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可聆听了,不高兴的说:“爸,你不要找他麻烦啦!”
他见女儿如此维护外面的野男人,吃醋地道:“是爸爸比较重要还是那个男人重要?!”
她头痛的扶额叹了口气,表情充满无奈。“爸,他是我男朋友,你们两个都一样重要!”
“你们已经交往了,什么时候?”童宏信无法置信地瞪大眼,之前女儿明明还说和那个男人之间没什么的。
“总之我喜欢他啦!”童可玲不正面回答,父亲要是知道刚才裘杰宇爬到她房间,铁定会气炸的。
“不准,分手,给我立刻分手,不准你跟那种不正经的花花公子交往!”他大声命令道。
她紧蹙着细眉,先前让父亲将她禁足,不是她拿父亲没办法所以只能认命,而是她还当他是父亲,所以愿意被他管,可是父亲现下这么不讲道理,她的忍耐力也快到达极限了。“如果不分手呢?”
“那我连你的手机也没收,不准你接电话!”童宏信一心只想要让女儿远离花花公子,没注意到女儿的脸色已经乌云密布。
童可玲脑中的理智神经啪地断掉,站起身来怒声喊道:“爸!”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儿这么大声的喊他,不禁吓了一跳。“玲玲……”
“你再这么过分,我就要跟大舅告状,大舅说过,如果你做了什么太超过的事情,只要告诉他,他就会挺我到底!”
一想起过世妻子的哥哥,童宏信脸色骤变。“等等,玲玲,这种事不需要告诉大舅吧,我只是为你好啊。”
大舅子得知妹妹自杀过世,对他非常不能谅解,在丧礼上痛打他一顿,甚至还要跟他抢玲玲的监护权,那一辈子仇视他的眼神,他每次一回想就会一身寒颤。
当时还是个孩子的玲玲,在监护权官司上,看着流着悔恨泪水的他,用软软的声音告诉法官,她愿意和爸爸一起生活,这句话救赎了他,否则大舅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当初玲玲的监护权是判给大舅子,他这辈子绝对没有机会再见女儿一面。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决定我该跟谁在一起。”
“可是……”
“没有可是!”
童宏信面对难得态度强硬的女儿,有些慌,可是一想到裘杰宇流连花丛的形象,仍旧无法接受。“你换一个对象啦!”
“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不愿意接受他?”
“玲玲,你听爸爸说……”
“不听!我要搬出去跟他一起住,你不接受他等于不接受我,这个家不需要我在!”童可玲说完,快步走向房间。
她实在忍无可忍,好好跟他说他不听,她只好来硬的了。
“什么?!”童宏信焦急地紧追在女儿身后进房,看到女儿居然当真拿出行李箱要准备收拾衣物。“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跟爸爸闹脾气到这个地步?”
“现在在闹脾气的是你!”童可玲拿起手机,准备拨打大舅的电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给大舅
“不要啦……”他一脸委屈。
“那你接不接受他?”她双手叉腰问,给父亲最后一次机会。
童宏信无法说出违心之论,要他接受那小子比登天还难,只得苦情的说:“玲玲,你不要这样……”
“既然你这么固执,就别怪我无情。”童可玲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后扣上,提着行李箱就要下楼。“你要是敢拦我,我马上打给大舅。”
“玲玲……”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女儿下楼,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走出门口前,童可玲回头看了缓缓走下楼的父亲一眼,眸光中带着期盼,然而童宏信终究还是无法退让,迟迟没有开口。
等了一会儿,她知道再僵持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便道:“爸爸,再见。”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童宏信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一个小时之后,他打了一通他长久以来不敢打的电话。
彼端一接通,童宏信便说:“骂我吧。”
对方冷冷地说:“你本来就该骂,你该死,你甚至不是个东西。”
“骂得好,这世上最有资格骂我一辈子的,就是大舅子你了。”
“怎么,你做了什么让我可爱的玲玲不能原谅的事情,你最好从实招来,这样我才知道要怎么帮她讨公道。”
“她喜欢歌坛的花花公子,我阻止她难道有错吗?”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当年你不也是这样,你这个当爸爸的人没做好榜样,又怎么能要求小孩要听你的?童宏信,你似乎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当年的放荡,我妹妹的死,究竟对玲玲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和影响,如果你觉得亏欠她、想弥补她,就不应该阻挡她做想做的事情,否则,你只会将玲玲推得更远。”
童宏信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大舅子,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再跟我抢玲玲。”当初如果大舅子坚持上诉,难保年幼的女儿不会改变决定,毕竟,大舅子对她可是非常好。
“我只是尊重玲玲的决定,不代表我原谅了你。”说完,对方立刻挂了电话。
童宏信望着手机,默默流下了老泪。
他知道,大舅子愿意接他的电话,代表多少释怀了一点吧。
裘杰宇接到童可玲的电话,对于她离家出走感到诧异,赶紧开车去她等待的地方载她。
她上车后,他见她心情不太好,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说服爸爸接受你,不过他很死脑筋,好说歹说都不肯。”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可是你父亲怎么可能放你出门?”她父亲连禁足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怎么可能轻易放女儿离开?
“我用了一点手段威胁,他不敢拦我。”
“你父亲有把柄在你手里?”裘杰宇非常有兴趣的挑起浓眉。
童可玲朝他做了个鬼脸。“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这个小气鬼!”他哈哈大笑,揉揉她的头。“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做?要回你在新庄的住处吗?”
“不了。”她瞄了一眼他放在后座、写有他家与张家之间纠葛的几本八卦杂志,心底有些酸楚,他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将那些情绪隐藏起来,反而让她更不想让他单独一人,于是她缓缓地道:“我想去你家。”
裘杰宇愣了一下。若是别的女人说这句话,他很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换作是她,他就不确定了。“为什么?”
童可玲脸色微红,硬拗道:“我就是想去看看,不行吗?!既然你都可以看我房间有没有藏男人,难道我不能看你房间有没有藏女人吗?!”
他噗哧失笑。“可以,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抵达后,他家出乎她意料之外,外观不是非常奢华,但是别有一番格调。
家中的灯是暗的,裘杰宇简单向她解释他和兄弟同住,此时他们应该都已经睡了,他提着她的行李,轻手轻脚地带她上楼,坦然的打开房门让她检查他的房间。
童可玲缓步走进去,环视一圈,这完全不像一个男人的房间,相当干净,摆设整齐,没有一丝脏乱。
她讶异的表情让他觉得好笑,他放下行李箱,说明道:“自从有两、三次被佣人偷拍我们家人的照片出去卖,或是有佣人告诉狗仔我的车牌号码,害我被跟踪,我家就不请佣人了,所以我的房间都是我自己整理的。”他笑着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毛巾递给她。“很晚了,赶快洗澡睡觉吧。”
两人分别洗完澡后,裘杰宇在房间打地铺,将大床留给童可玲。
“早点睡吧,我可爱的女朋友。”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将床头灯关了,房间陷于一片黑暗。
额头上的余温还在,他已经退开。
童可玲发呆了一会儿。
其实跟着他到他家,纯粹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她感觉得出来,他其实比表面上更在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所以只能陪陪他。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帮他承担一半的情绪。
“改天可以带我去看看伯母的墓吗?”童可玲轻轻地问,其实也不奢望得到回答,毕竟他可能已经睡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用微微沙哑的声音回道:“好啊。”
简单的两个字,让她好想下床抱抱他。
“那……到时候能顺便让我看看你们一家人的照片吗?”
“可以啊。”
“再顺便说你们的事情给我听?”
裘杰宇笑了。“你要求得越来越多喽,贪心鬼。”
“不行吗?”童可玲悄悄看向黑暗中他背对着她的身影。
“我没说不行,你要听,我都说给你听。”
“真的吗?”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假的。”裘杰宇恶质的泼她冷水。
童可玲怔了怔,不服气的下床蹲到他身边推他。“做人不可以说话不算话,这样我又要扣你分数喽!”
他突地转过身,轻轻一拉一扯,反将她压在身下,紧瞅着她的眼眸有如黑夜中闪烁的星子,他在她唇边暧昧低喃,“都追到手了,怎么还要继续算分?”
她害羞的红了脸,一动也不敢动。“当、当然还算!交往也可以分手啊,是你说有三个月鉴定期限的,你要是不及格,我可以判你出局!”
“喔,那我要小心一点喽?”裘杰宇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脸上。
童可玲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感觉被他压着好像待宰羔羊,但嘴上仍继续逞能。“没错!”
“我第一次被女人这样威胁。”他的脸靠得更近。
“那很好,你有了新的经验,以后你会慢慢习惯被威胁的。”她屏息,开始胡言乱语。
他忍俊不住地发出爽朗的笑声,额头抵住她的。“你总是有办法逗我开心。”
“我又没说笑话给你听。”他开心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你,可玲,有你在身边,我的身心都能完全放松,关于我的任何事,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全部告诉你。”话音方落,裘杰宇便以吻封缄她的唇。
她感觉到他在吻住她的时候,双臂紧紧环抱住她。
她心头一紧,有些羞涩地伸手环住他的腰,闭上眼尝试回吻。
得到她的回应,他吻得更浓烈。
“可玲,可以吗?”
童可玲感觉到他的手停在她的衣摆,轻触她的腰部肌肤。
她轻咬着下唇,眼眸楚楚可怜的含着雾气,点了头允许他的进一步。
……
童可玲累得躺在他身边,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体力被他榨得一滴不剩。
“可玲。”
她疲惫得几乎不想回话。“嗯?”
“先说好,要去见我母亲的话,就等于要嫁给我喔。”
“喔……啊?”童可玲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裘杰宇似笑非笑的捏住她粉嫩的脸颊。“因为我答应过她,会带去给她看的女人,就是她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