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后的萧季凡,长相英俊,表情温和,依然我行我素。
自从交往后,他和孙咏欣几乎每天都一起来上班,还十指紧扣,这些大家都能接受,只是他送孙咏欣进办公室前总爱玩亲亲,亲亲脸颊亲亲小嘴的,他大爷根本不怕被人看,但看在其余单身男同事眼里,这完全是虐待!
有人说,在西方亲脸颊是礼仪,何况萧季凡是在美国成长的,他会有这样的行为并不奇怪,那么在走廊和孙咏欣遇上抱上一回也是礼仪?共喝一杯咖啡、共吃一块饼干之后再亲一口也是礼仪?甚至孙咏欣吃完东西后他还会拿纸巾替她擦嘴,这也是礼仪?
由于他们放闪放得太旁若无人,大家实在看不下去了,集体去向程皓抗议。
程皓也觉得萧季凡这小子太夸张了,因此把他叫来办公室,打算要跟他好好探讨一下什么叫东方礼仪。
不过,他都还没有开口,萧季凡就先说话了。
“阿皓,我结婚的时候你要做我的伴郎吗?”
闻言,程皓难得露出呆掉的表情,“结婚?季凡,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跟咏欣才交往三个星期。”
“交往三个星期不能结婚吗?”萧季凡反问,语气里有着失落。
程暗敏感地嗅到了不对劲,“季凡,你跟咏欣之间怎么了吗?”不是很甜蜜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偶尔会觉得……她对我似乎无法完全的信赖。我和她之间总是无法更亲密。”
“所以你就刻意在大家面前秀恩爱?小子,你这么做,不怕又回到以前小白兔躲着大野狼的日子吗?”原来拚命放闪的背后是有原因的,“怎么,你跟咏欣难道还处在纯纯的阶段?你无法满足?”
“我又不是你。”萧季凡白了某入一眼。
“喂,你这是人身攻击!不过说起来,男人真的不能太压抑自己,那样很伤身的,偶尔得适当的发泄一下,这样好了,晚上哥哥带你出去玩,保证你明天神清气爽。”自从萧伯父去世后,这小子一直过得很压抑,直到和咏欣在一起,他看起来才好多了。
“你玩你的,别算上我。”萧季凡摆明了对某人的提议不感兴趣,“我说的更亲密不只是肉体关系,而是希望她的身心都能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这占有欲也未免太强了吧!不过瞧你这么不安,还得到处秀恩爱来向全世界宣告咏欣是你的女人,怎么,难道咏欣的身边出现了其他的追求者?可是以我讨泳次的了解,她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凡事要讲求证据。”
说真的,他们的交往会产生问题,程皓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最大的原因在于热情度不一样。他们一个是爱了多年,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对方,而另一个则是比较被动,可能还会希望步调别太快,这样不同步的感情要说不会出问题,谁信啊?
但这不代表咏欣不喜欢季凡,她只是没有某人那般热情如火罢了。
萧季凡不悦的抿着唇,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但他也实在没有其他可以讨论的对象了。
“之前胡奕廷曾经来找过咏欣,希望咏欣能跟他复合,咏欣虽然拒绝了他,不过对于那家伙传来的讯息,咏欣每则都阅读了,只是没有回。”
萧季凡不是故意要偷看女友的手机,而是有次他去她的办公室找她,那时她人不在,手机刚好有讯息传来,他忍不住看了下,才知道胡奕廷这些日子传了不少讯息给她。
程皓实在是无言了,讯息这种东西他一天不知道要收多少,就只因为有人传讯息给咏欣,咏欣甚至没有回复,这家伙就已经快抓狂了,那要是回了不就天翻地覆了吗?他不禁对咏欣感到同情。
“季凡,那你有问过咏欣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不喜欢就直接列入黑名单,为什么要已读不回?”程皓问着。
“你认为她是因为某种原因才这么做的?”萧季凡皱眉。
“所谓当局者迷,就是你这个样子,明明就是个作风很犀利很厉害的大律师,怎么案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看不清楚了,你是打算输掉这场你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官司吗?”程皓觉得自己以后若不当律师,可以转行做心理咨询了,“季凡,咏欣是你喜欢的女人,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萧季凡沉着脸,没有说话。
星期六中午,萧季凡和孙咏欣来到一家义大利餐厅吃饭,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孙咏欣想着学姊跟她说,事务所有不少同事都去向程总抗议,说她和季凡不断的放闪,害他们都快瞎掉了。
其实她也觉得这样不好,毕竟那是工作的地方,可是季凡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目光了,还有,她发现他似乎是刻意的……
她是不是应该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如果事实并不是这样,她这样误解他会不会令他不高兴?想到这,孙咏欣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至于萧季凡,他则想着那天程皓跟他说的话。
若是质问咏欣为什么不将胡奕廷列入黑名单,为何要看对方的讯息,她会不会觉得他侵犯了她的隐私权?会不会又会像以前那样开始躲着他?大野狼真的很不喜欢小白兔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一副很怕他的样子。
两个人吃了一顿郁闷的午餐,彼此的心情都有些低落,离开餐厅正要上车时,孙咏欣接到了胡奕廷母亲打来的电话。
原来胡奕廷发生车祸,右脚伤得很严重,必须马上开刀,但胡奕廷拒绝进手术室,哭喊着要见到她才要动手术,不管谁劝都没有用,胡母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她,请她到医院一趟。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之所以决定去医院,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将来莫名其妙成为某人右脚废掉的原因。
“孙咏欣,你为什么要去医院?”萧季凡皱眉。
因为胡母的声音很大,连他站在旁边都听得到,所以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事,听到孙咏欣居然答应要去医院,语气还似乎有些紧张,让他很不高兴。他虽然了解咏欣不爱胡奕廷了,但他希望一点点的在乎也不要有。
孙咏欣怔了下,他居然连名带姓叫她?
“季凡,胡奕廷发生车祸受伤,却拒绝动手术,因此胡太太希望我去医院劝劝他。”
“他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要你去医院劝他?”依他看,姓胡的那家伙死不了,不然哪还能忍得住不开刀?分明就是想趁自己受伤,让咏欣去医院陪他,甚至要求她回到他身边。一想到此,萧季凡一张俊颜僵硬难看,胸口窒闷。
“这是胡奕廷的要求,他妈妈也说了,再不开刀会有危险,他的右脚很有可能会残废。”
“就算他残废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以后只要他每次出了什么事打电话给你,你都要马上赶过去吗?孙咏欣,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连询问他这个男朋友一下都没有,在她的心里,他的地位难道比不上她的前夫?
他知道一开始是自己强硬向她告白,但后来也是她亲口答应和他交往的,她难道不知道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那粒沙还曾经跟她有过一段情,现在她要抛下自己去看前夫,他当然不开心。
孙咏欣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可是她也不想日后胡家人拿胡奕廷伤残的事大作文章,因此她走到萧季凡身边,主动握住他的手。
“季凡,你别生气,我只是去一下医院而已,等胡奕廷进去动手术,我就会马上回来,我向你保证。”
“不要去!”萧季凡反握住她的小手,“孙咏欣,不管那家伙是残废了还是怎样,那都和你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要你去见其他的男人,这样你听懂了吗?”
就算咏欣没去医院,最后那家伙还是会动手术的,他不相信胡奕廷会不要自己的腿,而且一旦知道这招有效,胡奕廷肯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相同伎俩。
“季凡,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他竟这么的不信任她,让她觉得很难过。
“孙咏欣,你要我相信你,那么你就不要做会让我怀疑的事,从此别再理会胡家的任何人。”萧季凡下了最后通牒,他真的不想她和胡家人有交集。
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了解她的心有多软,见到胡奕廷躺在医院痛苦哀叫,她不会心软的留下来照顾他吗?今天就算是陌生人,心地善良又温柔的她都有可能会上前去安慰,何况她和胡奕廷之间曾有过感情,他不想冒这个险,哪泊只有一丝丝的可能性。
此时孙咏欣的手机又响了,是胡母再度打来。她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又看向萧季凡,见他依旧绷着脸不松口,她想了想,咬牙请求道:
“季凡,我拜托你,请你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那一脸为难的样子萧季凡胸口剧烈震荡,其实他早就猜到不管他说什么,最后她还是会去医院。老实说,他觉得自己应该漠视她的请求,一把将她塞进车子里,将姓胡的事全抛开,反正那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这个女人原本笑起来比花儿还美、还要迷人的俏脸,此刻露出了像是小媳妇儿被恶婆婆虐待的可怜表情,差别在于这里没有恶婆婆,只有他这个蛮横不讲理的男朋友。
只是不让她去医院,有必要这么委屈吗?可恶!到底是谁在虐待谁了?
他爱她,真的很爱她,因此无法做到不去在乎她的请求,更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但要他亲自送她去医院,他做不到!
“我知道了,你要去就去吧,我走了。”
萧季凡打开车门,高大的身躯直接坐进车子里,没再看孙咏欣一眼,油门一踩,加速驶离停车场。
孙咏欣来到医院,除了胡父胡母,一旁还有胡奕廷的妹妹胡奕玟,连方娜丽也在。一见到她,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不好看,特别是胡母还瞪了她一眼,像是在气她来得这么慢,让她儿子受苦。
倒是胡奕廷一见到她,开心的笑了,立刻表示愿意动手术,并要孙咏欣不准走,手术出来之后他要第一个见到她。
等胡奕廷进入手术室后,第一个发难的人是胡奕玟。
“孙咏欣,你算什么东西,我妈都打电话给你多久了,你现在才来,想拿乔吗?还是想利用我哥受伤回到让?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凭你这种跟孤儿没两样的家世背景,永远不配!”
孙咏欣神情淡然,一年不见,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小姑依旧傲慢、瞧不起她,从以前开始别说尊重了,几乎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曾对她这个大嫂说过。
方娜丽走到胡奕玟身边,“奕玟,别这么说,人家只是父亲过世,妈妈改嫁有自己的生活而已,不算是孤儿,不过也的确没两样就是了。”
“你们两个少说一句。”胡母轻声斥责了两人,表情却没多少怒意,接着转头说道:“咏欣,一年不见,看你的样子像是过得不错,听说你又回去当律师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你想要跟我儿子复合也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答应。”
孙咏欣听着她们对自己的嘲讽,以前或许会觉得难堪、伤心,如今她早就心如止水,跟这种人生气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她何时说过想要回到胡家的?别说她现在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就算单身,她也不可能会傻到再回去。
说到交往对象……孙咏欣想起气冲冲离开的萧季凡,这好像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发生争执,他不会跟她分手吧?唉,她刚刚应该再跟他好好沟通的,虽然他的不信任让她心里不太好受,但也明白那是因为他很在乎她。
处理完这事之后再去找萧季凡好好道歉吧,希望他不要气太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