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乔琳聊过之后,白岚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朦胧间,她似乎感觉到柏原司走到了她的床边,凝视着她的目光依然是那么的深情爱怜,完全不像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淡。
他弯身在她唇 办上轻吻了下,动作温柔得教人心痛。
她伸出手想要拥抱他,却只拥抱到一团空气。
白岚挣扎着张开了熊松睡眼,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她哪还有半个人影。
是梦吗?
可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余温,是属于他的气昧。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安的预感,好像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白岚紧拧着眉,看了看床头柜上摆放的闹钟,整个人火速自床上跳了起来。
天啊。已经十一点了?她睡过头了!
她记得手术是十点丰开始。
该死,都怪昨晚胡思乱想了一夜,天快亮才睡着惹的祸。
迅速的盟洗换装,白岚快步走到了柏原司房门前敲了敲,没人应门。也是,他应该早就去医院了吧?
微微推开房门,里头果然空无一人。
她急忙冲下楼,嘴里骂自己睡过头,也抱怨柏原司难道连找她一起去医院都不愿意吗?
想到刚刚的梦境,白岚的心不禁揪了起来,梦里的他突然消失不见,这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快速驱车赶到医院,第一个目的地是白蔷的病房,只见白蔷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睡觉,应该已经做完了移植注射。
白岚连忙抓了个护士询问,才知道刚刚白蔷因为不舒服哭闹了一下,现在则因为打了药正在休息。“请问移植顺利吗?”她着急的问。
“移植顺不顺利要看术后这段日子的进展,若一切都没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你放心,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护士这么回答她。
“谢谢你。”白岚感澈的向护士道谢,接着又问:“那请问捐骨髓给她的人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跳个不停,让她无法心安。
“这……可能要请你去问东方医生了。”护士回避她的眼神,挤出了僵硬的笑容。
不对劲!白岚心一惊,转身快步走向东方医生的办公室。可才走没几步,却遇到了哭得浙沥哗啦的裕子。
她心咚的一声,整个人的背脊开始发冷。
“裕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岚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你!都是你跟你该死的女儿,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们!”裕子凶恶的威胁,完全没了平日的优雅与高贵形象。
“什么意思?你说司怎么了?”白岚忍不住抓住她迫问。
“司……司快不行了。”裕子哭泣着。
“不可能,只不过是抽取骨髓的小手术,怎么可能这么严重?”白岚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我骗你吗?你自己去看看,看你们把他害得多惨?我之前极力隐瞒双方家长这件事情,看来现在不说不行了,你等着面对后果吧。”裕子怨恨的瞪了白岚一眼,旋即踱步离开。
不可能,她下相信!白岚用力的咬紧下唇,力道之猛,让她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昧。
裕子一定是弄错了,她一定是听错了,对,一定是这样。
白岚仅存着一丝希望迈开脚步走着,直到遇到了东方绫,看见了她脸上凝重的神情,她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眼前一黑,她差点没昏厥过去,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在此刻倒下,孩子跟孩子的爸都需要她照顾,她不能倒下。
“是麻醉造成的并发症,虽然紧急抢救了回来,生命迹象也呈现稳定状况,但柏原先生依然昏迷不醒,迄今也找不出原因。唯一的推断是休克时缺氧太久,导致脑部受伤……若再无法醒来,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东方绫领着白岚来到了柏原司所在的病房,担心
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岚解释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岚走进病房,不相信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不管怎样的手术都有危险,只是没想到柏原先生会是那万分之一的机率。”东方绫抱歉。
“不,他只是睡着了,只是太累,所以暂时休息一下,他不会有事的,对吗?他会好的,对吗?”白岚期盼的看向医生。
东方全麦怜悯的瞅着她,试着鼓励她,“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或许他明买就会醒过来也说不定,你一定要坚强,小蔷跟柏原先生都需要你。”
“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们的,就连死神也不许!”白岚坚决的说,黑色的瞳仁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我相信你可以的。”东方绫拍拍她消瘦的肩膀,暗暗感叹老天爷给她的磨难也来免太多了啊。
“今天天气真好。你还不想醒来吗?”白岚拉开了病房中的窗帘,心疼的看着依然紧闭眼脸的柏原司。
“是吗?你还很累吗?好吧,你可以再睡一下子,但只能一下子喔,否则我就不理你了。”她自问自答,拧了条湿毛巾坐在床边,轻柔的替他擦拭着脸颊跟手脚。
凝视着他英俊的脸庞,白岚的视线忍不住模糊了起来她错了!是她太愚巅,之前为了她那自以为是的顾忌和坚持,选择一再的刺伤他、推拒他,如今他昏迷不醒,她才敢大声说爱他,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白岚轻叹口气,继续细心的替他擦拭身子,没有发现身后的房门被猛然打开。
“司?我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在门打开的同时。妇人惊慌焦虑的声音传了进来,只见访客快步走向病床,扑倒在柏原司床边。
白岚诧异的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年长男人跟裕子,心中已经有底,这两位体面的长者想必是柏原司的父母吧。
“伯父、伯母。”她站起身,轻声问候。
柏原晖紧皱眉头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向儿子,走上前安慰妻子道:“别担心,我马上把他转回日本,请最好的医生替他治疗,儿子不会有事的。”
“孩子的爸,你一定要救救儿子,你一定要救他呀!”柏原司的母亲阮丝瑜哭道。
“放心,就算用尽我所有的资源,也会让儿子好起来的!”柏原晖向妻子保证。
转回日本?白岚听看他们的对话,心一惊,赶紧道:“伯父伯母,请你们把司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柏原晖跟阮丝瑜同时将视线望向白岚,困惑的看着她。
“伯父伯母,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把司害得这么惨的女人。”一旁的裕子趁机打起小报告。
白岚咬了咬下唇,低垂着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为什么?当年你已经害他肝肠寸断过一次,为什么现在又害他生命垂危?”
阮丝瑜哭泣的质问。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为了我们的女儿,我只有硬着头皮让他冒险了。”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女儿?”这个消息让柏原夫妇愣在原地。
白岚眼眼眶合泪,轻轻额首道:“我跟他的女儿,叫白蔷,因为患有淋巴性白血球病,需要骨髓移植,现在还在隔离病房中。”
“天!到底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阮丝瑜摇摇昊昊的依靠在丈夫胸前,一时无法承受这样的消息。
眼泪在白岚眸底打转,好半晌,才将所有的经过娓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