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既疲惫又舒服,重新清洗干净了,在一个被窝里躺着,这才有了余暇说点知心话。
梁婉问:「还出海去吗?」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事。
穆深叹息一声,说:「不,不用再出去了。」
这次他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后续就交给更适合的人去做吧,他还是回头做他的士子文人。
梁婉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一年里我有多担心。」
穆深拉起她的手,玩弄了好一会儿,又放到嘴边亲亲咬咬,这才说:「我也挂念你,有几次处于生死边缘,就是想你和家人,才咬牙熬过来了。」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梁婉哪里不知道远洋航海的凶险?
她拥抱住他的腰,感受到这种真实的温暖和依靠,喃喃道:「夫君,怎么办?我觉得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做你的好娘子,你出好好爱好,好不好?」
穆深把她推倒,俯身到她饱满高耸的酥胸之上,低声说:「好,都随你。」
梁婉微微翘起了唇角,伸手环抱住自家男人因为风吹日晒而变成古铜色的身体,当男人的饱胀欲望再次将她的蕊心填满时,她觉得自己空落了一年的心也被盈满了。
他说,都随她。
这一次,她对他再没有半点怀疑,因为她的心已经感受到了这句简单文话语中满满的包容与爱意。
次日,夫妻二人都起晚了。
等到日上三竿了,两人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穆深抱着想想逗弄着玩,就快百天的宝宝已经会笑了,被穆深一逗就咧开嘴角,对着他这个初次见面的爹爹露出笑容。
穆深忽着儿子爱不释手,抱起来就不愿意放下了。
梁婉笑看着他们父子,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既然回来了,不用去王府吗?」
总是要交差吧?
穆深笑了笑,「已经交接完毕了。」
梁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奉命出海的穆深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摄政王府交差,公事完毕之后才回了家。
不过她还是似真似假的抱怨:「哼,我居然不是第一个见到你的,我要吃醋了呢。」
穆深哈哈一笑,心情愉悦地说:「傻娘子。」
男人喜欢女人把他放在第一位。虽然他们的很少能把女人放在第一位。
穆深把宝宝放到炕上,然后取了个锦囊递给梁婉,说:「这是为夫出海的报酬。」
梁婉打开锦囊,却见里面厚厚一叠银票,全是一万两面值的,整整有二十张。
她有点目眩,这等于她那个胭脂水粉铺二十年的盈利啊!
「怎么这么多?」
虽然她知道这个时代的海商都很富有,每次出海都会换来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但是穆深一人就能独得二十万两,依然让她惊讶。
穆深似乎无意多说,只简单回答:「我们遇到了几次海盗,反劫了他们,所以所获颇丰,我和邓芝的报酬是一样的,而王爷的所得,是我们的百倍,我们这点算是蝇头小利,不值一提。」
「可这是用命换的血汗钱。」梁婉叹了口气。
穆深笑了笑,说:「谁赚钱都不容易。」
倒是很欣喜穆深面对巨额财富依旧冷静的模样,越和他家娘子相处,他就越能在她身上发现许多令他惊讶又赞美的物质,那种从容与大气甚至超越了当世诸多男子。
梁婉问:「那以后官府就要正式开辟航海商线了吗?如果这是机密,你可以不说的。」
梁婉只是好奇,在她已知的历史上,华夏王朝基本上都是闭关锁国的状态,虽然西方曾经有过丝路,但是正式的海上商道却有。
穆深摇摇头,说:「目前还没有确定,不过我和邓芝都认为王爷会大力主张开辟远洋航线。」
而且重要的是,霍淳有意建立正规的的海军和大型舰队,这才是霍淳要穆深和邓芝出海去探一探虚实的最大原因。
邓芝想出海发财,穆深想藉此与摄政王府攀上关系,缓解一下穆家与朝廷紧张的关系,而霍淳的目光或许更远,在几方人马的积极运作之下,这才有了大周朝建国以来第一次的大型远洋航海。
这次航海不仅替大周朝绘制了更为详细的远洋航海图,并且还和途经的一些小国家建立了邦交,而甚为浣的意义直到几百年之后,才为后人所意识到。
注定会在大周朝史书上留下足迹的穆深,此时却一如世间众多面对着娇妻爱子的男人一样,只是满心愉悦地微笑着。
他对自家娘子说:「儿子的宁字辈,就随着宁芳,宁锦他们取名,他出生的时候我还在大海上,就叫宁海吧。」