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护卫,乔妍还是不敢大意。她尽可能地放轻脚步,走到隔壁房间,左顾右盼仔细确认一番之后,很小心的打开丹伦的房门,进去转身把门关上。
「听见什么?」她错愕地问。
「听见我喊阿玛!」他大手一抓,硬是将她手上的包袱给扯下来。
「我的包袱!」她扑过去抢包袱,丹伦灵敏的转身,巧妙躲过她的突袭,她差点跌个狗吃屎。
「这是什么,你全部的家当?」他故意当着她的面拍打包袱,里头装着她的装备,每一样都丢不得。
「还给我!」她再次飞扑,又再次扑空,除非她真的想把他打成残废,否则她是无法从他手中夺走包袱,光身高就差一大截。
「我就说你为什么偷偷潜入我的房间,原来你把包袱藏在我的床底下。」以为他睡死了就什么都听不到吗?他的耳朵可是很灵的。
「还我!」她也懒得否认自己借用了他的房间藏包袱,只不过是借个地方,又不会少块肉,干嘛这么计较。
「不还!」抱歉,他生性小器。「看这情形,你打算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走,债也不打算还了。」
「对,我就是打算赖账。」随他怎么说啦!她已经想开,再也不要为不属于她的债务做牛做马,虽然对镖局的兄弟们不好意思,但她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让他逗着玩。
「没想到你是这么无耻的人,我看错你了。」他原本以为她是个有情有义、信守承诺的好姑娘,看来他是高估她了。
「彼此彼此。」她反击。「我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去利用别人。」
她显然还在意白天岚亦说的话。
丹伦原本放松的双拳,因为乔妍这句话而再次握紧。
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平复心情,但没用。如果说和岚亦的不期而遇是一根钉子,乔妍的话就是一把铁锤,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合力在他心上打出一个洞。
她竟然在没有任何事实根据下听信岚亦的谗言,真是会伤他的心。
「要走就走,我不会拦你。」他把包袱丢还给她,乔妍用双手接住包袱,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他戳出一个洞,他竟连一点挽留她的意思都没有。
「很好,再见!」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抬高下巴,很有骨气的离开,她已经把心给他,不能连志气都跟着陪葬,她必须活得像乔妍。
然而,其实她也不知道真正的乔妍应该怎么生活?二十几年来她都是一个人骄傲的过,没想到心里有另一个人时要走这么痛苦,当初她若是没被那阵怪风带回到清朝该有多好?
「乔妍。」痛苦的岂止她一个人,丹伦也孤独惯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带给他欢乐的伴侣,她就要当着他的面离去,教他如何接受?
乔妍的脚步因为他的呼唤而踌躇,但她很快又往前进,她必须趁着勇气还没完全消失前离开。
「妍儿!」
但是他该死的狡猾,用一个腻死人的小名套住她,即使她再怎么下定决心,也无法往前移动半步。
「我发誓我未曾利用你,也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他并且从她身后抱住她,用体温禁锢她的心、她整个人。
「……这句话你早点说会死吗?」她不想哭,但眼泪自己流下。
「这么简单的解释,你一定要拖到现在才愿意说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离开了?」乔妍哇一声,转身扑进丹伦的怀里哭得唏哩哗啦,别说女英雄,就连当保镖都失格。
丹伦紧紧拥住乔妍,他从来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他只是觉得羞耻,因为他所拥有的秘密是如此不堪,教他难以启齿。
「只要我说出来,你就会相信吗?」他抚着她的柔背轻声地问。
「我会相信。」她曾经因为轻信他人付出代价,但对他,她愿意再赌一次。
「那么,这就是答案。」他曾经因为她轻易受到岚亦的挑拨而生气,现在看来她也不过是求个心安,他却小器到不肯给,差点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这场误会来得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理所当然,丹伦只需要诚实,就能留住乔妍,因为她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
他们相视而笑。丹伦伸出手,用袖子拭干乔妍眼角的泪珠,乔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不透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她原本是很干脆的个性。
「对不起。」他捧起乔妍的脸,真心跟她道歉。
乔妍的下巴被他掌控,想开口说原谅都很困难,幸好丹伦和她相处久了,染上动手比动嘴快的坏毛病,很快就将嘴唇覆上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是感觉最好的一次。
乔妍第N次扔包袱,空出两手圈住丹伦的脖子,和他热情缠绵。她从现代带来的宝贝,竟比不上古代帅哥的吻,它们若是能说话,一定开口抗议。
丹伦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似地,占据她整张嘴。乔妍的两片红唇,因为丹伦的反复吸吮变得丰匀红肿,效果不下于打玻尿酸。
随着吻的加深,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心跳随着彼此的唇舌交缠,快到几乎跳出胸口,每次他们到这个程度都会停下来,然而今晚丹伦却没有意思住手,反而是下定了决心似地,动手解她袍子上的盘扣。
乔妍霎时惊慌不已,初吻献给古人已够糟了,还要献身,她心里还没准备好。
「我觉得……」她紧张到喉咙干哑,几乎说不出话。「我们还是到这里就好……」
「别担心,我会娶你。」他既然敢做就有心理准备,绝不让她受到丁点儿委屈。
「不是这个问题。」她对婚姻毫不关心,事实上她是不婚主义者,根本不想结婚。
「不是这个问题?」他愣住。
「嗯。」她点头。「是因为、因为……」真是丢脸死了,教她怎么说得出口。「是因为我没有经验……」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丹伦一脸茫然。「未出嫁的姑娘,哪一个有这方面的经验?」
……是啊,她忘了她身在古代,而且是礼教严谨到几近变态的清朝,女人婚前不会有性行为,万一有了可是会出大事。
「既然如此,你一定能了解我的苦衷。」他都知道会出大事了,还对她下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如果我愿意负责,苦衷就不是苦衷,而会成为甜美的果实。」丹伦不愧被称做「风雅贝勒」,连拐女人上床都搞得这么诗情画意。
「可是……」
丹伦不待她把话说完,就低头封住她的嘴,伸出舌头把她的芳腔搞得天翻地覆。
乔妍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她以为丹伦听懂她的意思,从没想过听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男人在情欲当头的时候,耳朵往往听不见,就算听见也当作没听见,事后再来道歉。
事实证明没经验真的很吃亏。
当乔妍紧紧抓住丹伦裸露的肩膀,在他身下满身大汗、痛苦呻吟时,她真的很后悔自己在现代为什么不多学一些经验?
「啊!」真的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