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秀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也没耐心哄他,当即从他臂弯下转个身,想要爬走。可刚翻过身来,背后的壮躯就忽然压了下来,巨石般的重量挤出了她喉间的呻吟。
卫旬火大地按住她,一只手摸下去撩开她的长裙,直接捏住那弹性极佳的娇臀,「还想跑?珠络、剑穗、香囊、靴子……」他一样样地说:「这还不够,还绣手帕?你是绣娘吗!」
程元秀拚命挣扎,「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你放开我!」
掌下的柔软已经让他的火气减弱了不少,「干什么,当然是要教训你。」
他一腿压着她,一手扒下她的亵裤,对着那小屁股不轻不重地打了几巴掌,声响清脆。那雪白柔软的翘臀微微发红,在他的掌下荡出勾人慾火的涟漪。在打第一下的时候,程元秀尖叫了一声,然后便将头埋在锦被中不吭声,只一个劲地发抖。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卫旬的火气也不剩什么,轻叹一声之后凑到她脸侧,「你说他们对你好,我就对你不好吗?你怎么不想想怎么报答我?」
程元秀把脸一转,不理他。
卫旬拍拍她的屁股,见她还不说话便将她的身子又翻了过来,程元秀立刻伸手捂住了脸。卫旬将她的小手扳下来,只见她水眸晶亮,染着点点火光,似怒似嗔,瞧她忍不住露出小爪子的样子,卫旬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又变好了。
「这是干什么,不就打了屁股几下?」
他还想打哪里?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被他扒掉裤子打了屁股!程元秀简直要羞死了。
卫旬忍不住又俯首在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程元秀尖叫一声,疼得泪花都泛了出来,满眼控诉地瞪着他。
卫旬觉得好像初识时的那个程元秀又回来了,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当下也忘了自己刚才到底因为什么生的气。
凝视着她的脸,卫旬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占有慾在心间弥漫、膨胀,虽然已经娶了她,可这样好像还不够,他想彻彻底底地占有她,占有她对大哥、大嫂那如沐春风的笑、
占有她对卫金僖发自内心的庇护……他想让程元秀完全属于自己,从内到外。
或许是卫旬的眼神太过强烈与炽热,竟烧得程元秀脸颊发热,本来充满控诉的目光也变得闪烁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而黏稠,这感觉太过熟悉,所以程元秀想要逃,可卫旬的眸子就像是有魔力似的,用力地牵扯着她的理智,让她无法动弹。
卫旬开口,声音粗嘎,「屁股很疼?」
程元秀垂下眼,「没有……」
他忽然又将程元秀翻了过去,「我看看。」说着将手挤入她的腿间。
……
这一夜,满室春情旖旎,灯盏中烛火摇曳,映照出半透的床帐后那纵情缠绵的有情人。
春宵苦短,情意旖旎的一夜又这么过去了。
程元秀早早地醒来,本想立刻起身等着伺候卫旬梳洗的,可一想到他昨晚的失常,不由得停下动作多看了他几眼。她的目光仿若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缓缓滑过卫旬的折刀般粗狂的眉、鹰勾般挺拔的鼻、刀刃般狭长的眼眸,接着再往下滑,便瞧见他石塑般完美健壮的身躯。
就在程元秀出神相望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忽然翻了个身,他侧转过身,拢起被程元秀枕在身下的手臂,将她香软的身体搂入怀中,「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特有的沙轻。
程元秀粉面一红,轻轻从他怀中退出来些,「没什么。」
卫旬将她拉回来,「好好躺着。」
程元秀嗫嚅,「快卯时了。」他要起床打拳、吃饭,然后出门。
卫旬的侧脸压着她的额头,「今天我不出门。继续睡。」
程元秀迟疑着说:「可我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卫旬啧了一声,不悦地说:「昨天我和你说的都忘了吗?陪我睡觉!」
程元秀没吭声,乖乖地任他搂着。
不一会儿,卫旬便又开始轻轻地打起鼾来,程元秀悄无声息地从他怀里钻了出去。一个时辰之后,檄羽阁里传出卫旬的暴喝:「程元秀!」
颂安忙不迭地跑进内室,弓腰站在床边,回禀道:「三奶奶陪夫人说话呢。」
卫旬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抵在膝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天天去、天天去,有什么话好说!」颂安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不敢说话。
卫旬又生气,又疑惑,昨天他说得还不清楚?怎么程元秀就这么不听话,难道是自己方法不对?卫旬承认家人对程元秀确实很好,可自己对她也不差啊,她怎么就这么差别待遇!他的眉头拧得死死的,半晌过后忽然看向颂安,「你说,我对程元秀不好吗?」
一见矛头指向自己,颂安的心都哆嗦了起来,「三爷自然待三奶奶极好。」
卫旬重重一叹,没再说话。
颂安一直跟着卫旬,自然也知道点他的心思,不禁壮着胆子劝慰,「三奶奶亲近各位主子,自然也是为了让您宽心。」
「既想让我宽心,倒不如和我亲近点。」卫旬没好气地说。
「奴才知道您疼惜三奶奶,只不过……」
「谁疼惜她了!没良心的小东西。」卫旬骂道,片刻之后忍不住斜了眼颂安,「只不过什么?」
颂安自知这个问题不解决,那主子的心情就一直好不了,主子心情不好,他们也跟着受罪,于是忍不住不怕死地给卫旬支招,「奴才觉得……您心中疼惜三奶奶,但面子上却冷了一些,若是能像其他几位主子一样,那三奶奶就能明白您的心了。」
卫旬若有所思地伸手揉了揉下巴,果然正如自己所想,他的方法不对吗?不过他可没疼惜那个女人,也没打算让她明白自己的心,就是看不惯她对别人都那么好,偏偏就不爱搭理自己,明明是他的老婆,可除了在床上,他却根本抓不着人,这算什么,他找的是老婆,又不是床伴,卫旬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现在竟沦落到要和自己的家人抢老婆吗?这也太丢人了吧!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十分不屑和自己家人抢老婆的卫旬出现在了卫康的房间里。
当时的情景有些怪异,陶氏、卫金僖和卫金甯一人捧了一个绷子,正在有模有样地刺绣,而程元秀就坐在她们旁边,正在逐一辅导。卫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家的女人居然在绣花?好吧,既然都这么不正常,那他和自己家里人抢老婆的行为也就不拿奇怪了。他梗了梗脖子,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些。
陶氏见他后笑道:「三弟来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都在无声地询问他来干什么。
卫旬找了张椅子坐下,「都看我干什么,来这坐坐不行?」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是好多年没见卫三爷来这「坐坐」了。
帘后的婢女立刻为卫旬奉了茶。
卫旬翘起二郎腿,拿起茶杯稳稳地喝了一口,满脸的大爷样,坐下之后他并不言语,问什么也都敷衍着哼唧,随后便也没人再搭理他,继续刺绣的刺绣、说话的说话。卫旬默不作声地喝着茶,一双长眸时不时地往程元秀身上瞥,她自打自己进屋时看了眼自己,之后便一直垂着头刺绣……刺绣就这么有意思啊?
卫旬仔细地观察着程元秀,而后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机会。
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汗湿的手心,然后不经意地揉了下眼睛。卫旬见状立刻站了起来,「你揉眼睛做什么?是不是眼睛不舒服了?!」
「嗯?」程元秀迷茫地抬起头。
「不舒服了吧。」卫旬直接走过去,满脸关心地说:「是不是眼疾复发了?」
「复发?」程元秀愣了愣,「我没……」
「一定是这样的,最近你总是揉眼睛,我让你注意点,你还不听。」说着便将程元秀拉了起来,然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宽大的手掌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先别看东西了,一会儿我请神医来给你看看。」他一手捂着她的眼,一手搂着她的肩,不顾程元秀的挣扎往外走。
程元秀满头雾水地被他搂走,「我……」
其他几个人这才反应了过来。
卫康满头雾水,「怎么还能复发啊?干脆我请御医过来吧。」
陶氏也站了起来,愧疚万分,「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哎,都怪我们……」
卫金僖和卫金甯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绷子。
卫旬连忙道:「不用,我来照顾她就行,你们继续。」
继续?他们怎么还有继续的心思,卫康与陶氏已把程元秀当成了一家人,如今听她可能眼疾复发,顿时心急如焚。
陶氏上前几步,「三弟……」
话音未落,门前帘子一起一落,卫旬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