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惊觉到。“你的左边嘴角有些血丝,下巴也瘀青了。”她伸手轻触了下他的伤处,关心之词遂脱口而出。“痛不痛啊?”
“不碍事啦。”他抬手拭去嘴角上的血迹。
“咦,你的右手指关节也红肿破皮了,是不是跟人打架受伤的?”她本想起身去拿医药箱来,却踉跄了下,不偏不倚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宿醉还没退吗?”他圈住她的腰。“先别急着站起来,免得又头晕了。”
“可是……这姿势不妥吧?”怪暧昧的耶!
“别想那么多,这儿又没有外人会看见。把眼睛闭上,我帮你按摩一下,也许等会儿就好多了。”他一边说,一边动手轻柔地揉按着她头部的穴位。
“嗯……”她顿感舒服,遂乖乖地享受他异常体贴的服务。
“以后没事别喝那么醉,对身体不好。”他语气微微泛酸。“幸好你昨晚是遇见了我,要是换作其他心怀不轨的男人送你回家,绝对会藉机吃你豆腐的。”
“这么说,我该感谢阁下昨晚的英雄救美喽!”她忍不住开玩笑。“不知道以身相许够不够诚意啊?”
“光说不练,一点意思也没有。”他嗤之以鼻。
“你想得美喔,这种玩笑话当然只是说说罢了,怎么能当真?”她失笑道,懒洋洋地将头枕靠在他肩窝。“你为什么会受伤呢?到底发生啥事了?”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谁教你那几位男同事那么猪哥,公然对你毛手毛脚,所以我就……”敢打他徐恒的女人坏主意,分明是在太岁头上动上,活腻啦!
“嗯……怎么你的口气怪怪的?”她睁开眼,兴味十足地望着他,问道:“难不成是在吃醋?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徐恒,别逗了。”
“我不能真的爱上你吗?”他双手箍紧她的腰和手,不让她有任何逃脱他怀抱的机会。“还是……你讨厌我,就像对伦尔陵一样?”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令她顿觉尴尬。“欸,你先放开我再说吧!”
此刻,两人的身子贴得好近,她甚至可以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体上的“异状”。这样的姿势不仅暧昧,而且十分危险,都怪她一时过于大意,被他那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给蒙骗了,如今果真“骑”虎难下啦!
“回答我。”他温热的气息呼在她最怕痒的耳朵上。
“徐恒,你别这样。”她不争气地瑟缩了下。“你突然靠得我那么近,我……很不习惯耶。”
“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习惯的。”就像他一样。“你是不是对我很反感,觉得我跟那姓伦的一样教你心烦?”
“你今天……为什么一直拿自己与伦尔陵比,很反常耶?”别在她耳畔吹热气嘛,好痒喔!“……喂,你干么啃人家的耳朵?天啊,别把口水留在上头啦!”她讶然惊呼。
“回答我,不然我要继续舔你的小耳朵喽!”他威胁道,很高兴能逮着她的弱点,居上风的滋味真棒。
“求求你别……”她全身鸡皮疙瘩都上来了,脑筋顿时打结。
“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伦尔陵,是吗?”
“嗯。”她点头如捣蒜。
“永远也不可能接受他,是吗?”
“对。”她依旧猛点头,只求他快饶了她的耳朵。
“那你喜欢我吗?”他再丢出一个问号。
她愣了半晌,一时哑口无言。
看来火力似乎不够。他转而进攻她的另一只耳朵,直接含住她的左边耳垂,轻轻啮咬着、吮吻着……直到她浑身瘫软无力,出声求饶方歇。
“说啊。”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其坏无比。
“我真的……不知道。”不讨厌就算是喜欢吗?
闻言,他的唇撤离了她那已不堪再受蹂躏的耳朵,正当她还来不及松口气时,他的“魔舌”竟转移阵地,一路滑下她洁白的颈侧,并用力吸吮出一枚红印。
“还想要我帮你再多种几颗‘草莓’吗?”
“你敢?!”她又羞又气,恨不得揍他几拳。
“我能大胆地把你这句话解读成是种邀约吗?”他笑着问。
“徐恒,你竟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娇嗔道,满脸爆红,像被煮熟的虾子。
“那样最好了。因为我现在也不打算放过你,所以咱们可以好好地、痛痛快快地纠缠下去。”嗯,好主意。
“放开我啦!”她奋力挣扎。
“亲爱的真纱,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再继续扭来扭去,在我身上磨磨蹭蹭……”因为这举动只会更加挑逗起他的邪念。
从昨晚至现在,他已忍耐了许久,理智濒临崩溃边缘了。
“你不怕我修理你一顿?”她逞强地撂下狠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很值得啊。”他带笑说道。“最重要的是,我想立刻向你证明一件事。”
“什么?”她瞪大了凤眼。
“证明我的胆子比你所想的还要大。”语毕,他直接覆盖住她微启的芳唇,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空隙。
徐恒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要叶真纱马上补偿他昨晚的“损失”。
“……你是屋主,地点由你决定,”他趁接吻的喘息空档问她。“客厅还是房间?”他问着,眼神异常炙热。
“呃……?”她浑身发软,根本毫无思考的能力。
“你喜欢在沙发,还是在床上?”他啄吻了她一下。
“什么?!”她当下一头雾水,只是呆望着他。
“好吧,看来你并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不用再多浪费时间换地方,就地解决吧!”他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虽然我目前尚未有其他的经验,但请你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
说着,他的吻如雨点般地轻落在她身上……
“等一下!”这未免太疯狂了吧?恍然回神后,她双掌抵在两人身体中间。“你现在想做什么?”
“做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事。”他将她那双碍事的手挪至她的头顶上方,牢牢扣住。“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好感?老实回答我。”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她不得不投降,微颤道:“……有。”
“那就好。”他满意地笑了笑。
两情相悦的答案,足以支持他接下来想做的一切。
“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她迟疑道。
“你在害怕?”他垂眸凝睇着她,促狭道。
“我……我哪有。”她硬是不甘示弱。
“那……我可要继续喽,准备好了吗?”
“放马过来,谁怕谁?!”她虚张声势,好掩饰心中的无助。
他差点忍俊不禁。“……女侠真是豪气干云,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真纱深呼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凡事皆有第一次,就当学个经验吧!至少……对方也是“原装”的,而且的确称得上是个“好货色”,如此一来谁也不吃亏嘛!
“你在想什么?”发现她心不在焉,让他很不是滋味,遂暂停一下,招她回魂。“对我没‘兴趣’?”他一语双关地问道。
只见她低头沉思,似乎在思索着一些重要的事。
她终究是个女人,心里难免有较多的包袱与挣扎。徐恒能够体谅她此时必然的惶恐无助,更愿意耐心地静候她做好最佳的心理建设……嗯,再多等她十分钟吧,希望他还能撑得过去。
“好吧,”叶真纱抬头。“我要你先答应我两件事,言出必行。”这是她经过天人交战后的结论。
“说吧。”一定是要他许下承诺,以示负责吧。
“第一,虽然明白你欠缺实战经验,但还是要请你拿出看家本领来,别令我对自己的初体验印象恶劣。”
“呃?”他愕然地张大了嘴,下巴险些脱臼。
“第二,如果你没有把握可以掌控好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我不介意你现在就将主导权让给我。”她直言不讳。
“……就这样?”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交代吗?
“我还漏了啥重点吗?”
“例如——责任问题啊,你不想跟我谈谈吗?”
通常一个正常的女人,应该会希望夺去她贞操的男人,能够对她负责任,让她觉得自己的未来有所保障啊,不是吗?
“责任?!天啊……”她花容失色。
“对,就是有关责任。”她的后知后觉教他啼笑皆非。“这么严重的事,你居然轻易给忘了?”
“休想!”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休想利用这种事逼我对你的人生负责,我绝不可能认这个帐的。”
“我……逼你对我负责?!”这逻辑太匪夷所思了吧。
“快离我远一点!”她庆幸道:“好险,我差点就要上你的当了,真是心机深重的家伙!”她一把推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他需要一颗普拿疼加强锭来治他的头痛。“我是说,你难道不怕我事后推得一干二净,不肯为你的……清白负责任吗?”她是火星人吗?!
“原来如此……”她不禁松了口气。瞧徐恒一脸凝重,仿佛天快要塌下来般。原来他是为了此等芝麻绿豆小事在烦恼?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你懂我的意思了没?”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吃完后可以大方地拍拍屁股就走,这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好康事,只有他徐恒竟会为了无法负责任而忧心忡忡,真是太荒谬了。
“懂了。”她如释重负。“我还以为因为你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给我,所以要我对你负责任咧!害我差点要打退堂鼓了。”放弃今天的尝鲜机会,日后恐怕再难鼓起勇气去试了。
“嗄?”闻言,他真想将叶真纱的脑袋剖开来看,研究一下到底是多了条神经,还是少了哪个细胞构造,怎么想法总是异于常人呢?“算了,不管了!”
他开始动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现在钻研那些严肃的责任问题太杀风景了,等以后有空时再慢慢琢磨吧。
“等等!”她急忙喊停。
“又有啥问题了?”他的俊眸已布满血丝。
“我刚刚提的两件事,你都还没回答。”
“我现在很忙,没空回答你那些该死的白痴问题。”他脱去自己的衬衫和她的内衣,随手往旁边一扔。
“你真的有把握吗?别太勉强……”未完的话语尽数封在他的唇里,除了回应他的热吻,她已无法专注其他事了。
还没试过就想先否定他的“能力”,欺人太甚!他非给身下这个大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首先,就由“情”色开始吧!
叶真纱,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大女人,专长便是惹火他、逼疯他、害惨他……唯一的功绩就是教会了他领悟爱情的魔力,并且自此深陷着迷。
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她了,竟然爱上这个他本以为最爱的妹妹暗恋多年的心上人,这种关系还挺复杂的,教人越想越头痛,不如暂且先抛到脑后算了。
“徐恒……”她娇喘连连。
“嗯?”他汗水淋漓。
“等一下……还是换我到上面试试吧。”她跃跃欲试。
“……下次再说。”他恋恋不舍。
“只要一下下就好嘛!”她撒娇道。
“免谈!”一下下就好?!太看不起他了。
“徐恒……”
“你真吵!”他索性又吻住她,好讨个耳根清静。
他虽然不奉行大男人主义,但某些小细节上,仍有不想轻易妥协的地方。至少……此刻,他不愿屈居她之下呀!
叶真纱粉拳一握,本想捶打他那厚实的裸肩,但下一秒,却情不自禁地改攀住他的双肩,以免灭顶于欲望之海中……半是本能半是报复地,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背肉上,让他彻底体会何谓痛……快!
难忘的痛楚与快乐,难忘的初体验,以及难忘的情苗萌芽时的悸动和疯狂……此时此刻的一切,让他俩一辈子都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