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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贝勒 第3章(1)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不重不轻的嗓音,却让人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战栗感,不寒而栗、遍体发冷。不自觉地搓搓手臂,想搓掉那股没来由的寒意。

  玉颈一缩的陶乐梅微呐地轻欧唇瓣,可是一个音也发不出。她故做镇定地东张西望,纤足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避看那双令人心生罪恶感的眸子。

  她有不得不这幺做的原因,即使与她的意愿背道而行,她仍要狠下心当坏人,绝不允许自己退缩。

  因为只要是她所拥有的物品,不论活物死物,脑子装豆渣的周恬玉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抢过手,只囡那是她的。

  如果周恬玉能好生珍惜,她也不介意被她抢走,只可借她一得到手通常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东西毁之殆尽,而后加以嘲弄、讥笑,不把她踩到脚底下誓不罢休。所以她必须尽快把他妻掉,以免夜长梦多,要是周恬玉被他迷住,对他起了觊觎之心,他的下场堪忧。

  “陶乐梅。你是胆小鬼吗?没胆说出那几个字。”元真双目微眯,两簇暗火幽燃。

  “谁……谁说我没胆,说就说嘛!你催什么催,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所以我有权处置你。”

  被他一激,原本面有愧色的陶乐梅壮起胆子的扬高声调。

  “用卖了我回报你的大恩大德?”他的声音极冷,冷得叫人直打咚嗦。

  “还有什么比沉甸甸的银子更有诚意?你要以身报恩,我让你如愿了,你在不满个什么劲?”

  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冷眸瞪得再大也没用,她也是一呃,没在怕啦!

  嘴上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可眼角却不争气的抽了一下,慑于他的冷冽神情。

  “不后悔?”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看到夹杂在人群中的恶邻居,陶乐梅牙一咬地一颔首。“你最好卖个高价。弥补我这些时日以来的损失。”

  “陶、乐、梅一”她居然无一丝晦意,将他推上拍卖台。她摆出主人的架式,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不许直呼我的名字,你只是个拍卖品。”

  “你……”他冷冷地瞪着她,目中满含1西意“好,我让你卖,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虎落平阳被犬欺,元真脑海中蓦地浮现这一句话,深刻而屈辱。

  他挺着胸膛,睥视台下万头钻动的人潮,一如王者之姿,冷傲狂狷,嘴角噙着一抹不可一世的冷笑,傲如翔鹰。雄姿凌空。

  拍卖台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十余名壮硕的男丁,可是在众多男人之中,没有一个比他更出色,一比较之下。更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气度,引起不少买家注目。

  其实他曾试着想离开,但是他发现相当困难,与桃花村比邻的其它三个村落虽然不大,人口也未如想象中的多,可此处四面环山,高崖峻岭的,形成适合居住的天然谷地,出入不易,若无人带路是出不了谷的。

  且他身上并无盘缠,连可变卖的配饰也早已遗失,就算他出了谷,只怕亦寸步难行,无银两在身,难道叫他一路当乞丐回京吗?迫于无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想办法凑出黩身钱,再从长计议离开的事。

  “看看这结实的臂膀多强壮有力呀!他单手能扛起装满水的水缸,脸不红、气不喘,毫不费力,买下他绝对是物超所值,令人满意。”

  看着陶乐梅卖力叫卖的模样,香汗淋漓的,不知该恼、还是气她的元真眯了眯眼,忍住想伸手为她轻拭额际薄汗的冲动。

  当第一声“二十两”从某个富态妇人口中喊出,他嘴角微微抽搐,火花一阵阵由肝脾冒出,灼红了他双眼。

  堂堂的贝勒爷居然像头牲畜,在烈日当空下被拍卖,岂不可笑?

  “哎呀一万大娘,你没瞧眼这长相多俊吗?

  就算不下田收千石稻子,给你家阿妹当暖床的也很好用啊,想远点,别错失良机,机会只有一次,下回再有这等好货色可就难遇了。“

  好货色?元真的眼神一沉,锋利似刃。

  “三十两。”

  “三十……”故做思忖的陶乐梅挑了挑眉,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心口微紧,“许大婶,小气是捡不到好货的,你睁大眼瞧清楚,我卖的男人不只是好用而已,而且  ……”她刷地一拉。扯开元真上身衣襟,紧实肌肉毫无遮掩地展露众买家面前,引起一阵如雷震耳的尖叫声,时起彼落,夹杂着迷醉的惊叹。

  喊价一下子热络了起来。不管有钱、没钱,每个女人都争着抢到最前头,对着俊美的元真比手画脚,意淫他的强健胸肌。只羞没冲上台一口吞了他。

  “五十。”

  “六十。”

  “八十。”

  “一百啦!把他给我,我要带他去猎头虎加菜。”杏花村村长喊价喊得最起劲,年近半百仍不输年轻人,其用心众人皆知。

  她第七个丈夫刚被她榨干,新碑方立,坟土未干,急着找第八任相公。

  “一百二,我缺个打算盘的账房。”张家口布行女掌柜太气地一喊,眼带桃花地直瞅着人家胯下瞧。

  混在人群中的周恬玉也想开价,一、两百两她钻的私房钱还拿得出来,可是碍于之前把话说得太满了,面子拉不下,只好暗暗饮恨,揪着绢帕看其它人把价钱越喊越高。    “五百两。”

  一声五百两一出,当下鸦雀无声,几百双睁大的眼睛有志一同的睐向被推挤到最外边的女人,难以置信她竟敢砸下重金“只”买一个男人。

  不过一瞧清楚是何人打坏行情,她们也不意外了,李家村的徐寡妇家世代经商,她是家中唯一的独生女,招赘的夫婿没让她生下一男半女便与世长辞,坐拥庞大财富的她已经快三十了,再不生个娃儿,徐家香火就断了。

  而且一开口就是五百两,还真没几人敢跟她比价。就连田地百甲的杏花村村长也瞠目,鼻子一摸退出竞价。

  “好,五百两成交,他是你的了。”怕自己反悔,陶乐梅赶紧将拍卖品推向买主。

  脸色难看的元真回头望了她一眼,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悔意,可她却只顾着收钱,连句道别的话也没有说地笑得开怀,转过身和据称对她有意的村长儿子谈笑风生。他没说一句话就走了,脸色万般难看。其实不只他阴沉着脸,捧着沉重银两的陶乐梅同样也开心不起来,她心口像破了洞似地空荡荡,伴着萧瑟寒风,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接下来两日,她一直提不起劲做事,明明有了银子可以修补破屋,她却镇日对着一张木头劈成的圆椅发愣,轻托香腮,满脸愁容。

  那张椅于是元真伤势初愈时一斧一斧地劈出形状,他说她屋里的竹椅太老旧,他于是替她做了几张耐用的木椅。

  但是他只做了那一张,因为她把所有的杂务全给他一人完成,把他支开远离自己视线,就怕自个儿胡思乱想,陷在死胡同里钻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呢?”陶乐梅不懂自己在做什么,她只觉得一屋子冷冷清清的,十分孤单。

  当亲人一个个辞世,形单影只的她才发觉其实自己很‘陆弱。害怕一个人独处,常常夜里屈腿抱膝,睁眼到天亮,不敢入睡。他来了之后,给了她一种安心感,是从弟弟过世后,她第一次敢在黑暗中,无须伴着烛光辗转入眼。是不是太依赖他了,她想着。鼻头微酸,她红了眼眶,毫无人声的屋于显得好死寂,除了香火缭绕的牌位之外,没人陪在身边。

  她告诉自己,会习惯的,这些年来她不都是一个人过,现在她伤心什么,难过什么,如果连最亲的亲人都留不住了,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抽了抽鼻,陶乐梅摸了摸不光滑、表皮粗糙的木头板凳,心想着,明天。明天她一定会振作,把这个男人彻底遗忘,绝不再对他生起一丝一毫的牵挂。

  “爹、娘。你们要保佑女儿,我会墨了他。

  等时候到了,我会去找你们    “

  忽地,前院传来晒草架被人一脚踢倒的声响,她嘴角一抿,收起令人怜惜的神色,换上母老虎似的凶恶嘴脸。用膝盖想也知道,会来找她麻烦的,普天之下只有那个人而已一“周恬玉,你闹够了没?一成天来找我吵架,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不是    嘎?你…一你怎么回来了?”她没看错吧-这一身倨傲气息的男人怎么从她脑海中走出来啦?

  除了惊愕,陶乐梅脸上的喜悦也掩饰不了,即使她极力抿紧唇,不发出笑声,可越扬越高的唇畔止不住满心的欢欣。她真的很高兴看见他,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是她亲手卖了他,她仍有些愧疚心虚,再说了,这男人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吧?她还是别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了。

  压下雀跃的心,她佯装平静,自以为没人瞧见她眼底的热切和愉悦。

  “我要退货一”

  “咦,退货?”好大的声响,打雷了吗?

  眨了眨眼。陶乐梅抬头一望澄净晴空,不解哪来的雷吼声。

  再定睛一瞧,那可不是出手阔绰的榇寡妇吗?

  瞧她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嚷着什么退货……呃,退货?

  “我把他还给你了,我不要了,你快把我的银子还来,我不想买个男人气死自己!”简直是奸商,卖了个瑕毗品给她。

  “等一下、等一下,你别说得太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歹让我弄清楚。”

  不会吧!他居然在笑,而且还有些……得意?

  徐寡妇怒气难消地破口大骂,    “你卖的这是什幺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叫他坐下,他给我躺着,我要他生火,他竟然说没做过,两脚往桌上一放,叫我赶快上菜。他饿了。”

  “呃,这个    呵呵,我问问……”陶乐梅干笑地安抚徐寡妇,想不通她口中的男人怎么听起来比猪还懒。

  他在她这儿的时候明明很勤快呀!家务一手包,没她插手的份。

  “喂!你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人家一肚子火,差点要拆房子。”看样子不好摆平,白花花的银子还没兜暖又要跑了。

  “叫我的名字。”元真斜眸一睨。神情倨傲。

  “你……你敢在我面前拿乔,也不想想我是你的恩人……“敢给她脸色看,他倒是会摆谱。

  “你卖了我。”一笔勾销。

  一句话就堵住陶乐梅的嘴。她气弱地扬起一抹不太好看的苦笑。“好吧,我的元真大爷。你干了什么事让徐嫂子气不可遏,找我要银子?”

  “我什么也没做。”那句“我的元真大爷”讨好了他,一脸淡漠的他瞟了眼她的红肿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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