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是出来玩的。那你们成亲多久了?”阿美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不佳的神色,一直发问着。
“三个月。”蕊黛埋首碗中,低声的说。
上官翔翊被方雄拉着在一旁谈论酒经,听到蕊黛的回答,他不置可否的瞄她一眼,他们是认识三个月了。
“那还是新婚呢!那翔翊是怎么跟你求婚的?”阿美一脸的向往,她最爱听爱情故事了。
闻言,蕊黛被饭噎到,上官翔翊则被酒呛到。
望着阿美兴奋的神情,她该怎么说?
阿美痴望着蕊黛,将她为难的表情视作害羞,她幸福的笑着说:“我家那口子,别看他一副粗俗样,他向我求婚时可浪漫极了。”想起过去的种种,她一脸甜蜜,“你知道吗?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到巫山上去摘我最喜欢的花来送我,当作是聘礼呢!黛儿,你就不知道我那时有多感动,马上就点头嫁给他了。”
阿美脸虽红,但神情甜得像盛开的花朵般艳丽。
阿雄在一旁也羞红了脸,但没有制止老婆的举动,还不停的点头。能娶到她,可是他的骄傲。
“黛儿,我都已经说了,换你了,你可不能隐瞒。”阿美期盼着。
蕊黛看看上官翔翊,见他只顾着喝酒,她只好硬着头皮面对这棘手的问题。“我们没有像你们那么浪漫,只是长辈的意思。”她说着说着竟脸红了起来。
看到蕊黛害羞的模样,阿美对她的话自行演绎为最浪漫的情况,“这么说你们是一见钟情了。”
蕊黛一脸错愕,上官翔翊则将酒梗在喉咙里无法上下。
“一见钟情,好美哦!”阿美一副神往的样子,“那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啊?”她追问。
蕊黛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在书房。”
“天啊!那不就是印证了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话,好棒哦!你们在书里找到自己的颜如玉了。”阿美兴奋地将刚学来的话用上。
蕊黛诧异地看着她,继而无奈地笑笑。
不一会儿,阿美又热情的说:“黛儿,既然你们正在新婚期间出来游山玩水,晚上就留下来过夜,好不好?”她突然笑得神秘兮兮的。
蕊黛和上官翔翊能说不好吗?
就在他们应允后,阿美的话却又再一次让他们更加不知所措。
阿美降低音调说话,却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我跟我老公有一些春宫图,是我们的收藏哦,可以给你们见习一下,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待一个晚上的,也许今晚你们就可以试试看。我觉得效果还不错喔!”她热切的盯着他们。
他们两人相对一看,又急速的撇开头,蕊黛已经脸红得像要冒烟,连忙低下头,上官翔翊则是抬头望着屋顶。
他们怎么会遇到这对夫妻?!天,这种痛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方雄帮着老婆,在上官翔翊耳边低语:“我还有一些壮阳的药酒,可以让你试试。”他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不定他们还能交换心得。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看?”方雄夫妇一脸的期待,这都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难得找到人可以分享。
“不用了,我们彼此很满意现在的方式,对不对,蕊黛?”上官翔翊难得羞得低下头。
“对,我们不需要再改变。”听到上官翔翊露骨的话,蕊黛的头比刚才更低了,露出的小耳垂红得似火。
方雄夫妇不解的对望一眼,惋惜的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说不要,我们就不勉强了,但你们一定要留下来过夜,让我们好好招待。”
蕊黛和上官翔翊点头如捣蒜,只想早点脱离这个让他们脸红心跳的话题。
※ ※ ※
晚上,上官翔翊和蕊黛依旧被留在方雄和阿美这一对热情过头的夫妇家中,只因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到完美的借口,拒绝他们夫妇的热情,而不会去伤到他们敏感多情的心。但这样的迟疑,却又让他们两人陷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尴尬场面中。
两人无语,面无表情的瞪视着房中唯一的一张床和一条棉被。这张床还是个小床,小到两人躺下去绝对成连体婴的那种床。
上官翔翊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对不起,少主,蕊黛踰矩了。”蕊黛在两人独处时,又回复原来的样子,没有刚才对方雄夫妇时的娇羞媚态。
上官翔翊瞄瞄她,不解她怎能人前人后转变得那么快。压下心中的不悦,他指指床,“现在先解决这个吧。”总不能两人一起睡吧!
蕊黛有点无措,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师父和出庄手册里都没教。
“少主,咱们一起睡吧。”蕊黛久久才吐出这一句话。
“你确定?”他皱眉。
“咱们不能出去或不告而别,那会伤了方雄和阿美的心,而房间里除了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实在有够简单的房间,让他们都没有办法应变。
“好像没有其他选择了。”上官翔翊苦笑,“算了,只要不说出去,应该就不会有问题的。”他希望。
“是,少主。”蕊黛应完话,两人又沉默下来,整个房间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
两人虽说定了主意却又都维持不动,两眼直愣愣的瞪着床,直到深夜也未曾安歇。
他们何曾遇过这种情形,只能任由诡异的气氛紧绷到极点。
最后,上官翔翊清清喉咙开口道︰“你原本在火扇城担任什么职务,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不算火扇城的人,只是欠了城主一个情,这是为了报答他老人家。”出庄手册之一,谎言要说得接近事实。
“难怪。”所以他从没有看过她。上官翔翊又喝了一口葫芦内的酒。
“少主?”
“没事。”
两人维持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态度,直到鸡鸣啼叫,阿美来敲房门为止,两人眼睛都未合的站了一整夜。
阿美的声音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好累,这比当年习武时还要辛苦。
“你们睡得好吗?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早膳了。我打水给你们梳洗。”阿美快乐的端着一盆水来。
“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蕊黛的声音里有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和疲惫。
“你们是不是没睡好,怎么眼睛那么红,床有问题吗?”阿美着急的问。她昨天应该先过来检查的。
“不,阿美,不是床有问题,是我们……是我们会……”蕊黛整夜未睡,脑袋浑沌得想不出好理由,只好着急的看向上官翔翊。
“认床,我们会认床。”接触到蕊黛求救的眼神,上官翔翊紧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借口,脱口而出。
“认床?”阿美惊愕。
蕊黛听得直想跺脚,这哪是什么好理由?这下他们又撇不清了。
而上官翔翊只有干笑着。
“我懂了,你们刚新婚,难怪会……我跟阿雄新婚时也是这样的,也难怪你们不需要那些东西。”阿美暧昧的呵呵直笑。
上官翔翊和蕊黛已不愿,也不想再去辩解了,从昨天跟方雄夫妇相处下来,他们已经深刻的了解到什么叫越描越黑的道理。
终于,他们辞别了方雄夫妇的热情招待,虽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迫不及待的落荒而逃。
痛苦总算已经远走。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 ※ ※
三个月后,蕊黛和上官翔翊依旧我躲你找的,半点进展也没有。
此刻,上官翔翊轻轻松松的走在林间小路上,嘴角是掩不住得意的笑容,只因蕊黛不在他身后,令他快乐之至。
他实在太高兴了,已经甩掉蕊黛七天,破了以往的纪录,让他非常想纵声狂笑。
上官翔翊闲适的喝着酒,这里应该是龙帮的势力范围吧。
他轻松的走着,隐隐约约听到一大群人马往他这方向而来,人声嘈杂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马蹄声渐近,最后在上官翔翊的身旁停了下来。
一位看似领头的人下了马,向上官翔翊抱拳道:“请问阁下可有看到两位姑娘经过这边?”
“两个姑娘?”上官翔翊喝着酒,状似思考了下才摇摇头,“没有。”
“没有?”谭城明不解。通报之人明明说是往这里而来,为何会不见人影?
“头头,这个酒鬼有可能错过小姐。”有一个人在谭城明耳边说道。
谭城明仔细的打量上官翔翊后,又抱着拳说:“谢谢。咱们走。”他领着其他人继续往下走去。
上官翔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再用眼角轻瞄草丛,嘴角咧开了笑。喝了一口酒,他又开始往前走。
“小姐。”蓦地,草丛里冒出两个人头。
“咱们跟着他走。”她明亮的眼眸闪过异样光芒,一个计谋悄悄的在她心中成形,这个人会是很好的替死鬼。
上官翔翊突然泛起一股冷颤,“怎么回事?”他猛喝一口酒,期望祛除心中突然冒出的不祥感觉。
另一方面,蕊黛跟丢上官翔翊后,正独自懊恼的走在另一条小路上。
她太大意了,以为他已经有点开始接受她的存在,才松懈一下,就发生这种事,她太小看他了。可恶!
“哎呀!是谁那么缺德,拿石头丢我。”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从树上跳了下来,“都流血了。”他的额头上流出血来。
蕊黛吓了一跳,看向老人,才知道她刚才丢的石头伤到他了。
“老人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着急的拿出手绢,按住老人的额头,拉着他就要走。“我们马上去看大夫。”
“等等,这点伤哪需要大夫。”老人反而拉住难得冲动的蕊黛。“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他好奇又关心的问。
蕊黛的精神又委靡了下来,久久才低声回道:“我跟我家少主走丢了。”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丢脸的事?
“走丢了?”老人惊讶的道。“怎么走丢的?”
蕊黛面对老人的问题只能苦笑,“老爷爷,您的伤先去看看大夫好吗?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不用,不用,这种小伤去看大夫是会让人笑话的。”老人摆摆手,坚决的表示不用。
“但是……”蕊黛心中依然过意不去,是她害他遭受到无妄之灾。
“这样吧,我家就有一个现成的大夫,到我家去,有她保证就没问题。”老人开心的击着掌,“就这么办。”
老人二话不说,拉着蕊黛就往回头路跑。
蕊黛有点不可思议的眨眨眼,为什么下山半年多,遇到的都不是魔庄教育中的坏人,反而都是一些热心有余,行动力十足的“好人”?
※ ※ ※
此刻在龙帮总坛,因为欧阳意失踪数日尚未寻获而一片混乱。
“人还没找到吗?”帮主欧阳少绝怒道,而承受他狂怒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欧阳笑。
欧阳笑用眼神向在一旁无动于衷,闲闲的品着茶的母亲求救。
唐娃笑笑,不理睬儿子。
结果,欧阳笑现在是笑不出来了。
“帮主,小姐回来了,还带了姑爷回来!”一个仆人慌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欧阳父子大吼着,唐娃则是不可思议的惊呼。
“爹,我回来了。”欧阳意快乐的跑进来,后头跟着无可奈何的上官翔翊。
上官翔翊苦着一张脸,他居然又落入这样的麻烦里,还不是因为他不小心吃到那位小姐的“豆腐”。
最近他为什么老是遇上这种飞来的“艳福”?!
“上官!”欧阳笑惊奇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欧阳,好久不见了。”上官翔翊苦着一张脸。
“你们认识?”欧阳意开心的问道。
欧阳笑怪异的瞧着妹妹,再看看上官翔翊,“你怎么变成我妹婿了?”
“不,我不是,我只是送她回来而已。”上官翔翊激烈的摇着手,身体更是避如蛇蝎的远离欧阳意。
欧阳少绝对上官翔翊的举动不悦极了。“我女儿有什么不好?”身为父亲,岂能容忍他人对自己女儿感到不屑。
“不,不!”上官翔翊直摇头。
“既然没什么不好,那你为什么不能做我女婿?”欧阳少绝想强人所难。
“是我高攀不上。”上官翔翊只要一急,脑袋就会打结。
“高攀?我们家不怕你高攀。”唐娃插口,“我倒是觉得我女儿可能会“高攀”了你。”
“娘,你怎么这么说!”欧阳意不悦的跺着脚。
“娃娃,咱们的女儿可是最好的。”欧阳少绝也显得不悦。
唐娃轻笑,望着松了一口气的上官翔翊,她有着恶作剧般的快乐,“是啊,怎么可以如此说,我太不该了。小伙子,你就娶了我们家意儿吧,欧阳家可以不要聘金的。”
“不,不。”上官翔翊原本以为会没事,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他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
“为什么不?”欧阳笑也开心的加入逼婚行列,他跟唐娃的心态差不多,准备看一场逼婚的剧码。
“欧阳,怎么连你也……”上官翔翊被四双热切的眼光逼迫着,再一次慌了手脚。
“我跟她没有任何感情!”他大吼一声,借口了无新意,却是他心里百般不愿的真正原因。
“感情可以培养。”
可惜他的理由被驳回。
上官翔翊觉得整件事简直荒谬透顶。
“我有妻子了。”他无法可想的急病乱投医。他才不要成亲,他只不过是不小心摸到欧阳意的小手而已,这种事绝构不成成亲的条件。
“什么?”欧阳笑和欧阳意大叫。
欧阳意在心中直喊糟,计谋失败,她得另想办法了。
“我怎么没收到你的喜帖?”欧阳笑有些不悦。上官翔翊太不够朋友,竟然没有邀请他参加他的婚礼,但他心思一转,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个不受拘束的家伙,怎么可能愿意揽下一个累赘?“既已成亲,为什么不见嫂子陪着你?该不是骗人的吧。”他贼笑道,一点朋友道义都不顾的拆上官翔翊的台。
“她待会儿就到。”上官翔翊只好硬着头皮掰下去。
“待会儿?我们等。”欧阳笑等着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于是乎,上官翔翊的信用倍受挑战。
欧阳喜带着蕊黛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你们怎么都在?真是太好了,我带了一个小朋友来我们家作客。”欧阳喜的出现让众人转移了心思。
“爷爷,你回来了。”欧阳意飞奔到欧阳喜的身侧,拉着他撒娇。
“少主?”蕊黛不解的看着上官翔翊,不敢相信她有这么好运,竟让她再遇上他。
“蕊黛!”上官翔翊第一次对蕊黛的出现感到兴奋莫名,深刻的感觉到有她在真好。
“你们认识?”其他人都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她就是我妻子。”上官翔翊的话让蕊黛明白的眨眨眼,幸好蕊黛毫无反应的表情在此时发挥了最大的功用。
她知道少主又惹上大麻烦了。望着所有人的错愕,她猜想这个麻烦恐怕是个超级大麻烦。
“什么?”大伙不约而同的叫着。
很多人的梦碎了,欧阳家的人对他俩又是一连串的严刑逼问。
现场是乱烘烘,上官翔翊和蕊黛的谎言越说越大,不晓得以后该如何收拾。
※ ※ ※
夜晚,上官翔翊和蕊黛又被请到同一间房内,不可避免的面临在方雄夫妇家那样尴尬的问题。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这次处理起来干净俐落多了。
“少主。”蕊黛在面对上官翔翊时都是无表情的。
“我睡躺椅,你睡床。”上官翔翊闷着气,不悦的说。他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他一个人惹出来的。
要是之前他能不被罪恶感左右的话,他们现在也不会又变成这种情况,幸好这次没像上次在方雄夫妇家那么凄惨。
“少主,我睡躺椅,你睡床吧。”蕊黛比比自己和上官翔翊的身高,她比他矮小,睡躺椅刚刚好。
“好吧。棉被给你。”他没有异议。
“好。”
两人快速商量完毕,各自行动迅捷的安寝,孰料,他们躺下后还是睁着眼睛没有睡意。
在极端静默的房间里,两人心跳的声音如此的明显可闻。夜很凉爽,房间里却气息紧绷,汗水不停的滑落,他们谁都不敢妄动分毫,只要有一点声响,就会让他们神经紧张。
不久,庭院突然传来窸窣的轻微响声,上官翔翊和蕊黛马上惊坐而起。
他们不约而同的挥掉额头上滑下的汗水,同时叹息。好累,以后可不可以都不要再遇到这种事?
“少主?”蕊黛请示他,渴望出去面对危险,也不要跟他相处一室。
“出去看看。”上官翔翊也跟她有同样的想法。再这样下去,他的头发不知道要白了几根,死了多少条神经。
他下了床,轻推开房门,跟蕊黛一起出了厢房。
一道黑影在庭院中闪过,上官翔翊和蕊黛跟了上去。
他们跟着黑衣人来到近郊的一座小亭子,只见黑衣人拉下面巾,露出一张娟丽清秀的脸庞。
“欧阳意?她来这里做什么?”主仆俩不解地相对看。
欧阳意在小亭内来回踱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一个黑影急忙的跃入小亭子。
欧阳意一看到来人,就激动的投入黑衣人的怀里,“我以为你不来了。”语音里有着哽咽和害怕。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来。”黑衣人摸着欧阳意的头发,语气怜爱的说着,“我听说你逃家。”
“我爹想要把我嫁给临水帮的帮主。”欧阳意伤心绝望的看着深爱的人。
“是吗?”黑衣人呆愣了下,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芃仪,我们该怎么办?”欧阳意清美的脸蛋上有着深切的悲伤,“我们私奔好吗?”她本来想藉着上官翔翊拖延时间,如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我……”敖芃仪的迟疑让欧阳意更伤心。
“算了,我在说什么傻话,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想让他为难,“当我没说。”她的头低垂。
“意,我们离开这里。”倏地,敖芃仪语气坚定的说。
欧阳意惊得抬头,“你舍得?”
“你能舍得,为什么我不能?况且家中并不是只有我一人,还有文仪、仲仪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既然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这一条路了。”敖芃仪的脸上有着强烈的决心。
“芃仪……”欧阳意伤心的落泪。
“别哭,一切都会没事的。”敖芃仪轻拭欧阳意脸上的眼泪,“一个月后,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们远走高飞吧。”他轻喃着,拥她入怀。
欧阳意紧拥着他,对未来感到茫然和害怕,却也有着坚决,只因身旁有他。
直到两位情人各自离开,上官翔翊和蕊黛才从暗影处走出来。
“少主。”蕊黛轻喊。
“那不关我们的事。”他低沉道,不爱听到蕊黛现在唤他的柔软声调。
他没有发现他已将蕊黛视为一起,而蕊黛也没有察觉到。
“可是……”蕊黛迟疑的说。
她知道他不爱管闲事,可是一对有情人就要被分开了,他们脸上的悲伤让她好生不舍。要不是她现在无法离开上官翔翊,她一定会插手的,在魔庄里有太多这样的悲剧。
“如果是我拜托你们呢?”一个声音悄悄的在他们身后响起。
“欧阳夫人?”两人急忙回头,惊讶于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他们竟让人靠得那么近而没有察觉。
唐娃笑了笑,“如何?可否答应我这突然的请求?”
“欧阳夫人,为何你不插手?”上官翔翊冷静的问道。这毕竟是欧阳家的家务,外人并不宜介入。
唐娃苦笑,“事情因我而起,如果我再插手,会让事情更僵。”
“夫人?”
“两位知道天黎帮与龙帮因何交恶的吗?”
“我想起来了,原来那位黑衣人是天黎帮的少帮主敖芃仪。”上官翔翊微讶,看来这事极端的棘手。
“少主?”蕊黛长年居住在魔庄,除了火扇城外,她并没有多花心思去知晓武林其他的秘闻。
望着疑惑的蕊黛,上官翔翊拿起酒葫芦吸了一口,这才开口为她解释。
“二十多年前,龙帮和天黎帮在争取江南陆运的主控权。经过多次较量后,欧阳少绝虽赢得多数陆路的经营权,却失掉其中一条重要陆路。
传闻是欧阳帮主为了唐娃夫人才让天黎帮的敖帮主有机可乘,两家也因此交恶,从此不相往来。”他将当初轰动武林的大事,极为轻描淡写的说完。
“二十多年的事了,我种的因,却要女儿来承受这苦果。”唐娃感伤的苦笑,长得太美有时候也是一种罪恶。
“夫人。”蕊黛轻喊,不愿看到她如此的悲伤。她拉拉上官翔翊的衣袖,第一次撒娇,也是第一次用祈求的眼光哀求上官翔翊,“少主,请你帮帮忙,帮帮他们。”
蕊黛知道她可以自己去办这件事,可是如果不拉他下水,下一次她一定没有那么好运,让她阴错阳差的遇到他。
上官翔翊看着蕊黛祈求的眼光,怎么也无法将拒绝说出口。
这是她第一次以不同的表情看他。为什么他会感觉如获至宝?
“好吧!”他有些忿忿的说。怪事年年有,为什么自从他遇到她以来就特别多?
“少主,谢谢。”蕊黛拉着他的衣袖直笑。
望着蕊黛的笑容,上官翔翊知道他永远都会记得这个笑容,即使他会为了这件事后悔一辈子。
“谢谢,两位的恩情,我唐娃会永远铭记在心的。”唐娃感激的说。
上官翔翔却觉得自己答应得莫名其妙,“夫人,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东方蓝。”
“东方堡主东方蓝?”他们惊呼一声。
上官翔翊和蕊黛互看着,怎么又会扯出这位名震江湖的大人物?
而唐娃的笑声里则有着轻松。
此时夜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