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被害人醒了……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医院吗?”
和区冠恒讲完电话,二十分钟后,她来到楼下,坐上他的车,正当她要关门时,突然有个庞然身躯也跟着她进入后座。
“妤安。”
区冠恒和向妤安同时惊诧的望着来者,还是向妤安率先回过神来,问道:“汉德,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饿着,买了葱油饼要给你,没想到正准备上楼,就遇到你们了。”
“老公,你好厉害,我真的肚子饿了。”她接过葱油饼,嘴角泛着甜蜜笑意。
“对了,检察官,你要载我老婆去哪?”雷汉德不禁好奇的问。
“查案。”区冠恒老实回道。
“这件事跟我爸有关。”向妤安边吃边说,就怕老公不准。
“这是我老婆最关心的事,而且关系着我岳父的冤情,身为老公的我要和她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我跟你们一起去。”况且他老婆怀孕,她要查案,他有必要当随行保镳保护她。
区冠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透过后视镜,愣愣的望着雷汉德。
“快走。”
直到雷汉德催促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踩下油门。
一路上,区冠恒描述着被害人的情况。“前天,被害人和主管去一家海鲜餐厅用餐后,就出现呕吐昏迷的状况,我去问过餐厅老板,那时段的客人还不少,但只有被害人有中毒反应,所以我排除了集体食物中毒的可能。”
“这案情绝不单纯,有被害人的资料吗?”向妤安问。
“有的。”他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资料交给她。
向妤安接过,马上翻开仔细阅读。“陈清泉,三十七岁,已婚,是新华汽车公司修车部的修车员,已任职三年,喜欢喝酒……”
没多久,三人来到医院的某间病房,向妤安看着刚洗完胃,被推到普通病房的被害人,他脸色憔悴,全身乏力。
“我是检察官,前来调查案子。”区冠恒来到他面前,向妤安则跟在他后面。
“是,检察官,请坐。”一旁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她立刻起身,把椅子让给他们。
向妤安手里则拿着相机和笔记本,记录重要线索。
“您是……”区冠恒问着女人。
“我是陈清泉的老婆。”女人回答。
“是,陈先生今天可以说话吗?”区冠恒问着。
“哎,干么报警,多管闲事,我休息时间都不够了。”陈清泉一看到有人来盘查,抗拒的翻过身,不肯合作。
“我可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才吃个饭回来就昏迷不醒,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害你!”陈清泉的老婆为他抱不平。
“你推理小说看太多,这只是食物中毒。”陈清泉驳斥。
区冠恒正要开口劝他,雷汉德已经快他一步,表情严肃地道:“陈先生,这不是单纯的食物中毒,餐厅里没有其它人出现这种症状,而且类似的案子不是只有你一个受害者,请协助我们办案。”
向妤安眼底充满钦佩,因为他把她想说的话都讲完了。
陈清泉听了全身一僵。“你是说……也有人曾经因此受害吗?”
“对,而且他不像你那么幸运,他已经死了。”向妤安神色凝重的说着。
“太可怕了!我就觉得不单纯,你就乖乖配合检方吧!”陈清泉的老婆眼睛瞠大,浑身起鸡皮疙瘩,用手肘推了推他,催促他要正视这个问题。
“我……我不是被吓大的!”陈清泉敛下慌张,还是不说。
“陈先生……”
区冠恒想柔性相劝,未料又被雷汉德抢先,他沉声道:“陈先生,我不想吓你,不过你这次从鬼门关逃回来,不代表下一次还能够这么幸运。”
陈清泉这下子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色瞬间刷白。“你、你是说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不无可能。”雷汉德冷沉的回道。
“好……好吧。”陈清泉终于坐起身,接受调查。
区冠恒暗暗对雷汉德竖起大拇指,这家伙板起脸来不但严厉,而且聪明绝顶,思路清楚,若是没有当企业家,也可以去当检察官了。
“那么,可以请你描述一下那天的情形吗?”区冠恒问。
雷汉德坐在向妤安身旁,静静聆听。
“那天,蔡志典总经理说要请我去海鲜餐厅吃饭,我本来拒绝了,他却说他是请我们团队的人一起去喝酒,我才答应去的。”
听到蔡志典这个名字,向妤安表情一愣,身体也跟着一颤。
这名字好耳熟,她似乎有听父亲提过,如果她没记错,父亲出事的前一天,有跟妈说他要跟蔡主任去用餐,看来经过这些年,蔡志典升官了。
雷汉德敏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于是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用指腹摩挲着,想要藉此给她支撑的力量。
她感激的转头看向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接着又转回头,专注听着区冠恒和受害人的对话。
“结果呢?几个人去用餐?”区冠恒又问。
“只有蔡总和我而已。”
“那么那天用餐时,你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他自己有带一瓶酒过来。”
“他自己带了一瓶酒到餐厅?”区冠恒察觉事有蹊跷。“蔡总经理在公司的资历多久了?平常为人如何?你跟他有过节吗?”
“十五年了吧,他是业务人才,很会带团队冲业绩,平常也很照顾员工,私下喜欢找我们喝酒博感情,不过……”
“不过什么?”
“蔡总是业务出身,本身就常和客户应酬,也喜欢女人。”
“喜欢女人?”听到关键点,雷汉德心里打了个突,认为这是个重要的线索,他和向妤安交换了眼神后,又提出质疑,“蔡总已婚吗?女人是指外遇对象吗?他的经济状况好吗?”
区冠恒看着雷汉德,他倒是能掌握重点盘问,尔德科技能建立神话不是浪得虚名。
“蔡总的老婆管得很严,虽然他很会赚钱,但是也很会花钱,因为他好像有包养女人。”
“包养女人?”
“是啊,两个礼拜前,我将保养好的车子开回去给客户的路上,无意中看到他和一个女人一起进入一栋大楼,那个女人曾经到公司跟他吵,我还记得最后是蔡总给了她一些钱,她才肯走。”陈清泉回忆道。
“那他知道你有看到吗?”向妤安问。
“知道啊,他还跟我说,男人在外面做生意,逢场作戏是难免的,但是要我不可以告诉他老婆。”陈清泉说了那么多,心里感到不安,又问:“检察官,你认为蔡总会谋害我吗?”
“这还要调查。”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我老婆太大惊小怪了。”陈清泉摇摇头道。
“什么大惊小怪,你回到家吐完就昏迷不醒了,根本就有问题,我是担心你知道太多别人的秘密才会报警的。”陈清泉的老婆又急又气的道。
雷汉德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疑点,又问:“蔡总除了包养女人,还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吗?”
陈清泉的老婆突然抢白道,“他还曾经跟厂商拿回扣——”
陈清泉马上拉住老婆的手,制止道,“不要乱讲话!”
“如果他真的想害你,也许是这个原因。”雷汉德眼眸闪现灵光,立刻说着。
“是吗?”陈清泉眼睛瞠大。
“快说。”雷汉德厉声催促。
陈清泉一时吓到,只好全盘托出。“好,采购汽车材料时,蔡总有跟厂商拿回扣,因为老板发现不对,还怀疑是我们修车部的人把材料低价高报,把公司的钱给A走,事实上不是这样,我跟蔡总说你不该这样做,万一老板知道的话就不好了,蔡总却要我闭嘴。”
又是钱的问题,向妤安心里有谱了。
“好的。”区冠恒点头。“谢谢你的配合,我的调查就到这里,你好好休息吧。”
“对了,我必须将陈先生洗胃时,催吐出来的物质带回去分析化验才行。”这次,她绝对要谨慎追查,绝不会纵放恶犯。
“辛苦你们了。”陈清泉的老婆向他们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