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强而有力的命令乍响。
「嗷呜!呜呜呜——」
乐鸣秀倒卧在鲜花翠叶上好一会儿才意会过来,那一声命令是金大爷所发出,大黑狗子呜呜哀叫,是因为乱蹭的脑袋瓜挨了主子一记「铁沙掌」。
那么,他金大爷是被她和狗子吵醒?还是早就睡醒?
「你、你早就醒来,根本一直清醒着,对不对?」
黑毛兽撒腿逃出洞窟,乐鸣秀才拨开沾黏在身上的花瓣和叶子,就见金大爷一腿盘着、一腿弓起,好整以暇坐在那里。
他拢拢散发,哼了声。「我就想瞧瞧,你事后清醒了能干出什么来。」
什么事前事后的?乐鸣秀双颊不禁赭红。
清醒之后就是有这个坏处,觉得很害羞很害羞,跟金大爷相关的一切都能轻易左右她的心绪,昨儿个在这洞窟中发生的事,她光回想个一幕、两幕,便浑身不对劲儿,头顶都快冒烟,此刻更不太敢直视他。
「……还能干什么嘛?衣裳裙子全给你压在底下。」难不成事到如今,她还能把他扔在这儿独自跑走吗?
她拾起沾染了花汁的上衣想凑合着穿上,聊胜于无勉强遮掩,人却被金玄霄捞了去,他丢开她手里的衣,抱着她直接踏进温泉池中。
多少已习惯他的怀抱,她舒服地靠着他强壮厚实的胸膛,坐在他大腿上。
「秀秀很害羞?」发现她眼神微飘,他问声愉悦。
乐鸣秀抓住他在她ru//下游移的大手,干脆承认了,轻嚷——
「那、那自然是要害羞啊,都这般跟男子裸裎相见,还、还这样又那样的做了那些事,只要是姑娘家,谁都会害羞脸红的。」
她听到金大爷低沉的笑声,阵阵从胸中鼓动而出,把她整个人也鼓得轻轻震动。
她本能地扬睫偷觑,金玄霄却掌住她的脸,四目相接,直直望进彼此眼底。
「只要是姑娘家,谁都会害羞脸红吗?」他目底有星点闪烁,笑弧犹在嘴上。「可本大爷记得,你在昨儿个就不再是姑娘家,我把你吃掉,吃得颇彻底,你是我媳妇儿了。」
破了处子之身就不再是姑娘家。乐鸣秀没想到他拿这个说事,一时间被他惹得满身通红,她眸光又开始飘移,紧接着小嘴就被他低头咬住。
「唔唔唔……」没有被咬疼,但男人想把她吞掉般用两排利齿磨了一下。
他松口,哼了声。「不敢看本大爷吗?昨日都没见你这般羞怯。昨儿个的秀秀乖得不得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即使从后面进去,你也晓得扭着腰肢配合唔……」他嘴被两只柔萸用力捂住。
「你、你你……别说!」小脸很红,但瞪人的眸子很亮,尽管害羞,气势已回笼。
乐鸣秀明显感觉手心底下的那张嘴笑了,嘴角翘高,再见他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也笑得弯弯,可以察觉出金大爷是真的很欢快、很愉悦。
她胸中方寸因而发软,缓缓松开小手,改而攀在他臂膀上。
清清喉咙,她蹭出声音质问,「你那个……刚刚干么揍狗子?」
「它对我媳妇儿流口水、意图不轨,能不揍吗?」金大爷答得好快。
乐鸣秀好气也好笑,想掐他一记竟还掐不动,铁臂硬邦邦。
她把玩着他的五根长指,终于问出想问的——
「那么事后的现下,金大爷可有什么异样感觉?你还好吗?」
这应该是他要问的,倒被她抢先了去。金玄霄无声笑着,一臂将她揽紧,不答反问:「秀秀也感受到那股合而为一的灵动了,对吗?」
当他们在一起,两具身子紧紧结合,融入彼此血肉,灵蕴亦相互感应,彷佛形成一个无底的漩涡,搅弄着他们,吞噬了他们,同样也大方地将他们包含滋润,丰沛回馈。
「嗯。」乐鸣秀点点头。
蓦地她记起一事,把玩他五指的手改而用力握住,凑到自个儿眼前来,近到她两颗眸珠都快成斗鸡眼。
「你的左手掌……昨儿个明明划开口子,流了不少血,但它现下没事了,还能看见疤痕,但颜色很淡,你、你能自个儿复原?」
金玄霄动了动左手五指,外伤的修复能力确实令人惊奇,他淡淡勾唇。「不能算是完全的自我修复,是我俩的灵蕴相应,掀起灵动,灵能交流相融,不知不觉间癒合伤口。」
努力消化眼前的事实,乐鸣秀静了两息才咬咬唇道:「我没有想过,我们真在一块儿会是这样……」得以重生与他再续缘分,她作梦也没料到会品尝到这种种的悸动,火热、猛烈、张狂,但好像也可能细水长流。
这一次,金玄霄却也静了会儿才启声——
「秀秀总说喜欢我、心仪我,说过一遍又一遍,我却也未曾想到,你的喜欢和心仪会让你义无反顾拿命去拼……」他轻扯她湿漉漉的秀发,越来越紧,令她不得不再仰首与他相视。
他徐缓又道:「木灵族的灵能者,身具疗癒灵能却无法为自己疗治,一旦灵能消耗殆尽必伤灵蕴,灵蕴一破,必死无疑……你从未告诉过我,若非昨日从你阿娘口中得知,怕是本大爷也跟萧阳旭以及出使北陵的那些使臣一般,以为你说的全是真。」
她听不出他的意绪,看不懂他是否生怒,只得道:「我不是有意瞒你,时机对了,自然会说的。」
「什么是对的时机?」他很快问:「如同昨日那场袭击吗?」
「唔……」欸,头发被他扯住,没法儿低头避开。她不明白金大爷为何突然咄咄逼人。
「我刚才说了,我没料到你会拿命去拼,你救了磊儿,救了我猎狼族勇士,把狗子也一并照看,你明知很可能撑不过,却还是蛮干。」
「我没有蛮干。」她有些心虚,说话结巴了。「我、我总之是……我很强很强的。」
「强在哪儿?强在骗人吗?哼哼,你以往说喜欢我、心仪我,其实都在说谎,你谎话连篇、毫无一丝真心,作践起自身感情根本不手软,实是想骗得本大爷为你木灵族出头,为你的亲人和族人寻一条活路,你所思所念皆是想靠我这棵大树,抱我这条大腿罢了,却以为我会信你吗?」
他突然一个大扭转,将她以往的心思戳破,乐鸣秀听着他淡淡语气,一张脸都不知该做何种表情。
她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所以无法辩驳,顿觉眸底发疫,鼻中亦是。
「我确实……说谎了,以往说的那些……都是谎话。」她涩然承认,眸光又想飘走。
「既然是谎话,秀秀昨日又为何拼死相救我金玄霄的人和兽?」
他是打定主意非讨到说法不可,但乐鸣秀不晓得该怎么说,即便道出心意,他会不会相信?
他如若不信,嘲弄她又在说谎,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岂知,金大爷五指改而探进她发中,稳稳掌着她后脑杓,替她道——
「原来啊原来,这会儿本大爷总算是看明白,原来秀秀真喜爱上我了。」
被道出心意,那是最最真实的感情,她眼睛一眨,泪珠便滚落两行。
经过这一次在壁岭之巅上遇劫,她算是彻底明白自己的心了。
磊儿受伤濒死,她除了心如刀割,脑中想到的是身为阿叔的他不知道要多痛。她不要他伤心难受,不要他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她想他好好的,而这一番的心境转变到得如今,杂质脱去,独留真意,她岂会看不清自己?
不是她爱哭,只是上一世到这一世,曾相遇,又分开,绕了那么长的远路终明白自己的心,泪水便也难止。
金玄霄彷佛叹了口气,低下头就去寻她的嘴,这是一个极温柔的吻,他尝遍那芳口中的滋味亦尝到她的泪,胸中感到疼痛却也无比雀跃。
抵着她唇,他低沉轻笑。「喜爱上就喜爱上,被人说穿了还哭,脸皮这么薄。」
乐鸣秀揄起粉拳援了他一记,小嘴立时遭他报复般咬了一下。
「说!是什么时候喜爱上的?何时决定真心待我了?」他大爷继续要问个水落石出。
乐鸣秀脸蛋越来越红,眼见躲不掉只得交底,遂嚅着,「就是一直说谎,总在说谎,说着说着,不知怎地谎话终成真了,就是……真喜爱着,动心得很,动不动就想着、念着,一想着你就……就脸红心跳……哎呀!金大爷若非要再跟我讨个理由不可,我、我也无话可说了。」
一时间周遭变得好安静,仅有泉水咕噜咕噜从泉眼冒出的细微声响。
乐鸣秀于是忍不住了,眸光移回他脸上,发现金大爷浓眉飞挑,深目湛湛,嘴角翘得老高,那神态当真得意至极、骄傲得不得了。
他哼哼两声。「本大爷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拳头比钵大,一脚能踹飞七、八人,还养着孩子和狗子任你玩弄,你会喜爱上本大爷,莫可奈何对我交出真心,那也是无可厚非。」
他真是……够狂的了。
如此这般,果然是他金大爷本色!
乐鸣秀忍俊不住冲着他笑出,蓄在眸底的泪珠又滚落下来,这一次她清楚听到他叹气,随即人就被他抱着踏出温泉池。
重新落在两人铺开的衣物上,男性粗滤大手毫无顾忌往她身上探索。
「金、金玄霄?」心跳加速,清醒时的她多少还记得要矜持些,忙要抓住他的手。
男人却道:「放心,没要再对你做什么,只是察看一下你身上那几处伤口和瘀伤。额头和下巴的擦伤显然已消失不见,其他地方还得仔细再看看。」略顿,语气带哄。「你乖,让本大爷瞅瞅,也好安心。」
话都说到这分上,岂有本事不顺他的意。
乐鸣秀抵抗不了只能乖了,由着他抚摸确认,看得仔仔细细。忽地,她的身子被翻过去变成趴卧之姿,听身后男人道——
「昨儿个亲眼见到,你左边肩背和后腰有大片瘀青,得确认确认,嗯……很好,瘀伤果然都不见了,灵能相交,取长补短,果然有用。」
闻言,她下意识想蜷起裸身结束这一切,被他摸了几把,她气息都不太对了。
但,金大爷突然掌住她的后腰!
感觉他弓身虚贴她的背,俯在她身上,唇凑近她耳畔,暖热气息拂入她耳中。「别急,还有腰下部分没看仔细呢,再一会儿就好,你乖。」
乐鸣秀想嚷嚷的是,她一直都很乖啊,但……但是……他大爷那一双大掌越摸越超过,竟然直直往她两腿内侧探去,直捣腿心,她、她简直忍无可忍!
「啊啊……」声音都哆嗦了。
然,素腰被掌住、玉腿被撑开,连背部都被牢牢按住,她是骂也骂不了,忍无可忍之后……歙,只能咬咬牙重新再忍。
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是她再如何作梦也想像不出来的样子。
原来,她也是想要他啊,任凭万般羞涩,想要他的念头强大到几近贪得无厌的地步,只要他一来碰触,他身上、指上的火便腾腾不断地延烧过来,让她也一块儿跟着着火。
「金玄霄……」她嘶嘶吸气,感觉到他的贴靠和试探,那灼烫之物在她臀间戳刺着,尚未深进已引得春潮泛滥,被无端打扰的灵蕴亦掀波动,某种狂放的东西在体内雀跃起来。
灵蕴相互呼应,他的兽性与她的疗灵交//合不分,于是不可思议地心有灵犀、心与心相印。
金玄霄一手揽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手滑过她的肋骨攫住那对晃荡的饱满胸//ru,两排亮晃晃的白牙轻轻磨蹭她的后颈和纤背,鼻端不住闻着她,他嗅食那肤孔散发出来的馨香,扯着仅存不多的人性沙嗄问道——
「还有什么想说?」
「你、你……刚刚才说,没要再做什么的,可是……可是……」她声音都带哭调了。
金大爷又狂又蛮又霸气地哼笑——
「怎么?只许秀秀谎话连篇蒙骗人,就不许本大爷也骗你一回?我就骗你,看秀秀还能怎么着?」
她与他都感受到那股活泼的灵动。
明明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但当他直直顶入她柔软潮湿的深处,那样紧密相连,分不清彼此,汗水淋漓濡湿连体婴般的两具身躯,那一股充满跃动的灵能狂野生猛,将他俩一块包裹。
是缘,是命,她终在某位大爷身上落定。
不管前世抑或今生,不管是徒留的一缕魂魄又或者重生为人,总是有他为依归、为方位了,那么,她就一直奔着他去,永远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