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轻轻吻住了她。
轻轻浅浅的吻,像是怕吓着了她,可是许樱却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在瞬间都被这个男人吸走了,只能浑身酥软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她想,她一定是爱惨了这个男人,才会这样。
邓芝却觉得自己几乎整个人都沉醉在了她的身子上,仅仅是一夜春宵,就已经让他食髓知味,对身下的小女人生出了贪婪独占的心。
如果说以前他对她仅仅是情感上、是心灵上的认可与接纳,可是在经过了那荒唐的一夜之后,就彻底是灵与欲的完美融合了。
或者说,对于刚刚尝过禁果的男女来说,rou/体的yu/望更容易爆发,仅仅是嗅到许樱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就让邓芝有点血脉债张、情不自禁了。
许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扒光了衣服。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达到的高/潮,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被收拾得干净清爽,舒服地躺在了同样清爽的床单上了。
烛火重新被点亮了。
邓芝见她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睡吧,夜深了。”
许樱却不肯闭上眼睛,她久久地盯着他,问:“为什么要这样?”
她其实更想问的是,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这个时代的男人不都很讲究大男人主义吗?女子可以这样服侍他们,却鲜少有大老爷肯这样低头服侍女人吧?
许樱知道是因为自己昨夜受了点伤,所以邓芝怜惯她,才不惜委屈自己在体外摩擦,草草解决生理yu/望。可是他又照顾她的任性,为她做到这样……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不是想哭,只是眼里任性地就涌出了泪水。
邓芝轻轻一笑,说:“什么为什么?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满足,那还叫男人吗?”
许樱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温暖光滑的胸膛里,轻轻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是的,不管是哪一世,你都是我的唯一。
我唯一的男人。
***
国舅府那边毫无动静,许樱终于不再那么担心,开始准备自己的婚礼。
采苹却有些不满意,几次去绮绣阁看那些绣娘替许樱缝制的嫁衣,回来都一脸悻倖地说:“小姐以前不是不爱穿外面人做的衣裳吗?而且现在是要做新嫁衣啊,是嫁衣啊,小姐!”
许樱不解地看她,说:“是啊,我知道是嫁衣,时间紧促,我们就算亲手做出来,恐怕没办法做得完美,倒不如委托给外人,她们人多手巧,做活又熟练,不好吗?”
采苹有点郁闷,她其实也觉得小姐自从苏醒之后,整个人变了许多,先不说许多生活里的小细节,就是为人处事方面,她也有了很多变化,以前小姐会斤斤计较到龟毛地步的许多东西,现在反而不再看重,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太过随便了呢。
不过,现在的小姐看起来比较快乐,所以采苹才没那么计较。
釆苹小声说:“我以前跟您提过绮绣阁,您还记得吧?”
许樱点头,她也就只记得这一家成衣店,不然也不会告诉邓芝了。
采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哎哟!我的好小姐,上次我为什么跟您提这家店,您就不记得了吗?还偏偏找这家,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在衣裳里做手脚。”
许樱眨眨眼,问:“什么事?我只记得你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子,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不容易,我们要支持。”
采苹一个脚软差点跌倒,她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家小姐,说:“小姐,您不要乱发善心好不好?哎呀,算了,一定是我上次说得不够直接,您没听明白。我告诉您啊,绮绣阁的大老板叫叶绫舞,据说长得还不错,人又精明能干,在京城的风评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认识叶大老板的人,都知道她心仪的男人就是邓公子啊!以前她接手绮绣阁经营困难,邓公子曾经出手帮过她,据说就是这样结缘的。而且啊,邓公子的妹妹椐说也很喜欢叶绫舞。”
前些天叶绫舞来到邓家,据说也有邓芫暗中指使的份,采苹现在对邓芫很有意见,不过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也懂得没自己说话的份,所以并不会在许樱面前太过搬弄是非,她只是告诉自家小姐一个事实,别傻傻的搞不清楚状况,到时候被人要了还夸人家是好人,那就太丟人了。
许樱脸上的笑意渐敛,原来如此。
难怪当时邓芝听她说起绮绣阁时,他神色怪怪的,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她也看出来了。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起来,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现在感到郁闷的,应该是叶绫舞吧?”
许樱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还做了坏人,要叶綾舞为她做嫁衣,好像是特地去讽刺她,专门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样。
哎,果然绝色美人最容易引起仇恨嫉妒了,无意中的行为都可能得罪一大票女人。
爱慕绝色美女的男人越多,可能讨厌她的女人也越多吧。
看看“许樱”吧,在摄政王府里,惹来超级大情敌,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卫敏,这还是她知道的,王府里其他的女人大概也对许樱恨之入骨吧?
好不容易出了王府,结果国舅爷又来搭讪,国舅爷家里的正妻和小妾们,大概也恨她恨得牙痒痒的。
现在阴错阳差和邓芝在一起了,被他的妹妹看不顺眼,现在又多了一个叶大老板。
许樱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别人爱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只要邓芝一心一意对她好,她就要快快乐乐地度过自己这第二次生命。
能够幸运地活着,其他那些事又算得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