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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主母(下) 第十二章 不请自来(2)

  “你这样欺负外地人很不厚道。”哈里没有亲人,他把凌翎当成唯一的姊姊,他很在意她。

  一进入内室,耳后忽地一麻,皇甫婉容又能说话了,手还有一点软,但不再受制于人。

  “跟我抢妻子,杀无赦。”赵逸尘宣示主权。

  “他只是把我当成他过世的阿姊。”要离开突厥前,她把哈里都安排好,让服侍她七年的突厥侍女马娜照顾他,她为他俩主婚,确定他们彼此相爱才安心。

  “你是吗?”

  赵逸尘冷不防一问,皇甫婉容眼中一闪,反问:“你看我是吗?”

  他双手将她一环,圈在怀中。“以前的你,我忘了,不记得你的模样、你的性情,你种种一切,我记住的是失忆后的你,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明亮的眼神,充满自信的笑容,还有你的慧黠和聪明,一点一点的偷走我的心。”

  “不是该谈谈妇德?”皇甫婉容扬着唇,水眸如流水,漾着浅浅光芒。

  “我说错了,是夫妻之道,我们来试试那个姿势……”他低头在她耳边一喃,后面说了什么只有她听得清。

  “赵君山,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事吗?”在外人面前冷得如同一块冰的男人,怎么面对她时完全变了一个样。

  她只说了一句试着做夫妻,他当晚就把夫妻该做的事都做过一遍,还怪她体力差,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在出力。

  赵逸尘黑眸中流动着异彩。“你让素了三年的男人正经?容儿,你都不疼我了,我们夫妻要做一辈子……”

  “停,你别学隽哥儿,好好说话。”父亲还没儿子稳重,他真是倒着长了,要跟他儿子多学学。

  “夫妻要相互体谅,你看在我为你守身三年的分上,今儿个晚上别抵抗,让为夫畅所欲为。”他语气低柔,带着桃花般醉意,缠缠绵绵,丝丝缕缕,勾织出一张蜜意大网。

  “然后你就会善待哈里?”未受引诱的皇甫婉容此时十分清醒,笑颜如靥的凝睇着他。

  “容儿,你一定要提到他吗?”他不满的咬她耳垂,轻轻一曝,不痛,但警告意味浓厚。

  “不求你把他当一家人,起码给他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该有的待遇,他那一声阿姊叫得挺有意思的。”她想起哈里小时候瘦皮猴的样子,有一段时间他吃得很多,可是就是长不胖。

  “你想当他阿姊?”有个年岁比他长的小舅子真不习惯,堵心。

  她娇妍地一眨眼,“至少我们从他那里拿货会很便宜。”

  白送他都肯。

  “你还想做生意?”他是不赞成的,自己的妻子自己养。

  “手中有银,心中不慌,要是你再像上一回那样出事,求助无门的我只能任人宰割,这不是你我乐见的。”她要有钱,有自己能调度的人手,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上一次是没想到,这一次我会有所防备的,他们没法再那么顺心。”他已经开始在布置了。

  谢氏母子想要在赵府当家作主,掌控大权,把长房压制得再也没有声音,而他要做的是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你防备跟我赚钱,两者不冲突。”

  “钱也我来赚,我和他谈好了。”瞪那么久,也该有点收获。

  “谈好?哈里让了几分利给你?”

  “三分。”他眼泛笑意。

  她讶然,“你真敢开口。”

  “我只跟他说,你阿姊要的货你敢赚她银子?他二话不说的点头。”虽然挺碍眼的,但不失一位真汉子。

  “你有当奸商的潜能。”挖人的肉一点不手软。

  “容儿,你不喜欢吗?”他指让哈里吃了大亏。

  喜欢,谁不喜欢银子呢!以后不用担心货源不足。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看咱们贤良大方的大嫂如何处理,长房这会儿不闹得鸡飞狗跳才有鬼……”

  小谢氏头上插着红珊瑚点翠蝶恋花花簪,斜插吉祥如意织坠流苏金步摇,一身莲青色浅金滚边撒花缎面衣裙,眉妆微微往上勾,口脂浅抹蜜桃色,看来端庄又不失活泼,带出点娇俏的迷人风情。

  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和嘴角扬起的冷讽,让她原本的青春美貌大打了折扣,美是美矣,却多了骄气。

  “得体点,别让人看出你是在等着看长房热闹。”这孩子还是太生嫩了,要多带几年才能改掉喜怒露于外的毛病。

  “是的,姑姑,我没在笑,瞧我忧心忡忡的眉心都打结。”她做了个皱眉的动作,但不是很成功。

  “还叫姑姑,讨打。”谢氏假意朝侄女手背轻轻一拍。

  她娇嗔的改口,“是的,娘。”

  婆媳俩的交谈声不大,以帕掩口地动动嘴皮子,眼眉在笑着,面上有些许飞扬的得意,但是丝毫也影响不了一入门便东张西望的绿衣红裙小姑娘,她一身江湖女子的打扮,爽快俐落,腰上系着三颗金色铃铛串起的铃串。

  她一动,铃铛就跟着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打从她进入赵府后,铃铛声就没停过,忽大忽小,表示她是个坐不住的人,从未受过闺阁女子的教养,生性率直,说是浮躁好动也不为过,对男子而言,能成为红粉结交为知己却做不了高门媳妇。

  “姑娘请用茶,不用客气,当自个儿家里,放松点,我们一家都是好人。”虎姑婆笑着对小羊儿说。

  “好,我不会客气的,你们府邸好大,东西好多,我都看花眼了。”绿衫小姑娘一手拿着茶杯,不讲究的一口牛饮,性情豪爽的令人叹为观止,看得谢氏姑侄眼角一抽。

  “对了,姑娘贵姓?”啧,这是哪个山旮旯子出来的村姑,手腕上戴着三、四两重的金镯子可真俗气,真亏得她敢戴出来博君一笑。

  小姑娘的身上没有任何雅致的配饰,除了金,便是银,似乎是她的偏好,年约十六、七岁。

  “我姓徐,我爹叫徐豹,他在道上鼎鼎有名,上个月初七又纳了第十九房小妾。”她洋洋得意的自报门户,人家没问她也一古脑倒豆子似的往外说,生怕对方不知道她有多威风,家世不凡。

  “十九房小妾?徐姑娘真是好福气,令尊肯定非常疼宠你,才找了这么多庶母来陪你。”谢氏眼中有着鄙夷,对小姑娘的出身更加不齿,不过对方越不堪她越欢喜。

  就说怎么可能没有女人,这不是找上门了,还是这种俗不可耐的货色,真不知赵逸尘眼睛往哪儿长,这种女子也看得上眼。

  “不是来陪我,是陪我爹,她们原本不肯跟着我爹,被我爹拉进屋里关了几天就听话,不过女人太多实在太吵了,一颗蛋也下不了,我爹盼个儿子。”她爹想有个儿子摔盆。

  “徐姑娘是你爹唯一的孩子?”独生一个女儿,难怪养废了,蠢人一个,根本不够拿来磨刀。

  “是呀!我爹很努力想要一个儿子,可是拚了二、三十年还是只有一个我,我五娘说他糟蹋太多姑娘了,才会生不出来。”她也觉得爹的女人太多,没名分的更多。

  徐豹不是好色,而是真的想生儿子,早年身边的女人不多,也就三、五个,后来年岁渐长,他越来越忧心无后,因此凡是稍有姿色的他都不放过,先做夫妻再说。

  可是就算他夜夜做新郎,经手过的处子不下百名,没动静就是没动静,只有最早跟着他的女人生了一个女儿。

  “那你爹的家产不就都是你一个人的?”小谢氏想的是银子,她口无遮拦的话一出,谢氏很痛心的一横白眼过来。

  真不会说话,那能说得这般直白,要说父亲对女儿的宠爱,别让人以为她是冲着人家的身家去,看中黄白俗物。

  不过小谢氏的直接倒对了徐芸儿的味,她更直白的一回——

  “当然,除了我我爹还能给谁?他有好几十箱的金银珠宝,谁娶了我谁就能搬走一半,我很值钱的。”她带着炫耀的口气说,丝毫不觉得这是把自己标上价码,还很骄傲的沾沾自喜。

  几十箱的金银珠宝对大户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人家一个媳妇的嫁妆就能装满一座库房,值钱的不是金呀银的,而是陪嫁的字画、古董、摆件、玉石等,百年累积的底蕴。

  不过金子、银子也不错,比较实惠,虽然买不到别人的传家宝,至少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哎呀!你爹真好,早早把你的嫁妆准备好,将来谁娶到你就是他的福气,徐姑娘要睁大眼睛好好挑,别迷花了眼。”以后的日子府里多了她也就不寂寞,天天有戏看。

  谢氏对徐芸儿满意极了,不住地直往她打量。

  “不用挑了,已经有了。”一想到自己的婚事,她才一脸喜气的娇羞起来,难为情的红了脸。

  “喔,是哪家的儿郎?”心里有数的谢氏刻意问道。

  “是见山哥哥,我一见他就喜欢上了,好喜欢好喜欢,今生今世非他不嫁。”她一副迷恋的样子。

  “谁是见山哥哥?”难道搞错对象了?

  乍闻陌生的名字,谢氏姑侄楞了一下。

  “他就是……”

  “芸儿,你怎么偷溜下山,大当家知道这件事吗?”她居然来了,简直是不知死活!

  一看到赵逸尘的身影,徐芸儿杏眼忽然发亮,欢快地像只小雀鸟般飞向他,腰上的金色铃铛叮当作响。

  “见山哥哥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我想你想得都瘦了,连山上的松鼠也不逗了,你看我多委屈。”她上前要挽住他胳臂,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一抬的手落了空。

  从赵逸尘身后走出一名身着桃青色衣袍的男人,开口道:“芸儿,不是叫你在客栈等吗?谁让你私自溜出来的。”害他们找得汗流浃背,以为把人搞丢了。

  她嘟起嘴,满脸不悦。“谁叫你们不带我来见见山哥哥,只要我等,我性子急,等不了。”

  “那你出门前也要跟我们说一声,不要一声不响的不见了。”真要出了事,徐大当家一个也饶不了他们。

  “骆大哥,你能不能别一直唠唠叨叨的,很烦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会走丢的。”

  拍花的遇到她都会自认倒霉,她一鞭抽过去,不抽去他们半条命也要抽花他们的脸。

  骆青闻言气结,很想伸掌掐她颈项。“但你做的事就是小孩子行为,要到人家府上要先送上拜帖,言明择日拜访,等人回帖方可上门,你做了吗?”

  她眼露迷茫,“啊!还要这么麻烦呀!”

  她在寨里连门都不用敲,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没人敢拦她。

  “这就是高门大户的规矩,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快跟我回去,别再胡闹了。”骆青拉着她就要走,唯恐她闹出更大的麻烦。

  “我不走,我要找见山哥哥,谁也不许拦我!”她用力一甩手,飞快的跑到赵逸尘身边。

  “徐芸儿——”他气得想杀人。

  徐芸儿得意地朝他扮了鬼脸,又吐舌,又翻眼的。“我不聋,不用吼,我……你是谁?谁准你离我的见山哥哥这么近。”

  一瞧见赵逸尘身侧容貌娇美的女子,她当下沉下脸,口气凶恶的摆出女土匪架式,想将人推远。

  “她是我的妻子。”一只大掌从半空中钳制住即将落下的蜜色柔荑。

  “妻子?”徐芸儿好像一时之间没办法了解妻子是什么意思,一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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