到之处必有灾难发生,我们看新闻就知道他在哪里啦!」还真有脸说。
绝砚怒瞪他,不是很想理会。
他的心思全放在巴黎身上,拜托老天爷……千万、千万别让她出任何意外,否则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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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吓呆了的小白兔仰头看着大脚的主人,你呀你的老半天,十足的呆瓜相。
要问他是谁吧?男人猜想,那就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
「你……踩到我的衣服了!」
砰!男人差点滑倒!
巴黎拉拉裙襬,一得自由,连忙退开三大步。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露出轻佻的笑,入时的装扮使他看起来贵气非凡,他不靠近,也不走开,直勾勾的睨着她问。
「我……我叫巴黎。」有问必答的傻丫头张大愚蠢的嘴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归结出一句赞美:「先生,你长得……好漂亮!」
「咳咳!巴黎,漂亮用来形容你,非常妥当,我是个大男人,说帅还差不多。」男人力图冷静,中低音的嗓子不若绝砚那般低沉吓人,也不像麦逸勋那样清亮好听,只是徐徐的,像阵微风刷过耳际。
巴黎呀,真别致的名字。
「我知道啊……可是你真的很漂亮。」小家伙奇异的不怕他,隔着几步的距离,睁着好奇而带泪的大眼睛仰望他。
「呃……那好吧,谢谢。」据说也相当漂亮的凤眼,拋给她一个媚死人的秋波,以兹报答。
巴黎从眼泪中开出一朵笑花。
这位先生好有趣!
他的人有说不上来的亲切感,畏人的小人儿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害怕。
「小巴黎,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一个人蹲在这里哭?外面坏人很多的哟!」他的手随便一指,围在附近的男士们统统在名单内。
「呜……」她宛如被踩到痛处的小动物,又开始嘤嘤哭泣。「我、我没有家……没有人要我……」
「怎么会呢?」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小巴黎这么可爱,谁不要你?」
眼角瞄到旁边的人打起来了。
哟,无聊想找点乐子玩,刚好看到几十个男人团团将这里围住,好奇心作祟之下,他趋前一瞧,才晓得是这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儿落了单。
本来嘛,他对美女的兴趣不太高,但不知怎地,他其准无比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局,非搅不可!
「呜……呜呜……」巴黎没他敏锐,一想到无家可归、绝砚又不要她,她只能哭……不停的哭……
「来,小巴黎,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我看一下。」
诱哄的意味真浓,白痴才给看。
「喔,好。」
唉,天底下就有这么呆的人。
男人接过那张让她捏皱,再让泪水浸泡过的纸张,抖一抖──
咦?是张钜额支票耶!
太好了,他喜上眉梢,有了这张支票,他可以私底下去买更多的原料,做他心爱的炸弹……嘿嘿,第六感,谢啦!
「先生,请还给我。」巴黎好客气的说。
这是绝砚给她的东西,她要好好保存。
男人眼珠子一转,无赖的收起支票就要走──
「先生!」巴黎追着他,朝他颢长的背影哭喊道:「不行,你不能拿走那个……那是绝砚给我的……不行给你……求求你……」
绝砚?
男人的脚步打住,掏出支票又瞄了瞄,唔,开具者的确是叫绝砚没错。
淘气的黑眼珠又一转,反身对哭倒在路旁、遭到一票人觊觎的小美女说。「我们来个条件交换吧!」
「什么条件交换?」比起四周那些满脸横肉的恐怖分子,巴黎还比较不怕这个抢她东西的男人。
「你把这张支票给我,而我呢?先帮你解决一堆讨厌的家伙,再顺便安顿你睡觉、工作,如何?」
听起来挺划算的,眼见那些一径朝她流口水的男人要扑上来了,巴黎也慌得无法再考虑。「好,我答应你!」
「成交!」男人一把捞起她,扛上肩头,迈开大步潇洒的走──
「小子,你不要命了?我们黑熊帮要的人,你也敢抢!」斗殴出线的帮派自然不会让他走得轻松自在。
哟哟哟,见家伙了呢,都是中国大陆制的黑星手枪耶,怕死人了!
男人依然站得很挺,亦男亦女的脸蛋上,扬着飘飘的笑。
「靠,你这男人怎么长得像个娘儿们!」有人说。
「大哥,干脆一起抓回去好了,反正小歪哥不是很喜欢搞这一种吗?」
「哈哈!」一伙人笑得像花痴。
「小子,你乖乖就范吧!」枪口抵住他后背。
「烦死人的苍蝇!」男人没兴趣玩了,妖娇一笑,拋出一把糖果,说:「喏,请大家吃跳跳糖!」
「什么?!啊──」接着是此起彼落的杀猪声。
跳跳糖──「跳蚤炸弹」是也,光一颗,就足以在千分之一秒暂时麻痹人的神经。他方才洒了多少呀?
回头一看,所有人都瘫软在地上爬。
「哎哟,抱歉啰,一时失手,好客得太过头了,你们就慢慢享受本少爷的热情招待吧!」
赚进了白花花的钞票,还整到一群蠢蛋,心情真好!
咦?肩膀上的小美女怎么没有声音?
咚……不知公元哪一年就晕过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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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有了!」有入像匹失速快马撞进室内。
「你?」司徒靖莞尔,「逸勋,你是不会有的,那是娘儿们的事。」
「大师兄!」这个笑话很没意思!他怨怪的以眼光杀人,连忙提出正事。「有人去领支票了啦!」
「是巴黎吗?」喝酒喝到都快酒精中毒的绝砚,立刻抓住他。「早上吗?几点几分?哪家银行?有没有人陪她?」
麦逸勋被他晃得头晕,急急大叫:「等一下!我一个一个讲嘛!」
绝砚垮下肩,落寞的胡渣爬满他的脸。
「舍不得又要赶人家走,小美人儿怎么会倒霉到爱上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我不比你优秀得多吗?真是没天良……」至今,麦逸勋还是无法释怀,受伤的少男心,纯洁得让人……想吐!
「逸勋!」
又催!他嘟哝着抗议,不过是不会有人站在他那一边的。
「好啦、好啦。就是呀,我派出去的手下,查到有人去兑现砚的支票,在西区,可是──他们说,录像画面里头的是个大男人,身边也没有跟着我们形容的那个小美人儿。」
「糟了,巴黎不会被骗了吧?」损失钱事小,人丢了才完蛋!
绝砚脸一黑,再等不下了,一声不吭就要冲出门──
「砚?」
「老板?」包厢外正要敲门的人楞住了。
「什么事?」绝大老板心情差到不能再差。
是岳岚,「铎欢」的经理。
穿著合身剪裁的复古旗袍,她腰肢款摆着走向前,婀娜的身段、艳丽的五官,绝对是诱惑的风情。
「我刚刚擅自买下了一个女孩儿,还没训练,与你熟识的张董硬要她陪酒,外面正闹着呢。」
要进「铎欢」当公主,不仅脸蛋、身材要一等一,谈吐、礼仪、衣着……都得经过为期三个月的训练,不能坏了规矩,以免砸了自家招牌。
绝砚时常不在店内,岳岚是主要的掌权者,通常这种事,她都处理得很好,可是──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
一个大男人把没有身分证的大陆小女友卖进来,原本她不肯收,但那女孩确实美得倾国倾城,不收,太对不起「铎欢」的老主顾。
况且,买一般的女人,只消几十万打发就很了不得了,那男人一开口便要五百万!
要不是看在那女孩够年轻的份上,她绝计是不允。
「那就让她去陪。」绝砚心烦得挥挥手。
巧笑倩兮,岳岚轻点螓首。「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嘛,那名女孩儿怕人怕得要命,哭闹得厉害,而且……」
怎么,也有人像巴黎一样畏人吗?
绝砚的眉心皱成了一座小山峰。「而且什么?」
他没空救赎别的女人,他只管巴黎,他的巴黎呵……她在哪里?
「而且……她一怕,尖叫着的人名似乎……正是老板你呢!」
轰!血液往脑门涌上,绝砚只问一句:「人在哪里?」
「红色三号包……」话没说完,岳岚揉揉美眸,她眼花了吗?他们家天字号臭脸老板居然用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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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小美人,来喝酒。」
「我不……」咕噜咕噜,又一杯烈酒灌进巴黎的喉咙。「咳咳!咳咳!」
哦,好热,好象有火在烧……
大哥哥撒谎!
好不容易度过一晚,拿她支票的男人带她来这里工作,说什么她只要忍耐一下下,害怕的话,大叫绝砚的名字,他会来救她。
骗入!他又不叫绝砚!
她都喊破嗓了,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呜呜……这个房间里面人好多……大家都坐得好近……她不能再忍耐了,她又要昏了……
「小美人,啧啧,瞧你细皮嫩肉的……」一只肥掌爬上巴黎露在外边的小蛮腰,吓回了她的意志力。
「你、你走开!」她想推开他,但他那么胖,她那么瘦,哪里有办法?
「不要怕,你好好干,叔叔会常来疼你……」口臭的嘴嘟向她白嫩的脸颊……巴黎急得都哭了……
「砰!」在她准备昏过去的剎那,一条粗厚的胳膊揽住她,另一手则挥向「铎欢」里人人敬重的张董!
「哪个混帐?」被打得眼冒金星的老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火冒三丈的质问不尚分子,「咦?绝老板?」
「张大魁!我要你的命!」他竟敢碰他的巴黎?!他真该死!
绝砚怒不可遏,哪管谁跟谁熟,长鞭一起,公主们作鸟兽散,遭鞭尾扫到的张董才一下就倒地不起了。
「砚!」随后到来的司徒靖徒手捏住鞭身,手心滴出几颗血珠。「再一鞭,他铁定没命。」
「我就要他死!」杀红了眼的男人抽回鞭子,又要挥下──
「哎呀,巴黎不太对劲!」麦逸勋嚷叫,成功拉回绝砚的注意力。
「你怎么了?巴黎,你还好吧?」拋下视之如命的师传长鞭,他像检视最珍贵的宝贝那样,从头到脚把巴黎摸了一遍,完全不避嫌。
司徒靖很有风度的转过头,假装看墙上的画;麦逸勋只得努力望着地板,想找出蚂蚁的小窝。
「嗯……绝砚?」被他抱在怀里的巴黎不胜酒力,全身软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你是绝砚?不是我在作梦?」
「巴黎……」她凄楚的语气不带指责,却深深刺进绝砚心头。
他是发了什么疯,怎么让她一个人走了呢?看看她,她这么脆弱、这么无助……差一点……就被人占便宜了……
「绝砚……嗯……你不要丢掉我……好不好……」她以为这是梦,「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你讨厌我没关系……我会改、我会学……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妳。」他不相信的是自己!
「真的?」好棒,今天的梦会回答呢。「嗯……还好你相信了……不、不然……」
「不然怎样?」太感人了,麦逸勋拭泪之余,不忘插嘴。
「不然我得要用那位大哥哥教我的方法……嗯……」她抬起手,食指在细腕处划了个X,憨憨笑着。「把我的血放干……让它流掉……这样子……你就不能说我身上流着任先生的血了……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许说你不爱我唷……」
几句醉话,把三个大男人吓出一身冷汗!
绝砚搂紧她,颤抖的手不像是自己的。
他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若巴黎死了,他独活着有什么意义?
靖师兄说的对,她是他的天使!
哪怕穷尽一生、付出多少代价,绝砚发誓,他都会乞求她的原谅,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