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说要打给我?」他沉声问道。
「你你……怎么是你?经理呢?」欧甜蜜连连惊讶,怎么会是黑则云接电话?
「他在忙。」
「那……我待会儿再打。」她急着要挂电话。
「你最好别挂电话。」他警告。
「为什么?」
因为他有很多话要说。「你在你家吗?」
「问这做什么?」
「回答。」他冷硬地说,其实心热如火。
她可没回答。
而经理已查到了地址,指着电脑萤幕给黑则云看。
「地址是台中市……」黑则云念着电脑显示的地址,暗示她等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欧甜蜜吃惊地问。
「乖乖的待着。」他不怀好意地说,挂了电话,即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得先搬出「后援会」,再动身前往台中才好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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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甜蜜人在家里望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心扑通扑通跳,他叫她待着做什么?难不成他要来?
她敲了自己的脑袋一记,他才不会来,她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怎还会厚脸皮来找她?
是她自己还对他抱有妄想吧!她不该这么看不开,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也许放手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她相信她可以办到。
虽然她的爱情来得快也去得快,虽然他在她心里所留下的深刻痕迹不是一时可以抹灭,但是再过一些时间她会好些的……
时间是止痛剂,她得学着自我疗愈,渐渐地她会发现自己成长了,不再是青涩、容易受骗的女人了。
欧甜蜜放下话筒,不断地安慰自己,再打通电话给组长陈欣妮,告诉组长她要请辞的事。
陈欣妮接到甜蜜的电话后,立刻就向总裁通风报信,好邀功。
「总裁,甜蜜人在她台中老家,她要请辞咧!」
「我知道,谢谢你。」黑则云已知情,仍道了谢。
陈欣妮只得到一句感谢,没有职务加给,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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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傍晚,欧家的门铃响了。
欧甜蜜前去应门,心想爸出差了,很晚才会回来,继母出去打牌,通常不会这时间回家,难道是继兄林国强又要来闹事要钱?
她顺手拿了扫把预藏在背后,预备一见他就赶走他,她不欢迎他进她的家门。
她穿上拖鞋走出小院子,摆酷脸开门。
但站在门外的人不是林国强,是那天在黑则云房里的女子,那女子身旁还有一个眼熟的中年妇女,是……黑则云的妈妈。
欧甜蜜的酷脸变成一脸疑惑,她们怎会来?
「你是甜蜜,我们之前在精品店见过面,没忘记我吧?则云去停车,很快就到了。」
黑则云的母亲周恩惠笑盈盈的和甜蜜打招呼,她接到儿子的电话,得知他和甜蜜的事,起初很惊讶,但儿子难得有了意中人,她可是很乐意一起南下帮儿子这个忙。
「甜蜜,我表哥要我一定要和姑姑一起来跟你说清楚,我是他的表妹,在医院的复健科工作,你千万别误会哦!要不是表哥他铁齿不去医院做复健,我姑姑也不会叫我去替他换药,你别因此错怪了表哥,他人很正直的。」周湘铃也是临危受命,表哥要她一定得来,她只好请假帮忙喽,害他们有误会她自己也很难过。
「就请你别误会则云,他很久没有爱上女孩了,听他说他恋爱了,我真的很替他高兴。」
甜蜜握着扫把的手心在冒汗,照她们所说,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错怪黑则云了。
黑则云不可能为了圆谎而请出他的母亲大人演这场戏,那么……这年轻的女子就只是他的表妹罢了。
完了!怎么会这样?她很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她挨呀挨的走到门边,悄悄扔了背后的扫把,红着脸说:「你们就为了这件事南下?」
「当然是专程来一趟喽,表哥好不容易才又恋爱嘛!很久以前他曾订婚却被悔婚,那个女人还卖了表哥送她的房子呢,表哥因此很久都不交女朋友耶!」周湘铃没心眼地把往事都说了。
欧甜蜜从来不知有这回事,心狠狠地泛疼,没想到黑则云的人生中竟有过如此严重的情伤,难怪像他那么出色的人居然一直都没有绯闻。
她可以想像他对爱情有多不信任。
偏偏他又遇到她这多疑的「妒妇」,这些日子以来绝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痛苦,他必定也不好过。
都怪她!
「你们找到地址了。」黑则云从巷子口走了进来。
「对啊,该说的也都说了呢!」表妹回过头去瞧他,直率地说。
周恩惠也回过头向儿子点头示意。
黑则云走近欧家门口,终于见到甜蜜,才几天她竟瘦了一大圈,无辜的眼睛水汪汪的,模样令人心疼。
欧甜蜜见到他出现在她的家门前,灰涩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她瞅着他俊逸的身影,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心已飞奔向他。
「请……进来家里坐。」她差点发不出声音。
「不不,我和姑姑要去逛街呢!」周湘铃机伶的摇摇手,不打扰他们。
「对,我们姑侄很想去逛逛百货公司。」周恩惠也希望多给儿子和甜蜜一些空间,两人好好谈谈,别再有误会。
两人和欧甜蜜道别,挽着手走了。
静谧的巷弄无人声,只有风吹得老树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
他们看着彼此,见了面的酸和甜在彼此心底流转。
「要是这样还不能代表我的心,你不如杀了我。」
他低哑的嗓音声声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她凝着门外的他,泪水不争气地蒙上了她的眼。
「对不起,我好笨。」
「是啊,笨透了。」他伸手揉乱她头顶的发。
她忍不住哭了。
他大手扣在她的颈背,立即将她搂进怀里。
「你为什么会受伤?」她躲在他的怀里,抱住他,差点忘了这属于她的宽阔胸怀有多温暖,多有包容力。
「只是不小心扯伤了右肩。」他声音淡淡的,心是狂喜的,他没有失去她。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她抬起手,很轻很轻地抚着他的右肩。
「就有个顽固的女人一早就找我吵架,弄得我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是我害的,对不起,对不起,呜……」
她忍不住低泣,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他笑着,抱她更紧。
美丽的黄昏下,和风徐徐的吹着,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就只有两人强烈的心跳声。
他们的爱情又回来了,浓烈的爱再度将两人紧缠,谁也不愿放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