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着电梯下楼,才正要出电梯,就看见外头的大雨很不客气的下下来,一瞬间,已经听得到滂沱雨声。
见到大雨这么下,她连忙打开侧背着的大包包,找看看有没有带雨伞出门,可幸运之神没眷顾她,没带!
平时都会顺手带着的雨伞,今天就这么巧的没带出来!
唉!她丧气的待在门口,看老天爷会不会好心一点,雨别下太久。
看着雨势一点也没有减小的样子,她在门前走来走去,无聊地抬头望着仍然下个不停的大雨。
她无聊到掏出零钱包来,细数里头的零钱,直到她发现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耳环。
这耳环从那天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拿走一只后,她便一直将它放在零钱包里,久了,她忘了耳环的存在,也忘了那个男人。
如今耳环再次出现,相对的,那男人的面容也随之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他不是翔野的员工吗?
她已经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天了,就是没见过他,怎么觉得心里突然多出了一股想见他的念头呢?
是因为要感谢他帮她留住工作?还是另有私心啊?
私心?怎么可能?她对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会有什么私心?别胡思乱想了!
想着,她把耳环又塞进了零钱包里,再度望了望眼前的大雨。唉!
贺全秾正要走出翔野的大门,就瞧见一个望着大雨一筹莫展的女人。
他一眼就认出她来。“没带伞吗?”他朝她走了过去。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方小芷一大跳,一转头就发现他扬着唇角,似乎在嘲笑她的反应。
莫名其妙的男人果然有莫名其妙的出现方式,“你都喜欢这样‘忽然’的出现吗?”见他三次,哪次看他正常的出现过?
“你的胆子就这么小?”这样也能被吓到?“坏事做太多了?”
什么叫坏事做太多了?“和你无关吧?”
他轻笑,“方小芷。”他记得她的名字,“这名字听起来挺温柔的。”
那意思就是说她和名字不搭了?“这年头温柔的女人容易吃亏。”
贺全秾没答腔,抬头看了看这场大雨,“有看气象报告吗?这场雨可能会下到明天早上。”意思就是她若继续站下去,就只能站到明天早上。
唉!这就是她的烦恼。“那我也只能认命了。”大不了淋雨回去。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好人做到底,反正他看她还挺顺眼。
“如果我说,我住的地方必须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才会到,你会不缓筢悔自己的冲动?”在大雨天开那么久的车,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怎么她说话都像带刺?“你好像看我很不顺眼?”有知觉的人都感受得到。
“是有那么一点。”她承认。
很好,老实不做作,合他的口味。“这句话还真让人感伤,头一回有女孩子承认她看我不顺眼。”
“谁教我每次遇到你,就什么事都不顺。”
“你现在的饭碗是我帮你争取的耶!”她就不能有点感动?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也是你害我迟到的。”算了,不跟他争了,“好吧,我为了你这个善举跟你道谢。”她不想欠人家。
“就这样?”没什么诚意。
什么叫就这样?“好!我方小芷也不想欠人家人情,那你说,要怎样?”
“至少请我一顿晚餐,或者喝个咖啡、下午茶之类。”人之常情嘛!
就是想揩油嘛!“那有什么问题?”她很阿莎力的答应。
“那如果我现在送你回家,能不能下午茶和晚餐两样都请呢?”贺全秾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看着他的笑容,她总觉得金边眼镜底下的那对好看眸子愈看愈熟悉,像是认识他很久一样。
“怎么?觉得我得寸进尺吗?”见她没反应,他又问。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方小芷回过神来,“你确定要送我回去?我家可是。”
“必须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才会到,你刚才说过了。”偏偏他就是有这个美国时间,不行吗?
“OK!你送我回家,我请你一顿大餐。”既然他都不嫌远了,那她还客气什么?
这种天气转车回家,她不被雨淋昏才怪!
“那走吧。”他打开雨伞,与她相偕走进大雨之中。
看着雨刷在眼前摇来摆去,方小芷忍不住让眼睛在车里到处瞄来瞄去。
又是一部价值不菲的好车。“哇塞!撞坏了一部就马上又换了一部车,你不会是某大企业家的败家子吧?”
“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评价这么差?”败家子?
她看了眼贺全秾认真开车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见面这么多次了,她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姓贺,你可以叫我阿秾。”朋友都是这么叫他的。
阿农?“农夫的农?”不会这么俗吧?
“农夫的农加上禾字旁。”
“阿秾。”她喃喃地念了一次,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好像曾经有人在她面前叫过这个名字,可她忘了。
“怎样?是不是感觉好听多了?”加了禾字旁还是同一个音,可感觉起来就是不一样。
她点头,“你的名字谁取的?很特别。”应该是老一辈的人取的吧?
“不知道。”取这个名字的人。他不想去回想以前的事。
她好像问了一个很不该问的问题,“你在公司是待哪个部门的?”她赶快转移话题。
“说出来会吓死你,还是别说的好。”贺全秾打趣道。
“你这么年轻,大不了当个主住吧!”这有什么好吓人的?“当主住买得起这样的好车?”看来公司的油水很好捞。
比起主住,还要大得太多了。“你这几天上班还习惯吗?”
“普普啦!”上班不都这么一回事?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八卦,“我告诉你喔!我前两天有看到未来的执行长夫人耶!”
听了,他眉心微微一皱,“未来的执行长夫人?”他怎么没听说?
“你不会这么逊没听说吧?”还有人比她逊吗?
“是没有。”他诚实的回答。
“就那个叫余红的模特儿啊!长得还满漂亮的,很有气质,我们执行长还算有眼光。”有钱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谢谢!”人家都称赞他了,不道谢很没有礼貌。
“我是在说执行长的眼光好,你谢什么?”果然这个人还是很莫名其妙!
“没什么。”她还没听出来?神经真大条!“是谁说余红是未来的执行长夫人?”
“大家都这么说。”没记错的话。
“三人成虎,大家都这么说也不一定是真的。”看来他得多注意自己的言行。
“听起来你好像在为执行长辩解。”没想到他是这么忠心的下属,“不过,光你一个人挺他是没用的,我才来上班没多久,就听见那些资深的员工说过,执行长是一个花 心大少,他的绯闻都可以合订成一本比︽金瓶梅︾还厚的书了。”
“听起来好像不是恭维。”贺全秾的唇角扬起了不自然的弧度,似笑非笑的。
“那当然。”有谁会把这种话当成恭维的?“你跟执行长很要好吗?”会替他说话的人,也一定有点交情。
“还不错。”
“那你得劝劝他,爱滋病可是世纪的黑死病。”方小芷说得煞有其事。
听了,他扬声大笑,“没这么严重吧?”
“或许吧!”她耸耸肩,“反正不关我的事。”
闻言,他又笑了,“和你聊天真是轻松愉快。”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她抿抿唇继续说道:“我爸妈都说我尖牙利齿的,很容易得罪人,每次都要我三思而后言。”
“也是。”他点头认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是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什么叫得理不饶人“阿秾先生,你也不错啊!”他又何尝让步了?
“是吗?”他轻笑两声,“那我得改进、改进,学着虚伪一点。”
虚伪一点?“说真的,我现在也感觉不到你多真诚啊!”
“你看,尖牙利齿的,又来了!”
“我这是遇强则强!”他也不赖啊!
好一个遇强则强!“那我们以后得多过过招,好生磨练、磨练!”
听了,她灿烂如花地笑开了,“不错,我喜欢你这个朋友!”志同道合!
这么快就从敌人变成朋友了?他同她一样开怀的笑,“我也喜欢你。”他故意地停摆,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随后又迅速地恢复,若不是他在那一刹那有捕捉到那个神情,他也不会察觉。
“这个朋友!”他将话补完,回头给她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
方小芷望着他,隐约觉得自己正被这个男人一步步的算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