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投射在书桌上,褚司珞神情复杂的看着摆在书桌上的照片,一张看过一张,每一张都是罗雪蔓和成达在一起愉快谈笑、幸福相依,还有一起步入洋房的画面。
她还是接受了成达的追求,现在应该是同居在一起了吧?
当年她跟他秘密交往时,在公司一直避着成达的追求,现在她既然选择了成达,应该早就把他给遗忘了吧?
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既然他无法给她幸福和未来,她和成达在一起是最幸福的选择。
薄削的唇扬起一丝苦笑,褚司珞目光紧紧锁着变得更加成熟迷人,身材更显浑圆曼妙的罗雪蔓。
一想到她已经是成达专属的女人,心口顿时扬起一阵强烈烦闷,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拳,嫉妒的情绪充斥全身。
他嫉妒成达!他该死的嫉妒成达!
罗雪蔓是他的女人!她不该被其他男人抢走!
“该死的!”愤怒的站起来,扬手将桌面上的照片扫向桌下,照片散落地毯上,他踩着愤怒的步伐离开书房,到楼下客厅的酒柜拿了一瓶威士忌,独自坐在沙发上,烦闷的豪饮着。
这五年来他完美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以及对罗雪蔓强烈的思念,但所有的压抑却在看见罗雪蔓和成达的照片时,全部失控。
一整瓶的威士忌,他一下子就狂饮掉三分之二瓶。
他快醉了,闭着眼斜卧在沙发上,情绪和申请因为强烈的思念和嫉妒而显得痛苦。
“珞,别喝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斐丽儿将褚司珞的痛苦看在眼底,她可以体会这种感受,因为她也深受感情折磨之苦。
她爱他,而他却心系着罗雪蔓。
跪在他面前,美丽的手捧起他英俊的脸庞,斐丽儿倾身轻吻着褚司珞的唇角,落泪对他低声呢喃。“珞,你为什么就是无法忘掉她来爱我……”
“雪蔓?”半醉的他,扬手抓住她的手,张开醉濛的眼看着面前美丽的女人。“你是雪蔓吗?”
他的雪蔓来到他的面前了吗?
他的雪蔓还是爱着他的是吧?
“珞,我不是罗雪蔓,我是斐丽儿,你的妻子,你爱我好不好?求你爱我好吗?”斐丽儿突然起身脱去身上的丝质睡袍,睡袍下是一袭桃红色薄纱睡衣,睡衣下一丝不挂,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性感雪胴引人遐思。
“你不是雪蔓?你是丽儿……斐丽儿!”
褚司珞看着她惹火性感的姿态,一双深邃黑瞳眯起,他看着斐丽儿,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呃眼神看着她。
“对,我是丽儿。珞,爱我一次好吗?也许,我们之间会因为有了亲密关系而改变。”接下来,她连薄纱睡衣也褪去,成熟雪胴大胆在他面前展现。“珞,我爱你,我真好爱好爱你!”
走上前,她大胆的跨坐在他腿上,主动亲吻他的唇,双手忙碌的解开他的衬衫纽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走开,我不会碰你!”健躯猛然一震,褚司珞愤怒的将她推开,背过身去。
“珞,求你别拒绝我。”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丽儿,我还没醉到会乱来的程度,你把衣服穿上,离开这里。”褚司珞扳开她紧抱着的双手,坚决地吼着。
她狼狈的松开手,瞪着他的宽背,咬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脸色苍白如纸。
没想到她都一丝不挂的主动黏在他身上,他还是不要她!
“好,既然你不肯碰我,不愿跟我生下斐家的继承人,你也没必要留在这个家!这个家如今再也没有人可以管得了你,我一直苦守着这个婚姻,对我来说根本不值得!”斐丽儿从来没有如此受辱过,她抓起睡袍颤抖的穿上,颤抖的对他大叫。
唯一能治得了他的奶奶已经离开人世,未来他想怎么做,她根本没有办法限制他。与其等他厌倦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提出离婚请求,那不如由她先开口,至少保住她自己的尊严。
“如果不值得,你随时可以提出离婚。”在结婚之初他就已经说过,为了报答奶奶的恩情,他不会主动提出离婚,但他也不可能爱上她,无法给她夫妻之实,若她无法接受,随时可以提出离婚。
“好,我们离婚!离婚后,你什么都得不到!斐家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你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孤儿,尽快滚离斐家吧!”
转身,她飞奔上楼。
褚司珞僵硬的站在原地,脑海一直重复着斐丽儿决绝的话。
你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孤儿,尽快滚离斐家吧!
原来在斐家人眼中,他是如此的不堪!
“哈,褚司珞,你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孤儿啊……”瘫倒在沙发上,拿起还没喝完的威士忌,褚司珞仰头将酒全部喝光。
喝完一瓶威士忌还不够,他脚步颠晃的又到酒柜拿了几瓶洋酒,打开便喝,借酒浇愁。
空酒瓶一瓶接一瓶散乱在地板上,这一晚他躺卧在客厅沙发上,烂醉如泥。
天空下起毛毛雨来。
罗雪蔓打了电话给保姆张阿姨,放张阿姨一天假,自己提早两小时下班回家接儿子下课。
撑着伞走出捷运站,走了一段路后,她在一间城堡造型的私立双语幼稚园门口停了下来,收起伞走进里头,站在有遮雨棚的大门口。
罗雪蔓跟站在门口的年轻老师说了几句话后,年轻老师走入幼稚园里,牵着一名小男孩走出来。
“是妈咪,太好了。”罗念司看见妈咪,开心的上前拥抱。
“小司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乖乖听话?”难得来接儿子的罗雪蔓蹲了下来,骄傲的看着帅气的儿子。
“当然有,我哪一天不听话了?”罗念司人小鬼大,比同年龄的小孩成熟,说起话来也是。“妈咪,你别老是问我乖不乖,我如果不乖的话,老师一定会跟妈咪打小报告,轮不到我来说吧。”
“是、是,你很乖。”站起身,她从老师的手中接过儿子的书包挂在手臂上,一边打开伞。“走,跟老师拜拜,我们要回家喽,回去前先到超市买点菜,今天漫迷有时间下厨煮小司最爱吃的咖喱蛋包饭喔。”
“老师拜拜。”小帅哥跟老师挥挥手,回头迅速跟上妈咪,从妈咪手里抢过小书包背上。“我得书包我自己背。”
他是男生耶!不需要妈咪帮他拿书包。
“小司真棒!”果然是她的骄傲,罗雪蔓宠溺的摸摸儿子的头发。
“妈咪,别这样子。”一副小大人样的罗念司马上抗议,他不爱被摸头发。
罗雪蔓笑了笑,牵起儿子的手走到最近的一间超市采买之后,转弯走进巷子里,踏上回家的路。
她的住处就在巷子底意见独栋的小洋房。
那是一间屋龄将近三十年的老旧三层楼洋房,洋房有围墙围着,还有个约莫七坪大的小庭院。
能买得起这间洋房并花钱翻修,得有点财力才行。
她其实并没有这个能耐,不过当初褚司珞离开台湾时,透过律师坚持把他在台北市精华区的豪华公寓过户给她。
她想忘了他,不想搬进有他气息和回忆的公寓里,但在生下孩子后,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空间,没有考虑太久便把市中心的公寓卖了,改买下这间老旧小洋房。
洋房外表虽然老旧,但屋内经过翻新改造后,变成收纳功能极佳的温馨小屋。
一楼是客厅跟厨房餐厅,二楼有两间房,她和儿子各拥有一件,三楼目前是空置的空间。
“小司,你先去洗手,洗好手之后可以看半小时的电视。”回到家,将伞面上的雨珠抖落后,摆在玄关的伞桶里。
“我不想看电视,我要回房间。”前天成叔叔送了他好几只甲虫,养在房间窗台口,罗念司爱死了。“妈咪,咖喱饭煮好之后要叫我喔。”
他脱掉鞋,咚咚咚往楼上跑去。
“好。”她知道儿子去陪他心爱的甲虫了。
拿着采买的食材,她趁着儿子窝在房里的时间,先洗米放进电锅里煮饭,再洗洗切切,将去骨的切块鸡腿煎得焦黄,依序放进红萝卜、洋葱和马铃薯炖焦,最后放入咖喱块。
在炖煮咖喱的等待时间,她煮了一小锅玉米浓汤。
简单的晚餐,不用花多少时间。
关掉炉火,她正在打算解开围裙脱下,要上楼叫儿子时,罗念司已经自己下楼了。
“妈咪,我告诉你,外头有个奇怪的大人,下雨天不撑伞,一直站在门口望着我们家,我看他已经看很久了,可是他都不走,一直站在门口……”罗念司在厨房门口探头。
停下脱围裙的动作,罗雪蔓偏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儿子。“是男生还是女生?”
“是男生,他还带着一个姓李,全身都被雨淋湿了。”罗念司刚才窝在房间窗口看甲虫,那男的就站在窗口下方,很容易注意到。“妈咪,那个人是坏人吗?可是我看他一点都不像坏人。”
那份人的忧郁眼神让罗念司很好奇。
“我去看看。”脱掉围裙,罗雪蔓也被挑起好奇心,她牵着儿子到客厅窗口,掀开窗帘往外看去。
外面,没人啊!
罗雪蔓看了一下,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探去。
“咦?人咧?怎么不见了呀?”小司的头颅从妈咪身后探出一点点,他揉了揉眼睛后,看着一片空荡的外头,一脸困惑。“妈咪,我没有像外婆一样眼花花喔,我真的看到有人站在我们家门口。”
他仰头看着妈咪。
“我相信小司说的话。”罗雪蔓关上门,蹲下来摸摸儿子的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个人可能知道找错地方,所以走掉了吧。”
“走掉也好,不然雨下这么大,他一直淋雨一定会感冒。”小司竟然关心起一个陌生人。
“嗯,小司说的很对,他可能躲雨去了。”她牵着儿子的手走进小餐厅里。
外头,雨越下越大了,灯光温暖的餐厅里,罗雪蔓和二子围着原木餐桌一起享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