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绛在风尘中打滚,不会看不透丹湘的用心,她以为只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争风吃醋,藉由太子的手压制另一方罢了,殊不知丹湘毫不手软的将人直接灭了。
她在叶照容死讯传来时狠狠哭了一夜,她觉得叶照容是她害死的,若不是进了牡丹楼,叶照容还会活得好好的,她的一念之差反而将人推向死亡,死得冤屈。
“哎呀,太子,人家好怕呀!你看花掌柜好凶哟,人家不过说了实话,这也是太子安排我在陆府的用意,我全做了有什么不对。”丹湘语气柔媚,句句都在装可怜。
“好了,花绛,你少说一句,她能不顾着被陆阉人发觉的凶险将此防布图盗来给我,那可是大功劳一件,你别为了一点小事和她计较。”他根本不觉得丹湘有错,成大事者就要心狠手辣,空有仁善之心是治不了国的,四方蛮夷哪会跟你讲礼义廉耻,软弱的人只能等着被吃干抹净。
齐时镇始终认为皇上太软弱了,没有帝王应有的果断和魄力,既然皇上做不到就由他来做,他要血洗四夷。
把人杀光了就不会乱了。
“太子,你不能被女色迷了心眼,陆督主向来是心细谨慎之人,他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一放,那不像他平日的作风。”花绛越想越不安,心口压了一块大石。
丹湘不以为然的反驳。“因为皇上快死了嘛,他哪有心思顾及其它,他要筹备皇上的丧事还要巩固东厂势力,蜡烛两边烧难免顾此失彼,一时疏忽不无可能。”
想抢她的功劳,门都没有。
“嗯,丹湘说的有道理,父皇就快去见列祖列宗了,如今皇后也在部署她的人马,我必须提早杀出一条血路,攻他个措手不及。”他已经看到金灿灿的金銮宝座在向他招手了。
“太子,你……”他几时变得这般急进了。
齐时镇举起手阻止她开口,眼神激奋。“你持我的令牌调派五千名京畿卫,趁着皇宫换防时杀进宫里。事成后,我封你为皇贵妃,我们的将来就看这次了,你要相信我。”
花绛张口欲言,却又心灰意冷的闭上嘴,忧心忡忡的想着这么急切对吗?为什么她有乌云罩日的感觉。
“那我呢?”丹湘趁机讨赏。
“应封你为德妃,如何?”德、淑、贤、良,德妃为首。
丹湘娇媚的一福身。“谢皇上恩赐。”
闻言,齐时镇欢快的仰头大笑,全然不知这是陆瑞京和皇后布下的圈套,设局骗他坐实反叛大罪,好名正言顺的推齐任时登上大位,他只剩下这一夜的尊荣了。
“容儿,花姊只求你这件事,盼你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分上,一命抵一命放过太子吧。”
“花姊……你不要跪我,我承担不起。”
“容儿,除了你没人办得到,花姊求你了,花姊始终对你很好是不是,你是个好姑娘……”傻是傻了点,却傻人有傻福,都能遇危转安,逢凶化吉。
“我尽量吧。”叶照容勉为其难的点头。
皇帝驾崩,二皇子齐任时联合陆瑞京藉由丹湘使了个反间计,让齐时镇自食恶果,一夜便被斗垮,齐时镇的人马悉数被消灭,东厂锦衣卫将叛军全数诛杀不留活口,以除后患。
太子党瓦解,其党羽人人自危,有的告老还乡,有的当庭辞官,有的连夜携家带眷逃出京城,有的干脆投诚二皇子当起了墙头草,反正谁能给他利益便效忠谁。
一行人依谋逆罪行惩处,东厂大牢人满为患,哭爹喊娘大喊冤枉,其中有不少人塞银子想减轻罪刑,东厂上下都赚得钵满盆满。
不用说,其中收获最丰硕的莫过于陆瑞京,抄家的款项有一半进入他的私库,如今他可说是权倾一时,富可敌国。
而齐时镇也在这一役中受了重伤,手脚都被砍伤,后背中了一箭,深及肺腑,陆瑞京的玄天弓一出,他想要人死,那人绝对活不成,除非他有意放水。
像当年西厂厂公刘公谨受了他一箭,虽然没死但身子日渐衰弱,他留着刘公谨是因为他当时力量尚有不足,没法一口气吞掉西厂势力,因此用蚕食的方式慢慢夺下这块大饼。
如今西厂式微,形同虚设,东厂稳稳立足于朝廷中,朝中官员一听到东厂厂卫无不闻风丧胆,其威势不亚于新皇。
数日后,叶照容跟陆瑞京说起了花绛求情一事,表情很是为难。
“好吧,既然你替他求情,我就放他一马。”太子不死,皇后才有所忌惮,不会将矛头转向他。
功高震主,乃是大忌。
“不会让你难做吗?若是为难,当我没提过,只是花姊她看起来好可怜……”
教人看了于心不忍。
“无妨,我的小媳妇儿都开口求我了,我怎能让你失望,太子一条命不算什么,送你做人情吧。”也算是还了花绛的救命之恩,一命还一命,他的妻子不欠人,心安理得。
“四郎哥哥……”她娇羞的睐他一眼。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洞房吧,早日生个胖娃娃。”穿着大红袍的陆瑞京拦腰将新娘子抱住,往喜床一放。
他穿的不是飞鱼袍,而是喜袍。
是的,今日是陆瑞京和叶照容的大喜之日,他们分离了八年,终于苦尽甘来,拜堂成亲了,一切从简的他们并未大肆宴客,只想欢欢喜喜的做对平凡夫妻,不受外人打扰。
可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多到爆,把气到脸发黑的陆瑞京惹得直想赶人。
宾客之中,地位最尊贵的自然是陈皇后……不,是太后娘娘,为了制衡陆瑞京的东厂势力,她当场宣布收叶照容为女,赐封号“天福公主”。
而陆瑞京因从龙有功被封为护国公,其妻册封诰命一品护国夫人,得享十世荣耀,子嗣承爵不降等。
只是往后十数年间,依然没人喊这对夫妻为护国公、护国夫人,他们皆是戒慎恐惧的唤声“督主大人”、“督主夫人”,只因东厂的名头远远高过国公爷,教人不敢不敬。
东厂的威名来自督主的行事阴狠,得罪过他的都别想睡得香,尤其是曾经伤过他妻子的人,那比杀父仇人还罪孽深重,他无论如何也不放过。
好比丹湘,她下了东厂大牢,陆瑞京下令每日削肉七片,不许伤其筋骨,削完之后上最好的止血伤药,敷上生肌膏令其七日长肉,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削肉,日日活在死不了的恐惧中,每日辰时都能听见她凄厉的惨叫声,求着上刑的厂卫让她死。
背主的莺声则被送至北边最寒冷的军寨,那里长年少衣少食少女人,进了红帐的她被一群粗矿的男人日夜压着快活,有苦也说不出来。
花绛带走了齐时镇,从此再无两人消息,他如今是死是活无人得知,倒教太后和皇上寝食难安,一点也不敢夺取陆瑞京在东厂的势力,因为他们怕齐时镇养好了身子卷土重来,他们这对世上最尊贵的母子没本事对抗。
所以说,放走齐时镇也是陆瑞京的计划之一,他可以安然高枕,享受太平日子。
“四郎哥哥,你是太监……啊!这是什么,你怎么又带刀在身上,你捅到我了……”好怪,热热的刀。
“傻容儿,为夫宝刀在身才能让你生娃儿,乖,把腿打开,让为夫进去。”
“进去什么,我听不懂……噢!好痛,你……你放了什么进来,快出去,我好疼……四郎哥哥,我疼,你别动了……”为什么这么疼,四郎哥哥是坏人、欺负人。
“好容儿,四郎哥哥不动会死的,你忍一忍,我轻轻的动就好,你一会儿就不痛了。”面目狰狞的陆瑞京满头大汗,一抽一送的将自己的巨物推到最深处,紧紧嵌合。
“真的不动会死吗?”眼眶含着泪的叶照容听了他的话,原本因吃痛而扭动的身子立刻停止,就怕弄伤了他。
“四郎哥哥不骗人,不过你要动一动,扭扭你的小蛮腰,配合我的动作。”他临床教妻,但……
“像这样吗?”她无师自通的扭腰摆臀,凝脂般的双腿缠上他腰身,一绞紧,让他入得更深。
陆瑞京冷吸了口气。“你……天哪!你这妖精,是谁教你用那里吸……我的天呀!你根本是狐狸精转世……”
能把男人毁灭。
“咦,四郎哥哥怎么知道,我常梦见我是一只九尾天狐,女娲娘娘叫我苏妲己,可是我明明是叶照容呀,她肯定是喊错人了。”她是人,不是九条尾巴的狐狸,那么多尾巴不重死了?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哪听得懂她在说什么,陆瑞京只知道自己快弃甲投降了,这对第一次尝到男女情/yu的他已经是极限了,他忍着不让自己发泄,硬是急抽缓顶的撞向女子最柔软处。
“好容儿,你轻一点,别绞太紧,我……很难动……”她的里面好舒服,令他通体舒畅。
“我没绞呀,我什么也没做。”可是她身子一直热起来,小腹下方好像有什么往上涌,她好惊慌。
“你别动,我……啊……”
那一句“你别动,我来就好”还没说完,一阵酥麻感由腰椎直钻脊椎,陆瑞京背脊一挺,下/身抽搐了两下,随即如发软的面团般倒向桃腮泛红的妻子身上。
此时屋外传来细碎的声响。
“咦!完了,这么快就没戏唱,太久没用果然不行了,早说送他十大卷春宫图好好琢磨琢磨嘛,这下子可真是没搞头了,床笫间不和谐,娘子迟早会跑掉……
“哇!这是什么东西,好臭好臭,快拿开,臭死了,是谁暗算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恶,居然是烂掉的馊食和死老鼠,是谁这么缺德,连他也敢下暗手。
“滚!”屋内传出冷厉的低咆。
“啊!被发现了,你们慢慢忙,明天我再送一大车春宫图让你们观摩。记住,夫妻要和睦呀!别因床事不合大打出手。”唉,人无完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缺陷。
“皇上——”警告的冷声沉如冰。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皇上……”快溜。
为什么不知道他是谁,除了不知死活的新帝齐任时外,谁敢跑来偷听冷血无情的东厂督主的壁脚,还非常可耻的被逮个正着,而早知他会有此举的陆瑞京很早就备妥了大礼等他来。
果不其然,自投罗网,一国之君成了屎盆子。
“皇上怎么还没回宫……”叶照容纳闷的问。
“不用理他,他要不干皇上这活儿,咱们挑个人替他干。”敢听壁脚,活得不耐烦了。
“咦,皇上还能换人做?”不是得等皇上死了,子承父业?
“哼!那就逼他快快生儿子,一次生十个、八个,十六年后让他的儿子去争个你死我活。”看他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插手别人家的房中事。
“还能这样做?”叶照容咯咯笑出声。
“我们不能比他慢了,赶紧生个儿子压死他儿子,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老子、儿子都在他手上吃瘪。
“你不是太监?”都已经做了夫妻事,她还是心有疑惑。
“……不是。”他答得很无力。
看来他还不够卖力,她才会一脸疑虑,做男人的,面子不能被踩在脚下,这一次要加油了。
陆瑞京翻身再上,这一夜,红烛未熄,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的粗喘交缠了一整夜。
夜静,人不静。
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