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经纪部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竟敢无视他,强借了秘书,还企图不肯还?
分不清自己主子是谁的蠢秘书竟当着他的面说等她事情忙完才能回来?
这些家伙是怎样?
听闻他已经从总公司那拿到了预算,以为接下来就是安逸日子,所以个个皮放得松松,带着度假心情来上班了吗?
练书瑀拿着两罐啤酒,敲了敲门,听到回应才推门进入。
“总监,您的啤……”
一道黑影忽然覆盖她的视线,逼迫她后退,背抵上门,“砰”的一声,大掌拍上门板,将她圈限在以猿臂与健躯围起的小型牢笼内。
就算她瞎了眼,也可以自他身躯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场,知晓这个人胸口的火山到现在还没有止息。
只不过出借了一下秘书,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你跟专案部的那个家伙认识多久了?”中川知哉质问。
“曾经理是我进公司的时候才认识的。”
“他在追你?”中川知哉直接开门见山。
“曾经理的秘书开刀住院,所以这几天去帮他的忙。”她陈述事实。
而且曾奕豪是已婚身分,她才不会作践自己去当小三。
“秘书室是没人了吗?他不知道你有主子的?”
“过去我一直是曾经理秘书请假时的代理秘书,所以找我去帮忙,很正常的。”
她比其他助理秘书要熟知专案经纪部的业务,而且中川知哉人不在,没有什么即时的重要性工作,所以去帮忙一下也没什么问题的啊。
“你现在已经不是助理秘书了,是我的专属秘书,他凭什么叫你去?”
“总监,您这几天不在台湾,我刚好有空才……”
“以后我回日本时,你就跟我一起走。”他早该做这决定了。
那个什么曾经理的,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小了,至少四十五岁了吧,手指上还戴着婚戒,竟还敢对他的秘书露出色迷迷的眼神,要不要他干脆打个电话,叫曾什么的老婆过来当专案经纪部的秘书,看他还敢不敢起色心!
马鹿野郎!
“是要随总监一起出差?那以后我都会这么安排的。”
他这厢是暴跳如雷,她那方是平静如水,更是让中川知哉气得直冒烟。
“我警告……啊!”一阵冰凉猛地袭颊,中川知哉反射性的撝脸退后一步。
“总监喝个啤酒降降火吧,”练书瑀修长指尖拉开拉环,“请。”罐子凑到他眼下。
他挥手,直接打掉练书瑀手中的啤酒罐。
银色啤酒罐在地上跳跃滚动,澄黄色液体泼洒出一幅毫无人工修饰的山水画。
“你的态度真是让我火大!”他重捶了她身后的门板,恼羞走开。
他很怒、非常怒,他从没有这么生气过,气到怎样都平复不了。
有人在觊觎他的所有物,趁他不在的时候想把他的人带走,而他的人还胳膊向外弯,不肯在第一时间跟他回来,实在要把他气死了!
练书瑀想弯腰捡起地上的啤酒罐时,他又走回来。
她恢复直挺站姿,静待他下一个反应。
练书瑀瞧不出思绪的表情,定定落在他脸上,无惊无惧的眼神,明摆着未将他放在心上的态度,他倏忽觉得,音乐界的人视他为神又如何,独独就有个女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啊!
那双圆润晶澈的眸,干干净净的不染一丝尘埃,谁都能在上头短暂驻留,但谁也无法真真确确的停留不走。
他胸口的怒火已经转为暴怒!
修长五指扣向细颈。
粉颈被握的她水眸闪过一丝困惑。
中川知哉拇指上挑,推高精致略尖的下巴,低头薄唇张启,将不解的粉唇一口含入。
练书瑀的身躯,跟背后的门板一样硬直了。
退开的瞬间,中川知哉终于明白,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当他听到公司要将台湾子公司华语部裁撤时,他脑筋“啪”的一声断掉,当下自告奋勇,决定来到台湾当救世主。
他的目的不是要救这家公司,他是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堂而皇之符合他个性的理由,可以藉此来找人。
他真正的目的,是来找她。
双唇相碰的当下,他终于恍然大悟。
十年前的那个雏菊般的女孩,他从没有忘记过。
但高傲的他,是绝对不可能为了找个女孩这样的愚蠢理由,特地来台湾一趟,甚至长居,目的只单纯为寻找一个仅知名字、年纪、长相,其他一无所知的人的。
而且那还是个知道他黑历史的女孩。
而他,竟是这般幸运,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身边,来台第一天便碰上了,但他根深柢固的死个性,让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无法分析正确他的作为到底所谓何故,直到“情敌”出现了,他才明白。
所有的一切,都只为她。
终于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再也没有办法压抑唇角的那抹得意的笑,他真恨不得立刻冲出办公室,直接宣布练书瑀是他的女人,谁敢动她的脑筋,谁就是死路一条!
练书瑀那张打了石膏的脸逐渐起了变化,震惊、不解、难以置信……各式各样的情绪交集在眉心堆垒,紧抿在红润的唇间。
须臾,那双抿得发白的嫩唇缓张——
“总监太久没交女朋友,欲求不满了?”
练书瑀瞧见他唇边那抹笑,渗着得意,好像看穿了她心中的秘密,她不晓得她是怎么泄漏出来的,她明明掩饰得那么好的,但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怎么会突然吻她,还笑得那么开心?
吻,是一个确定的动作。
确定她是否真的喜欢他。
一旦被他发现她真的动心,那么她就像被抓住尾巴的猫,只能在原地张牙舞爪,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以微妙的平等,与他说话共事。
她成了黑蚂蚁群中的普通黑蚂蚁。
所以,她必须否认。
用足以撩拨他怒火的方式。
中川知哉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在毒言出口的瞬间,跌碎满地。
他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无良秘书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她根本不在意他捧出去的那颗心!
“哼!”他怒极反笑,“你要怎么帮你的老板消火?”
“总监,啤酒是个好物。”说完,她拉开另一罐啤酒拉环,接着拉开中川知哉的牛仔裤头,将啤酒倒了进去。
“啊!”中川知哉迅速跳开。
“我这就回饭店帮您拿干净衣服。”练书瑀将啤酒罐甩丢在地,用力拉开门扉,踏了出去。
练书瑀气走没多久,总裁徐智咏就来了。
他听说中川知哉已经来上班,还不知何故对专案经纪部经理发了飙,一心想知道预算详细情形的他,一收到消息,急匆匆地赶来。
虽说昨日中川知哉已经透过练书瑀告知各主管今日要开午餐会议一事,企划部得将他的想法完整编写出来,但是徐智咏还是觉得,亲耳听见中川知哉亲口说出总公司那已经拨了预算下来,他才能安心啊。
他根本等不及开会时才听到消息。
他是总裁,他要得到第一手资讯。
徐智咏直接走到总监办公室敲门,未等听到回应就推门而入,怎知竟然看到一地狼藉,而中川知哉像尊雕像般站着,胯间全然湿透,像不小心尿失禁了。
连沿着裤管滴落在地上的液体颜色,都……挺像尿的啊……
“总监,你……需要看医生吗?”徐智咏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是不是漏尿了。
他觉得他应该说得挺婉转了,却见中川知哉一脸怒气冲冲大踏步朝他走来,那姿态、那模样,分明是想找他干架。
他该不会不小心撞见总监的天大秘密了?
“我、我我、我先出去!”徐智咏慌乱指着外头。
这件事告诉他,就算贵为总裁,一家公司的头子,进入他人办公室还是得敲门,并等到回应才能开门,尤其这位从总公司过来的总监,实际地位还高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