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解释“我喜欢妹妹啊,弟弟会淘气,妹妹长大了我就可以拽她的小辫子。”思晴摇摇头“拽妹妹辫子可是不好的。”
萧念低了低头“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会给妹妹买糖人。”思晴看着萧念懂事的样子,心里无限安慰。
“哪里来的妹妹?”萧默走了进来,看起来很是高兴,萧念赶紧道“父亲。”然后上去给萧默行礼,毕竟孩子大了不再是从前抱住萧默大腿的小男孩了。萧默也放心很多。
“在家里要照顾你母亲,这不比上战场轻松。”萧默嘱咐,萧念小拳头一握,敲了敲自己的右肩,信誓旦旦“爹爹放心好了。”
思晴跟萧默相视一笑,都被萧念的样子逗乐了,一家三人其乐融融,好像离别不会到来一般。
屋内满是温馨的气氛。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从指间中匆匆流走,舍不得也要舍得有舍才有得,思晴更愿意等萧默凯旋归来的那日。
萧默北去的那日天气格外的好,冬日的暖阳将仅有的一点阳光洒满城门,像是给萧默和众将士送别般,皇上穿着金色的绣龙披风,显得格外英气,金色的龙肆意的在披风上张牙舞爪,像是在讲述自己的至高无上。
皇上站在龙辇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祝众将士凯旋而归。”
下面乌压压的长长的队伍发出格外整齐响亮的声音“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默则身披黑色斗篷,身着银色战袍,手中拿着那陪伴他十多年的伙伴。萧默举起手中的伙伴,只听众将士齐喊“凯旋而归。”这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永远不能体会到的力量,是信任的力量,团结的力量。
这都是思晴听汀兰讲给自己的,汀兰则是听到跟着大爷去送行的管家的婆子说的。
一来二去越传越悬。思晴知道这里面多少有些添添减减,但心中还是隐隐的为萧默自豪。
另一边则不是这种状况了。二奶奶不停的在房里来回走动。
“奶奶,将军走了。”丫鬟回来报告,二奶奶则深深呼出一口气。下一步该是考虑这药要不要用,该怎么用了。
二奶奶从程府回来就一直想着这药的问题,反反覆覆,虽想明白了程大人利用了自己,但却还是没明白一荣俱荣过损俱损。
二奶奶心里想着,这要是孩子真的生下来自己就真没有地位了,要是这孩子掉了,只要自己做得够隐蔽,说是思晴没有坐稳也情有可原。
想着想着孩子二奶奶心里就憋屈,自己屋里的通房怀了抬了姨娘,三房又怀了自己的小心翼翼看脸色赔笑脸,偏偏自己这肚子不争气,怎么也没有消息。
二奶奶叫来自己的奶娘,程妈妈,“妈妈,有功夫你帮我找找偏房什么的,总这样也不是回事。”
程妈妈笑道“奶奶你可真是开窍了,我看着心里也欢喜,明日便给你寻方子去。”
二奶奶也变得开心起来“还是妈妈最忠心。”
萧默走后思晴也开始部署,现在对她最重要的事便是养胎。
“以后汀兰你亲手给我煎药,不能假于别人之手,还有妈妈,院子里的人就不要动了,谁送来人咱们也别要,自己的人比较好看管。”思晴吩咐。
汀兰点了点头“那小姐总管那里还要不要他把院子里的人调查一番?”
思晴点了点头“当然要这样最稳妥。至于药材就由将军身边的小厮去采办,大夫来的时候还要多给些赏银,这样大家才都能痛快。”
思晴全都吩咐完后,整个人重重的躺在了床上,从未觉得过这么空虚,心里这样不安静,总是时时担心着什么,有说不出来。思晴最讨厌的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萧默离开的日子里,萧府格外平静,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怎么也看不出一丝波澜,大家各忙各的,似乎从未有过什么关联。思晴也只是每天养养胎绣绣花而已,若是没有萧念在身边,想必是要发霉了。
“娘亲,念儿能用箭射天上的鸟了。”萧念挺起胸膛自豪的说,思晴笑道“那以后念儿也要做大将军了。”
“念儿一定比父亲更棒。”
自从有孕后思晴的口味越来越挑,所以她也不敢留下萧念吃饭,只好打发婆子带萧念去大房里吃,即使萧念小嘴撇着时时刻刻表示自己的不满,思晴也不能狠下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都不能让他营养跟不上。
送走萧念后汀兰走进屋子,“小姐,国公府出事了。”
这么多天的无聊总算换来一件有趣的事,思晴打起精神挑了挑眉示意汀兰说下去,汀兰笑弯了眉眼,道“小姐你可真是无聊坏了。”
思晴抬起头,白了汀兰一眼“还敢编排起主子了。”
汀兰笑着讲到“是琴姨娘,还有柳太太……”房间里只剩下细细碎碎的声音和汀兰与思晴的说话声。
柳国公府最近是乌烟瘴气,正妻姨娘斗法,嫡子嫡媳不管,嫡女还被丈夫打回家。可算是各种事情赶在一起了。
柳太太坐在房里抽泣,这其中的几分真假谁也不从得知。
“老爷,我就说我命苦,年轻的时候做妾,辛苦养大一儿一女,中年的做妻,儿子不争气,女儿不省心,还得容着外室入府给我添堵,我真是时运不济啊。”柳太太一边哭一边念叨着,柳太太是个聪明人跟了柳国公这么些年自然摸透了他的性子,柳国公最念着的便是她为柳国公生了长子,所以处处忍让,以至于柳太太常常拿孩子说事,可是她忘了,现在柳国公可不只一个儿子了。
柳国公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语气温和的说“你总是说你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我也总是吃你这套,可这次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琴娘说的对,思凝还是要回王府的,我们不过是个落魄国公家,人家可是世袭的皇亲国戚,怎么惹的起。”
柳太太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过火“皇亲国戚怎么了?难道要看着女儿挨打么?等世子上门接怎么了?”
柳国公有些生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起来“世子女婿再不对他也是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初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品行的还硬要把女儿嫁过去,这不是你自己闹的么?你瞧瞧思晴嫁的多好!现在又怀上了孩子。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太太怎么还不如琴娘通透。”
琴娘琴娘,这两个字快让柳太太恨死了不过就是个外室,柳太太大叫“你还是惦记你那死鬼老婆,还有给你生了儿子的外室,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的药把老爷迷成这样。”柳太太最蠢的便是有时太识时务,有时太没有眼力见。
柳国公恼羞成怒“别忘了当初你也只是个妾!”说完摔门而去,只留柳太太一个人在原地,“太太,别跟老爷硬来,今时不同往日,何必闹得夫妻离心呢?”
柳太太由婆子扶了起来,眼神十分怨恨,“扶我去二小姐那瞧瞧。”心中始终还是惦记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