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她嫁给了这么一位神经质皇帝。
说实在的,在知道美美和冯刚的事后,她一直觉得冯刚这学弟深沉得可怕。
她和美美就算活到现在都年过三十了,肠子还是没能多拐几个弯,很难想像冯刚在十几岁时就能压下个人喜怒,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扮演。
那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她完全想像不出来。
“蔓蔓,我想和你交换,我想工作……”乐无美趴在桌上,无病申吟地耍赖。
“不然你家小宝借我养。”
“一早就作白日梦呀你。”郎小蔓好笑道。
“好好哦,你白天有工作,下班汤恒来接你,晚上回家陪汤小宝,汤恒偶尔还会来公司陪你吃中饭,假日一起出去逛街……”如此充实的生活,对她来说像作梦一般。
“冯太太,记住,你是贵妇。”
“我怎么看都不像贵妇呀……我又不爱买名牌……”
此时,她们点的餐点送上了,乐无美终于顾及形象的让脸与桌子分开。
“我的书房都快变漫画图书馆了,但那里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买几个包,而且虽然有图书馆,我还是空虚寂寞觉得冷,我好怀念租书店……”她一边将食物往嘴里塞,一边碎碎念。
看来这家伙真的是憋坏了。
郎小蔓被她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
美美的个性如何她最清楚,原本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但除了对钱的观念与一般人有些差异外,美美就跟普通人没两样,甚至比普通人更单纯。她的双亲对她的教育更是自由放任,随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造就了这小乐天爱作梦的毛病,也可说是还保留着童真。
婚后被老公管得死死的,她还是能乐天地过日子。
但毕竟她的个性是在乐家长辈的放任教育下养成的,冯刚对她的约束,也司接地限制了她,让她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
植物一两天不浇水或许不会死,但一定会逐渐枯萎。
就算冯刚对美美真的极尽宠爱,但十年下来,不断被限制想法和自由所累积的一点一滴小问题,终究还是把这小乐天憋出病来了。
身为好友,郎小蔓当然是希望好友能过得开开心心的。“你有跟你老公争取工作权吗?”
“有呀,”说到这个,乐无美又想起往事。
“我跟你说,他好过分!婚前他说过我想要吃他就给我吃,我想要工作他就给我工作,结果我生完孩子后跟他说我要工作,他竟然说我的工作就是“母亲”。”
郎小蔓再度无语。
这……应该可以算另类的甜言蜜语吧……用来拐骗的那种。
“真的想工作的话,还是和你老公好好讨论吧。”她万分同情,却也没办法。
这终归是人家夫妻间的事,而且依她对美美的认识,她绝对是得过且过,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主动跳出去挑战大魔王的卒仔个性。
反正就是一个锅配,个盖……想想美美和老公的相处方式,她忍不住失笑了。
这顿饭,乐无美从头到尾不断碎碎念,发泄自己的怨气。
吃完饭后,她神清气爽地回到家,早些时候的抱怨早就被丢到脑后,开开心心地钻进她的书房看新进货的漫画去。
晚上,冯刚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家,这乐天阿果理所当然地将自己今天说自个儿老公坏话的事一并报告给当事人听。
冯刚见她高兴,笑着任她发泄。
一会儿后,手臂一伸,将这吱吱喳喳的小麻雀一起拉进裕室洗鸳鸯裕,一切声音全被水声掩盖了过去。
日子,依旧欢喜。
“阿刚,我想出去工作。”
“不行。”
“那我想在家工作。”
“来帮我按摩。”
小奴才赶紧来到老公背后,替他揉揉捏捏。
“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请继续。”他语气带笑。
小美子继续狗腿按摩。
“我可不可以煮饭?我可以天天帮你带便当,教小皇小麒煮红豆汤、烤饼干,这些招式以后追女友很好用的。小皇生日也快到了,我想帮他做一个大蛋糕,大家一起替他庆祝,我还想……”她劈哩咱啦就是一长串。
“你可以替我送便当,叫刘管家准备好,让司机载你到公司来。家里有厨师,小皇小麒需要红豆汤时自然有人会替他们准备,而且我不认为他们需要靠红豆杨追女友。小皇生日爸妈和爷爷都会来,需要什么叫刘管家准备,她知道爷爷的喜好,其他的你再提醒……”坐在床边翻阅两个儿子课程报告的冯刚,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
乐无美脸垮了下来,她干脆拿出耍赖招式,趴到他背上当无尾熊。
“不管啦,结婚前你说都依我的,”她使出勒勒大法,双臂熊抱。“你把小皇小麒都带去公司,我在家无聊死了。”
“你可以到公司来陪我们。”
“不要。”
“那就在家。”
“我可以继续学供焙吗?”
“可以,别碰烤箱。”
“那要怎么学啦!”难不成要她专攻电锅甜点脚“烤箱的程序交给老师代劳。”
乐无美在心中悲泣。这样她不如直接向店家买成品,少了过程,烘焙的乐趣也少掉大半,甚至不像烘焙了。
“阿刚,你太过分了!”
“嗯?”
“婚前你说我想要工作你就会让我工作的。”她开始算旧帐。
冯刚终于让视线稍稍离开报告,觑向她。“老婆,结婚十年了,你还感觉不出来吗?”
“感觉什么?”被这么一问,乐无美愣了愣。
“感觉你老公我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角色。”
“……”这要她怎么回答?
“我这样不是挺符合你喜欢的腹黑男主角,嗯,高不高兴?”
“……”
无尾熊往后倒了下去,想和大神斗,她道行还差得远。
每每冯刚放出这大绝招,她都会在心中悔恨N遍,年少走错路,没到漫画茶毒太深,真的遇上这种“最佳男主角”,连喜好都能被对方当成把柄握在手中。
她真想拿块豆腐一撞了事。
“我不跟你好了啦!”越想越悲从中来,乐无美呜呜两声从床上跳起来,跑出房间。
冯刚无奈地将手上报告放到一旁,跟在老婆脚步后头,来到儿子的房间,将硬是躲在儿子棉被中不肯离开,没半点当妈尊严的女人扛回房间。
他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将这近来抗议次数越来越频繁的家伙安抚下来。
夜晚,看着身旁妻子睡梦中的脸,冯刚轻轻地亲吻她白嫩嫩的脸颊,伸手将她纳人怀中。
睡梦中的白面团相当配合,在他怀中轻车熟路地钻了钻,调整姿势睡得香沉。
他故意以鼻尖磨蹭了下她的脸,她皱了皱眉嘤咛一声,脸往他怀里钻。
他笑看她的反应,将怀中人儿搂得更紧。
十年了,他仍觉得永远看不腻她可爱的表情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